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哪裡去了,我自然是想與你成親,給你和小帥名分。至於孩子的事情,你要是不願,咱們就先不要。等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後,時機合適了,再要一個也成。要不然小帥一個人,難免會有些孤單不是?”
紫弈城欺身上前,再次將杜伊緊緊地摟在懷裡。低頭看着她微腫的紅脣,快速的親了一記。那表情,彷彿偷了腥地貓一般。那種滿足感,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你的意思想要和我隱婚?”
杜伊突然覺得,這樣的話,好像也沒什麼不好。這樣小帥也能有個家,遇到像今日這樣的事,他也不會那樣敏感了。只是現在隱婚對她有點不好,她不可能留在這裡陪紫弈城的,小帥也一樣。在外人的眼裡,她杜伊還是未婚先育,失貞的姑娘。
但往好了想,若是有一天,她能正大光明的以攝政王妃的身份,站在紫弈城的身邊之時,衆人一定會理解她的,也知道她爲了紫弈城付出了多少。
幾番思量,杜伊覺得再壞的結果,也就是像現在這樣。紫弈城看起來也不壞,感覺還是不錯的,重點是對小帥還好,隱婚好像和現在也沒什麼區別。
只是成親了,頭髮還是梳着未婚姑娘的,除了認識的人外,其他人也不知道。該怎麼生活,還是怎麼生活。
“嗯,你考慮的怎麼樣?伊伊,你要想啊,嫁給我的好處有多少。首先,我的都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那些錢莊啊什麼的,全部都是你的,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對吧?其次,你想做什麼事情,只要說一聲,我一定排除萬難的完成。
月牙城的事情,就是爲了你。我琢磨着,那開通的河,現在水源豐沛,相信你也會河裡利用的對吧?再來,你想小帥可以喊我爹,在外頭有人說了什麼,小傢伙也不會像今日這樣對不?
最最重要的一點,等事情完了以後,到時候你站在我的身邊,整個紫月國的百姓都會以爲你是爲了我忍辱負重這麼多年,感念你對我,或者說是對紫月國做出的貢獻。到時候你所有不好的聲譽,一夕之間,全部都沒了,說不定還能夠讓你名滿天下。
怎麼樣,這麼多的好處,你還是答應了吧,過了這個村,就沒了這個店了。伊伊你要知道,這世上只有我,才能夠許諾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杜伊沒想到,她想的,紫弈城全都想到了。聽他這麼一說,她更是心動了。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爲了她,放下了身段,居然還利誘起來了。可見他是真的將她放在心上,否則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會沒有,至於像現在這般嗎?
“這個事,我還得與我舅舅他們說一下,看他們的意思。若是他們都同意,那我也沒意見!”
杜伊知道凌晟一家是真心爲她好的,他們站的角度與劉氏等人不一樣,看到的更遠。如果他們答應的話,那就說明什麼沒問題。
不是她不相信自己,而是有些事情,當局者迷,她喜歡舅舅這些真心爲她好的旁觀者。
聽到這話,紫弈城樂了。連忙放開杜伊圈住杜伊的手,揚聲叫道:“迅影,你去請侯爺過來一下!白梅,你去你們家表少爺過來一趟,就說我有事與他們商討!”
“是,爺!”門外傳來一男一女的聲音,之後依舊一片沉靜。
在會客廳等候的凌楊氏看到白梅等人走了,眼眸略微一轉,對魏嬤嬤道:“魏嬤嬤,勞煩你去將攝政王請來!”
凌楊氏本想叫紫丁去叫人的,畢竟她是紫弈城賜給杜伊的婢女。可轉念一想,魏嬤嬤是侯府的老人,由魏嬤嬤去請,就代表着侯府有請,這其中的意義不同。
魏嬤嬤得令,事關杜伊與整個侯府的事情,她也比較慎重,便二話不說的往杜伊的閨房走去。
杜伊正對洋洋得意的紫弈城翻白眼之時,就聽魏嬤嬤地聲音響起:“表小姐,老奴是魏嬤嬤,我們夫人有請攝政王前去會客廳說話!”
一聽這話,紫弈城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只要這杜淩氏答應了,那這事就成了一半。杜淩氏是何許人?那凌晟對她向來敬重,凡事都聽她三分,可見這女人的厲害之處。
“知道了,魏嬤嬤你且叫舅母稍等片刻,馬上就來!”杜伊再次白了一眼紫弈城,走到銅鏡前,看了看自己的髮髻並未凌亂,又敲了敲身上的衣衫,才滿意的點點頭。
就在轉身之際,突然覺得不對勁。認認真真地盯着鏡中人,這才發現,她的嘴脣有些微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爲何。
想到這,有些惱羞成怒地狠狠瞪紫弈城一眼。不知憐香惜玉地傢伙,不知道與他成親到底是對是錯。
紫弈城顯然也是注意到了,面對杜伊的惱怒,反倒是咧嘴一笑,顯得極爲得意,還連聲催促道:“走了,舅娘叫人,難道你不去?”
“舅娘?八字還沒一撇,你居然連舅娘都叫上了?”他這改口,會不會太快了點?
“這不是快了嗎?我現在先連連口,要不然一會兒緊張,連話都說不出口,怎麼辦?”
杜伊看着他嘻哈沒節操的樣子,有些無語。還連話都說不出口。一會兒不端着架子,讓人覺得有壓力就不錯了。
等兩人來到會客廳,凌楊氏果然盯着杜伊的嘴脣看了半晌,這纔看向紫弈城,率先站起來,帶着衆人給他行了個禮:“臣婦見過攝政王!”
“都起來吧,不知侯夫人叫本王來,可有何事?”誠如杜伊所猜,這腹黑貨,也就在她的面前沒有節操,沒有下限。這一到凌楊氏等人的面前,瞬間又變得高高在上,一臉睥睨衆生的模樣。
既然紫弈城都開口了,那凌楊氏也不客氣了,便出聲道:“不知攝政王可想過要置伊伊於何種地位?我們家伊伊雖是孤女,又是個商宦之家的女子,可也是我們侯府的外甥女!”
凌楊氏這話裡透露出來的意思是,別以爲杜伊是皇商之女,又是孤女,便無人依靠,他紫弈城想玩就玩。好歹還有他們侯府給依靠,她的另一層身份是可是侯府的外甥女。
紫弈城剛叫凌晟過來也是爲了說這事,現在讓凌楊氏開口提了出來,正好,也省了他的開場白。
“本王想要娶伊伊爲妻,只是目前不能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想先找個無人的院落,讓侯爺等少數幾個人見證一下。本王的孩兒,絕對不是野種。”
凌楊氏聽到這話,下意識地看着杜伊。卻發現她正低頭喝茶,完全沒反應。心裡暗道,莫非這事,兩人商量過了?
即便杜伊沒反應,作爲杜伊得長輩,凌楊氏還是問了自己該關心的問題:“不知道攝政王是不想讓小帥被人說是野種,才能娶我們伊伊爲妻,還是因爲喜歡我們伊伊,方有此意?”
