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少女睜開眼看着牆壁上精緻鏡框裡的照片,照片裡的男人擁有一副挺拔的身軀,俊逸的臉上是淡淡的淺笑。
那個人還有着屬於少年時代的稚嫩,但即便這樣也無法掩蓋他天生的王者氣場醣。
寧夏冷冷的看着那人的照片,俊朗非凡的臉令她深深的憎惡咼!
“呵呵,我居然沒有死嗎?”她嘴角勾起自嘲般的冷笑,漂亮的黑色眸子裡充滿了不符合年紀的滄桑與絕望。
寧夏轉過頭,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十七歲的她,還有着如花般的年紀,稚嫩的臉和遇到事情只會躲起來哭泣的懦弱。
哪裡會想到十年後自己被稱爲圈子裡最美的玩具的樣子?
是的,就是玩具,屬於莫孺琛的玩具!
沒有尊嚴,沒有自由,就像一個玩具一樣任人擺弄,一旦反抗便是生不如死的懲罰。所以她必須乖乖的聽話,哪怕是最屈辱的命令,她也必須做到!因爲她只不過是一個玩具而已啊,呵呵。
寧夏看着鏡子裡十年前的自己,笑出了眼淚。
摔下樓梯的那一刻,真的以爲這一切都要結束了。可是現在又算的了什麼?又要重複十年來的悲劇重新再做那個人的玩具嗎!
不!絕對不要!
寧夏捏緊了拳頭,一張清秀稚嫩的臉上那雙美麗的黑眸內充滿了令人窒息的不屈怒火。
吱……
房門被打開,燈光下的陰影之中站着一位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他站在門口並沒有進來。只是十分嚴肅的站在門口,對着坐在牀上的少女道,“寧小姐,該上課了。”
寧夏冷冷的看着那個男子,靜寂的房間內充滿了莫名的壓抑。
那男子被寧夏冷漠的眼神看的微微一愣,陰影下的眉頭微微皺起,顯然覺得今天寧夏的態度似乎有些奇怪。
寧夏沒有理會站在門口的中年男人,這個地方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是那個男人的忠實走狗。
而這個叫做羅晨的中年男人卻是讓她恨之入骨的人之一!
站起身,寧夏直接走向門口對着門口的羅晨微微一笑,說道,“羅叔,今天還是麻煩你了。”
羅晨看着笑着的寧夏,眼底閃過一絲輕蔑。露出一個慈愛的笑容,“寧小姐客氣了,這是少爺吩咐的事,一點也不會麻煩。”
寧夏只是笑笑,轉身便出了門,只是微笑的臉上隱隱閃過扭曲的恨。
這一世,她絕對不會再讓這些人來左右她的命運!就算是莫孺琛也絕對不可以!
莫家的勢力遍佈黑白兩道,莫孺琛是莫家如今的第一繼承人。
十年後莫孺琛更是把莫家的勢力發展到了海外其他各國,但是現在的莫孺琛卻還沒有那麼大的能力。
他如今也不過20歲的年紀,雖然還沒有十年後的毒辣手段,但是也不可小覷。
一個大家族總是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勾心鬥角,即使莫孺琛是莫家的第一繼承人,現在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保住自己的命。
寧夏到了學校,看着陌生而熟悉的校園,不禁有些感慨。
十年後的自己在19歲剛剛考上大學的時候就因爲懷孕而被莫孺琛強制退學了,說起來那是因爲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可惜那個時候卻因爲羅晨而沒有保住他。
黝黑漂亮的眸子隱藏了心底深深的恨意,對於莫孺琛身後的那一羣人她更是恨之入骨。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些屈辱的記憶,哪怕在這一世那些事情都還沒有發生也一樣!記憶的烙印早已經深深地浸入了她的骨髓,擦不去,更忘不掉。
“小寧,你今天來學校了啊?”
