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刺青風格,大多數能夠反映這個傢伙的底氣和個性,是個什麼鳥樣,基本上能夠摸上八九不離十。大體上馬老大胳膊上的blackstar就能反映他的個性,“黑星”,富有殺傷力和攻擊性,強悍的同時還有幾分殺氣。這是一個矛盾統一的組合,並且是敵人的終極噩夢。
等級評定師們之所以對馬老大忌憚,並非是因爲他那誇張的身手,矯捷過猿猴的人,不是沒有。但是像馬老大這樣乾脆利落的,卻不是很多。而且他下手極爲狠辣,從來不考慮後果。一把軍刺紮下去,多半就是殘廢,如果他不想殺人的話。
正是這種比傳統軍人還要狠毒的作戰風格,才使得黑暗裁判協會變得小心翼翼,他們相信,單憑一個人的努力,是不可能達到這樣的高度的。必定有一個彪悍到讓人聞風喪膽的組織進行訓練,冠之以無上的瘋狂信念,纔能有此等能力。
可惜,不論是誰,都不可能找到那種組織,因爲,泰格.豪斯本身,就是異常神秘的。
“托蒂,還有多久抵達朴茨茅斯?”望着過往而過的學院服裝,這些傢伙臉上的興奮和自負,確實能夠反映這個學校的風氣,讓人感受到了那種職業軍人的一種向上。如果這所學校是愛沙尼亞王國國有的,那麼可以說,愛沙尼亞王國絕對強悍的可以,可惜,這個學校並非是愛沙尼亞人的專有,它存在的歷史很久,幾乎可以追溯到當初的北方聯合王國統一戰爭,自從聯合王國分裂之後,這一切也就變得怪誕起來。
大多數的斯堪的納維亞國家和波羅的海國家其實互相敵視,但又互相之間合作,真是在敵對過程中還有聯合,讓人不明白他們到底是怎樣的一種關係。
“已經快要到了,大概還有兩公里的路程。”其實遠遠地騎在馬上,還是能夠依稀地看到朴茨茅斯的標誌性建築,那座紅色的學院城堡,裡面是教師宿舍和辦公大樓,頂樓是校長室,據說校長曾經指導過北方傭兵聯合會的組建,更是北方斯拉夫人的得力戰將。
北方斯拉夫人獨立之後,他就離開了北方斯拉夫,來這裡任教,十幾年過去了,這個傢伙成爲了朴茨茅斯的校長。名聲在外,人稱戰錘撒克遜!
而朴茨茅斯學員胸口校徽旁邊加上的兩柄戰錘,正是對現任校長的尊敬。
撒克遜身材並不顯得高大,但是肌肉極爲發達,兩柄戰錘的總重量在一百公斤以上,左手擅長輪砸,右手的飛錘至今還沒有人可以破了,近戰幾乎就是狂戰士的代名詞,是北方爲數不多讓剛.科爾也要忌憚三分的傢伙。也是個傳奇式人物。
“這些學生的精神很好。”馬老大很中肯地評價。
一旁的托蒂緊了緊馬嚼子,勒的戰馬停住了腳步,隨後緩緩向前,托蒂說道:“他們很多人都是現役軍人,是通過推薦,然後考覈後才進入朴茨茅斯士官學院的。有些老兵的戰鬥經驗在五年以上,戰場經驗很豐富。”
馬老大斜視了幾個學員身上的輕微疤痕,點點頭,說道:“看得出來。”
朴茨茅斯士官學院有一個異常的規定,那就是,每個學院必須弓箭科達到良好以上,才能順利畢業,所以,幾乎每個學員都人手一把弓箭,並且有着不俗的準頭,這也是爲什麼這個學院的學生能夠深受波羅的海地區軍隊的青睞。因爲這些士官,實在是軍隊的基石。
反應一支軍隊的戰鬥力,從下級軍官的精神風貌和戰鬥素養,就能看出來。而朴茨茅斯士官學院畢業的士官,不僅僅如此,幾乎就是整個北方最好的士官。
這或許和歷代校長的硬朗作風有關係,但是不管怎麼說,既然這次朴茨茅斯士官學院邀請了塔姆薩盧城主,那麼馬老大確實有必要好好地瞭解一下這個學校的底氣。
