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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閔臉色陰沉的站立在谷口,在他身後是寨牆林立的軍營,將整個谷口的道路堵了個嚴嚴實實。
石閔凝視了一會兒谷口,轉頭望着站在身邊戰戰兢兢的白副將問道:“白副將,你確定你沒有危言聳聽?”
白副將渾身打了個冷戰,急忙衝着石閔說道:“石將軍,末將發誓,末將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唐王真的會施展的妖法,他手一揮,轟的一聲地動山搖,整個朱陽關眨眼間就被夷爲了平地,您看,到現在已經四天了,還沒有一個人從朱陽關逃出來……”
石閔緊緊盯着白副將,直看得白副將渾身發毛,他艱難的嚥了一口口水,苦着臉衝着石閔哀求道:“石將軍,末將求求你,你快點放末將離開吧,末將勸你也不要與那唐王爲敵,還是早早逃命去吧。”
石閔眯着眼睛盯着白副將冷冷的說道:“妖言惑衆,惑亂軍心,來人,把他給我就地正法。”
白副將嚇了一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叩頭如搗蒜一般:“石將軍饒命呀,末將說的都是真的……”
幾名悍卒一擁而上,其中一名副將抽出腰刀一刀將白副將的腦袋砍了下來。
鮮血濺了石閔一身,石閔忍不住開口罵道:“媽的,也不知道拖遠點再砍……”
那名副將伸出舌頭舔着手上的血跡,衝着石閔訕笑道:“將軍不是命令就地正法麼。”
可憐白副將,好不容易僥倖逃過了唐豆的殺戮,卻因爲說實話而在石閔手中丟了性命。
石閔臉色陰沉的盯着谷口方向,沉聲命令道:“已經四天了,想必那個唐王也快要來了,再派斥候刺探。”
一名副將咧着嘴衝着石閔說道:“將軍,從前天起一共派出了三十五名斥候,到現在沒有一個人回來,恐怕他們……”
石閔黑着臉說道:“沒有回來就再探,多派點出去,我就不信他們一個也回不來。”
那名副將點了點頭,轉頭吩咐道:“派兩隊斥候進谷刺探。”
“是”,一名悍卒領命飛奔而去。
石閔又凝視了一會兒,沉聲命令道:“你們兩個分別帶領三百人埋伏在谷口兩側,多準備滾木礌石,只要唐王和他的兩腳羊走入谷口,你們就給我用滾木礌石狠狠地砸,我要把他們砸成一堆肉泥。”
兩名副將領命,其中殺了白副將的那名副將嘿嘿笑着衝着石閔說道:“將軍,用滾木礌石砸,那些兩腳羊可就浪費了。”
“照命行事。”石閔眼睛一瞪說道。
兩名副將急忙抱拳,準備帶兵到兩側山谷伏擊,這時,石閔又在後面追了一句:“兩腳羊有的是,不要在意眼前這點,沒有了以後再抓就是。那個唐王既然能一路走到這裡,恐怕他真的有些我們所不能及的本事,咱們還是小心爲妙。”
兩名副將再次抱拳應了一聲,分別帶領兵卒到兩側山谷埋伏去了。
此時,在山谷中,唐豆正帶領着他的女兵和那些從羯族人手中解救出來的女人們順着老鸛河旁狹窄的山路迤邐而行,朱陽關一戰,又從羯族人手中解救出來一千多名姐妹,唐豆的隊伍龐大了幾乎一倍,山路狹窄,道路崎嶇,輜重沉重,將近三千人隊伍在山路上行軍竟然拖拖拉拉的被拉長了好幾裡之長,行進的速度非常緩慢。
不過遠遠望去,這支隊伍也顯得蔚爲壯觀,可是近前一看,這支隊伍卻是由衆多女人組成,整支隊伍中只有唐豆一個男人,這要是換作一般人恐怕早就幸福死了。
經過四天的緩慢行軍和調養,那些在朱陽關解救出來的姐妹們已經恢復了一些元氣,有些強壯的女人已經拎着從羯族人手中撿回來的武器跑來找到司馬瑤等人,要求能夠追隨在唐王身邊,跟唐王一起作戰、殺胡人,唐豆的女兵隊伍又擴大了幾十個人,現在唐豆這支女兵隊伍已經有了五個中隊三百多人。
一身戎裝的唐豆一馬當先走在整支隊伍的最前面,在他馬後緊跟着司馬瑤和佟冰婉兩個人,再往後就是他的女兵隊伍了。
看着這支整齊的女兵隊伍,誰能想到她們在不久之前還是羯族人口中的兩腳羊?