這兩者是有區別的,前者只是爲了小帥,那杜伊嫁給紫弈城,能不能幸福還是另說。如果是後者,紫弈城是因爲杜伊,纔想取她的話,那就是看上了杜伊的人,纔會有這個想法。加上小帥是他們倆的孩子,想不對他好,都難。
這前後兩者的區別在於,紫弈城對杜伊,到底有沒有感情。雖說帝王之家,最是無情,倘若紫弈城是真心喜愛杜伊,那麼他們以後也未必不會幸福。
“伊伊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收了本王的定情信物了。想必侯夫人也知道那鳳凰展翅六面鑲玉嵌七寶明金步搖是何物!”
聽到這話的凌楊氏,先是看了一眼杜伊,在看看劉氏和白梅紫丁,在她們的眼裡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心裡纔有了底子。
“既然如此,不知攝政王有何打算?年前這些天是不行了,最快也只能等到年後。雖然是少數人見證,但該有的東西,決不能馬虎,伊伊是我們侯府唯一的嫡出外甥女,決不可能就這樣貿然出嫁。”
“這是自然,該有的東西,本王自然不會委屈了她。只是不能公開,這其中的原因,不必本王說,侯夫人也應該知道一二。方纔這事,本王與伊伊談過。她堅持要詢問你們的意見,本王讓人喚侯爺過來,也是爲了這事。”
聽到紫弈城的解釋,凌楊氏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看來伊伊這丫頭還是不錯,這今後嫁給攝政王,會不會幸福,就看她自己拿捏了。她一個做舅母的,能做的,也只能這麼多。倘若侯爺也答應,那她便全力準備嫁娶之物便是。
凌晟很快就來了,凌袁帆緊隨其後。兩人一進會客廳,白梅紫丁等人自動自發的退出來,眼觀四處耳聽八方地巡視着。
劉氏心情無比激動,雙手微微顫抖。剛纔杜伊想要將她留下,聽取她的意見,她自知自己的身份,那裡的任何一個人,都比她地位高。她一個區區農家婦,又曾經是杜府的下人,豈能有資格站在那裡?
對於杜伊堅持叫她娘,能夠當着紫弈城的面,與她說這些,她已經感到很是欣慰了。她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杜伊的事情,她幫不上忙,只能站在門口守着。只要杜伊幸福,一切都值得。
“老臣參見攝政王,不知攝政王叫老臣前來,有何指示?”凌晟以爲紫弈城來這裡,就是爲了看杜伊和小帥。這大晚上的派人前來叫自己,是有何是發生了?
眼角餘光掃了一圈,看到妻子和兒媳都在,更是有些詫異,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凌袁帆來的時候,事先問了白梅,便大約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他也就以爲紫弈城是想來問問他們,針對秋月夫人和杜紫琳的事情。
他與紫弈城較爲熟悉,也只是簡單的行了個禮。既然他父親已經問出口了,他等着看看怎麼處理便是。
“侯爺無須多禮,請起!”紫弈城虛扶了一下凌晟,接着才繼續道:“本王想要與伊伊成親,她要看侯爺的意思,不知侯爺怎麼看?”
聽到這話的凌晟和凌袁帆大吃一驚,父子倆相視一眼,在彼此地眼中看到了不敢置信。紫弈城這話猶如在平靜的湖面中投入了一塊大石頭,激起了層層波浪。
凌晟一路都在想,到底是何事,他方纔與兒子談完話到書房沒多久,迅影就來請人。這一路,他都在猜,想要問迅影,又不知從何問起。
至於凌袁帆則是一路想着回頭該怎麼處理秋月夫人的事情。沒想到這一進來,等他們的,確是這樣一個消息。
“伊伊,你是怎麼想的?”很快反應過來的凌晟,轉而直接問杜伊的意思。他是個做舅舅的,外甥女想要知道他們的意思,那是敬重他們。但同時,他們也得知道一下杜伊的意思。
“舅舅,我呢,覺得沒什麼,主要是想聽聽你們的意思。若是你們覺得好,那便成親也未嘗不可。”杜伊聽到凌晟的問話,這才緩緩說道。
珊園的會客廳裡,此時凌晟和紫弈城坐在主位上,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功夫,最後凌晟敗陣下來。
他覺得不可能好端端的,他們會說這個事,杜伊這纔來第一天罷了。紫弈城若是有心想娶杜伊的話,早之前就會說了,絕不會像現在這個時機。
“伊伊,之前到底發生過何事。舅舅相信你,你不是那種衝動的人,你既然想問我們的意思,心裡可是有什麼想法?”凌晟相信杜伊,她絕對不是屬於腦子一熱,什麼都不顧的人。他敢肯定,在杜伊回到珊園的時候,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了。
杜伊三言兩語,將秋月夫人以及杜紫琳來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才說到紫弈城的提議。
凌袁帆父子倆的眸光變了變,怎麼都無法將這兩個事情牽扯到一起。若說是爲了不讓孩子被罵野種,那他們隱婚別人也不知道,他們又不能說,還不是照樣要被罵?再說小帥的情緒,既然知道自己有爹,有人疼,又豈會再有其他的小情緒?
凌袁帆看了一眼紫弈城,這是一種男人看男人的眼神,只有彼此才懂得。其實自從他知道紫弈城派人在劉家村周圍護着杜伊的時候,他就知道了會有這麼一天。
“爺,你的意思你想等過完年成親?而這成親,是不被外人知道的?可若是這樣,與沒成親有什麼區別?伊伊依舊是外人眼裡未成親的姑娘。所有的人,指着她破口大罵,說她未婚失貞,該沉潭的時候,她也不能有所反應。若是要真的解決問題,倒不如直接給伊伊找個好人家,先定下來。或者說,直接成親。只要伊伊成了親,那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當然,這個對象,不能是你!”
凌袁帆的問題很是犀利,這成親不成親,也沒什麼區別。既然爲了聲譽與小帥的話,那直接找別人成親,豈不是更能解決問題。
紫弈城聽到這話,眸光變了變。凌袁帆明明知道他的心思,現在故意說這話,是想要激他表達心意?
“伊伊是本王的女人,豈能與他人成親?再說,她與本王成親,雖然外人不知道,但小帥知道,這對孩子來說,是最好不過不是?待一切繁瑣的事情解決完後,伊伊光明正大的站在本王的身邊,世人便知這一切都是爲何,到時伊伊本王自是會給伊伊一個盛世婚禮,只是這段時日會辛苦伊伊便是。”
“你對伊伊可是真心的?”凌袁帆就一個嫡親表妹,自然不能不護。雖說他也明白紫弈城對杜伊的心思,但有些東西,明白歸明白,能夠當衆說出來,給予保證,又是另外一回事。
紫弈城冷冷地看着凌袁帆,半晌才從嘴裡蹦出一句:“本王母后留給兒媳的東西,在伊伊那,你說呢?”
凌袁帆有些不是很明白,便看向他娘,只聽她娘道:“鳳凰展翅六面鑲玉嵌七寶明金步搖!”