同班的班長蔣毅有些驚訝的看着寧夏,作爲一個高中生而言,居然可以長期不上課成績還能保持年級前十的成績,寧夏也算的是他們學校的一個傳奇人物了。
有錢,又漂亮,再加上十分神秘的蹤影,寧夏還是在學校裡面十分受男孩子們的喜歡的。
“嗯,”寧夏點了點頭,“班長,可以把這些天的課堂筆記借給我嗎?”
原諒她已經忘記這些班
上同學的名字了,畢竟對她而言這些記憶已經過了十年。
蔣毅點點頭,臉上泛了一層紅暈,連忙把筆記拿出來給了寧夏,便立刻轉頭再也不敢看寧夏一眼。
寧夏微微一笑,隨後感到手機的震動,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了下來。
不動聲色的打開手機,看到手機內的短信信息,寧夏冷冷的笑了。
“這一次,我不會再上當了,莫孺琛。”
關上手機,寧夏繼續看着借來的筆記,那些早已經被遺忘的知識慢慢的又被她撿了起來。
莫孺琛坐在沙發上,慵懶的眯着眼,右手端着一杯紅酒,左手攔着女人的細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不斷恭維的幾個男人,那雙眯起的眸子,閃過一絲不屑。
今日是莫孺琛20歲的生日。
莫家偌大的豪宅內來了各種各樣的人,不論官場,商場,或是其他領域的人皆是爲了他而來。
20歲的年紀,正直年輕人最衝動與熱血的時光,但是在莫孺琛的身上表現得更多的卻是難得老練的穩重。
修長的手指舉起擺放在桌上的高腳酒杯,微薄的脣抿了一口紅酒,此時的莫孺琛儘管纔剛滿20歲。
可是栗色的短髮,高挺的鼻樑,微薄的脣,較好的輪廓勾勒出一張英俊帥氣的臉,再加上那雙隨時眯起的雙眸,即使手段再怎麼厲害,別人的第一印象也絕對不會對這樣一個年輕的大男孩會產生什麼警惕感。
寧夏剛剛進門便看到的是莫孺琛這幅摸樣,微微一愣。她看到莫孺琛朝自己招手,也沒有任何猶豫,便走了過去。
“今天回來的好早。”莫孺琛見寧夏過來便抽出遊走在身旁女人的手,將寧夏一把抱在懷裡,將臉埋在寧夏的頸間,輕吐了口氣。
寧夏微微一顫,有些僵硬,這樣的莫孺琛她根本無法招架的住。
“怎麼了?”
“沒事,只不過有些累了。”寧夏說道。
不過她也沒有指望莫孺琛會大發慈悲的放她回去休息什麼的。
已經經歷過一次的她早已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今天我給你一個驚喜好麼?”莫孺琛果然自動忽略了寧夏說的累,絲毫沒有顧忌周圍人看寧夏那異樣的眼光,輕輕咬着寧夏粉嫩的耳朵。
“什麼驚喜?“寧夏故作不知,只是低垂下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厭惡。
“你會喜歡的。”莫孺琛笑了笑,便讓保鏢拿出了一個藍色的盒子。
打開盒子,那裡面放着一枚銀白色的鑽戒。
將鑽戒帶在寧夏的無名指上,莫孺琛微微一笑,對着寧夏說道,“這一刻之後,你就永遠屬於我了。”
寧夏摸着手上的鑽戒,表情有些恍惚的看着莫孺琛,沒有莫孺琛想象中的驚喜,只有濃濃的悲哀。
上一世自己收到這個鑽戒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表情?開心?還是激動?已經過去了太久,但是卻無法忘記這個鑽戒帶來的傷害。
不過是一個跟蹤器而已,何必要給她這麼一個美好的瞬間!
