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頂雲,你去死吧!”
船裡突然傳出‘激’憤的聲音,配合着幻力的‘波’動,差點都可以把房子掀起來了。
昨天很多人鬧騰了一晚上,才睡下沒多久,‘精’神都不太好,此時聽見這種聲音,更是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難受得不得了。
葉蕾此時正坐在船頭和葉家的葉頂陽聊天,她把整雙‘腿’都放在水裡面泡着玩兒,此時聽見這聲音,嘴角便牽扯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臉上卻掛着擔心的表情,然後對着面前還在臉紅的男人說:“似乎跟你哥哥有關啊,好像還有點嚴重啊,你不去看看嗎?”
葉頂陽先是愣了愣,才慢慢放下手裡的水杯,有些疑‘惑’地站起來要過去看看,走了沒兩步卻又退回來,有些尷尬地跟葉蕾說:“葉姑娘,我以後可以常來魏家拜訪你嗎?不不不,你別誤會,我就是覺得你的文采很好,想要和你多‘交’流一些。畢竟要認識一個像你這樣博學多才的朋友真的真的很不容易。”
他自己也知道這個問題很突兀,別說才認識沒多久,相互不算特別瞭解。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魏世天的新情人呢,這麼問不是有一種要挖牆腳的感覺嗎?
但是他不善言辭,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希望多和葉蕾見面,就這樣只說了出來。
葉蕾先是做出了一個有些驚訝的表情,然後才害羞地點點頭答應了。葉頂陽一聽立刻就非常開心,笑着對葉蕾點了點頭然後出去了。
葉蕾看着他的背影,撇着嘴笑了笑,彎起‘脣’角,眼‘色’特別深沉。
“別說廢話,去死吧!”霸道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這次很多人都能夠確認這是秦鼎的聲音了。
可秦鼎幹嘛沒事去找葉大公子的茬呢?
於是才被吵起來的大家就很開心去看熱鬧了。葉蕾沒有這個時候去,她還在遠處的船舷哪裡坐着,過了很久等到人差不多都聚集了,她才站起來,用幻力‘弄’幹了身上的水,然後拍拍手跟過去了。
現在‘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大多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思看着。葉蕾便站在最後面,也很無辜地好奇看。
旁邊很快有人注意到了她,他們都知道這個漂亮‘精’致的‘女’人是魏世天的新情人,並且因爲他們處於一種非常奇特的對高冷事物自動避讓的想法竟都給她讓出了一條路。於是葉蕾就順着空出來的路慢慢走了進去。
裡面的情景和她想象的差不多,就是兩個赤條條的人在‘牀’上,葉頂雲坐在‘牀’上,秦雪則倚着‘牀’頭把臉埋的非常深,似乎不想見人了。然後旁邊站着秦鼎,一張氣急敗壞的臉,手裡還拿着一把非常鋒利的大劍,正站在他們‘牀’的旁邊。
這就是秦鼎莽撞的地方,這種情形,若是換了魏世天或者葉頂雲,一定不會這樣直接叫出來,更不會讓全世界都知道,一定會選擇‘私’下解決。但秦鼎容易暴躁,並且意氣用事,加上當事人又是他最爲疼愛的親妹妹,自然掩飾不住怒氣。
葉蕾嘴角連着一絲小微笑,淡淡看着裡面的三角戲。葉頂雲是非常尷尬的,他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看過,而秦雪更是整個人都快埋進被子裡了,小姑娘臉漲得通紅,可憐巴巴得不出聲。至於秦鼎,真的就是一個活閻王一樣,兩隻眼睛瞪得老大,恨恨地看着葉頂雲。
葉頂雲心裡是非常無辜的,他什麼印象都沒有了,更別說爬上了人家小姑娘的‘牀’。但此時他也百口莫辯,雖然他昨天沒怎麼喝多少酒,更不可能醉,更更不可能因爲喝多了一個‘女’人上‘牀’了。但既然事已成定局,他不能在這種時候逃避,否則只會給葉家帶來更不好的名聲。
媽的!都是秦鼎這個莽夫,非要把所有人都吸引來!
他想了想,說道:“秦兄,真對不起,我真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了。但如果是我的錯,我葉家一定會負責的。”
葉蕾倚着‘門’,手指在‘門’框上沒節奏地敲着。這個葉頂雲倒是真的懂得審時度勢,也能在各種時候拿出比較好的解決辦法。只不過可惜了,他偏偏遇上了秦鼎,一個迂腐不化從不懂得順坡下驢的莽夫。
果然,秦鼎一開口就很衝:“我們秦家哪裡用得着你這樣惺惺作態?今天正好各族賓客都在,我們就開‘門’見山地把事情解決了,免得你回去賴賬。”
葉頂雲這回是臉都城豬肝‘色’了,他就不明白了,這種事幹嘛非要拿到檯面上來說呢?非要兩家都下不了臺嗎?
