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從海面升起,朝霞掛滿了天際,一束光芒從雲層中穿透落在了蘭竟陵的身上。蘭竟陵身上的黑氣漸漸開始收斂,臉色也不如剛纔一般的黑如碳,此刻蒼白的讓人心疼,柔弱的似隨風吹舞的柳枝一般。
“你別得意,晚上便是我的天下!”暗暗地說道,眼前便好似被什麼束縛住,陷入了昏睡之中。昏睡前暗罵了一句,“日,你欺人太甚!居然讓我睡去,不願給我……”
話音還未說完便陷入了沉寂之中,再無一絲的聲響。
【注:日指的是白天的蘭竟陵,月指夜裡的蘭竟陵,一個是太陽,一個是月亮】
蘭竟陵一笑,並沒有將月的話放在心上,從袖中抽出一根銀針射到了池中的荷花之上。影像破,陣眼便在此處,一切好似恢復了開始時的寧靜一般,蘭竟陵揉了揉腦袋腳下一滑倒在了走廊裡,昏睡了過去。
這時管家走了過來,雖然有一絲的狐疑,然還是將蘭竟陵扶了起來,道:“少爺你怎麼了?怎麼會睡在這裡?”
在衆人的眼中蘭竟陵是不知道他自己身體會分裂成兩個人,而這兩個人的思想是完全的不同的兩人,世人皆喜歡白日的蘭竟陵,而不愛夜裡的蘭竟陵。其一便是好欺負,其二便是白日裡的有些傻氣,身子弱。夜裡的兇狠冷酷,對誰都一般,當然除了楊素素這個母親。
實際上這些事兒蘭竟陵早就知曉了,只是他僞裝的自己並不知曉,甚至利用白天與黑夜的差距做着自己的規劃。將那些打擊他的人,暗自都處理了,這些個事兒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蘭竟陵在表面上雖然是依舊的無能,實際上那些打擊過他的人都得到了一點小小的打擊。
然而這一次的沐小狐沒有傷過她,然而對於沐小狐蘭竟陵想他是放不過了,能點燃天火的人對他的用處很大。更何況蘭竟陵覺着沐小狐長得也算是入得他眼,不過那個寰天倒是個讓人看不透的人,不知來歷,更是神秘。
蘭竟陵收回了自己的想法,無辜的看向了管家,一雙溼漉漉的大眼滿是不解,含着手指道:“誒……我爲什麼在這裡?”
管家撫了撫額,見着這蘭竟陵現在的樣子想是也沒有什麼可以問出來的了,瞅着他的樣子看來是白天的那個回來了。搖了搖頭將蘭竟陵拽了起來,對着身後的丫鬟說道:“帶着少爺回屋更衣去!”
“是!”身後的丫鬟欠了欠身,小心翼翼的看着管家,將蘭竟陵拉走,手下毫無輕重,只是對着管家卻是畢恭畢敬。
蘭竟陵毫不可查的皺了皺眉,又恢復到一臉無知懵懂的樣子,一雙杏眼滿是淚珠一副委屈極了的模樣。
小聲喊了句:“疼你拽疼我了!”
小丫頭惡狠狠地瞪了眼蘭竟陵,直接將他拽出了長廊裡,回到了蘭竟陵自己房內,將他按在凳子上,道:“哼……我告訴你給我安生點,別惹什麼是非,你可是我翠花認準的男人!也就我這麼死心塌地的願意跟着你個傻子,要換做其他的人早就棄你而去了!”
“哎……你說我長得這麼標緻,模樣又好怎麼就看上了你這傻子,不過也好在你家家大業大。夠我揮霍一輩子了的,小陵兒以後啊,你就是我翠花的人了!”說完翠花好朝着鏡子照了照自己,嘴裡不停地念叨着自個兒咋就這麼美的?
蘭竟陵抽了抽眉眼,他怎麼沒發現這院子裡還有一人這麼的自戀?就她那樣他蘭竟陵會看的上?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還是下紅雨了?
翠花的長相是看不清的,然而就是那被她自己畫的那妝容,着實讓人有些看不下去,你說一雙好好地眉毛生生的被劈成了兩截一樣。那一雙眼,黑線畫的老長,直接飛到了髮鬢上,那嘴就跟不用說了,簡直是一張血盆大口。臉頰之上的胭脂化成了傻樣,紅撲撲的簡直是與蘋果媲美。
蘭竟陵只能感嘆一句這人的眼光果然是要從小養成習慣的,就憑着翠花這一妝容,管家還能與她心平氣和的說話。蘭竟陵只能感嘆一句他的胃口好特殊,讓他這個晚輩只能心生敬佩,實在是太不容易了,居然還能對着這樣的豬頭說話。
“大娘你是哪裡來的呀?”蘭竟陵眨着無辜的小眼睛,撲閃撲閃的睫毛如同兩把小刷子,臉上的情緒更是無辜,滿眼寫着你是誰。
然而翠花在聽到了蘭竟陵的話之後,整根弦便斷了,手裡的梳子被她用力的掰成了兩半。
“少爺你剛纔說些什麼?”翠花一臉的陰笑,換換走向了蘭竟陵,一步一步好似都走在蘭竟陵的心上,打擊着他的心房。這種打擊的讓蘭竟陵有些吃不消,這等的美人兒蘭竟陵覺着自己無福消受,誰要便讓誰拿去吧。
蘭竟陵腳步不自覺的往外撤去,一手伸在前面擋住翠花的襲擊,一手靠在身後免得自己走空了。嘴上說着的話卻讓翠花更加的憤怒:“大娘啊,我知道這個年頭賺錢不容易,但是啊你要想清楚別爲了錢而嫁給我這個糟糕的人。你看我一有病,而又是個窮的,那些個錢也不是我的,我娘說了去了之後我一個兒字兒都別想得到!”