“唔,別……別這樣……”
寧夏被按在沙發上的時候,有些慌亂的掙扎着。
不知道什麼時候,圍在身邊的人已經紛紛離開。偌大的房間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莫孺琛絲毫沒有憐惜地便扯掉了寧夏身上的衣服。
出口的門大大的敞開着,即使是周圍已經沒有人,但是也可能有人隨時從門口路過,而他們所在的沙發更是直接正對着門口。
“怎麼了?不過是被我碰一下而已……”莫孺琛輕輕地咬住寧夏的耳朵,埋在她光滑而白皙的頸間輕聲說道,“放心,你現在還沒有成年嗎?我是絕對不會就這樣飢不擇食的對你下手。”
“莫孺琛,你喜歡我嗎?”寧夏擡起頭來,表情認真的看着他。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就已經發生了變質。
玩具,主人這樣的遊戲就像尖刺一樣永遠是她不可遺忘的記憶,但是這樣的莫孺琛卻又讓她心底生出一絲奢望。遺憾的是,就連她自己
也不知道究竟在奢望什麼……
“我自然是喜歡你的。”莫孺琛一邊回答一邊解開寧夏的衣服,在那雪白的渾圓上重重的揉-捏着,雪白的tong體深深的吸引着他的目光。
不過,即使是這樣,他絕對也不會忘記身下女孩的父親曾經給他帶來的那些刻骨銘心的仇恨。
“寧夏,你是我的!”
“唔……”紅脣被狠狠的吻住,莫孺琛看着身下的少女緊閉的雙脣,粉嫩欲滴的顏色,不自覺的在那脣上留下鮮紅的血印。
寧夏吃痛,睜開眼便看到莫孺琛眼底那一閃而逝的仇恨,心底驟然一驚,腦海立刻清醒起來。
感受到莫孺琛在自己身上游走,明明是如此的親密,可是兩人卻是彼此憎恨着對方。
寧夏緊緊地閉上眼睛,儘量不讓他察覺到自己的異樣,卻是第一次開始在心底深深的計劃着如何逃開對方的控制!
莫孺琛到底也是遵守承諾,並沒有在這個時候對寧夏真正的下手。
讓寧夏離開後,他立刻又招來了一個女人,直到在她身上發泄夠了之後才換了地方休息。
原本經常眯起的眼睛驟然睜開,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莫孺琛摸着自己的脣,想起了寧夏,自己居然會在那一刻有一絲心軟,眼神更加冰冷起來。
絕對不可以這樣,寧夏可是那個人的女兒!自己絕對不可以心軟,他要讓那個人的女兒生不如死!
時間漸漸的流逝,轉眼間離寧夏重生已經過去半年多時間,寧夏漸漸的有些發急了。
離生日越近,寧夏的心情便越加的沉重,十八歲是災難的開始,在這之前她必須逃開莫孺琛的控制。
看着無名指上的那個鑽戒,寧夏咬了咬牙,從櫃子裡找出了一把水果刀。
這個鑽戒是莫孺琛爲了防止她的逃跑而特別定製的追蹤器,利用了各種高科技製作而成,除非砍掉手指,否則絕對不可能取下來。
曾經的她沒有勇氣,爲此每次逃跑都被抓了回來,然後被莫孺琛各種羞辱與折磨,而這一次,她絕對不可能再讓莫孺琛有任何抓住自己的機會。
“有什麼怕的,不就是一根手指而已……”寧夏將刀刃輕輕的在自己手指上摩擦着,咬着脣,心一狠,正準備切下去的時候,臥室的門卻突然被人打開。
寧夏有些慌亂的看向門口,莫孺琛正一臉陰沉的看着她。
“真沒有想到,你居然會對自己這麼狠。”莫孺琛絲毫不在乎寧夏的驚慌,大步直接走了進來,盯着她手上的水果刀嘲諷般的笑了笑,“怎麼,知道這個鑽戒的秘密,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取下來麼?哪怕就算切下自己的手指也不在乎?”