唐豆擡起手腕看了看錶,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隊伍,吩咐道:“安排大家休息,埋鍋造飯。”
一路行來,該吃的時候吃,該睡的時候睡,這支隊伍完全沒有深陷敵區的緊張,悠閒的就像是回孃家一樣,女人們也早就已經習慣了。
佟冰婉應了一聲,撥轉馬頭下去安排了。
戰爭最能夠檢驗一個人的能力,隨着隊伍的不斷擴大,佟冰婉在一衆女兵中脫穎而出,尤其是統籌能力在所有的女兵以及那些中隊長中是最優秀的,現在佟冰婉已經被唐豆提升爲副大隊長,整支隊伍的人吃馬喂全都是由佟冰婉來負責張羅。
隊伍在老鸛河邊稍微平坦一些的河灘上停了下來,女人們忙着洗米做飯宰豬殺羊,唐豆下馬,司馬瑤走到唐豆身邊衝着唐豆說道:“王,已經快走到谷口了。”
走出這二百餘里狹窄的山路,前往襄陽就是一馬平川,可以預料到,剩下這段平坦的路程,恐怕纔會是唐豆他們前往襄陽最困難的一段路程,羯族人絕不會放任他們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從羯族人的腹地一直走到襄陽的。
唐豆輕輕點了點頭:“你們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到谷口去看看。”
在這一段山路上整整走了四天,從前天起,唐豆就已經接連截殺了三十五名羯族斥候,不用猜他也知道,谷口必定會有羯族人的大軍在等着他們。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唐豆雖然可以逆天的推倒重來,但是他也不會打無準備之仗。
唐豆剛要啓動穿越戒指,就在這時,河灘上的女人們突然一陣騷亂。
唐豆眉頭一皺,瞬間出現在河灘上。
河灘上,那些慌亂的女人們正從河灘上向山路上奔跑,而那些着裝整齊的女兵們則端着武器迅速衝向了河灘,形成了兩股逆流。
佟冰婉端着槍正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招呼女兵們準備戰鬥,唐豆刷的一下出現在她面前。
佟冰婉急忙衝着唐豆喊道:“王,河對面有人,是男人。”
唐豆麪色陰沉的舉起胸前的望遠鏡望向河對面,這時,一隊身着鎧甲的士兵從老鸛河對面的叢林中涌了出來,直接奔向河灘。
佟冰婉剛要命令開槍,唐豆突然喊道:“大家不要開槍,是自己人。”
在望遠鏡中,唐豆清晰的看到率先奔出來正在向河對岸使勁揮手的那名小將面龐,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在這裡遇到謝安。
唐豆初遇謝安是在王羲之的蘭亭集會上,不過那是好幾年以後的事情,那時的謝安已經辭官不做賦閒在家,結果這貨在蘭亭集會上爲唐豆解圍,卻拿錯了酒杯,一杯酒把唐豆灌得酩酊大醉,只得把唐豆拉回家中同塌而眠。
不過現在的謝安卻還只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唐豆認識他,他卻根本不認識唐豆。
聽不清河對岸的謝安在揮手向他們呼喊什麼,可是,佟冰婉她們這些女兵們手中的槍口卻一直瞄在他們身上,沒有絲毫放鬆警惕。
佟冰婉從藏身的石頭後面站起身,站到了唐豆身邊低聲問道:“王,他們是你的人?”
唐豆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領頭的那個年輕將領叫謝安,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他們應該是從南邊來的。”
這時,司馬瑤氣喘吁吁的從河堤上跑到唐豆身邊,端着槍衝着唐豆問道:“王,他們是什麼人,要不要打?”
唐豆搖了搖頭按下司馬瑤手中的槍口:“他們應該是從南邊來的,是自己人,等我過去問問。”
“自己人?”司馬瑤呲笑道:“姐妹們在北邊受苦受難的時候他們幹什麼去了?作爲男人,他們比那些胡人更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