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婷婷那裡秋水菀到底是沒有去的,張家的人她如此厭惡憎恨,怎可還會給她懷孕的機會?
皇上今日有來,興致之餘便想着要出些節目讓大家夥兒高興高興。既是皇上開口,衆位公子及姑娘自然是歡喜的,這是爲數不多的表現的時候,女子表現好了,自然會有那高門楣的府邸看上,而後前來提親,男子表現好了,皇上便會格外重視,到時功名利祿,又何妨不簡單?
秋水菀暗自笑笑,目光不經意間看向周真真,果然,她也正看着自己,這場比試,她等了許久,今日總算是等着了。
沈冰今日不在狀態,自然棄了權不參加,劉靖安也相當鬱悶,同樣沒有融入進來。
年輕公子比了棋藝,劍、箭術及詩詞,幾輪下來,秋水菀算是明白了,所謂京城四公子,原來是這樣得來。
楚君燁自是沒話說,他的文采及武功秋水菀清楚,但卻只是意外爲何相較於其他三位,他不過是棋藝最出衆罷了。
再看慕容離,分明劍術不及韓子俊與楚君燁,可卻是拔得了頭籌。
韓子俊勝在詩詞,周寒諾勝在箭術。
不解、不解、不解!
男子賽完便輪到女子,楚汐自然是要坐在旁邊觀戰的,便早早興奮不已起來。
皇后尚未發話,周貴妃立刻湊上前以不大不小的聲音對着皇上道:“皇上,這樣幹比着也沒什麼意思,依臣妾看,不如這樣罷,女子這邊就以抽籤爲準,抽中什麼就表演什麼,最後由未婚男子來投票表決,誰的票數最高便是拔得頭籌,這拔得了頭籌後呢,皇上可以滿足她一個心願,你看,這樣好嗎?”
雖說近日對周貴妃很有些意見,但是她的話也未嘗沒有道理,皇上想了想,便轉而問着皇后,“皇后你看,這件事情這樣做可好?”
皇后點頭,“那就按照妹妹的說法吧。”
話落,吩咐如畫着手去安排。
而如畫退下後,皇上便趁着空子與幾位老臣說起了話,無非就是方纔哪家哪家公子文采斐然,是個可造之材,要好好培育什麼的。
見那邊聊得興起,秋水菀趕緊拉了楚君燁到一旁,問出心中疑惑,“你便是說說,你平日裡功夫文采較之慕容離及韓二公子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今日卻怎的這般奇怪?”
方纔那一首詩,哪裡是他素日裡的水平?她倒不是責怪他今日沒有好好表現,他就是奇怪,爲什麼是這個現象。
楚君燁邪邪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怎麼?菀兒難道是想爲我抱不平?”
拍開他的手,她快速掃了周圍人一眼,不由嗔道:“大庭廣衆之下,你能不能注意點形象?我就是好奇,原來京城四公子,不過也是……”
她很想說,原來不過也是你讓出來的,但是楚君燁沒給她說出來的機會,“菀兒有所不知,有些實力,是需要隱藏的。”
周家人若將他的全部實力知曉,那他還怎麼會有勝算?他在棋藝上表現最出色,就是爲
了隱藏他的功夫。素日裡別人只知道,齊王世子輕功了得、戰術了得,卻並不知道他的劍術及箭術根本也在慕容世子及韓二公子之上。包括周家人、周寒諾,都只知道他雖厲害,卻不是最厲害,不過是性子暴戾了點罷了。
秋水菀當即瞭解,露出狐狸般的微笑,“那你說,周寒諾會不會也隱藏了實力?”
楚君燁挑眉,好看的鳳眼瞧了瞧不遠處的周寒諾,回頭,看向秋水菀,“菀兒如此聰明,自然知道周少將軍乃是一名自負自大的人,那你覺得,他會嗎?”
鼓起腮幫子,秋水菀笑着搖頭,“不會!”
“那你還問?”
