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爲了迅速遁逃,遊牧大軍將這一次在閩國劫掠的大部分戰利品放棄了,快一萬多女子奴僕,成堆的金銀財寶,絲綢瓷器,僅僅帶走了糧食與畜牧,讓合圍的右威衛以及關寧鐵騎不得不停下整理起來,將這些女子遣送回原籍。
關寧鐵騎連續的突襲下,打敗了中亞聯軍中四個大部落,大約斬殺了遊牧騎兵一萬五,俘獲了八千多,剩餘散落在鄉野間的散兵遊勇亦是不知道有多少,但總體戰局上,閩國卻似乎吃了虧。
北呼羅珊阿富汗總督府差不多一半的屯田田莊被毀,幾十萬人流於戰火,數萬平民被殺,閩國在呼羅珊的成果被毀壞了三分之一,而卑路斯的主力雖然遭受重創,可他還是帶着餘部以及劫掠到的糧食物資撤向了草原,看起來始終是閩國的心腹大患。
不過,卑路斯會走的那麼從容嗎?
三月間,興都庫什山脈終於開始了回暖,綠意在低海拔的山腳下緩緩冒出,山頭的大雪也緩緩化作融水流淌下去,填充在中亞幾條大河中,滋潤着農耕以及遊牧民族共同的生命線。
畢竟不捨的完全放棄,大約兩千多名最美貌的女奴,最溫順的健壯奴隸被與劫掠來的豬牛馬羊等牲畜參合在一起,一同向草原驅趕着。
一個個面目兇殘的遊牧兵騎着戰馬遊蕩在附近,趕牲口一樣不斷揮舞着長鞭驅趕着,鞭子每每抽打在奴隸的背上,一條血痕頓時就顯露出來。
啪~
鞭子下流的抽打到了一個靚麗的波斯少女胸口,單薄的衣服立馬露出了個大口子,飽滿的胸脯袒露出半邊,被抽的顫巍巍的,慌得那少女忍着疼趕忙捂住胸口,憤怒的看向周圍。
盯着姑娘羞憤的樣子,周圍的草原狼則是猥瑣yin蕩的昂首哈哈大笑,尤其是輪鞭子那個麻桿遊牧狼兵,笑的更是開懷。
“嘿,小婊子,奶挺大嗎!你是老子的奴隸了,等回了部落,老子會好好寵寵你那對兒大奶的,哇哈哈哈。”
“塔侖老哥,好東西不能獨享啊!你爽完了也得借兄弟們爽爽。”
“好說!好說!”
猥瑣的笑聲中,十來個帕提亞人擠眉弄眼,猥瑣至極,聽的其他奴隸都是黯然的低下頭,哀嘆着自己的命運。圓潤俏麗的小臉漲得通紅,那個波斯少女更是羞憤到幾點,捂着生疼的胸口,凍得瑟瑟發抖的右手悲憤的向一羣草原狼指去。
“你們囂張不了多久,偉大的沙汗沙閩王會將你們全都消滅的一乾二淨!”
少女稚嫩的一句話,讓十多個壯漢的笑僵在了臉上,生生打了個哆嗦後,輪鞭子的麻桿惱羞成怒衝進了奴隸羣中,在少女的痛呼中捉小雞一樣抓着她纖細白quta嫩的脖子,狠狠將她拎了出來,旋即重重摔在地上,長長的馬鞭狠狠抽在了少女背上。
“膽敢頂撞主人,老子非給你點顏色看看!”
滿臉猙獰,麻桿野蠻的大吼着,一鞭鞭抽下來,密密麻麻的傷口出現在少女潔白單薄的後背上,打的她悽慘的滿地翻滾着,聽着她的慘叫,十多個草原狼各個滿是變態的興奮,其他被掠奪來奴僕則都是露出了畏懼的目光,低着頭哀嘆起自己悲慘的命運來。
後軍搬運着搶來的財富,糧食,行動緩慢,拖累的前軍也是不得不緩慢而行,五騎並列,艱難的行進在興都庫什山脈崎嶇的小路上。
被保護在全副魚鱗甲,連臉都用面甲遮掩起來,層層疊疊的鐵罐頭波斯騎兵中間,卑路斯卻顯得無精打采的。
冷兵器時代,決定天下的不光是士氣裝備,還有着聲望人心,這也是劉備屢次被打的全軍覆沒,還能東山再起,後世李自成最慘時候僅剩十七騎逃入商洛山,可是再次席捲中原時候,轉眼又是匯聚了百萬大軍的原因。
可這一次,內有波斯舊貴族爲內應,外有疑兵計調離了閩國大軍,帶着全副家當而來,卑路斯都沒有奪回呼羅珊,還損失慘重,恐怕以後再捲土從來就更難,也許這輩子,他復興薩珊帝國的願望都要就此落空。
就在卑路斯唉聲嘆氣的時候,前方十多個騎兵忽然順着山路狂飆回來,在卑路斯面前翻身下馬,跪伏在地啓奏道:“沙汗沙,前方到閩人的永寧後衛,胡沙虎將軍派人來問,是否還按照先前命令去做?”