莫孺琛走近,右手狠狠的掐住寧夏的下顎,冷冷一笑,“不愧是他的女兒,對自己也可以這麼狠!本來想等你到成年的,可惜被你知道了這個鑽戒的秘密了。”
“莫孺琛,你想做什麼……”寧夏掙扎着,可是卻無法逃脫莫孺琛的壓制,腦海裡突然想起了十年來的對待,她不由得尖叫起來,“你,你滾開!不要過來!”
“你在怕?”莫孺琛嘲諷的看着眼前面色蒼白的女人,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怒氣,連他自己都有點莫名其妙。
“連切手指的痛你都能承受,這些事想必也不會怕吧!”莫孺琛把寧夏壓在身下,眼睛猩紅,像極了發怒的獅子。
寧夏知道自己被囚禁了,這一世比上一世足足提前了半年的時間。
莫家的豪宅再次成爲了囚禁她的牢籠,她就像以前一樣被一根鎖鏈鎖住了自己渴望的自由。
看着手上的鑽戒,寧夏冷冷的笑。
莫孺琛已經吩咐了下人不允許她的周圍有任何刀刃的存在,徹底想要絕了她逃跑的心思。
寧夏坐在牀上,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自那一天開始就沒有消失過,除了扔在腳邊的藥,莫孺琛再也沒有給她任何可以治療的東西,同時,也沒有給她任何可以遮蔽身體的衣服。
那麼自己的重生究竟有什麼意義,死了不是更好嗎?
寧夏看着天花板,上一世的記憶不斷的在腦海裡翻轉回放,整個人如同死了一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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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不讓她死掉?
爲什麼要讓她重生?
如果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讓又一個十年開始重複,那麼寧夏你還不如死掉好了,反正你本來就是一個多餘的存在不是嗎?
死了多好,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痛苦了。
眼淚從眼角滴落,寧夏從來沒有這麼痛恨過自己的懦弱無能。
看着手指上的鑽戒,寧夏眼底閃過一絲狠色,轉頭看到臥室裡牀腳擺放的精緻花瓶,毫不猶豫的弄碎,拿着玻璃碎片在地板上重複的磨着,直到碎口如刀刃一樣的鋒利,她狠狠的在戒指與手指貼緊的地方使勁的劃下去。
“啊……”十指連心,寧夏咬緊牙關把這痛苦的呻-吟咽回肚裡,斷指的痛苦卻是加深了寧夏眼底的恨意。
可是她不甘心!好不容易帶着十年的記憶重生,她怎麼可以允許自己再一次重複上一世的悲劇!
這種痛她會永遠的記住,然後百倍的還回去,她要讓那個男人感受到她今日所受的痛苦!
無名指被寧夏殘忍的切開,滿手的血跡還在滴落,牀上更是綻放出一朵血色妖豔的花。血肉模糊的手已經疼的無法感受到任何知覺,可寧夏卻笑的燦爛,因爲她終於把戒指取下來了。
胡亂撕了一截牀單綁緊手指根部,讓它不再流血。她低頭看着纏在腳上的鎖鏈,然後麻利的用頭上的髮夾打開,上一世逃跑了那麼多次,這種程度的鎖鏈對於她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寧夏抓着牀單披在身上,沒有去管牀上那截被自己弄斷的手指直接打開了門。
這個時候並沒有人,可是她也不敢大意,上一世的多次逃跑經驗,她對這裡十分的熟悉,當然不會光明正大的走正門。
寧夏記得十年前的花園裡是有一個通外的小門的,那裡很少有人會去,所以也很少有人知道。
避開宅子裡的人,她打開小門看了一眼莫家的豪宅毫不猶豫的離開。
莫孺琛,這一次沒有了那礙事的戒指,我,絕對不會再讓你找到!
下一次見面,便是我復仇的開始!
寧夏並沒有注意到,自己斷掉的無名指處在陽光之下泛起一層瑩白的光芒,那原本鮮血涌流的傷口居然開始默默的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