凌袁帆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裡聽說,再一聯想剛纔紫弈城說的話,方纔瞭然。那個步搖給了杜伊,其背後代表的意義,便不言而喻了。
杜伊聽着他們的對話,心裡感到極爲窩心。這就是家人,真正爲她好的家人。劉氏一家是不錯,但畢竟階級地位在那擺着。見到紫弈城都是恭恭敬敬,甚至唯唯諾諾,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一心一意,不顧一切地爲她着想。
“伊伊若是嫁給你,倘若有一天,你厭煩了,又不承認怎麼辦?”喜新厭舊是男人的本性,林荷茹大着膽子,問出這句話。
作爲杜伊的表嫂,她希望杜伊能夠像自己一樣,有個一心一意疼愛她的男人。現在爲了能夠得到杜伊,當然什麼都好說,可這得到之後呢?
“成親前三日,本王會讓皇上下一道聖旨,本王此生只有伊伊一人。本王承諾過,一生一世一雙人,自是不會更改!如若成親前未收到,伊伊可以選擇不嫁,本王自是不會有一絲怨言!”
紫弈城這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觀念,加上讓皇上下聖旨的事情,驚呆了在場的人。凌袁帆與凌晟雖然都不曾有過納妾的念頭,但也未曾想過一生一世一雙人。只是覺得家裡女人多了,容易家宅不安。
聽到紫弈城這話的林荷茹與凌楊氏兩人對視一眼,看向紫弈城,開始越看越滿意。女人的一生,無非就是找一個能夠對她真心以待的男人,攜手共老。如今紫弈城當着衆人的面,說下這話,看杜伊那模樣,便知,這是兩人事先說好的。
既然如此,那他們還有什麼好阻攔的。最壞的結果,也就是目前這個情況。他們兩個一成親,以後兩府就更爲密切了。
凌晟看看杜伊,又看看紫弈城,最後拍板道:“既然如此,那請攝政王擇個好日子,咱們將這事給辦了。伊伊不能在這個院子裡出嫁,帆兒,這出嫁之地,以及接下來的事情,就由你和茹兒一起來辦。”
凌楊氏卻不依:“我們就伊伊一個外甥女,她的事情,我怎能袖手旁觀?再說茹兒也沒着手辦過這事,我還得在旁指導一二。”
杜伊看差不多了,便出聲道:“舅母,這事,一切要簡單化,沒必要那麼複雜,否則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咱們怎麼簡單,怎麼來。我想,這婚禮的事情,得由其他人來操辦。如今侯府與攝政王府是一體,這府裡的眼線有多少,咱們也不清楚,一切還是小心謹慎爲上策!至於定親之事,就交給其他人去做,橫豎也就走個形式罷了。”
“對對,還是伊伊說的對,就這麼定了。茹兒,明日國公府宴請,你且先下去準備,伊伊你也是,早點休息。”
凌國公府在京城有院落,凌國公在年前調回了京城。因在京城的根基不深,只是依靠着六王爺紫奕楓這棵大樹。
對於紫弈城突然讓他調回來,心裡沒譜。因而便想借此機會,在年前邀請官品在四級以上的所有官員及其家屬。一來,可以套取更多的信息。二來,藉此機會交結一些朝堂上對他有利之人,三來,也有變相的相親之意在。
凌芬芳隨着杜志高以及杜淩氏回忠勇侯府後,便第一時間接到消息,先回去幫忙了。再臨走之前,還特意將帖子遞給了凌楊氏,邀請她,務必要來。
待人都走後,杜伊纔回到自己的房間,當然,她的身後跟着一個紫弈城。當只剩下兩人後,紫弈城重新將杜伊摟緊懷裡。等了整整三年,終於快要屬於他的了。他等這個,放佛等了一輩子。
“我以後叫你阿城可好?”紫弈城坐在紫弈城的懷裡,低頭玩着他的手指頭,頭也不擡的問道。
原本以爲輕鬆答應的事,不知爲何,在這一刻,她有點不確定了。難道就要這樣,把自己嫁出去嗎?
“隨你,如果能夠叫我相公,我會更高興!”紫弈城低頭在輕輕地咬上她的耳垂。惹得懷裡的人,輕輕一顫抖,便呵呵呵地笑了出來。他的笑聲有些因刻意地壓低,胸腔隱隱傳來的震動,讓杜伊有些惱羞成怒。
“正經點,有點事與你說!”杜伊突然站起來,拉過凳子,與紫弈城面對面的坐着。
看到杜伊這表情,紫弈城收起臉上的笑意,道:“說吧,有何事?”不會又是杜府的事情吧?看她這表情,並不像。
“紫月國現在那條河挖到哪裡了?是否已經停止了,那些水又流向哪裡?”杜伊突然想起現代的京杭大運河,現在紫月國既然耗費了那麼多人力挖了這條河,不利用起來,着實有些浪費了。
如果能將紫月國大運河利用起來,那以後的商貿往來,便暢通許多。加上水運也能漸漸的發展起來,還能帶動沿河一帶人的生活。那條河與現在的劉家鎮爲起點,這對以後劉家鎮的發展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紫弈城一聽杜伊這話,便有些詫異地問道:“可有何事,或者說,你有什麼新主意?”這開挖之事,最初的靈感,還是來自杜伊。若是她用這條河做點什麼,也未嘗不可。
“那條河放着也是白白浪費,我覺得紫月國可有大力發展這條河,用來運輸什麼,都極爲方便。而根據沿河一帶的條件,可有選擇根據點,作爲碼頭來發展當地的經濟,也就是商業。千萬不要瞧不起商賈,一個國家的繁榮富裕,取決於經濟。以農爲本是不錯,但絕不能打擊經商之人。當然,這話並不是爲我自己說。雖然士農工商,商人是最末等的,但我覺得可以廢除。紫月國想要快速恢復,我建議,最好能夠與鄰國有所貿易往來。當然,如果這條河能夠連接到鄰國去,那是再好不過!不過那些都不着急,咱們可以先發展紫月國內的。”
杜伊說的發展經濟貿易什麼的,雖然紫弈城聽的不是很明白,但也知道個大概意思。與喜歡曾經不止一次與他說,讓他廢除商人最末等的地位。還說一個國家,經商的人多了,纔會繁華富裕。最明顯得,用鳳城與京城來做對比。
“如果是你來做這事的話,你需要多久的時間?要知道這是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難。即便開通後,你需要多久的時間,能夠讓人接受?這個不着急,我就問你,開發到哪裡了,能不能連接到鄰國去?至於需要多久的時間什麼的,根本不需要你操心。不過在這之前,我要與你談談,我想以紫月錢莊的名義,出資來構建這條運河。以後這條運河的碼頭以及所有的行駛費,全部交到紫月錢莊。另外選出構建碼頭的地方,我需要同時將其發展起來。那些開發出來的街鋪,所屬權,全部歸紫月錢莊。最最重要的一點,既然要成親的話,那紫月錢莊就歸我所有。你要用錢,必須得由我批准才行。若是急用,你可以事先調用,回頭必須與我說一聲,你可能做到?”
