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走了。”遲瑾風嗓音低沉的說了一聲,然後啓動車子。
等到他們回到別墅,偌大的房子裡,就他們孤男寡女兩個人,那種曖昧的感覺又回溫了。寧夏抿着脣,低着頭走向廚房。他們還沒吃中午飯呢,這會兒都早就餓了。
煮了兩碗肉絲麪,不用寧夏喊,遲瑾風早就因爲麪條的香味,主動到廚房裡來幫忙端面了。
爲了打破尷尬的氣氛,寧夏沒話找話,對正大快朵頤的遲瑾風說了一句,“味道怎麼樣啊?”
遲瑾風挑挑眉,板着臉回了一句,“還行,不像是豬煮的。”
寧夏低頭正喝湯呢,被遲瑾風這一句氣的差點將碗咬下一塊來,差點她就大罵出口,你家的豬會做煮飯啊。也是因爲這一生氣,之前的曖昧感覺一下子無影無蹤了。
吃完飯,收拾完,寧夏就到地下室去了,她要將那塊血翡解了。
解石機刺耳的噪音,沒多會兒就將遲瑾風吸引過來了,看到寧夏在解石,他想起之前這丫頭曾經好運氣的解出了金絲種翡翠,這會兒不知道還會不會中彩,再解出什麼好翡翠來。
寧夏看到遲瑾風也到地下室來了,並一臉瞧熱鬧似的表情,她用斜了他一眼,繼續解石。有綠蔓幫她,每一次下刀,她都準確無誤,不會損失半點玉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個多小時後,寧夏已經將那塊血翡全都解出來了。
那妖嬈而豔烈的紅的若血的色澤,在寧夏淋下一些水後,在燈光下,更加的濃烈。一般來說,在燈下看翡翠和在正常光線下看,翡翠的顏色會有誤差的,寧夏心知要是將血翡拿到外面去,色澤可能會沒有現在燈光下的濃豔耀眼。若是做成首飾色澤也會比現在看到的淺,但是這些都沒什麼妨礙,這塊玉肉是血翡無疑了。
“血翡!”遲瑾風在寧夏切出玉帶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塊紅翡正是稀少無價的血翡,這時,不禁的搖頭,這個死丫頭果然人品爆棚,居然賭到這樣無價的血翡。
寧夏擦擦額頭上的汗,然後對遲瑾風說,“你有渠道幫我進入翡翠公盤嗎?我想着將這血翡買了。不會虧了你,會給你抽成的。百分之一的抽成,怎麼樣?”遲瑾風既然是做毛料生意的,在平洲也有產業,那麼他一定會認識不少的賭石名家,應該會有渠道幫她打入翡翠公盤的。
遲瑾風一呲牙,絕對傲慢的說,“就那麼點抽成,還想使喚我嗎?哼……”
寧夏瞪眼,好不知足的傢伙,這塊血翡價值最少在一億的,百分之一的抽成就是一百萬,他只是提供人脈關係,給他這麼多抽成,他還不知足嗎?“幫還是不幫。”寧夏小臉繃得緊緊的,開始討厭這遲扒皮了,除了會訛詐她,一點好心眼都沒有的傢伙。
“幫!”遲瑾風臉還是冰塊般的冷,但是氣焰卻沒那麼足了。他一看寧夏開始不高興,心就變得慌慌的了,他憎恨這感覺,但是卻無法控制它。
寧夏因爲遲瑾風的話,多雲轉晴。趁熱打鐵,她又問遲瑾風,“你也是做翡翠毛料的,那麼你有沒有熟悉的毛料供應商呢,我還想賭石,買原石毛料。”
“有,但是我憑什麼幫你?”遲瑾風冷哼。在地下室呆了半天,他全身衣服都快要被汗水泡透了,不願再呆在這裡了。轉身要走的同時,他又對寧夏冷冷的道,“你最好看好你這毛料,要是丟了,可是活該。”
寧夏撇嘴,“只要你不動賊心,這毛料就丟不了。”事實上,寧夏對遲瑾風有莫名的信任感,甚至在他身邊還有很強烈的安全感,她不想去追究爲什麼她會有這樣的感覺,一切願意憑着感覺走。
遲瑾風連聲的冷笑,“這樣天價的血翡,你能讓誰不動賊心呢?”
