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這些黑衣人看來,要死也應該是朱鬆死,不應該是他們這些人!
且不管這些人怎麼想,這種戰機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有的。
朱鬆前世身經百戰,這種陷入包圍圈中的情況,就算沒有到一百,也得有七八十了,準確地把握戰機,幾乎成了朱鬆的本能。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幫傢伙傻呆呆發愣的時候,朱鬆已經手持長刀鑽進了烏壓壓的人羣中。
手起刀落,不過短短的盞茶時間,就已經有不少人被朱鬆給放翻在地,連爬都爬不起來,眼見是不活了。
“不,不好,快躲開,他衝過來了。”
“閃開,閃開,你們想死嗎?單打獨鬥,咱們幹不過他!”
都被朱鬆砍死十來個人了,這羣人總算是回過神來了。
不得不說,王通的這幫子手下們,質量當真不咋地,生死相搏,他們竟然還有閒工夫去愣神,這不是找死嗎?
“聚在一起,別散開!”有黑衣人大吼了起來。
聽到黑衣人的喊叫聲,這周邊的一衆人齊齊怒喝了起來,三人湊成一組,一齊揮動着手中長刀,朝着朱鬆攻擊了過去。
他們倒是知道,到了眼下這個情況,朱鬆極有可能把他們給幹.死,所以雖說之前彼此之間並不服氣,可到了現在,他們不得不合作。
每一組的三個人,爲首一人手中長刀奔着朱鬆頭顱劈下,另外一人揮刀從右邊朝着朱鬆的腰部橫掃,而最後一人卻是微微一矮身,手中長刀直朝朱鬆的膝彎處猛斬了過去。
一組三人:一攻頭部,一攻腰身,一攻雙腿,上中下三路全都被封堵住了。
若是換了旁人的話,肯定是要選擇退避,躲其鋒芒,畢竟對面可不僅僅只是一組三人,而是有五組十五人,從東西南北全方面進行攻擊。
如果不躲開的話,那可就要被五馬分屍了!
當然了,這只是說的面對尋常人,是十死無生,但朱鬆是什麼人吶?那可是剛剛破入化勁後期的武者,單單只是身體素質,就不是這些明勁中後期的傢伙所能比的,更何況朱松本身的戰鬥經驗也極其豐富,破局只在當下!
雖說圍攻過來的足有十五人,但朱鬆是絲毫不懼,在十五柄刀即將臨身的一瞬間,朱鬆輕一跺腳,內氣瞬間騰起灌進了四肢五骸。
咻!
就像是火箭一樣,朱鬆陡然間沖天而起,竟然一躍三丈來高。
在躍到城牆上之後,朱鬆藉助府宅的牆壁一踏,翻了一個身,手中長刀尚在半空就已經舞成了花,奔着下方的一羣黑衣人殺了過去。
唰唰唰!
長刀成了月光之花,在寧靜的月夜下綻放。
在幾個呼吸之後,便是七八道悶響聲傳來……緊接着,那些黑衣人中刀的傷口處,鮮血狂噴而出,隨後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了生息。
這還不算完,後頭還不曾被攻擊到的黑衣人,原本還保持着前衝的姿勢,在前頭的黑衣人倒地身亡之後,他們控制不住衝勢,腳下踉蹌間跌倒在地。
前頭已經死亡的黑衣人,他們有的手中還緊握着長刀,刀刃向上,那些倒黴的後頭的黑衣人,腳下控制不住,直接跌倒在了那些豎起的長刀之上。
悲劇的一幕出現了,後頭的那些黑衣人,竟然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
……
“呼,好久不曾殺得這般暢快了!”
