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人們都願意看,懷着各異的目的。無非是兩個男女間的情愛,但到了不同的人口中卻成了天方夜譚的怪事,甚至有的人傳說是一對親兄妹不顧倫理綱常的不論之戀,說得繪聲繪色。似乎在人們眼中只要跟兄妹沾邊的情愛,就是不倫之戀。一時間消息五花八門地被傳遞開來。
也本是一條娛樂大衆的報道,最終卻也波及到了陸家身後的集團。
最先爲此憤怒的是黎嘉瑩的父親,他沒想到爲女兒千挑萬選的金龜婿竟還有這麼一段風流韻事,一氣之下便將電話打給女兒。
接到電話的黎嘉瑩因一直忙於準備訂婚並無暇關注這些娛樂八卦,待掛掉電話她慌忙從網絡上搜尋起這個消息。
新聞鋪天蓋地遍佈網絡,等看清那些照片,她則更加驚訝,只有她清楚拍攝那些照片的人正是自己,可它們怎麼會就被宣傳出來,而又是誰搞得鬼,在自己就要完成多年的夙願,嫁得如意郎君的時候。而更加棘手的是,陸景年此時會怎麼看自己,想必他一定會懷疑到自己身上,於是她連忙撥通了他的手機。
不意外的,響了很久後他掛斷了她的電話,她更加焦急起來,顧不得正在選購的首飾,急匆匆地趕往陸景年的公司。
此時相對鎮定的倒是陸景年,他掛斷黎嘉瑩的電話後,靜靜地等待,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消息出來後,公司的幾位重要股東已經一個接一個致電他,拐彎抹角地打聽事情的始末。他們在乎的並不是消息的真實與否,他們更關心此種情況下他和黎家的聯姻是否會受到影響,他們的利益是否會有所損失。就他們所持的陸氏股份來說,若利益受損,那將一筆爲數不少的損失。
金地那塊地皮已經成功啓動,若此時陸黎聯姻失敗,資金鍊斷掉,那前期投入的所有資金都將付諸東流,陸氏的事業將會受到不少波動,這纔是那些股東擔心的。
電話屏幕閃爍起來,是他的親愛的父親,他終於也坐不住了。陸景年閒適等它響了很久才慢慢接聽。這次老頭倒是很沉得住氣,不像以前季如蘭告狀時那麼劈頭蓋臉地上來就責難他。
“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嗎?”
“秦煜正在察!”
“目前最重要的是安撫股東們。”老頭顯得很是無力,原來他也有力不從心的時候。
“好!”陸景年不想再多說,正準備掛斷電話,對面的陸繼鳴卻又開了口:“景年,穆晚……”他欲言又止,“穆晚,還在你那?”
“……有什麼不對嗎?”陸景年聽到他提起,莫名地就有些牴觸。
“如果你是爲了報復我和你阿姨,我不希望你越走越遠……”
“報復?難道你們可以相愛,我們就不可以嗎?”
“景年!我不想看到你爲了這些犧牲自己的幸福!”
“我還有幸福嗎,爸爸?”
“……”
“你覺得失去母親,失去完整家的我還可能有幸福嗎?”
“你的母親……”
“不要提媽媽,你……不配!”他打斷陸繼鳴的話很快掛斷了電話,始終緊握的拳頭揮向桌面,泛白的手指青筋突起,那麼用力的一拳疼得卻是心,世間傷人的不僅僅是恨。
並沒沉寂多久,黎嘉瑩就如一陣風一樣吹了進來。
“景年,你看到新聞了?”她極度緊張不安。
“是你乾的?”陸景年斜覷着她,冷靜地開口。
“景年,你要相信我,這次真的不是我乾的,雖然上次……”
陸景年忽然對上她的眼睛,“還有上次?”
她錯開兩人交錯的目光,急欲辯解:“上次確實是我讓人跟蹤並拍了照片……”
“而且還寄到我家?”他的語氣越來越不善,心裡卻在暗暗地高興:你總要爲你的任性而爲付出點代價。
“我……我只是不能忍受你們如此親密,我是嫉妒,景年!你知道的,我愛你,從幾年前開始一直到現在!”她眩然欲涕的模樣並未能打動他。
他自旋轉座椅中起身,慢慢走至她身邊,捧起她的臉,俯視着她的彷徨和脆弱,“嘉瑩,我們必須想想,好好想想我們到底適不適合。嗯?”
“景年……”她用懇求的目光望向這個一直求而不得的男人,難道這次她又要失去他了嗎,在幸福即將來臨的那一刻,就只因爲她小小的妒忌之心。他不是都已經許諾娶你了嗎,他不是已送出了給自己的訂婚戒指嗎,如今儘讓自己愚蠢的嫉妒毀於一旦,“景年……這次真的不是我!”
她依然選擇徒勞得解釋,可不是自己又會是誰,那照片的的確確是自己拍的,而如今竟散播到電視上,連她自己辯解起來都覺得無力。
陸景年很是溫柔地抹去她臉上掛着的兩行淚水:“嘉瑩,你聽我說,我們的訂婚必須暫緩!我需要時間去整理一下,而你也需要重新考慮!”
她明白他決心已定,再糾纏不過更讓他反感,唯今只有儘快察出是誰在預謀這件事,她必須要查明真相,還自己清白。
這個冬天很是寒冷,醜聞的喧囂雖已逐漸沉寂,但陸氏集團卻依然受到波及。黎家因爲此事不顧黎嘉瑩的反對毅然決然地首先提出暫緩訂婚,因資金問題,一直傾注了大量財力物力的金地項目最終停止,陸氏的上市股票連日下跌,部分股東開始怨聲載道,頻頻向陸家的掌門人陸繼鳴發難,更有人傳言,陸氏股價大跌,一時間人心惶惶,陸氏集團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其實它比外界預測地更加糟糕,雖然實際掌握公司的是陸繼鳴,但隨着他年齡的增大,他已逐漸放手給陸景年,公司的實際用作一直都是他在執行。
此次爲了金地這個項目,陸氏幾乎傾注了它絕大多數的財力,加之有黎家做資金後盾,所以一個十拿九穩的項目就這樣因爲一個醜聞擱淺,這是所有股東始料未及的,眼看利益受損,他們頻頻施壓陸繼鳴,然當他考慮啓用公司備用資金救急時卻發現公司帳上竟是空的。對此陸景年的解釋是已將資金全部投入項目的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