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裡仔細分析了一番後,張一峰的臉上不禁蕩起一波笑容,他可以肯定,當天救走毛楷雲的那兩個神秘人,就在平奇高校之中,而這座學校又不是很大,若想查出他們是誰,根本不是什麼難事,不過是遲早問題,如此總算能給上頭一個交代了。
可是轉念一想,張一峰又忽然拉下臉來,心思如果真像自己想的這樣,那也不就是說,自己在明,敵人在暗嗎!這兩個神秘人能夠在瞬間解決掉自己的數十名部下,他們的實力絕對在自己之上,也就是說,他們要想對自己不利,殺自己個措手不及,簡直可以不費吹灰之力!
不禁牽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張一峰在擔心自身安危的同時,也在嘲笑自己的無能,本來自己到此乃是秘密調查武神的下落,卻不曾想,自己也會有被反監視的一天。看來爲今之計,就是要儘快找出武神的下落,以及儘快查出那兩名神秘人的真實身份,不然事情就麻煩了,甚至自己的小命都有可能不保!
見張一峰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歐陽晴不解道:“你怎麼了?是不是舊傷復發了?”
張一峰搖了搖頭,拐彎抹角的打探道:“你在這裡上學這麼久,有沒有見過一些感覺上比較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歐陽晴略微思索一下,隨即搖了搖頭,奇道:“這裡能有什麼可疑的人?你爲什麼會這麼問?”
“噢,沒什麼。”張一峰認真的看向歐陽晴,大義凌然的謊道:“既然我已經是這所學校的一員,那麼我就有責任保護這所學校的利益。長時間以來,每所高校都有很多學生莫名其妙的失蹤,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咱們學校裡。所以……”
“所以你擔心,有什麼不法之徒混進咱們學校,企圖對咱們學校的學生不利?”歐陽晴接過張一峰的話,不過張一峰說的確實沒錯,長時間來,的確是有很多學生莫名其妙的失蹤,當然這些他心知肚明,因爲這些事情,就是他們‘四聖堂’乾的。
“記住,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以後只要你感覺咱們學校有什麼可疑的人出現,你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小心駛得萬年船,我這也是爲了咱們大家好。”話雖這麼說,但張一峰纔不會在乎這間學校師生們的死活,他只想儘可能的利用一切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所謂多一個人,就多一雙耳目,讓歐陽晴多多幫忙留意一下,這沒什麼壞處。總而言之,只要這間學校隱藏着真正的高手,他們早晚會露出馬腳,被人發現。
聞他此言,歐陽晴堅定的點了點頭。
話說現在張一峰已經完全取得了歐陽晴的信任,他說的話,歐陽晴也必然會牢記在心,何況他的“擔心”不是不無道理,這一年來的確是挺亂的,隨時隨地都有學生無故失蹤的事件發生,當下再聽張一峰這麼一說,歐陽晴也開始不自覺地打起了精神,這還沒出教室,她就開始四下打量了起來,貌似是想看一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在這裡……
過
不多時,從教室門外,忽然走進了一個人來。同樣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亂如雞窩的髮型,玩世不恭的臉孔,大模大樣,若無其事,堂而皇之的走進了教室。沒錯,除了楚凡以外,放眼整座平奇高校,根本找不到第二個像他這樣的人來。
“哎呀我勒個去,快看,這小子又回來了!”
“我見過不要臉的,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這麼不要臉的,話說他都消失N天了,今天怎麼又回來了?”
“不會被法倫老師甩了,他又想重投咱們班長的懷抱吧?”
赫然見楚凡又沒皮沒臉的回來,整間教室登時喧譁了起來,全部人的視線,均是落在了楚凡身上,一雙雙憤怒的目光之中,依舊充斥着無盡的鄙夷,個個哭喪着臉,怏怏不悅的盯着楚凡,無不把他看成了公敵。
而面對大家鄙視的目光和嘲諷的議論,楚凡卻是兩耳不聞,視若無睹,直步來到教室後方,然後往東牆的角落裡一看,忽然發現自己的桌椅不見了,於是他又將視線轉向歐陽晴那邊,徒然見到自己的桌位已經被人霸佔,他不禁眉頭一皺,來到自己的課桌前,俯視着座位上的張一峰,冷不丁的道:“這好像是我的位子?”
還不等張一峰開口,楚凡再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原來眼下這位乃是新同學,只是那頭藍色的短髮,實在是讓人看了討厭,緊接着又大聲問道:“話說你誰啊?”
