39、歐陽文

俞凡以孺子可教的目光看了老朱一眼,又對歐陽文道:“慚愧,我只是天師,整個道門只有三個太上牌位,目前還輪不到我。”

“況且,暗金神符深不可測,其實太上牌位也不能完全駕馭,我最多發揮出它一二成力量罷了。而且,招魂法術其實也不是太難,如果那八個生魂沒有飛這麼高,又被千里勾魂索勾住,那根本不必費這麼多事。”

歐陽文一聽“天師”二字,早低低地俯下了頭,恨不得匍匐在地,像敬神一樣磕頭拜見。

八面玻璃鏡,兩兩爲一組,鏡面朝內,擺成了一個正方形,用支架支撐,俞凡再用墨斗拉出紅線,纏了一圈。

歐陽文已經一句話都不敢多問,但鏡子的具體作用他是知道的,現在正是中午,陽氣太盛,鬼魂落地後如果過於痛苦,可能會四處亂竄,這些鏡子,就是用來反射陰氣,擋住它們,不讓它們逃出去的。

鏡子也佈置好了以後,俞凡又用墨斗在中間地帶彈了八道縱橫的紅線,構成方格圖,然後指揮工人,給兩臺切割機接上電源,沿着紅線依次切割,割出一道道槽溝。

“千萬小心,槽溝一定要筆直,要一寸左右寬,出了差錯,就用錘子和鐵杵雕琢一下。”俞凡一再囑咐。

切割機運作,發出“噠噠噠”的聲音,被割碎的瓷磚末飛起來,很快,一條條槽溝便告成型,這幾名工人技藝真是高超,十六條縱橫交錯的槽溝,橫平豎直,整整齊齊,邊沿精緻,好像比着尺子畫出來的一般,沒有一絲瑕疵。

鐵錘鐵杵自然用不上了,俞凡大讚:“真棒!”

溝槽完成,俞凡又取來裝硃砂的桶,一勺勺挖出,細細鋪滿每一道槽溝。最後,他用剩下的硃砂在坎位之前畫了一個巨大的定魂圈,正對着暗金神符,在圈下方寫了個大小相稱的“敕”字,將馬桶安在定魂圈裡面,然後又畫了一條引魂道,從馬桶一直到八卦中間太極圖的位置。

他把那八個人的生辰八字寫在八張符紙上,先將胖子的放進馬桶,又到太極位上,插上藏木香,點燃,盤腿而坐。一切完全佈置妥當了,這時,正好是下午四點半,天光比起正午已略顯暗淡,但仍舊湛藍明媚。

俞凡運行了一個小週天,長出了一口氣,睜開眼來。就聽他朗聲道:“各位工人師傅可以回去了。歐陽經理請留下幫我,楊總和那位秘書姐姐如果想看,就待在池邊。友之,你把腰帶給我拿過來。”

老朱立刻跑過去,把腰帶奉上,誰都沒有注意到,兩手交接的功夫,俞凡塞給他一張小字條和一個東西。

俞凡把腰帶仔仔細細纏在腰上,又寫了幾張拘魂符,他再擡頭時,見工人們都走了,歐陽文垂手站在三尺以外,神色恭敬,楊總和女秘書都牢牢站在池邊,一個緊張,一個興奮,女秘書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好像在看一個一生只能見一次的牛人。

他又拿出那瓶牛眼淚,道:“友之,把這牛眼淚拿去給三位抹上。你和歐陽經理一左一右,護住那馬桶。”

老朱趁這功夫看了字條,收起那東西。他答應一聲,神色肅然,按俞凡的吩咐辦了,然後小跑到馬桶右側,也裝模作樣盤腿坐好。歐陽文朝他一笑,照葫蘆畫瓢,坐在他的左側。

一切準備就緒,拘魂開始了。

午後天光映照,八面玻璃鏡反射,俞凡四周都明晃晃的,他雙掌合十,將拘魂符夾在手心,沉聲念動在謝家念過的拘魂咒:

“日出江水,天清地潤,三清神法,陰陽交泰,四方鬼神,奉吾敕令,強拘惡鬼,即刻洞明!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黃冬青,三魂七魄歸吾壇,速來報道!”

原來那胖子叫做黃冬青。俞凡一咒念畢,將拘魂符在藏木香上點燃,然後伸平手掌,那符紙自動平平飛出,沿着引魂道緩緩馳向定魂圈,與此同時,俞凡雙手又結了一個三清印,對着藏木香吹了一口氣,火光驟然更盛,與此同時,遙遙相對的暗金神符符膽騰起一縷紫光。

定魂圈內的馬桶裡,寫有黃冬青生辰八字的符紙,突然像人一樣蜷曲起來,形狀痛苦。以符紙爲核,一個胖胖的虛淡身影出現了,他也痛苦的蜷曲着,整個身子只有一尺長短。

老朱、歐陽文、楊總和女秘書看得清清楚楚,不禁駭然,舉頭朝天上望去,八個吊在高空的靈魂裡,黃冬青的靈魂果然身子蜷曲,越變越淡,幾乎要跟天光變得一樣透明。

然而,就在此時,他脖子上黑光一閃,一條細如蛛絲的索鏈顯了出來,正是那種勾走張小茜魂魄的“千里勾魂索。”