看着倒在地上,已經死了有多一半的黑衣人,朱鬆輕輕呼出了一口濁氣,儘管廝殺了這麼長時間,可是朱鬆身上不僅片褸未沾血,甚至連汗都不曾出一滴。
再看剛開始的時候被踹出去的那些黑衣人,此刻纔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瞧見前頭他們同僚的悽慘模樣,臉色一白,驚叫着就要衝回王通的馬車。
“快,快,快護送我回府。”在自己馬車轅上的王通,臉嚇得都白了,他是設想過各種情形,可是偏偏沒想到過,事情會出現神轉折。
看這傢伙方纔的拼殺架勢,甭說他手底下僅剩的這幾個菜鳥了,再來上百八十號的人,也絕對討不了好去。
“前來截殺我,不留下點東西來就想跑?”朱鬆見狀輕笑了一聲,朝着馬車的方向陡然一揮手,手中的長刀脫手而去,如同一支離弦的箭,深深地扎進了拉車的駿馬身上。
先是‘咴咴‘的淒厲馬嘶長鳴,隨後便是‘咚‘地一聲悶響,那馬兒應聲倒地,趴在地上不再動彈,連帶着馬車都被掀翻在地,裡頭的王通也跟着甩了出去。
“通少,通少,您沒事吧?”
“快,將通少保護起來,朝府宅方向跑!”
見到這一幕的七八個黑衣全都嚇了一跳,急匆匆地衝將了過去,將王通從地上給扶起了起來,一邊注意着朱鬆,一邊向着外頭的街道而去。
看着這負責指揮的人沒跑了,朱鬆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手中揮動着長刀,慢慢悠悠地往前追去,雖說他看似走得很慢,但是沒過多長時間就追上了那些正倉皇逃遁的黑衣人。
來到了這羣黑衣人的正前方,朱鬆彈了彈手中長刀的刀身,頗有些玩味地笑着說道:“跑啊,怎麼不跑了?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跑到哪去?”
“你,你別過來,我,我可是你惹不起的人。”看着朱鬆緩步而來,王通徹底慌了神兒,哆哆嗦嗦地說道:“你,你若是識相的話,現在就放我們離去,我,我保證日後不再找你的麻煩,怎麼樣?”
“怎麼樣?”朱鬆呵呵笑了起來,道:“不怎麼樣!不管你是誰,招惹了我,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要付出代價。”
“你,你想要什麼?本,本公子什麼都可以給你!”王通立馬說道。
“我要的東西,怕是你給不起啊!”朱鬆此刻已經來到了那黑衣人身前。
“你想要做什麼?”沒等到王通說話呢,那站在最前頭的黑衣人已經無比緊張地詢問了起來,手中握着的長刀哆嗦着,已經拿不穩了。
刷!
這回朱鬆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動刀砍在了那黑衣人的脖頸上。
黑衣人連點抵抗的姿態都不曾擺出來,腦袋就直接飛了出去,那噴濺而出的濃稠鮮血,濺了王通一身。
“你,你到底想要什麼?”王通知感覺小腹下一陣激盪,同時一股子尿意直達腦垂體,身體一激靈,竟然嚇得尿了褲子。
“孬種!”聞着那股子尿騷味,朱鬆冷哼了一聲,道:“我之前說過了,你既然招惹了我,就要提前想清楚招惹我的後果,現在你知道後果了?可是已經晚了!”
“不,你不能殺我!”王通臉都綠了,怒聲大叫:“你們幾個,上,快上!老子養你們這麼長時間,用你們的時候到了,上啊,快上啊!”
“跑,分開跑,他的目標只有王通,只要咱們跑了就沒事了!”
“大爺,我們只是拿銀子辦事,您就當我們是個屁,放了我們吧!”
終於,有黑衣人忍不住了,對於朱鬆殺人的狠辣以及那一臉的隨意,他們膽寒了,根本就沒有心思與朱鬆對抗。
有人大吼了起來,黑衣人也都在一瞬間四散開來,向着其他的方向逃去。
至於黑衣人口中的那個王通,自己的命都快沒了,誰還會去管他的死活?
“逃跑倒是明智的選擇,不過……”
瞧着那些黑衣人向着其他漆黑的小街狼狽逃竄,朱鬆冷笑了兩聲,腳步輕點地面,而後整個人就像是一陣風一樣衝到了之前已經死掉的黑那些衣人的屍體之上。
沒等王通回過神來,朱鬆大手輕輕一招,屍體上的某六柄長刀,就像是有人控制一般,自動飛到了朱鬆的手上。
“你們,跑得掉嗎?”手中捏着七柄刀,朱鬆看了看周遭街道中的人影,手腕一抖,猛然將手中的長刀分而投射了出去。
“啊!”
