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軍營,陰陽回頭向北走了五里路,便來到了江邊。興山縣距離秭歸城不過百里距離,印陽他們走了三天,就是因爲需要橫跨長江天險,他們近兩萬大軍都是依靠臨時製作的木筏,Lang費了不少時間。
來到江邊,印陽,將衣服脫下,藏在青石間,便投身跳入了長江之中。
想要以毫無優勢的軍隊突破江水環伺的秭歸城,印陽除了藉助城外的江水,再無他法,所以印陽打算藉助滾滾江濤來助他修煉成水火無極功,打通陰蹺脈。
進入了水中,印陽運起水火無極功,以陰陽二氣護住軀體,不被江水沖走,小心翼翼地來到了江底,背靠着一塊連接山體的巨石,盤坐了下來。
雖然開春,可是江底的水溫依然無比寒冷,溫度低於零度,只是水流湍急,生生不息,所以沒有結冰,這種溫度讓印陽都感覺有些清涼。
撤去了陽極靈氣,單單吸取陰極靈氣,更是感覺到了刺骨的冰寒,讓印陽全身僵麻,忍不住齒呷顫抖,渾身不住的顫慄。
水火無極乃是陰陽兩極訣第二層境界,所以要求也遠非陰陽兩極所能比擬,陰蹺陽蹺二脈接連雙腿經絡,牽扯到印陽的命脈,印陽小心無比,不敢大意。
緩緩的運轉起心法,陰極靈珠緩緩的轉動,頓時牽扯起整條長江中的陰極靈氣以及水靈氣,印陽感覺自己就像是融入了長江,感應特別敏銳,甚至長江中的每一條魚都在他的監視之下,而水火無極功練成之後,就可以控制他所感應到的一切。
轟!
印陽將水火無極運轉到了極限,水中的陰極靈氣頓時趨之若鶩,被印陽瘋狂的納入體內,向陰蹺脈衝擊過去。
嘭!嘭!嘭!嘭嘭……
陰蹺脈內的阻塞物幾乎佔滿了經脈的內壁空間,就像是一個被沙石堵死的甬道,而陰極靈氣就像是一支無堅不摧的利箭,一塊石頭一塊石頭的轟碎,隨之而來的陰陽氣息,將被轟碎的石礫進一步的震盪消弭。
修煉是很耗費的時間的,轉眼三天時間就過去了,此時花風徵調的那一萬民夫已經建築了數百座箭塔,在秭歸城前滿滿的排了一排,杜賀便下令民夫分成兩個部分,一部分繼續向四周擴張,欲要將秭歸城周圍都修上箭塔。而另一半民夫而是不斷地向前推進,和向後延伸。
而九宮陣法杜賀也在緊鑼密鼓的操練着,九宮陣法千變萬化,分爲乾宮、坎宮、艮宮、震宮、中宮、巽宮、離宮、坤宮、兌宮。其中,乾、坎、艮、震屬四陽宮,巽、離、坤、兌屬四陰宮,加上中宮共爲九宮。九宮在奇門遁甲中代表地,爲奇門遁甲之基,是不動的。奇門遁甲分爲天、地、人、神四盤,四盤之中唯有地盤是不動,爲坐山。
易一陰一陽,合而爲十五,之謂道。陽變七之九,陰變八之六,亦合於十五。則彖變之數若一,陽動而進,變七之九,象其氣之息也;陽動而退,變八之六,象其氣之消也。故太一取其數,以行九宮,四正四維,皆合於十五。
四正四維,以八卦神所居,故亦名之曰宮。天一下行,猶天子出巡狩,省方岳之事。每卒則復。
太一下行八卦之宮,每四乃還於中宮。中央者北辰之所居,故因謂之九宮。天數大分,以陽出,以陰入。陽起於子,陰起於午,是以太一下九宮,從坎宮始。
坎中男,始以言無偏也。自此而從坤宮。坤,母也。又自此而從震宮。震,長男也。又自此而從巽宮。巽,長女也。所行者半矣。還息於中央之宮。既又自此而從乾宮。乾,父也。自此而從兌宮。兌,少女也。又自此從於艮宮。艮,少男也。又自此從於離宮。離,中女也。行則周矣。
所行即從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之序而爲一週。一週之後還於中央,再行又從一始。這樣的“行”法被道家稱之爲“禹步”,據說到一定時候行者本身就會“隱形”。
當然,真正的隱形是不可能出現的,但是如此多的兵馬,行走陣中必然會迷惑外人,遠遠看去不明所以,便會陷入其中,看不清敵軍的軍事,故而想要破陣就極難了。
馬景站在城頭,濃眉緊鎖,對手下副官道:“他們如此不急不緩的,必然是不擔心我們求援,我們的後路很可能被切斷了,城中的糧草不足,他一定是想要困死我們!這麼多的箭塔,必然會威脅我們出城作戰,而且對方正在演練的戰陣,神妙無比,一旦練成,我們將無法破陣。”
“要不我們出城,在他們還有熟悉戰陣,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我們的兵力懸殊不大,應該有一戰之力!”副將向城外看了看,發現只有三千兵馬警戒,不由得提議。
“我們一開城門,他們馬上就能集結軍隊,五里的距離,足夠他們備戰了。”馬景左右看了看,想了一下道:“不能任由他們這麼下去了,姜巖說對方的軍師十分厲害,很可能有陰謀,只是我還沒有猜透。你帶五千兵馬出城,不要交戰,將所有的箭塔都給我摧毀!”