蘭竟陵只覺着面前的女子凶神惡煞,讓人無法招架,結果身子一退再退,妥妥的撞到了一堵牆。手上好像抓到了什麼……
“哦……”沐小狐張着嘴看着兩人,驚呼道,“寰天你的初次沒了……”
寰天只覺着腦充血,一張俊臉冷了下來,將蘭竟陵的手一把扯開,一擡手就是個過肩摔。此刻寰天的憤怒值可是槓槓的,簡直是把毫無能力的蘭竟陵當做狗兒虐,不一會兒便摔得鼻青臉腫。採用的全是體術,將沐小狐與翠花給驚得下巴都掉了。
“寰天那可是你未來的媳婦兒!悠着點!”原諒沐小狐只是有些幸災樂禍僅此而已,蘭竟陵被揍了沐小狐是開心着呢!
想想蘭竟陵昨兒個夜裡對她做的那些個糊塗事兒,各種威逼利誘,沐小狐只覺着自個兒氣的牙癢癢。現在這蘭竟陵自找苦吃,也算是爽,然而看着寰天這動作,沐小狐只覺得自己眼依然被這人給亮瞎了。一招一式的體術及其的帥氣利落,然那被他揍成破布娃娃的人兒,卻有些狼狽了。
“寰天你……都是男人你這樣欺負人,算什麼好漢?”蘭竟陵一手指着寰天,一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呲牙咧嘴道。
撕……蘭竟陵不住的抽吸聲從嘴中傳出,蘭竟陵小心的揉着眼,見寰天一腳踩了下來。嚇得蘭竟陵臉色慘白,連忙轉身逃過寰天那無敵一腳。寰天踩住了蘭竟陵的衣角,只聽那“刺啦——”一聲蘭竟陵的衣服被撕成了兩半,是剩下了一條長褲。蘭竟陵見着下身,這才擡頭一臉傻傻的看着寰天,抽了抽脣不知該如何說好。
只是那額上的汗不停地冒着,險險落下。手指微顫,將額上的虛汗擦掉,這才輕噓了一口氣。
唔……差一點就幸福不保了……
“不過是幫你訓練體力罷了,卻沒想到這般的弱。”寰天拍了拍手,站到了沐小狐身側,神色談判,好似剛纔的事兒真如他所說一般。
蘭竟陵嘴角一抽,緊接着便是一陣抽吸聲,夾雜着一聲痛苦的唏噓,差點沒把蘭竟陵疼的叫出了聲。蘭竟陵見寰天走到了沐小狐身側,眼淚巴巴地盯着沐小狐,企圖讓沐小狐憐惜自己。
然而沐小狐看着蘭竟陵腫成豬頭的臉,笑的哭笑不得,直接拍手搶地,眼淚從眼眶中流了出來。笑的花枝亂顫,身子搖來搖去,寰天目中含笑,扶住了沐小狐。沐小狐便笑倒在寰天的懷裡,手拍着寰天的身子,寰天也不惱,任由沐小狐爲所欲爲。
蘭竟陵見到沐小狐笑的花枝亂顫,目中不經意的劃過一絲的失望,下一刻所有的驚慌皆化作了驚恐。翠花拿着一大堆的創傷藥,跑了過來,那胸前的圓潤一顫一顫的,讓人蘭竟陵不由得嚥了咽口水。身子不由得向後爬了一步,手擡了起來,面上滿是一臉的惶恐。
蘭竟陵就怕這丫頭直接跌一跤摔在了他的身上,要知道這丫頭的體重,蘭竟陵覺着想想都能壓死自己。而且這死丫頭居然,與那個魔女有幾分的相似,想到那個魔女蘭竟陵便覺得背後一陣發涼。倒不是他膽子多小,而是凡是人,看到了那一位祖宗都要怕。
這世間能降得住那祖宗的也就只有她的父親,蘭竟陵可是從小被那位祖宗摧殘過來的。若不是那位小祖宗跟她爹外出經商去了,全家都搬走了,蘭竟陵怕還是在那魔女殘酷的教育下接受着非常人的磨練。
然而這丫頭翠花卻是那種不信馬虎的人,跑了沒幾步就被什麼東西絆倒了,整個人撲向了蘭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