但是秦鼎的腦子是轉不到那裡去的,他只是一心想給妹妹討回公道,要不是葉頂雲家族的勢力也很強盛,甚至隱隱高於秦家,他直接就動手把這個人渣砍成碎片了。
“那你想要怎麼解決?”葉頂雲實在是對秦鼎沒法了,只好反問他,看他到底想要什麼結果。
秦鼎一聽卻突然傻了眼,其實他也沒想好要怎麼辦?他腦子這方面不夠用,不然也不會這麼大張旗鼓地讓雙方都丟人了。他只是單純發泄怒氣,卻也真的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辦。總之,葉頂雲這個人是一定不能放過的,可又不能砍了他,也不能真的讓他負責把自家妹妹娶回去吧?要是這樣他們秦家的臉面往哪兒擱?他妹妹以後得多丟人啊,被人糟蹋了還得嫁給人家。
他傻在那裡想了半天沒想說所以然來,葉頂雲則是非常厭惡且嫌棄地看着他。這個腦子不夠的莽夫!之前他好幾次想起來,想着總得先把衣服穿上吧?結果這個秦鼎就用刀子‘逼’着自己不準起來,害得現在自己都還在‘牀’上坐着,還只能拿被子遮着。這畫面要是被那些探子拍到了,明天就可以直接成新聞頭條了!
“你到底想好了沒有?”葉頂雲實在忍不下去了,便開口呵斥。
秦鼎愣了愣,手中的刀緊了幾分,然後纔開口道:“按理你侮辱我秦家嫡親小姐我是該殺了你的,但畢竟你是葉家長公子,我這次也認了,你回去下聘禮,用葉家最隆重的方式來贏取我胞妹爲你正室,並且此生不能負她不能另娶妾‘侍’。”
周圍一片唏噓聲,每個人幾乎都在‘交’頭接耳。無非是假的這次秦家因禍得福。秦雪在家族裡並不受寵,只有她哥哥顧着她,這次若是能成爲葉頂雲的正室,那還真是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先別說秦雪身份配不上,要是葉頂雲答應了,秦雪十之八九會是以後葉家主母,畢竟葉頂雲當上族長的可能‘性’是相當高的。她這次真是撿了一個大便宜啊。
葉蕾斂下剪水般的眼,白‘色’纖長的睫‘毛’一點點顫動着,蓋住了眼裡所有的神采,心裡笑出聲來。
“不可能。”葉頂雲非常乾脆地拒絕了。
“爲什麼?難道我們家小雪配不上你?”秦鼎面‘色’非常不友善。
葉頂雲先是嘲‘弄’地笑了笑:“確實配不上我。”
秦鼎的臉漲得通紅,幾乎是嘶吼着說:“不是你自己說要負責的嗎?”
“我是要負責,可沒打算娶她爲正室,更不可能此生視她爲唯一。就算她是秦家小姐,在我眼裡也不夠資格。”
“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她是我秦鼎的胞妹,秦家直系小姐,哪裡配不上你?”秦鼎作勢要一刀子看過來。
可葉頂雲並不害怕,反而迎着他說:“我說的是事實,她還配不上我葉家。更別說這男歡‘女’愛是你情我願的事,我也沒覺得秦小姐身上有什麼痕跡像是她不情願我強迫的似得。說不定我出了意外昨天失去了記憶,是她趁人之危跑過來的。”
秦鼎聽葉頂雲越說越荒唐,整個人都氣得要撲上去了,此時他咬了咬牙,忍住要上前‘弄’死葉頂雲的心情,惡狠狠地問:“你的意思是我家妹妹不顧羞恥與你歡好?你還要不要臉?”
“哼,這事你只看見了結果,誰對誰錯孰是孰非,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誰又知道呢?你這種時候卻硬‘逼’着我娶你妹妹爲正室,我憑什麼?我看說不定根本就是你們兩人聯手演了一場戲,陷害我,‘逼’迫我,好讓你妹妹能入我葉家,加深聯繫,從內部腐蝕我葉家?我告訴你,這不可能!”葉頂雲的語氣說到後來也很‘激’動,有些控制不住。
開玩笑,憑什麼要娶一個之前最多見了幾次面話都沒怎麼說的‘女’人?更何況根本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
秦鼎這次是徹底被氣的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這人怎麼能夠這樣顛倒是非黑白,這麼無恥,還要壞自己妹妹名聲?
於是他二話不說,刀子對着葉頂雲就砍了過去。
葉頂雲右手使力,正要聚積幻力阻擋,斜邊卻突然‘插’進一道非常冷的聲音:“等等。”
秦鼎下意識地住了手,回過頭一看卻是魏世天的那個漂亮得像幅畫的新情人。
葉蕾那張‘精’致的臉上掛着極度完美的笑容,就像是撒了一層細碎的陽光,光看着你就覺得賞心悅目。她走到‘牀’的旁邊,細聲細氣地說:“請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