“是!”副將答應了一聲,很快便帶領五千兵馬出了城。
杜堰一眼就發現了對面的動靜,連忙大喝了一聲:“敵軍出城,全軍備戰!”
聲音一落,杜賀連忙整備軍隊,卻發現出城的兵馬並沒有向他們攻來,而是衝入了箭塔羣中。杜賀頓時明白了對方的心意,一想印陽臨走前的交代,連忙大喝一聲:“他們的目標是箭塔,所有人即刻衝過去,給我護住箭塔!”
近兩萬兵馬沒有任何遲疑,連忙奔向城前,可是明顯速度慢了很多,對方的軍隊中有一千騎兵,分成兩隊左右奔襲,而另外四千兵士則是盡力的摧毀着附近的箭塔,很快三天來建成的箭塔便盡數被毀。
此刻杜賀不過來到中央,馬景便連忙下令,鳴金收兵。那五千兵馬一聽收兵的命令,絲毫也不遲疑,連忙向城中奔去。
“殺!”
此時杜堰帶領着兩千騎兵率先衝了過去,闖入了後撤的布軍羣中,瘋狂的廝殺起來。不過對方很靠近城池,片刻時間便紛紛撤到了城頭弓箭兵的射擊範圍之內,杜賀心不甘,可是也只能停在了後面,命人用弓箭瘋狂的射擊,可是效果並不明顯。
此一戰,箭塔盡毀,而杜堰卻僅僅屠戮了對方三百餘兵馬!
“將所有民夫調回來,讓他們將被毀的箭塔重新修建起來!”杜賀看見三天的心血被毀,可是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頒佈了印陽留下的命令。
馬景自然發現了這一情形,卻也只能無奈的看着。城下所有人都回到了從前的樣子,杜堰帶兵警戒,杜賀則繼續操練九宮軍陣,而那些民夫卻回到了城前,不斷的修復被毀的箭塔。修復的速度比建築要快一些,一天時間便修好了大半,馬景心中不定,只得下令道:“什麼時候箭塔全部修好,你就帶兵下去給我毀了!”
那名副將雖然不以爲然,可是也果斷的接下了命令。
第二天,所有的箭塔都修復完畢,民工們有奔向其他的地方,修築新的箭塔。可是他們前腳剛走,城門便被打開,近五千兵馬蜂擁出城,着手摧毀了所有的箭塔。
這一次箭塔依然被毀,可是杜堰早有準備,因此斬殺了盡五百兵馬,因爲是以騎兵在對方撤退的時候攻擊,所以神武廂軍的損失很少,幾乎沒有死亡,只有幾個受了輕傷。
就這樣一直持續了半個月時間,箭塔被拆了建建了拆,來來回回折騰了半個月,箭塔卻還是沒有增加一個,經過最後一次拆除,一個完整的箭塔都沒有。
馬景看着城外被毀的箭塔,略微鬆了一口氣,問向身邊的副官,道:“求援的信使回來了?”
“回來了!不過國王陛下說,對方只有不到兩萬兵馬,如果守不住秭歸城,要你何用?所以,他不願派遣援兵,而且因爲調走了大部軍馬攻蜀,國中也無多餘的兵馬了!”
“這……”馬景頓時有些火氣,怒道:“高季興這是想讓我死在這啊!”
杜賀在城下看着付之一炬的箭塔,也是眉頭緊鎖,無奈的下令:“繼續重建,軍師回來時若是看不到完整的箭塔,我拿你們問罪!”
外面兩軍鬥智鬥勇,印陽在長江中的修煉也到了最後關頭,浩瀚磅礴的陰極靈氣被印陽吸納,化成一隻無形的神龍,在陰蹺脈中奔騰,向着陰蹺脈最後的衝擊。
轟!譁!
陰蹺脈被一舉衝破,印陽全身一震,感覺江水中的陰極靈氣瘋也似的衝入體內,被陰極靈珠吞噬。印陽終於掌控了長江的命脈,大聲一喝,便催動了水火無極功。
驚濤駭Lang,翻滾不息,一聲驚空絕響,長江中猛然發生了爆炸,印陽藉助水涌之勢,沖天而起。
水火無極功運轉,印陽頓時感覺雙腳徐徐溢出陰陽二氣,平穩的託着他的身體,懸浮在半空中。
“哈哈哈哈……老子終於會飛了!”
印陽開懷一笑,便落到水邊,將衣服取出穿上,向軍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