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結婚,熱鬧的很,京城的百姓們提心吊膽了好幾年,終於安心了一回,順着大操大辦的婚禮,整個廣州城,燈火通明,宛若,舞龍燈綵,熱鬧至極。
而最累的,莫過於皇帝了,皇室的規矩很嚴,自有一套禮儀在那。
“限男女之年,定婚姻,六禮之儀”,始於周代。《禮記》、《唐律》規定,六禮屢納采、問名、納吉、納徵、告期、親迎。
普通人家,佈置新房,傢俱,彩禮等,耗費大半身家,即使是皇帝,也不免“買賣婚姻”之俗。歷史上明神宗朱翊鈞大婚,僅織造費就用了九萬多兩白銀;清同治皇帝載淳大婚,共花了兩千多萬兩白銀,注意是兩千多萬兩,夠置辦多少艘戰艦,大半個北洋水師。
當然,也不是每個皇帝都能趕上大婚這種風光體面事兒的,登基前已經成年娶妻的皇帝,當上皇帝后,只舉行冊立皇后大典,不補辦婚禮。
到了納采、問名這一天,禮部官員擬定了禮儀程序和規範,又和一大幫太監、宮女,忙前忙後,佈置典禮會場。
按“常儀”,陳設儀仗於大明宮門外,設女樂於丹陛上。太極宮正殿內,臨時設置兩張桌子,鋪上杏黃色緞子桌布,一桌上面放“節”,另一桌上面放“問名”詔書。準備送往親家的禮物,也一水兒展示在光天化日之下。
大婚的禮儀,皇室成員、朝廷命官也難得一見,也許一輩子就遇到這麼一次。
別看禮部官員咋咋呼呼的,其實,他們也是根據典籍、文件的有關規定,“摸着石頭過河”,在實踐中學習。
其他朝廷部門來觀禮的官員,都覺得新鮮,光顧着看熱鬧,忘了遵守紀律。
鴻臚寺(掌禮賓)的官員好容易逮着個露臉的機會,指手劃腳地整頓觀禮隊伍,維持秩序,惹得好多“賣呆兒”的官員,對他們側目而視。
欽天監官員說“吉時已到”之後,皇帝在大臣、侍衛、太監簇擁下,隆重登場,在樂曲聲中步入大明宮正殿,升座。
王公大臣伏地叩拜,高呼萬歲。宣制官奉詔書,站在東側丹陛上,高聲宣詔,任命正、副二天使,去公主別院納采,問名。樂曲聲中,兩位天使奉節、奉詔。禮成,皇帝退朝。
正使持節,副使捧問名詔書;儀仗隊、鼓樂隊在前開路,送禮官員跟在二使屁股後頭,自大明宮出發,吹吹打打、浩浩蕩蕩地奔向迎娶的府邸。
皇后與皇帝結婚時也要進“洞房”,但與民間洞房的習俗不一樣,皇后與皇帝結婚的洞房並不在皇帝自己原來的寢宮內,也沒有固定的洞房,一般都把舉行儀式的地方當作大婚之夜的洞房。
大明宮,這個仿製唐朝而制的宮殿,依舊是那麼奢華,與前唐相比,也僅僅規模相差幾分,奢靡程度不相上下。
皇帝自然沒有人敢灌酒,李嘉也就意思意思,與父親,以及叔叔,以及其他堂兄弟們喝了幾杯,然後就入了洞房。
洞房的主題也是大紅色,形成紅光映輝,喜氣盈盈的氣氛。牀前掛“百子帳”,鋪上會放“百子被”,就是繡了一百個神態各異小孩子的帳子和被子;牀頭懸掛大紅緞繡龍鳳雙喜的牀幔,帝王之家也希望“多子多福”。
地面上,鋪設有地毯,而且要設置多重屏障,龍鳳大喜牀的四面有布幔,可見,洞房的私密性很好。
李嘉穿着中衣就進臥房,只見一個渾身大紅綾羅珠玉滿身的妹子坐在牀邊等他,頭上頂着蓋頭,這便是楚國公主周穎兒了,年不過十六,罪孽啊!
幾個宮女伺候在左右。
這就洞房了?想着簡單。
隆重的祭祀,這才真正開始。
在新房的東房間,西窗下設有餐桌,桌前列有像征夫妻同席宴餐的豆、籩、簋、籃、俎,這意思與民間“以後吃一鍋飯”是一個意思。
進入洞房後的祭拜活動在行合巹禮前進行,是夫妻倆一起祭。這每祭一次,新人便要一起吃一次飯,這樣真的到了上牀前肚子也飽了,不至於食色兩飢了。
因爲飲了點酒,還可以把雙方的情趣調節到位,也算是上牀前的一種調情手段。
祭拜後,李嘉的腰都不行了,調情個屁,再多的情也累沒了。
他與周穎兒還不得閒,在宮女的服侍下,開始進行合巹禮。
所謂的“合巹禮”,就是民間所謂的“喝交杯酒”。
巹即“瓢”。“合巹”,本意是把剖開的瓠合爲一體,古時多用之盛酒。把帝、後各自瓠內的酒摻和到一起,共飲,即是“合巹”。
合巹宴開。皇后皇帝在大明宮裡相對而坐。
新娘斟酒一杯,遞給新郎;新郎抿一口,交給新娘,新娘一飲而盡。新郎斟一杯酒,交給新娘;新娘抿一口,還給新郎,新郎一口喝乾。
當然,行合巹禮後,就是喝了交杯酒後,下面該上牀了。
但是皇帝當新郎官,那牀可不能隨隨便便就上的,要分先後順序的。
上牀禮節:尚儀北面跪,奏稱:“禮畢,興。”帝、後俱興。
之後,皇帝被侍寢的宮人帶到房間,脫下冕服,換上便衣;而皇后先被宮人引入帳內,宮人先將她的禮服脫了,這才把着便衣的皇帝引入內,與皇后睡到一張牀上,共度花燭良宵。
衣衫盡褪,抱着小羊羔一般的皇后,李嘉喘了口氣,這皇帝結婚,果然非同凡響。
“你們下去吧!”讓宮女放下帷幕,李嘉吩咐道。
“諾——”幾個宮女看了一眼,尤其是確認下皇后屁股下的白絹,這才轉身離去。
一旁,女官拿下筆,記下某年某月某日,帝大婚,臨幸皇后。
門外,內起居注的宦官,也提筆落字,記錄下這個時刻。
“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李嘉不由得笑道,雙手不自覺地遊動起來。
“人生四大喜事,古人果不誆我!”
“陛下……”周穎兒一時間受不了這樣的挑撥,紅着臉,顫顫地說道。
對壘牙牀起戰戈,兩身合一暗推磨。
菜花戲蝶吮花髓,戀蜜狂蜂隱蜜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