兩人說到這裡,如畫回來了。
秋水芊是出了名的愛表現,皇后尚未發話,她便自告奮勇先行上前抽了籤。弄得張氏面上十分難看,毫無血色,皇后娘娘臉色也是鐵青,不明白哪裡跑出來的如此沒有規矩的丫頭,秋之衡見狀更是氣得可以。秋水菀倒是沒什麼感覺,可她到底還是秋水芊名義上的姐姐,是以不得不爲齊王府的臉面着想,當即臉色也不太好看。
抽到的題目是以春爲題作詩一首,這題目十分簡單,秋水芊雖然對詩詞不夠精通,但是還算是過得去,便勉強過了關。原本秋水菀是打算幫幫她,可她既然沒有丟了侯府的臉面,她也就無需出頭了。畢竟她肚子裡的那些詩,也都是抄襲古人的。
接下來是各府的小姐,慕容舒的題目很有些附和她,乃是表演茶藝,她對茶道很有研究,這個難不住她,自然表現相當出色。在場的人只要喝過,便都會好好誇讚一番,便是秋水菀,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不一樣,大有她就是她嫂子的感覺。
韓詩雅今日做錯事被韓子俊訓過,又因宣王的態度而煩惱苦悶,是以同沈冰一樣,沒有心思參加。
杭筱暖抽中作畫,杭家千金琴棋書畫樣樣皆精,根本難不住她,不出一炷香時間,一副栩栩如生的百花爭豔圖便呈現在衆人面前。太妃得了許多誇讚,心情十分好,便可起勁兒地連同秋水菀一併誇獎了,弄得秋水菀就算不認真對待也不行。
若是丟了太妃的面子,她以後在王府也不要有好日子過了。
輪到周真真這位京城第一美人,許多未婚年輕公子異常興奮,雖說她近日流言纏身,畢竟也是鎮威將軍府的嫡出小姐、且貌美如花,便是多少公子,也巴不得娶她爲妻。
周真真抽中的是琴藝,秋水菀留意到,她的嘴角微微勾起,那是一種自信,一種將所有人都踩在腳底下的自信!
優雅地向衆人行了個禮,她上前,就着身邊婢女爲她準備好的琴,纖手一落一起,悠揚的琴聲瞬間傳入人們的耳裡。忽高忽低、時緩時快、間而憂傷、間而歡快。曲情豐富,柔和時如冬日暖陽,溫暖舒適,強烈時如深海咆哮,震人心魄,扣人心絃。
一曲終了,衆人尚在回味,許久,才發出熱烈的掌聲。
“好,好!”
皇上大喜,連着說了兩個好字,周貴
妃但瞧心裡異常痛快,挑釁的目光直射皇后,可奈何皇后根本未瞧見。
“周姑娘的琴技當真是無人能及,厲害厲害!”
不知是誰冒了這樣一句,緊接着,便是一連串的讚揚優美之詞源源不斷地響起,好半天,才聽得一道略微蒼老的聲音響起。
“周姑娘的琴技確實天下無雙,可今日的比試尚未完成,齊王世子妃,尚且還未表演,最後結果,咱們還不能肯定!”
尋聲過去,正是翰林學士柳正,也正是如今太子妃的爺爺。
然而衆人但聞這話,不免有人發出噓唏聲,“這周姑娘的琴技可所謂已經達到了巔峰,便是世子妃再厲害,估計也難以超越,這不比也罷,不比也罷!”
話雖然是在捧周真真,卻不乏有貶低秋水菀的意思,貶低秋水菀則是貶低齊王府,太妃面上自然不高興,楚君燁更是一臉寒霜。別人要怎麼誇獎周真真他不管,但是他決不允許別人說秋水菀一句不中聽的話。
當即在衆人的笑聲中冷哼而出,“錢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本世子不懂,不若錢公子替本世子解釋一番可好?”
話落,原本鬧哄哄的花園立刻安靜了下來,皆都以一種擔憂的眼神看向方纔說話的錢公子。
錢公子自然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得罪了齊王世子,心裡十分害怕。可礙於有這麼多人在場,便舍不下面子,硬是吞了吞口水,囁嚅道:“難道我說得不對嗎?周姑娘的表演已經算是最好,即便是再有人表演,也難以將其比下去,又何必再出來獻醜呢?”
楚君燁聞言勾脣冷笑,一步一步向錢公子走去,“錢公子說得極是,如今的錢公子乃是最年輕氣盛的時候,也活得最是精彩,便是這樣,以後不精彩的人生,又何必再過呢!”
“不不不…..以後的人生還是要過……”
‘的’字還沒有說出口,楚君燁已經出手,打算了解了錢公子的性命,卻好在秋水菀及時出口阻止了他。
“夫君,別人怎麼說怎麼想咱們也是管不着,今日表演也不過是爲了助興,當不得真,即便周姑娘的表演已經最是精彩,我這裡也不過是想出個節目祝賀太子大婚,一番心意,便是大家不如意,我也還是要獻醜了!”
這樣說着,她大大方方走到人羣中間,行了禮,上前拿了最後一個籤子。
上面寫着:歌舞
歌舞?
又是唱歌又是跳舞?
可真是夠爲難的,可是不要忘了,在現代,她的媽媽是以爲舞蹈家,若是難得住她,她死後,也沒有臉面去見她媽媽了。
得到皇后的允許下去換了身衣服,秋水菀再次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時候,不由讓衆人想起,這齊王世子妃,那纔是真正京城第一美人的親生女兒。那模樣,那身段,與她母親,幾乎一模一樣,甚至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若說周真真是嬌豔的玫瑰,那秋水菀便是比玫瑰更豔麗,比水仙更清雅,比牡丹更雍容,比蓮花更聖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