隨着黃冬青的魂魄變淡,勾魂索起了反應,越勒越緊,魂魄立即變濃了些。馬桶裡,黃冬青所受的折磨加劇了數倍,翻來覆去,脖子更加細長,腦袋碩大,整個身子腫脹扭曲,顯出一條條色澤清晰脈絡,漸漸浸出了黑血。

楊總看得出俞凡正在跟勾魂索較勁,心中大急:“如果這老色/魔的魂魄受了損怎麼辦?我還是擔待不起。”但此情此景,她不可能去勸俞凡,只有乾着急的份。

再看俞凡,額頭也冒出了汗,三根藏木香已經燒掉了一截,他突然腰背一挺,雙手變幻,又結了一個新法印,嘴上朗聲念道:“巨天猛獸,制伏五兵 。五天魔鬼,亡身滅形 。”

這四句咒語顯然更強,藏木香的火焰立時變作了血紅色,暗金神符整個符膽驟然閃耀一下,再看天上,勒住黃冬青的勾魂索頓時斷了,馬桶裡,他的身影充實起來,迅速變大,嘴裡發出一聲渺遠的呼喊,聲音痛苦得像剛從地獄裡回來一樣。

拘魂成功!

老朱立即站起,按俞凡吩咐的,趁黃冬青的腦袋從馬桶裡伸出,一張天師符貼在他腦門上,他的魂魄馬上停止變大,仍然扭曲變形,脖子只有手腕粗細,非常虛弱,過了一會兒,天師符的靈力將他緩緩吸入,老朱知道他不是好人,直接扔在馬桶眼裡。

俞凡長出了一口氣,依次取出其他七張符紙,將另外七個生魂一一拘來,老朱將他們封進符紙,全都壓在了黃冬青上面。

作法完畢,剛纔還八魂懸蕩的天空,徹底恢復了正常。楊總和女秘書嘴巴張的大大的,呆呆地注視着俞凡,彷彿根本不敢相信。

俞凡慢慢站了起來,渾身大汗淋漓,剛纔這一番拘魂,看來着實耗費了他大量法力。他搖搖晃晃朝馬桶走去,走得很慢很慢,看來已經精疲力盡,短短十幾米的距離,卻走了足有半分鐘纔到。

楊總和女秘書趕緊從臺階上下來,扭着腰一路小跑,來到陣中,俞凡正站在老朱和歐陽文中間,觀看馬桶裡的八張符。

楊總激動地扶住了俞凡的肩膀:“俞道長,那八個人有救了,你爲我解決了好大麻煩,楊玉兒感激不盡!”

原來她叫楊玉兒,俞凡很得意,輕輕將肩膀掙開,又好像怪她擋住自己似的,把她往旁邊一撥,嘴上道:“楊總客氣了,呵呵,鬼物還未除掉,事情只辦了一半而已。對不對呀,歐陽經理~~”

歐陽文一臉欣慰,正在撫摸着下脣的小鬍鬚,聽俞凡這麼問,剛要答話,突然眼前一花,一隻手掌從下往上,迅捷地按了過來,中指重重戳在他眉心。

“什麼!”歐陽文只覺得一道強大靈力透骨而入,整個腦袋好像要炸裂了一般,他眼睛閃過一道狠色,纔要反抗,對面的老朱忽然擡起頭,右手亮出一枚大銅錢,銅錢上還纏着七道紅線,他還來不及恐懼,就聽老朱嘿嘿一笑,左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右手直接把銅錢塞進了他嘴裡。

事起倉促,楊玉兒和女秘書都驚叫一聲,楊玉兒道:“俞道長,你幹什麼?!”

歐陽文全身好像被一條無形繩索捆住,掙扎不出,嘴裡嗚嗚直叫,朝楊玉兒拋去一個無辜求救的眼神。

哪知俞凡冷笑道:“還在裝蒜,你已經裝過頭了,聰明反被聰明誤!”

他一邊說,一邊咬破右手食指,在他臉上畫了一道破魔符,這才鬆開靈官指,將他倒剪雙手,押到北邊的鏡子前,厲聲道:“閻羅宴的邪徒,讓你們老闆看看你的鬼身!”

楊玉兒和女秘書急忙跑過來,目瞪口呆地看着鏡中的歐陽文。

俞凡左手結印,朗聲念道:“我是天目,與天相逐。睛如雷電,光耀八極 。徹見表裡,無物不伏 。急急如律令 。”

天目咒!隨着咒語一個字一個字吐出,歐陽文痛聲吼叫,把那枚乾隆通寶咬得“咯咯”直響,再看碩大的玻璃鏡中,他映現的卻是一個陰森恐怖的黑衣老太婆。

楊玉兒、女秘書見了,都尖叫一聲,險些暈過去。老朱這幾天來儘管看過了不少厲鬼殭屍,但猛一看到老太婆的尊容,還是禁不住頭腦一陣暈眩。

原來,這老太婆一身黑色棉衣棉褲,身材跟正常人差不多,還顯得很臃腫,但兩肩之上託着的腦袋,大小卻跟貓頭相仿,眼睛是兩道下斜線,尖鼻子,嘎巴嘴,五官緊緊擠在一起,她的表情和歐陽文一樣,滿嘴尖牙,如在嚎哭。

“哼哼,”俞凡把靈官指點在歐陽文後頸的仙門上,冷冷道:“邪徒,你已經徹底穿幫了,你就是這個陣眼的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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