沙汗沙這個稱號原本每次聽的卑路斯都是樂在其中,可這一次兵敗,順耳的稱呼似乎都多了濃郁的諷刺意味,分外刺耳,聽的卑路斯皺着眉頭直接擺了擺手,無精打采的說道:“以前怎麼做現在就怎麼做吧!”
“遵命!”
答應一聲,幾個騎兵掉頭就走,不一會兒,滾滾前行的遊牧大軍又是停了下來,在狹窄的山谷就地安營紮寨,而幾千個騎兵脫離了隊伍,拎着沉重的錘子等東西西行上了山,在哪兒,一座堅硬的閩國堡壘迎着寒冷山風正樹立在那裡。
遊牧民族沒有守城的習慣,從興都庫什山脈以北打過來殺散了閩國的守軍後,卑路斯基本上沒有動這些堡壘,任由它們空着,可是此番大敗而回,留着這些堅固堡壘關隘日後就是心腹大患了,所以每過一處,遊牧大軍將這些堡壘全都徹底拆除掉。
石頭堡壘建造不易,拆毀同樣麻煩,將巨石從牆上卸下來需要耗費不少功夫,所以大軍也是在堡壘下方安營紮寨下來。
拆城可是個苦差事,被抽到的遊牧軍隊無不拎着工具磨磨蹭蹭的抱怨個沒完,一大堆二流子一樣擁擠在狹窄的山道上磨磨蹭蹭罵罵咧咧,半天都沒抵達山頭。
抱怨中的遊牧騎兵渾然沒注意到,與前幾個空蕩蕩的堡壘不同,這一次的永寧後衛城牆上,多出了些許忙忙碌碌的黑影子,數個圓滾滾的大石鼓被搬運到了城門邊,一雙雙眼睛警惕且迫切的盯着山道上的草原狼們。
“給老子滾出來,快點!”
這一頭,山下的遊牧大軍撐開了隨軍氈包,行李還沒等放完,麻桿等十多個監軍又是如狼似虎的衝進了奴隸營中,將剛剛被鞭打的已經遍體鱗傷的可憐波斯少女又是拎了出來。
奴隸主最懼怕的就是奴隸有反抗思想,就算這個丫頭年輕,剛剛她敢頂撞主人,定然是個桀驁不馴的烈性子,留着她早晚是個禍患,所以麻桿幾個決定除掉她。
被五花大綁着,少女無力的讓如狼似虎草原騎兵拽着脖子上的繩子拎了出來,當着所有把着奴隸營柵欄的呼羅珊男男女女奴隸面按跪在了地上,站在她身後,吐在手上兩口唾沫,麻桿旋即興奮的抽出了彎刀,比量在少女的後脖頸上。
一絲殘忍的微笑在他嘴角綻放出,比劃着刀,麻桿對着其他奴隸們囂張的大嚷着:“看清楚,這就是反抗主人的下場!”
脖子上冰涼,渾身傷痛疲憊的波斯少女也禁不住在死亡威脅下瑟瑟發抖縮成一團,猶如小鹿一樣一動不敢動。惹人憐愛的模樣非但沒有激起麻桿一絲同情心,變態的快意反而讓他更是興奮的發抖,秒了秒,他就高高輪起了彎刀。
呼嘯聲中,彎刀猛地批了下去,兢懼的叫着,柵欄後面的奴隸亦是不忍的低下頭。
噗嗤~血濃郁的腥味撲鼻,一大股濃血噴濺了出去。
後背一熱,揹着小手的少女乾脆嚇得驚叫起來,好一會,才發現自己沒事,驚愕的回過頭,她那雙碧綠色的大眼睛禁不住瞪得溜圓,小嘴兒張成了o形,輪圓的斬首彎刀已經被丟出去老遠,一支重箭將麻桿半個脖子都撕開了,捂着鮮血狂噴的脖頸,麻桿拼命地想嘶吼些什麼,可嗓子裡僅僅能發出咯咯的空腔,鮮血倒灌進咽喉,讓他痛苦的幾欲發狂。
撲通一聲倒伏在地上,這個嗜血者最終被自己的鮮血活活嗆死了。
這一幕發生的太突然,其他幾個奴隸看押人亦是看的驚呆了,這功夫,第二箭又是射了過來,噗嗤一聲重響,呆滯的遊牧兵被重箭帶的倒飛而出,居然飛出了幾米遠。
這才讓其他幾人如夢初醒,也顧不上奴隸了,轉頭就向營內奔逃去,邊跑邊慘烈的大聲嚷嚷着。
“敵襲!”
可惜爲時已晚,噗噗的羽箭從身後鋪天蓋地而來,沒跑幾部,十多人就有如刺蝟那般被釘死在地上,與此同時震天撼地的馬蹄聲沉重響起,大地的震顫中,數以千計的黑甲騎兵從山道中滾滾殺來。
一杆薛字大旗下,披着不同於一般閩軍的銀亮盔甲,薛仁貴將一張大弓射的猶如狙擊槍一般,所點之處的草原狼無不是應弦而倒。
“閩王爺真的派大軍來救我們了!”
激動的無以復加,波斯少女竟然忘記了渾身的傷痛,踉蹌的站起身,揹着小手驚喜的迎着滾滾閩國鐵騎跑了過去。
“小心啊!”
這一幕看的身後奴隸營的奴隸們無不是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