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瑾風將寧夏從地下室抱出來,然後抱着她去車庫開車。
寧夏瞧着這架勢,遲瑾風是打算帶她去醫院了,真的不用這麼小題大做了,別說傷口並不嚴重,就算嚴重,她還有她的空間泉水呢,可是想到泉水治癒傷口的效果實在太快了,會被遲瑾風質疑的,所以張張嘴,最後還是沒有拒絕。
到了醫院,就是在診室醫生幫寧夏處理傷口的時候,遲瑾風放下了她,其餘時候,都是抱着她,不肯讓她自己走路。護士看到遲瑾風對寧夏如此疼愛,認定他們是男女朋友,還對寧夏表達了一下羨慕之情,用廣東口音的普通話說,“小姐,你真的好幸福呢,男朋友對你這麼好。”
寧夏也不願解釋,只樂得跟什麼似的。她是真的好幸福,如果遲瑾風真的是她的男朋友的話,那就更幸福了。
偷眼瞟一眼遲瑾風,看到他仍舊一臉嚴肅的表情,彷彿沒聽到護士說了什麼,不禁有些失望的扁扁嘴,她好像自戀過度了。這個傢伙好像根本就對她不感興趣呢。
傷口處理完,遲瑾風又抱着寧夏離開醫院。寧夏在心裡壞心眼的想着,要是她一直假裝痛得不能走路,回去之後,他是不是還一直抱着她呢?她喜歡被他這樣關切的感覺。
回到別墅,遲瑾風又將寧夏抱上樓,抱進他的房間。從遲瑾風來了之後,原本睡在主臥室的寧夏,就被趕到側臥了,這會兒遲瑾風卻將她抱進主臥,寧夏當真給嚇壞了。世界上沒有免費吃的午餐,難道她現在就中招了?
遲瑾風想將寧夏放到牀上的時候,寧夏死死抱着遲瑾風的脖子,就是不肯撒手,導致的結果,就是讓半彎着腰的遲瑾風吃不住力,連寧夏帶他自己一起倒牀上了。這下子好了,寧夏這隻小白兔正被大灰狼壓在牀上,那種曖昧就此處無聲勝有聲了。
這個死丫頭……,遲瑾風徹底崩潰了,他一心躲着那種曖昧的讓人臉紅心跳的感覺,然而她卻不斷的挑釁,一波曖昧平息,另一波曖昧又起……
而這一次,他不打算再放過了她。伸手將她不安分的掙扎的雙手按定在牀上,看着她的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他情不可遏地靠近她,兩人的呼吸只隔着紙一般薄薄的距離,她的雙脣散發出溫熱的氣息,那溫熱讓他心底轟地一聲,情感頓時如火山般迸發出來!
他的喉嚨裡逸出令人臉紅心跳的低聲呻吟,馬上他就要觸碰到那粉粉如櫻花一樣嬌嫩的脣了,卻突然看到寧夏的表情在痛苦的扭曲,她的身體更是不停地不停地顫抖着,像孩子般虛弱恐懼地顫抖着。遲瑾風震驚之下,牙齒咬到了舌頭,一股疼痛,讓他瞬間清醒,他倏然間放開她。他受傷了。因爲他一意孤行的熾烈情感,遭到了寧夏的嫌惡和拒絕。當他既懊悔又覺得顏面盡失,像一隻受傷的野獸,準備倉皇逃走的時候,卻聽到寧夏低吟着,“好痛……”
他怔住了,回頭望向寧夏,他弄傷她了嗎?他清楚的知道她的身子像紙一樣單薄。
而寧夏臉色慘白的伸手將頸間的金絲紅翡的玉墜,從衣領里拉出來,在那紅翡的玉蘭花玉墜上,暈染着似水珠般一抹潮溼,遲瑾風轉回身,伸手觸向那水珠,沾溼了他的指肚,才發現那是血。
這纔是她那麼痛的原因嗎?遲瑾風的根本想到沒想,另一隻手伸過去,將寧夏的領口拉低,然後清楚的看到在她的胸口那裡,有一個血眼,還在往外流着血。
遲瑾風發誓,他不是冷血,可是他看到寧夏胸口的血眼,他真的輕鬆了。沒去管那傷口,他直接問寧夏,“如果,不是這玉墜刺傷你,剛纔你會拒絕嗎?”看到寧夏一臉無措,慌亂的像個孩子,他低低的笑了,湊近寧夏,如蠱魅般的聲音,低喃着,“你是我的……,從今天起……”說完他的雙脣吻下去,輕輕的就像是蜻蜓點水般的在寧夏的脣上掠過,
寧夏聽到這句話,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因爲另一清晰的聲音浮現在她的耳畔,——“你是我的。聶琛,你是我的。”
那是她自己的聲音……
遲瑾風找來紙巾,幫寧夏擦拭血眼上的血,傷口太小,血被擦了,就只剩下一個紅點了,遲瑾風轉而拿着寧夏的玉墜,低喃,“怎麼回事兒?這玉墜,竟然還有棱角?怎麼戴?”