杜伊其實想在沿着大運河一條線的地方,全部發展經濟。她現在這樣,有些像現代的房地產商一樣,選中了地方,開發起來。
開發出來的地方,運營起來後,可以出租,可以售賣。當然,這前期要先投資,最後纔會有所回報。以最小的金額去投資,謀取最大的利益。
一旦開發出來,到時候不管是出租還是售賣,那價格便是她說了算。她相信自己,以她和於子恆的手腕,要做起這些事,並不難。
當然,用錢莊裡的銀子,當做那些儲戶的前期投資,回頭利潤在幾年內,全部算還給儲戶,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這前提她自然也是要考慮到像現代房地產一樣的泡沫經濟與鬼城的問題。但她相信,這纔開始,有紫弈城在做後盾,也就相當於紫月國大力扶持,各個地方的衙門,全部告知一聲,讓他們全力配合,那是絕對不存在那些問題的。當然,這些都是細節問題,具體的,要坐起來才細分化。
“隨你,我沒意見。只要是對紫月國好的事,我都支持。只是你們在做這些之前,將細化的計劃,遞交一份給我,坤兒需要好好學習。”
“恩,那個沒問題!”得到同意的杜伊,臉上笑開了花。只要這些一坐起來,紫月國的經濟,只怕有百分之七十都能掌握到她的手裡。那杜衡要解決起來,便輕鬆許多。
“早些休息,明日在凌國公府等你!”紫弈城捨不得離開,可現在年前關鍵的幾天,若是被人發現她不在府裡,只怕又要鬧出不少事情來。
“好,你也是!”杜伊打了個哈欠,也確實覺得困了。
且說杜紫琳腫着一張臉回到靈園,看到杜淩氏回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將事情經過與她說了一遍,嘴裡還喃喃道:“娘,自從杜伊那賤丫頭回來,我就沒有過一天好日子。你讓我讓出寶伊閣,去什麼清風閣開始,我每天過得水深火熱。等回去後,我看我還是搬回鳳仙苑好了,也許還可以轉轉運。”
杜淩氏聽到這話,氣不打一處來:“你個眼皮子淺的,那鳳仙苑是什麼地方,那是個庶女住的,你當真願意回去住,那隨便你。你外祖母說的不錯,你是該好好反省了。不過明日你嫂嫂孃家宴請,你先準備準備,隨你大哥一起過去。衣服首飾什麼娘都準備好了,勿需你擔憂!現在,先將這臉給我消下去先,我不想明日看到你頂着這張臉。”
“嫂子孃家明天宴請?我怎麼不知道,她都不與我說一聲!”聽到這話的杜紫琳更加氣悶了。真是小肚雞腸的女人,一點小事,記掛到現在。就連有這種結交各家千金的機會,都不告訴於她,着實可恨得緊。
“好了,別發那麼大的脾氣。娘既然知道了,明日自是會安排人帶你前去。你大哥這段時日忙着備考,你可莫要吵着他。你先讓橙蘿處理一下你的臉,等明日從凌國公府回來,記得去向你外祖母賠個不是!”
杜紫琳看到孃親走後,便嘟着一張嘴,看到橙蘿後,便嚷嚷道:“橙蘿,你說的對。我那嫂子,現在就記恨着我。像明日這種事,都不叫上我,你說她到底安得什麼心啊?若不是現在她不在,我定然要給她顏色看看。”
杜紫琳從小被杜淩氏寵習慣了,性格變得極爲自私,凡事以自我爲中心。自從杜伊回來後,她便處處受氣,如今又多了一個凌芬芳,這鼓氣,她既然不能找杜伊算賬,那找找凌芬芳的總是沒錯。不過不着急,這還得等凌芬芳從國公府回來再說。
“小姐,你可不能這樣說。不管怎麼樣,她都是你的嫂子,你若是待她不好,這傳出去,旁人只會說小姐你霸道,蠻橫之類的話語。依奴婢之見,小姐需與她好好相處纔是。小姐你以後還得家人,需要依靠孃家。夫人只生了一個少爺,小姐以後出嫁,還得孃家撐腰。而少爺又聽她的話,小姐這般聰明,這其中的事情,不必奴婢點名,小姐一想便知。好了,現在不要說話,奴婢幫小姐消消腫!”
橙蘿知道杜紫琳的性格,你越是不讓她做的事情,她就越會去做。她這麼一說,杜紫琳一定會想着,難道她堂堂杜府的小姐,還要看一個外姓人的眼色不成。
“行了,你趕緊先弄一下。這事我自有主張,你明日只需將我好好打扮一下就成!”杜紫琳很是不以爲然,揮了揮手。
橙蘿也未生氣,她做人奴才的,受到這樣的待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幸好這次杜紫琳出門,就帶了她和紅英。這樣之後辦起事情,就簡單許多。
杜衡這一次並未隨杜淩氏他們一起來,剛纔女兒放假裡出來的她,望着雖然漆黑,卻能感覺到陰沉沉的天,心裡有些發堵。也不知道現在生意怎麼樣了,希望紫琳這次去,能找個好地歸宿,能夠幫得上府上。至於杜伊那個賤丫頭,回頭有的是時間收拾她!
杜志高手裡捧着書,一個字都看不進去,腦海中想的,確實她娘說的話。杜府現在大不如前了,經歷過乾旱之後,就已經損失了不少。
加上前段時間大肆收購的糧食,都被充了國庫,賠了夫人又折兵。希望能夠藉着凌國公府的宴會,替杜紫琳也替杜府找一門好親事。
想到杜紫琳的臭脾氣,杜志高再次皺了皺眉,心裡閃過一絲不悅。不過現在也只能這樣了,杜伊那賤人,是動不了。不過等他考取了功名後,那到時候杜府是誰的,便是他說了算。
不知不覺,窗外開始飄起了雪花,天也開始濛濛發亮,預示新的一天到來。雪,越下越大,冷風一吹,令來回往來忙碌的丫頭們,皆是打了一個寒顫。
凌國公府。
這是凌國公府在京城舉辦地第一場宴會,應邀前來的人,都是一些達官貴人。即便是寒冬,大雪紛飛之際,門庭前,車來轎往,絡繹不絕。
就在衆人在門口噓寒問暖之際,一輛裝扮極其華麗的馬車緩緩而來。
轆轆的馬車,四面絲綢裝裹,鑲金嵌寶得窗牖被一簾淡藍色的縐紗遮擋,就在衆人好奇這馬車裡的乘客之時,車簾從裡向外掀開,裡面的嬌客面帶輕紗,對着門口的凌芬芳盈盈揮手。那笑容好似“春草初生馳上苑,秋風欲動戲長楊”。
衆人紛紛猜測車中之人身份,就見嬌客不顧衆人目光,一躍而下。隨即若無人般,踩着小碎步,款款來到大門前,對着門口衆人行了一個禮,道:“嫂嫂,若不是人家今日知道辦宴會,是不是都不想叫人家了?”
原本隨着母親與祖母一起迎客的凌芬芳聽到這話,再感受到衆人火辣辣的目光之時,輕咬貝齒,臉上帶着一絲嬌嗔:“紫琳妹妹莫生氣,都怪嫂嫂忙暈乎了,都忘了通知妹妹。嫂嫂在這與妹妹賠個不是,還望妹妹能原諒嫂嫂則個!”