“事實上,加爾各答這個人並不蠢。”馬老大忽然換了一個話題,捉摸不定的讓人心驚肉跳,並非是馬老大有意如此,不過兇名在外或者在內,泰格.豪斯就不是什麼善良的代名詞,這也讓托蒂略有小心,儘管事實上他知道馬老大其實真的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兇惡。
“朴茨茅斯士官學院……嘿,他們有個很好的教導主管啊。那個傢伙,儘管口口聲聲來塔姆薩盧聲討,但是他也很清楚,他並不能夠獲得什麼好的結果,他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就是能夠順水推舟,將我邀請來朴茨茅斯。”馬老大的馬鞭遙遙一指,指着已經近了的朴茨茅斯,連城牆上的符號都看的清楚了。
馬老大說道:“朴茨茅斯的位置和特別,它介於各個國家的海洋邊境線之間,更是處於愛沙尼亞王國的邊緣地帶,所以,各個聞到戰爭氣味的勢力,都在準備着。一旦戰爭爆發,愛沙尼亞王國大可以根據戰時管理條例,將朴茨茅斯士官學院控制起來,整個戰場的戰鬥素質,最起碼提升一個檔次,這一點,想必納爾瓦爾人也知道。”馬老大的話頓時讓托蒂茅塞頓開,他也明白了加爾各答前往塔姆薩盧的原因。
“十四五個優等生,還不至於讓一個學校的幾百年風氣給敗壞了吧?要真的敗壞,早一百年就完蛋了。他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拉攏一下離朴茨茅斯比較近的勢力。”馬老大豎起一根手指,“毫無疑問,在北方,也只要有我們纔是既不是愛沙尼亞人的走狗,更不是納爾瓦爾人的同盟,這樣的勢力,才讓他們放心。”
“想必加爾各答在前往塔姆薩盧的時候,也對我們做了細心的調查,我們擁有的常規部隊,在三個大隊以上,而更多的成員,則是以民兵護衛隊的形式出現在眼前,所以,膽大信心的加爾各答會發現,其實在塔姆薩盧地區,我們的勢力是佔據絕對的勢力,並且,還不小呢。”馬老大的笑容像是自我解嘲,也像是對加爾各答的智慧肯定,但是不管怎樣,馬老大的這次層層剖析,給托蒂的震撼不小,以前只是以爲自己的老大是個敢打敢衝的瘋子,是沒有腦子的野蠻人。
現在看來,傳說中的瘋狂泰格.豪斯,比大多數人想象的要聰明的多,而且,是非常非常的聰明。
“老大,您的分析真是太精闢了!”托蒂敬佩地說道。
馬老大擺擺手,笑道:“想必你也知道,我、沙希利還有諾頓,被很多人稱作穆斯特韋的三個雜碎,是松葉村的三賤客,但是你知道嗎?嚴格地說,腦子最好用的,應該是沙希利,他纔是分析天才!以後要學什麼,就跟他學吧。那個傢伙……嘿,怎麼說呢,秘密可是不少呢。”
托蒂又震撼了一把,什麼?!!最好頭腦的,居然是維京大漢沙希利!想起沙希利的大鬍子,那粗手粗腳的行爲方式,托蒂實在是不敢相信,這個傢伙居然是最聰明的人。
不過托蒂還是小聲地嘀咕了一下:“三個人好像秘密都不少。”
一路過來,像他們一樣都騎着高頭大馬的,並不多,許多貴族的馬車匆匆而過,顯得極爲慌張,有好幾次兩輛高級的馬車並排而過,行爲囂張而困頓,彷彿是在奔喪一般。馬老大別着眉頭,很是不爽,不過還是制止了托蒂前去折騰的行爲,說道:“看樣子,腦子壞掉的貴族真是不少呢。”
露絲確實心中腹誹道:再怎麼說,也是貴族!
一行人極爲意外的事情,莫過於羅綺兒.科爾的馬術極好,基本上沒有任何障礙可以難住她,這多少讓騎士們很是羨慕,那種飄逸的騎術,對於很多騎手來說,或許是一輩子也不可能達到的。除了自信之外,還要有一點點的天賦,更是要膽大心細,否則,根本練習不出來。
而羅綺兒的那種騎術,確實是少有的強悍,這讓馬老大心中更加地疑惑:這個小姑娘到底是什麼來頭?