張一峰似乎被楚凡這一嗓子嚇了一跳,一個激靈過後,張一峰牽強展笑,正想說些什麼,不意楚凡愣頭愣腦的又道:“算了,不管你是誰,趕緊起來。”
“這小子究竟是個誰?居然這麼狂?”張一峰心中暗暗叫罵,不過他也只得如此,因爲楚凡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並且,若不是怕毀壞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良好形象,以張一峰的脾氣,他真想馬上痛扁楚凡一頓。要知道,自進入‘四聖堂’開始,他還從沒有被人這般無視過呢。
“你憑什麼叫人家起來?”這時候,歐陽晴忽然插了一嘴。事實上,從她剛纔見到楚凡的第一眼起,她心中已是喜不自勝,要說這兩個星期以來,她不想楚凡,那是假的。可是,想歸想,誰叫這小子忘恩負義,喜新厭舊來着。
當下歐陽晴狠狠瞥了楚凡一眼,隨即無意間發現楚凡右手中指依然帶着那個和法倫手上一摸一樣的“情侶戒指”,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而且醋味沖天,立馬對楚凡冷嘲熱諷道:“哼!還真是郎情妾意,怎麼,就你自己回來了?你的心上人呢?”
“你在吃醋啊?”
楚凡嬉皮笑臉的回了一句,他此言一出,歐陽晴當時紅暈遮面,秀色可餐,是怒是喜已然無從分辨,但就算她心中高興,也不能表現出來,仍舊對楚凡橫眉冷對,怒聲道:“不好意思,本小姐沒有功夫去吃一對狗男女的醋。還有,你已經兩個星期沒來了,期間也沒有請假,所以按照學校的規矩,你應該算是主動退學,或是被開除。也就是
說,你已經沒有權利來本校上課了,更沒有資格再來我們E班。”
“那又怎麼樣,我不會重新報名嗎?”楚凡死皮賴臉的看着歐陽晴,恬不知恥的道:“哎呀,我來不來管你什麼事?你好像很關心我哦,我都不記得自己幾天沒來了,你倒是算得一清二楚,怎麼,你很惦記我啊?不然幹嘛連日子都幫我算上了?”
“你……”
“我我我,我什麼?”
“你不要臉!”
“要臉做什麼?當飯吃?”
“你有病吧?”
“你有藥啊?”
一時之間,楚凡與歐陽晴俱是眼對眼,嘴對嘴,一人一句,誰也不讓誰,抱着不把對方氣死死不休的心態,死命的打起了舌戰。與此同時,似乎這兩人誰都忘記了,在他們的中間,還有個張一峰。
此時只見張一峰雙拳緊攥,目無焦點,臉上青一片紫一片,兩顆如黑珍珠般的瞳孔幾乎都要噴出火來,心裡氣的直罵娘。然而,這還是張一峰有生以來第一次嚐到完完全全被別人忽視的滋味,一股暴怒縈繫心頭,如果可以,他真想一拳要了楚凡的命,可當着這麼多學生的面,他又不能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只能被兩人夾在中間,任由楚凡的口水濺灑一身,也只得極力忍住自己的爆脾氣。
五分鐘後,卻見歐陽晴氣喘吁吁,小臉通紅,眼瞪如鈴,一言不發的狠狠怒視着楚凡,貌似已是語盡詞窮,還被楚凡氣得不輕。而楚凡倒是面不改色,從容自得,還得意洋洋的伸出一手,豎起兩指,擺出了一個代表勝利的V字,只是不知道他在擺給誰看?
“班長,你不要理他啦,省得低了身份。”
“是呀,咱們全當他是空氣就行了,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咱們就當看不到,聽不着,免得惹氣上身。”
在同學們的慫恿和勸說下,歐陽晴舒展媚眼,再也不理楚凡,跟着視線一轉,看向了故裝鎮定的張一峰,既溫柔又甜蜜的笑道:“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張一峰強擠笑顏,正要開口說些什麼,不料又被楚凡搶先道:“哎呀,咱倆的事情,你幹嘛給他道歉?”
“誰跟你倆了?”一聽楚凡這話,歐陽晴又不願意了,小臉一繃,黛眉一豎,斜視着楚凡,反斥道:“還請某人記住,從今以後,某人是某人,本小姐是本小姐,再無任何瓜葛。所以還請某人不要再和本小姐套近乎。”
“你更年期是不是又提前了?還是生理期到了?”楚凡口無遮攔的道。不知爲何,他總是想和歐陽晴過不去,或者說,他是想找點話題和歐陽晴聊聊,哪怕是鬥嘴都行。畢竟兩週沒見,自己當真有好多話想和她說,可是又無法道盡心中愁苦,萬般無奈之下,也只能和她鬥鬥嘴,找找樂子了。不過話說回來,歐陽晴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你……你有病吧?”
“你有藥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