原本不悅的杜紫琳聽到這話,心裡好受了不少。她知道在場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能讓凌芬芳落了面子。
眼眸一轉,計上心來,一竄銀鈴般的笑聲從她嘴裡溢出:“呵呵呵,哥哥你看,我就說嫂嫂會緊張吧,你還不信,哥哥你輸了哦!妹妹知道嫂嫂忙,纔沒通知妹妹的。今兒個不是與哥哥一起來了嗎?方纔是妹妹與哥哥打的賭,希望嫂嫂莫怪。”
原本還想責怪杜紫琳的杜志高,聽到妹妹的話,則是笑着搖搖頭,將隨手禮單遞上,大聲道:“紫琳頑劣,芬芳你莫要見怪!”
杜志高和杜紫琳是凌芬芳親自領進府裡的,待他們走後,衆人才紛紛問道:“剛纔這姑娘,是何家所出?我看那古靈精怪的樣子,心裡着實歡喜的緊!”
也有知道實情的,輕聲爲衆人解惑:“那姑娘是杜府的千金,不過不是那嫡出的,嫡出的小姐如今剛回府裡。現在杜府是那二老爺的嫡妻在管,聽說杜府的嫡系只剩下一個姑娘,如今未婚先孕,帶着一個孩子回來的。依我看,那杜府已經換了主人了。可憐那嫡出的小姐,一個孤女,孤苦無依。”
原本圍在門口的官家夫人小姐,都出生於大宅之家,聽到這話,難免不會想多。爲了錢財,爲了勢力,區區一個嫡出的小姐,無依無靠的,要除掉還不容易。
不過話雖這麼說,那目前形勢大家還是都看得出來。剛纔那位杜府小姐,已經是杜府的正牌小姐了。杜府的家底有多厚,沒有人數的清。
單從之前拿出五十萬兩白銀的罰款,後又充公了那麼多的糧食,也略知一二。衆人知道,若是家族裡有了杜府的支撐,一定會更加的興盛。
“紫琳妹妹,宴會等等就開始了,你且在這裡歇息。我帶杜哥哥去找我哥他們,稍後過來陪你們。”
凌芬芳對杜紫琳心生埋怨,故意帶着她前來到一衆官家千金所在會客廳裡,目的就是要讓她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
原本甚是熱鬧的會客廳,此刻針落有聲,全都盯着杜紫琳。在場地衆人,都是身份高貴的官家千金,出門一般都帶四五個丫頭婆子。此時看到杜紫琳的出現,有片刻的錯愕。
“我道是誰,原來是紫琳妹妹來了。這模樣真是越來越俊俏了,才一段時間沒見,就像換了個人兒似的。瞧着衣裳,定是費了不少心思,可真美!”在場有認識杜紫琳的,眼帶羨慕的看着杜紫琳。
杜紫琳驕傲的點點頭,今日她前來,就是爲了認識更多的官家千金,這都是爲了她的以後做鋪墊。她娘給她準備的東西,自然是最好的,否則又怎麼配的上她的身份?
聽到這話的杜紫琳,臉上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語氣歡快,上前拉住項馨荷的胳膊,左右搖晃道:“呵呵,荷姐姐,自從你來了京城以後,人家好久都沒有看到過你了。人家這一來,你就調侃人家,人家可不依!”
項馨荷伸出纖纖細指,臉上帶着一絲寵溺的笑意,點了點杜紫琳的額頭:“這明明都這般年紀了,這性子怎麼還是和以前一樣,沒長大呢!”
項馨荷,如今禮部尚書的嫡出千金。三年前隨着父親進京,如今已經十八歲,比杜紫琳稍大兩個月,定了凌國公府的嫡出孫二公子,也就是凌芬芳的二哥,亦是杜紫琳之前心生愛慕的對象,只等着國喪一過,馬上舉行婚禮。
“人家永遠都是你的小琳兒,嘿嘿!”杜紫琳話是這麼說,可低垂的眼眸,卻閃過一絲的嫉意。她原本心儀的凌家二公子,如今卻是項馨荷的未婚夫婿。
杜家是皇商的身份,身後的關係錯綜複雜。禮部尚書,凌國公府皆與其有往來。杜紫琳五年前因爲杜淩氏與凌國公府的有意介紹下,認識了凌芬芳。又通過了凌芬芳,認識了項馨荷。
“馨荷,不知這位是?”有人看到項馨荷與杜紫琳關係親暱,便忍不住疑惑的問道。
“瞧我,來來,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紫琳,也就是杜府的千金。紫琳,這個是李太史家的李美辛,比你大一個月,你叫她美辛姐姐就可以了。這個是魏侍郎家的二千金,比你小,你叫她茹姍妹妹就是。這位是……”
項馨荷每介紹一個,杜紫琳臉帶笑容,也甜甜地叫了一聲。
凌芬芳本是要爲難杜紫琳的,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等她再次進來的時候,會看到衆人將凌芬芳圍在中間。人羣中,時不時的發出一陣驚呼聲與歡笑聲,這讓她的心情很是不爽。
之前不叫杜紫琳來,是嫌棄杜紫琳的身份丟人現眼,再說她還沒來得及收拾這丫頭,怎麼可能讓她來如此重要的場合。等她沒有提前告知,私自來了之後,心中的不快之意越發明顯。
可這會兒看到大家都欣然接受杜紫琳,心情更加不好,原本應該屬於她的光環,感覺一下子就被帶到了杜紫琳的頭上。這讓自小感覺高人一等的凌芬芳,有些難以接受。
儘管心裡再是不悅,凌芬芳俊俏的臉上也沒有顯現出來。
“各位姐姐妹妹們不知道在聊什麼,聊得這麼的開心。不妨說出來,讓芬芳也笑一笑!”
項馨荷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她看到凌芬芳的臉上帶着笑意,便道:“呵呵,不過就是小琳兒在分享一些美容保養的心得罷了。”
凌芬芳的低垂的眼底再次略過一絲不快,再她看來,杜紫琳不過是一個從鄉野小鎮出來的臭丫頭,有什麼保養心得分享的。還不是花着別人的錢,在這炫耀。
“各位姐姐妹妹,咱們出去吧,回頭就要開席了,請各位隨我來!”