馬虎這一次出來,並沒有穿什麼奇怪的城主服裝,也是很普通的北方獵人裝扮,腰間配備了一把愛沙尼亞王國的制式戰刀,後背上裹着一把大狙,雖然沒有幾個人知道那是什麼,但是羅綺兒盯着那布條裡面的東西時候,還是緊張的可以。
那個傢伙,就這樣隔着六七百米,就將人立刻擊斃,這種實力,實在是讓人吃不消。
路上的行人極多,來來往往的商販大抵上就是依靠了這個城市養活自己,斯拉夫人的生意人在這裡也可以隨處可見,這裡畢竟和斯拉夫人還是有很多聯繫,朴茨茅斯的校長可是正宗的北方斯拉夫人。血統純正,更是爽朗性格,豪氣的可以,什麼學院採購之類,異常的闊氣,因而不少人靠着他發了大財,現如今,更是讓人覺得這個城市少不得這樣一個硬朗的校長。
城牆門口的士兵穿着特異,除了有愛沙尼亞王國的軍徽之外,還彆着一枚朴茨茅斯士官學院的徽章,以示區別,當然,能夠擁有這樣一枚校徽的傢伙,也值得向別人這樣炫耀。
對於出了南瓜鎮爲什麼露絲這個女人變得低調起來,馬虎並沒有思考的意思,在他看來,這個女人的唯一價值,就是爲她的家族做出獻身,在這個大時代,根本不需要什麼女強人,更加不需要那些神經質到了極點。很顯然,這個女人在被兩個傻逼小子調戲的時候,也終於明白了這一點。
她或許還很疑惑,爲什麼馬老大能夠那麼早就明白呢?
因爲,馬虎從來就沒有把亂世中的女人當人看,她們,註定只是比普通貨物更加高級的高等貨物而已。就像他爲了拉攏那十四五個高級士官一樣,那些優等生對於金錢的渴望僅僅是和普通人一樣,能夠打動他們的,不過是一個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
而在塔姆薩盧城,擁有茉莉花和荊棘鳥兩大風月場所支持的馬老大,怎麼可能缺少美女!
“我從你的眼神看到了不情願?嘿,你可別忘了,你可是爲了茉莉花過來拓展業務的,這可是個好機會,一旦浪費,那可真是沒有太高的機會遇到了。”馬老大略顯譏諷的語氣,讓露絲很是不痛快,但是不得不說,這的確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在朴茨茅斯,想要有新的外來勢力從中謀利,還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單單讓戰錘撒克遜點頭認同這件事情,就極爲難搞。
而現在,泰格.豪斯擁有一個被邀請的機會,怎麼可能隨意的浪費?
老馮克也很清楚,如今上了馬老大的賊船,與其怨天尤人,倒不如好好地依靠這棵大樹,狠狠地撈上一筆。儘管讓美麗性感的露絲孫女跟着泰格.豪斯是一件非常不安全的事情,但是總的來說,這種風險並不是很大。如果馬老大要強暴露絲的話,早在塔姆薩盧的時候,就已經將露絲給就地正法了。
“你確信撒克遜是懷着好意邀請你?”露絲皺着眉頭問道。
“不!我當然不確信,如果願意的話,老子更相信他是想要宰了老子!”馬老大豎起一根食指,指着露絲,邪惡地笑了起來,接着說道:“他可是個聰明的老頭子,至少從傳說上來看,並不是什麼腦子一根筋的白癡。”
“你的回答一向這麼不鼓舞人心。”露絲白了一眼,風情萬種地說道。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免費幫你看看心臟有沒有事情。”說着,手掌成爪狀,對着露絲的胸脯比劃了一下。
“流氓!”露絲瞪着馬虎罵道。
馬老大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道:“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而且,我得更正一下,在流氓後面,最好再加上頭子兩個字,老子可是北方最大的流氓頭子,別以爲我是調戲你的那種小混混。”
說完,略顯得意和驕傲的馬老大騎着高頭大馬,跑向城門口,只是微微一笑,連過路費都沒有給,就躍過柵欄,絕塵而去,身後左右,都是歎爲觀止,對馬老大的佩服也就越發的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