寧夏蹙蹙眉,將剛纔自己心中混亂的感覺驅散,也疑惑的望向那玉墜,她一直都戴着那玉墜的,沒感覺到過有未磨的棱角啊,不知道爲什麼,一天之內已經連着紮了她兩次,每次都是在那麼讓人血脈賁張的時候。
“我幫你將棱角磨平。”遲瑾風說完將玉墜從寧夏的脖子上取下來,然後走出去。寧夏也從牀上跳下來,跟在遲瑾風身後,到了一樓。遲瑾風打開一個房間的門,走進去。
寧夏也跟着走進去之後,才發現這裡不是書房,裡面有工作臺,和雕刻玉石用的工具,很顯然,這裡是被當做雕刻玉石的工作間的。遲瑾風也會玉雕嗎?
寧夏看着遲瑾風熟練的用微型電磨,將她玉墜上的邊角磨平,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她喜歡會玉雕的男人。
“這樣就沒事了。”將玉墜重新打磨拋光後,遲瑾風將玉墜給寧夏戴回脖子上。他那深邃如大海般的眼睛裡閃着光,深深的凝視着寧夏,即使剛剛只有那蜻蜓點水般的輕吻,他仍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徹底改變了。
愛情是個很複雜的東西,你需要的時候,會找不到它,你拒絕它的時候,它又會悄然滋生,他不排斥現在這樣和寧夏之間的微妙感覺,甚至相信這就是愛情,不過,真的不用急。一切他願意順其自然。
“謝謝!”寧夏對遲瑾風的感覺很奇妙,有愛的火花,卻也有陌生人般的疏離,他們還不熟悉。
“還有十幾天就是翡翠公盤開盤的時間,我本身就是翡翠協會的會員,所以你放心,帶你進翡翠公盤很容易。”關係已經在悄悄的改變了,遲瑾風對待寧夏的事情,自然會放在心上,他先告訴寧夏這個令她開心的事之後,又對她說,“我本身就是做玉器的,所以有固定的翡翠毛料購進渠道。你要是想賭石,那麼改天我帶你去見老何,他那裡的翡翠毛料都是黑進的,價格不但便宜,而且貨色較好。”
“黑進的?”寧夏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遲瑾風笑笑,“就是走私進來的。老何的背景很複雜,你也別問太多了,只管去選毛料就行了。”
寧夏瞭然的點點頭。她自然是知道緬甸翡翠走私比一般的走私還要更難,緬甸的翡翠交易被緬甸軍方牢牢的控制着,而且對翡翠走私的打壓力度相當重,如果在緬甸軍方沒有背景後臺,走私翡翠毛料那根本是登天之難。
“我們合作吧,要是我賭到好毛料,可以和你分成。”公私分明一項是寧夏的原則,即使她和遲瑾風之間已經有貌似挨千刀東西滋生,但是在商言商,她不會和私人感情混淆。
遲瑾風笑一下,平常總是硬板着臉,今天的笑容似乎比他那前二十幾年加起來的都多。“不用分成,你若是賭到好毛料,優先賣給我就行了。”錢從來不是他生命中追求的東西,以前他拼命的掙錢,除了要爭一口氣,另外的目的就是填補他生命中缺失的那類情感。
寧夏眨眨眼睛,想了一下才說,“那麼我將我的血翡毛料賣給你啊。可以給你優惠啊。”
遲瑾風搖頭苦笑的說,“那塊血翡怎麼能是我買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