宴會還沒完全開始,原本凌芬芳還想稍作休息。可這會兒看到衆人的目光隨着杜紫琳,心裡就嫉妒的慌。
聞言,大家紛紛起來,往外走去。
凌芬芳走在前面,杜紫琳一臉雀躍地挽着項馨荷地胳膊,在迴廊轉彎處,杜紫琳不知爲何,踉蹌了一步,眼看就要從迴廊跌下去。她大叫一聲,卻緊緊地拉着項馨荷地胳膊,深怕自己這一鬆手,就完了。
項馨荷尖叫道:“放開,快放開我!”迴廊下頭是一個湖泊。雖已結冰,但冰層並不厚。這一旦掉入進去,後果不堪設想。
杜紫琳聽到這話後,鬆開一隻手,眼疾手快地抓住迴廊柱子,這才穩住了身子。由於用力過猛,杜紫琳之前倒下去的速度極快,此刻雖然穩住了自己,可被她拉住的項馨荷卻朝着她倒過來。
“嘭”地一聲,項馨荷的整個人朝後倒退而去。杜紫琳拍了拍胸口,幸好沒事。再一看,項馨荷是沒事了,可她地貼身丫頭,卻因此掉到了另一側的湖裡。只聽冰城咔擦一聲,碎裂開來。
“快,快來人,救命啊!”項馨荷狠狠地瞪了杜紫琳一眼。她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想要害自己不成,卻反過來禍害她的丫頭。
院子裡的護衛聽到尖叫聲,陸陸續續地趕了過來。與此同時,原本聚在另一處的男子,也紛紛朝這邊過來了。
“馨馨,你沒事吧?”凌啓軒匆忙而來,看到項馨荷蒼白着一張小臉,連忙關心問道。
“沒事,幸好芬芳妹妹推了我一把,纔不至於被她拉到湖裡去。只是苦了枝兒,軒哥哥,你快點救救枝兒,快!”
聽到這話的凌啓軒冷冷地看了凌芬芳一眼,道:“沒想到你會是這種人!”
“我……”雖然兩人的感情無疾而終了,可凌芬芳對凌啓軒還是有點情誼的。否則之前見到項馨荷,也不會吃味。
現在讓凌啓軒這麼一說,又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她惱怒不已。眼眶一熱,便道:“沒有,我沒有。方纔是有人踩着我了,我才……我在穩住自己後,不是也沒讓馨荷姐姐出事嗎?我若有心害她,又豈會在這衆目睽睽之下行事?”
如果說杜紫琳之前對凌啓軒還有那麼一點念想的話,在此刻也全部消失殆盡。
“荷姐姐,你要相信我,我絕對不是故意的,真的是有人踩着我!”杜紫琳說這話的同時,還轉身瞧了瞧自己的裙襬。
當看到一個不慎明顯的腳印後,這才鬆一口氣。她知道,今日這事,若是不解釋清楚,那她的聲譽就徹底毀了。
“你們看,我這裙襬處,還有個腳印。是誰踩了我,直接用鞋子來對照,便一目瞭然。”杜紫琳難得說話如此的理直氣壯,掃了一眼衆人。
項馨荷看到被救起地枝兒後,整個人便撲了過去,開始嚶嚶哭泣。低垂地眼眸,看着那張凍得發青的小臉,暗罵,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眼見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凌芬芳站了出來:“好了各位,讓枝兒丫頭下去休息。桂兒,你帶着橙蘿,扶着紫琳下去換一身乾淨的衣衫。衆位,請隨我來!”
“是,小姐!”因是在國公府裡,桂兒便叫凌芬芳爲小姐。
杜紫琳惱怒地看着凌芬芳將此事就這樣揭過去,心中暗自生恨。但凡是她的嫂嫂有一丁點爲她着想,也會替她討回這個公道,洗清她的聲譽。
她好不容易找到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她的好嫂嫂就這樣給漠視了。呵呵,好啊,正當不愧是她杜紫琳的好嫂嫂。
賓客房間裡,橙蘿正伺候杜紫琳穿衣服。方纔橙蘿走在杜紫琳的後頭,將所有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知道這是項馨荷要設計她,便沒有出聲。
“小姐,奴婢方纔被人擠到後頭,根本看不見小姐,想要救,也來不及。不知道是何人,居然這樣對待小姐,當真是可恨的緊。”
杜紫琳也是有些怪橙蘿的,剛纔要是她在身邊也就不會出這樣的狀況了。不過在聽到橙蘿的話後,眸光轉了轉,才惡狠狠地道:“看來,她們是老早就設計好了的。看我挽着項馨荷走,便故意將你岔開,這樣纔好下手。若是讓我找出是何人,我一定要她吃不了兜子走。還有我的那個好嫂嫂,等回去後,我一定要娘,好好的將她收拾一下。否則當真以爲,我杜紫琳是那麼好欺負的是不?竟是胳膊肘往外拐。”
“小姐,奴婢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說!”橙蘿小心翼翼地看着杜紫琳,這種說主子壞話的事,需要經過主人的同意才行。否則杜紫琳若是有一天想起,還道,她是個說三道四的丫頭。
“這裡又沒外人,有何話,你只管說便是!”杜紫琳不耐地看了一眼橙蘿,這還有什麼好說不說的。
“奴婢也覺得今兒這事,少夫人做的不地道。小姐你可是她的小姑子,小姑子被人陷害,差點掉入冰湖裡不說,也受了驚嚇。少夫人不僅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反而在小姐要爲自己證明清白之際,將人帶走。少夫人這舉動,着實令人寒心。莫說是小姐你,就連奴婢都有些看不過去。少夫人今日這舉動,到底意欲爲何,着實令人琢磨不透。”
杜紫琳覺得橙蘿說道她心坎裡了。便嗤笑道:“有什麼好琢磨不透的。不過就是想要報復於我罷了。之前在杜府裡發生的那點小事,她那小肚雞腸就給記住了。現在還想要藉着別人的手,陷害於我。看這不成了,才帶着人走,哼,打着一手好算盤。這才嫁了我大哥,便過河拆橋。”
“小姐還是莫要生氣了,今日來這裡的目的,纔是最主要的。依奴婢看,那二公子也不咋滴,幸虧小姐你沒與他在一塊。不分青紅皁白,就直接將罪名扣在小姐你的身上,這種人,不值得小姐你託付終身。”
杜紫琳與橙蘿聊天之中,心情才漸漸有所好轉。等到再次出來之際,身上已經換了身衣衫。所幸來的時候,多帶了一些,就是爲了以防萬一。
當主僕兩人來到因宴請,臨時搭建的棚子下時,男女已經分席坐好了。
凌家這次宴請,一如既然。前來的大部分都是年輕的男女,有變相的相親之意。而通過這種變相的相親,起到拉幫結派的效果。當然,也有少部分的夫人之類的,不過都是品級偏高之人。
杜紫琳的一雙眼,滴溜溜直轉。看到項馨荷身邊空出的一個座位,便走了過去。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項馨荷道:“小琳兒,不好意思,方纔是我誤會你了,你不會怪罪於我吧?”
“不會,哪裡會管荷姐姐你。你能明白我是被陷害就好,哎,也不知是何人,心思竟然這般的歹毒。在害我地同時,也想害站在我身邊的荷姐姐你。”
項馨荷的嘴角有些僵硬,她不知道杜紫琳說這話,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便小心翼翼地觀察了半天,當沒發現任何問題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事過去就算了,主要是妹妹與我沒事便好。只是這大冷天的,也不知道枝兒這丫頭怎麼樣。這樣冷得天,還下着雪,不知道她地身子骨,熬不熬得過!”