寧夏笑着說,“是人都會動心,不過君子是講愛財有道的,所以我相信你。”
遲瑾風一聲冷哼,對寧夏滿眼的蔑視,“少給我戴高帽子,我可不是什麼君子。”
寧夏眨眨眼睛,“那麼說你是小人咯,孔老夫子說過的,唯小人與女人難養也,你是小人,我是女人,那麼我們是同類咯,同類是不會傷害同類的。所以我更要相信你的呢。”
遲瑾風鼻子馬上歪了,那雙深邃的眼睛瞪得大大,然後繃着臉低喃一句,“我懷疑我遇到了一隻剛出窩的雛鳥,見誰都喊……”他原來準備說見誰都喊爹的,但是一琢磨味道不對,也就將話嚥下去了,直接走人。
寧夏看他要走,也想着跟着離開地下室,繼續纏着他交出他的人脈關係,但剛邁出一步,就被她自己解石扔到地上的碎石絆倒了,摔了個狗啃泥。
遲瑾風聽到寧夏摔倒的聲音,急忙回頭,看到那丫頭在那裡疼的直咧嘴,心猛地抽緊了,低聲罵了一聲,“笨蛋!”然後走過去,看她兩隻膝蓋都被地上的碎石劃破了,眉頭皺的更深了,慍色的低咒,“你幾歲啊,走個路都摔倒,真笨的跟豬一樣。”
寧夏翻翻白眼,嘴貧的回,“你真的太沒見識了,有這樣漂亮的豬嗎?”她的話一落地,遲瑾風已經低聲的笑起來,那原本如鋼化的面孔,此刻全部柔化,讓那張郎俊非凡的臉,溢加的迷人充滿魅惑力。寧夏呆住了,半張着嘴,眼神無法離開那張俊美且充滿霸氣的臉。
該死的!遲瑾風心裡低咒一聲,這死丫頭總是在有意無意間,就能挑逗出他骨子裡的敏感神經,看到那半張的粉脣裡若隱若現的丁/香小舌,他有種發瘋的想着攫取她的雙脣,狠狠吸住她那丁/香小舌的衝動。
“閉嘴!”遲瑾風寒着臉對寧夏低吼着,寧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無意間,已經帶給遲瑾風一份魅惑的吸引力,愣愣的望着遲瑾風,滿臉的疑惑,她有開口說話嗎?他是不是有病啊?
真想狠狠吻住那雙脣,可是一看到寧夏那單純無辜的眼神,遲瑾風就覺得自己像是邪惡的大灰狼,而她是天真可愛的小紅帽。只是在大灰狼和小紅帽的故事裡,勝利的不是兇殘的大灰狼,而是小紅帽。暗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死活都不相信,他居然對這個清湯掛麪似的女孩子,燃燒起他塵封已久的慾望。而且悲哀的是,打死他,他也在她身上找不到半點那種叫做性感的東西。
或者,這就是他有緣遇到的那位虛空禪師說過的,他命裡的剋星到了。
遲瑾風緊繃着臉,將他內心奔涌的情緒牢牢的藏匿起來,然後伸手將寧夏抱起來。她好輕哦,遲瑾風又皺皺眉,“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紙做的?”
寧夏只看到遲瑾風的臉色臭臭的,心裡罵着這個傢伙真是有病,她自己摔傷了,又沒誣陷是他害的,他幹嘛一副惹到大麻煩的樣子?哼,總而言之,他就是有病。
不過,被他抱起來的那刻,寧夏心裡的小鹿又在亂撞了,讓她一片凌亂,都不敢擡頭看遲瑾風一眼,緊咬着脣,將頭低到不能再低了。
他身上有清新木質調香水氣息,淡淡的,很好聞的呢,而這臂膀好有力,這胸膛……,讓她好有安全感。寧夏承認在一霎時,她就迷陷了。至於遲瑾風剛纔到底對她說了句什麼,她根本就是充耳不聞,只沉浸在她自我的情緒中。有時候,你以爲上天已經爲了你關了一道門的時候,在絕望之際,卻又看到他爲另開的一扇窗。
她現在是不是就找到了屬於她的那扇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