再看那幾道幽深的街道,淒厲的悲鳴聲響了起來。
朱鬆拿着七柄砍人的長刀當成了七柄飛刀,朝不同的方向投擲了出去,那逃跑的七個黑衣人,最終也沒能逃過身死的命運!
“你看,與其跑掉的話,倒不如不跑,沒準我心情一好,還把你們都給放了呢!”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朱鬆對僅剩的王通笑了笑。
“對對,您說的對,還是不跑的好!您放心,我,我是絕對不會跑的。”
王通瞧着朱鬆臉上那抹似有似無的的笑容,頓時往下縮了縮脖子,悔得他腸子都青了:
這他娘地還是人嗎?那七個人跑出去可不是三丈、四丈,少說也得有十來丈。十來丈的距離,這傢伙直接將長刀丟了出去,弄死了自己的手下,這傢伙他娘地簡直不是人,是牲口啊!
“對嘛,你現在這樣纔是一個失敗者的姿態。”瞧王通放低了姿態,朱鬆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滿足感,欺負人的感覺真是太他娘地爽了!
“行了,咱們也該認識認識了吧?你究竟是誰,我是上.了你老孃還是殺了你老爹了,你竟然數次整我,今日竟然還想殺了我,我是真好奇啊!”
朱鬆瞧着王通那張已經沾染上鮮血的黑色面罩,淡淡地說道。
“我……”王通還是有些不甘心,不過現在這個情況已經是死到臨頭了,若是不按照朱鬆的話來辦的話,怕是他的腦袋也得搬家。
心裡掙扎了一小會,王通一把扯掉了臉上的黑色面罩。
藉着月光,朱鬆也瞧不太清楚王通的面容,只得踢起丹田之氣匯入雙眸,目之所視之處亮了起來,朱鬆才總算是瞧清楚了王通的面容。
來了交趾這麼長時間,大大小小的場合朱鬆也算是見識過,對於交趾城中的一衆文武高層,甚至是他們的親眷,朱鬆也曾經見過。
而王通,在那日張展鵬所舉辦的酒宴上,剛好就站在龐浩的身邊,朱鬆自然知道這傢伙是誰了。
既然認出了着幕後之人是誰,那接下來就是詢問清楚,兩人之間究竟有什麼仇、什麼怨了,竟然讓這貨幾次三番地整自己,今日竟然還喪心病狂地派人來殺他!
慢悠悠地走過去,朱鬆瞧着一臉蒼白的王通,微笑道:“讓我來瞧瞧這是誰?哎呦,這不是龐同知的妻弟嗎?今晚這是吹得什麼風,我們的通大少爺,這大晚上的,帶着一大幫子人來這做什麼?難道,是在等在下不成?”
咕嚨!
王通有些緊張地嚥了口口水,不知道怎麼回答朱鬆。
“我說,通大少爺,您別總在地上坐着啊,地上涼,您還是趕緊起來吧!”一邊這樣說着,朱鬆上前兩步,想把這貨給攙扶起來。
瞧着面帶笑容走過來的朱鬆,王通就像是看到了一頭青面獠牙的惡鬼,一邊坐着往後退去,一邊說道:“你,你想做什麼?”
朱鬆停下了腳步,笑道:“通大少爺,您這是做什麼?我現在還不想殺你,只是想讓你站起來罷了!”
“是,我,我自己能站起來!”王通匆忙應了一聲,噌地一下站了起來,那傢伙比大樹站得都要直挺。
“哎,其實你不說,在下也知道是怎麼回事。”瞧着臉色慘白,神色驚惶的王通,朱鬆嘆了口氣,道:“是不是因爲鐵樂?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鐵樂背後的支持者,不是你便是龐浩。不過依着這幾日的情況來看,鐵樂背後佔大頭兒的那一位,應該就是你吧?”
“你,你是從何處得知的?”王通神色鉅變,打死他都想不到,朱鬆竟然已經瞭解地這般清楚了。
“瞧你緊張的樣子,傻子纔看不出來!”朱鬆翻了個白眼,道:“怎麼着,還真叫我猜對了!也難怪,鐵樂這麼多年以來搜刮的東西,全都到了我這,你不急眼了纔怪呢!”
王通明顯被朱鬆嚇得不清,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那,那些東西我全都送……哦,不不不!那些東西都是您的,都是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