項馨荷說這話的時候,拿着繡帕,拭了拭眼角。遠處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杜紫琳又讓她生氣了。
瞧杜紫琳那張略微有些青黑的臉,在看看哭得梨花帶淚的項馨荷。怎麼看,怎麼覺得杜紫琳又將人給惹哭了。
杜紫琳並不知道,因爲自己的不愉快表情,加上項馨荷的舉動,自己再次被人誤會欺負項馨荷。若是知道的話,只怕吐血的心都有了。不過的,等她知道之時,一切都晚了。她的聲譽,早已壞透。
視線觸及位於中央剛搭起來的舞臺,杜紫琳低垂的眼眸轉了一圈。她一定要藉着這個機會,選一個配得上她的夫婿。等她站到高處,看這些人還不巴結死她,哼!
宴會進行的熱鬧而流俗,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人人都無聊得緊,彼此之間不過寒暄敷衍,歌舞昇平不假,卻是在大宅中數見不鮮的東西,讓人只煩不煩了。
就在這時,就見國公夫人站起來道:“老身聽聞,在場衆多千金,皆是精通琴棋書畫,不知老身是否有這個福份見識一番?不若這樣,咱們今日就來個才藝大比拼,彩頭是老身珍藏多年的金蝴蝶須嵌珍珠蜂戀花金步搖。攝政王、六王爺不妨給老身一個面子,來當裁判如何?”
金蝴蝶須嵌珍珠蜂戀花金步搖,價值連城,在場衆多女子,誰人不想擁有。即便是凌芬芳,眼裡也閃爍着熾熱之情。不過她是已出嫁之身,又算得上是這府裡的人,自然是不能參與。
杜紫琳原本表現出有些提不起興致的模樣,這會兒聽到表演有重彩頭,又是有王爺做裁判,頓時與所有的人一樣,興致高昂。
她來這裡,就是爲了大放異彩,早就有所準備。況且又是在王爺的面前表演,心裡更是樂得都快要瘋了。
她一直聽說,當朝中,最爲俊美的要屬六王爺和攝政王了。六王爺溫和,攝政王冰冷,兩人性格迥異。不管是哪個,她都樂意的很。哪怕成不了妃子,是個妾,她都願意。
坐在主桌的紫弈城,紫奕楓兩人聞言微微點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很快臺上的樂者全都退下,在場的衆多女子躍躍欲試。杜紫琳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主桌上的兩個人,面色漲紅,心跳不由加速。雖然隔得有些遠,可隱隱地還能看得出個大概。
一個身着一襲潔淨而明朗的白色錦服,內鬆外緊十分合身。髮絲用上好的無暇玉,冠了起來。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體五官,散發着冰冷的氣息。薄薄的嘴脣好看的抿着,眼睛深邃看不到底,如深夜的大海。
另一個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被金冠高高挽起,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脣,這時卻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
“小琳兒,你不準備表演嗎?”項馨荷看到杜紫琳迷離的眼神,捂着嘴偷偷笑了一下,隨後輕碰她的胳膊。
回過神的杜紫琳,想到自己在衆目睽睽之下,盯着兩個陌生的男子,頓時羞紅了臉。不過還是忍不住想看向項馨荷:“荷姐姐,他們哪一個是攝政王,哪一個是六王爺?”
在場衆多人都知道攝政王和六王爺的性子,一看便是誰是誰。可杜紫琳家在鳳城,對於朝中之事一無所知,平日裡就知道囂張跋扈,想盡辦法算計杜伊,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那個冷着一張臉的是攝政王,另外臉上帶着笑意的則是六王爺。”項馨荷之前看杜紫琳的時候,就知道這她又動了心思,現在也不調侃,直接爲她解答。
這樣也好,只要她不把眼睛盯在凌啓軒的身上,她自是不會多加爲難的。不過她沒想到,這杜紫琳居然有這般大的膽子。憑她一個小小商賈之女的身份,也敢肖想那兩人,簡直是癡人說夢。
一個鄉野小鎮出來的商賈之女,還又是庶子庶女生的,居然也有這個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在場的衆多千金,早已分成兩派。朝中形式目前雖然穩定,但也只是隱藏在表面上的罷了。只可惜六王爺早已娶了宰相千金爲妻,而攝政王雖未立妃,但終日面無表情,整個人宛如一個大冰塊,令人直呼受不了,更是有傳言,他其實有斷袖之癖。
可即便如此,還是有衆多的千金,對其心生愛慕之意。想盡辦法,就爲了擠進攝政王府中,哪怕做個妾,也樂意。畢竟那攝政王府的後院,至今都還未有一個女主人。
杜紫琳覺得自己有點犯賤,面對滿臉笑容的紫奕楓一點感覺都沒有,卻偏生看到紫弈城那張冷冰冰的臉,覺得他好帥,好有性格,心臟也隨着噗通噗通狂跳不已。
紫弈城自顧自的喝着酒,除了偶爾看了一下臺上之外,目光未多看一眼周遭,這讓杜紫琳有些小小的失望。可卻也興奮不已,這可不就代表紫弈城不是一個貪色之人嗎?
看到只有上臺表演,才能讓紫弈城多看一眼,杜紫琳側身與項馨荷說了一聲,下去準備去了。
臺上表演之人早已下去,不多時杜紫琳面帶紗巾,款款而來。
隨着幽美的旋律響起,杜紫琳雲袖輕擺,纖腰慢擰飄絲絛,隨着音樂舞動曼妙身姿,似是一隻蝴蝶翩翩飛舞,似是一片落葉空中搖曳,似是叢中的一束花,隨着風的節奏扭動腰肢,綻放自己的光彩。
紗巾不知何時已落,甜甜的笑容始終盪漾在小臉上,清雅如同夏日荷花。腰肢倩倩,風姿萬千,嫵媚動人的旋轉着。那長長的黑髮在風中凌亂,美得讓人疑是嫦娥仙子。
曲末似轉身射燕的動作,最*是那回眸一笑,萬般風情繞眉梢。一曲結束,站起身來微喘,用手拂過耳邊的髮絲。
“好!”臺下不知是誰人叫了一聲,隨即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杜紫琳的目光熱切的看向臺下主桌,令她遺憾的是,紫弈城自始至終都未看她一眼。
也就在這時,紫弈城卻站了起來,往外迎去。衆人原本被杜紫琳所吸引的目光,全都隨着紫弈城的舉動有所轉移。
在這裡,不管是誰,哪怕是朝堂上,不和的兩派人,此刻面對衆人,都以紫弈城爲首。他的一舉一動,都是衆人所關心的對象。
杜紫琳站在舞臺上,嘴角地笑容有些僵硬。別人或者看不清楚,可站在高臺處的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他舅母帶着林荷茹還有杜伊那個賤人過來了,當然,還有那個小野種。真不知道攝政王放着好好的舞姿不看,前去做什麼,莫非是去迎接他們?
原本她大放異彩的機會,可就在自後享受衆人稱讚羨慕的目光,全都變了。又是那個賤丫頭,彷彿她天生就是來和自己做對的。只要有她杜伊在的地方,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落在她的身上。
杜伊昨日等衆人走後,與紫弈城聊了很久,今日便起晚了,加上小帥一折騰,連帶這凌楊氏婆媳兩人也跟着來晚了。三大一小各自帶着丫頭婆子來,人數看起來頗爲壯觀。
杜伊看了看身後的人,便只留下了白梅紫丁以及魏嬤嬤,剩餘的人,皆是讓方嬤嬤帶着,到專門到供下人休息的地方去了。
“侯夫人!”紫弈城一早前來,等了許久,都未看到杜伊前來,心裡有些着急,莫非那女人後悔了?
杜紫琳的表演,他絲毫沒有看入眼裡,時不時地藉着喝酒,眼角餘光緊緊掃向暗處的迅影。眼看宴會進行了一小半,她才帶着小帥姍姍來遲,心下難免有些激動,一時忘了此時所處地方。
待走到一半,看到杜伊含笑地眼睛裡包含的意思後,這才恍然回過神,轉而直接走到凌楊氏地跟前。
“臣婦見過攝政王!”凌楊氏注意到紫弈城的動作後,原本高高提起的那顆心,在見到他直接走到自己跟前,這才放了下來,面色不便地行了一個禮。
“臣婦(民女)見過攝政王!”見到凌楊氏已經行李,林荷茹及杜伊帶着小帥,也行了一個禮。
“都起來吧!侯夫人,本王找點事與你說,請隨本王前來!”紫弈城說這話的時候,不着痕跡地看了一眼杜伊。他知道,剛纔那個舉動若是不解釋清楚的話,會引起什麼樣的效果。
畢竟這三個人裡,凌楊氏自是不必多說,林荷茹又是一介婦人,只有杜伊還未成親,雖說帶着一個孩子。倘若有心人細細一瞧,他方纔的舉動,以及看一下小帥,便會發現其中的秘密。
但他現在說與侯夫人有事詳談,至少會轉移一些旁人的注意,以爲他是因爲有事要找侯夫人,又等了許久,這纔有些失態。
在場衆人看到這畫面,又聽這麼一說,當下便想到忠勇侯府與攝政王府這幾年來,關係一向親密,這紫弈城找侯夫人,想來是想透過侯夫人傳遞一些消息。
紫奕楓臉上帶着笑容,眼裡一絲精光,一閃而過。當視線觸及杜伊極林荷茹的時候,便笑着站起身,走到兩人的跟前。
“不知這位姑娘是?”杜伊還梳着姑娘的髮髻,紫奕楓得雙眼緊緊地盯着杜伊,時不時地看向她手中牽着的孩子,出聲問道。
“臣婦見過六王爺,回六王爺的話,這是我們侯府的表小姐,鳳城杜府嫡出千金,杜伊!”林荷茹不知道紫奕楓要做什麼,但他已經當着衆人的面詢問,她也不好不回答。
這是杜伊第一次見到紫奕楓,在這之前,都是隻聽其名,不見其人。紫奕楓給她的第一感覺,這個人是隻笑面狐狸。只可惜了,他的對手是紫弈城那個腹黑貨,否則他要造反地話,指不定還真能成功。
“民女見過六王爺!”杜伊拉着小帥,簡單的行了一個禮,之後不等紫奕楓的回答,便自動自發的站直腰身。
在場地婦人看到杜伊這行爲,下意識地皺眉,覺得她好生沒有規矩。還有她懷裡牽着的那個孩子,莫非就是那個野種?
“你就是那個鳳城嫡出大小姐,杜伊?鳳城第一個下令佈施粥的杜大小姐?”紫奕楓說這話的時候,有些許的玩味在裡頭。
不知道的人聽了,皆以爲這是紫奕楓對杜伊起了興致,故而有此一問。臺上地杜紫琳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杜伊的身邊,就連衣衫都未來得及換去。
聽到紫奕楓的話後,趕在杜伊回答之前,一臉嬌嗔道:“姐姐,一早妹妹便差人去請了,怎麼睡到現在纔來?小帥,來,紫琳姨先帶你過去坐着!”
杜紫琳這話,再次在衆人地心裡激起了層層波浪。她的話裡有三個意思,一來早上她已經讓人去請杜伊了,她還故意這麼晚來,這是對國公府的不敬重。
二來,杜府嫡出大小姐是個上不了檯面的人物,明知今日有宴會要參與,還在睡懶覺,這般沒規矩,果真是有娘生,沒人養的。
三來,那個牽着的孩子,可不就是她生的那個野種嗎?瞧瞧,也就想杜紫琳這樣的閨秀,沒有絲毫的介意,還將人當做寶似的呵護。
杜伊聽到杜紫琳話,眼眸閃了閃,帶着笑意道:“是麼?些許是妹妹的丫頭在對侯府不熟悉,迷了路,因而姐姐才未看到。姐姐昨夜想着妹妹昨夜臨走前說讓姐姐喚秋月姨娘爲外祖母的話,一夜輾轉難免,故而起晚了。讓妹妹久等,姐姐真是過意不去。這樣吧,妹妹不是看上了姐姐那新買的碧玉簪嗎?姐姐用來賠罪,送給妹妹可好?”
杜伊這話回擊地不着痕跡,先是說杜紫琳的丫頭並未去叫她,還說成是在府裡迷了路。這話說出去,要遭人笑話。諾大的侯府,怎會連個人都沒有。隨便問個人,都知道路怎麼走。
接着又說來晚還是因爲杜紫琳的關係,她的那句喚秋月姨娘爲外祖母的話,是在場衆多夫人小姐心中大忌。一個區區一個姨娘罷了,豈能稱之爲祖母。這杜紫琳主僕不分,眼裡更是沒有尊卑之別。
果真是一個庶子庶女生的,就算才藝再好,容貌再美,也改不了她的本性。原本還道她背後的勢力,有了杜府的銀子,他們可不就是能夠壯大家族。
倘若娶了這麼一個女人回去,後院只怕就不得安寧了。按照她那性子,以爲有杜府作爲後盾,不攪得家宅不寧,只怕是不會罷休。想想也是,方纔見她過來之時,並未向杜伊行禮,反倒在衆人面前顛倒黑白,可不就是想讓杜大小姐下不了臺面。
衆人越是這般想,看向杜紫琳的眼神,就越發的排斥起來。原本那些幽美的舞姿,早已讓他們拋之腦後。當然,這是大部分人的想法,只有少部分的,依舊當杜紫琳是個香餑餑。
杜紫琳低垂眼眸,袖擺中的雙手緊握成拳。這杜伊,就是與她天生相沖,故意在衆人面前,就是想讓她下不了臺吧?
“姐姐……”須臾,杜紫琳擡起頭,眼眶發紅,聲音微嗝,臉上竟是一片委屈之情。
“妹妹是覺得不好嗎?那妹妹你說,只要你想要的,姐姐就讓給你。要不然這樣,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地要杜府的寶伊閣嗎?要不然姐姐讓叔父按照寶伊閣的佈置,再給妹妹起一個一模一樣的院落?只是這寶伊閣是真的不能給妹妹,畢竟那裡只有杜府的嫡女才能住。以往我不在,已經讓妹妹住了七年了,可不能在住下去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叔父與嬸孃有意取代伊伊,做杜府的主人呢!再說妹妹若是真的想要,也不能在這外面露出這個意思啊,這讓別人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