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放亮,秦海還守在父親的急救病房外。雖然昨天秦海已經打算請警察來看守,可昨天才把對方打發走,馬上要掉頭求人家,總讓秦海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秦海靠在長椅上,完全沒有一絲睏意,雖然微微眯着眼睛,只是在想一會如何向警方說明自己的想法。
於此同時祁宏已經離開警局,開着換了牌照的汽車,直接趕到醫院秦大仁的病房門口。
祁宏一出現,立刻引起秦海的警覺。
祁宏身高體壯,頭髮有些凌亂,嘴角還有些沒修理整齊的絡腮鬍子,整體感覺給人有些虎虎的錯覺。
“你找哪位?”秦海不等祁宏開口,直接從長椅上起身不慍不火的問了一句。
“你是秦海?”祁宏一眼認出照片中的秦海。
“是。”秦海點點頭,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
祁宏拉着秦海坐在長椅上,掏出自己的警官證件來驗證自己的身份。
“我前幾天除外公幹,今天早上剛回到局裡,就聽說縱火案。章局把案子交給我,我也希望儘快破案,這樣才能確保秦大仁先生的安全。”祁宏言下之間很明確,罪犯很有可能再次行兇。
“祁宏警官,你有什麼打算嗎?”秦海繼續問道。
“根據我的經驗,犯罪嫌疑人多半是你父親身邊的熟悉人所爲。但秦大仁先生還處於昏迷中,所以爲了反之出現萬一,我們必須24小時看守病房。”祁宏的想法很簡單,也很實用,只要守着秦大仁,就能直接查到兇手的資料。
“這個我同意,你們警方如果需要我們家屬送飯,這個完全沒問題。”秦海也不小氣,當即拍了胸脯做了承諾。
“不過爲了防止出現意外,最好還是兩人守着比較安全,萬一有人途中去廁所怎麼辦?”秦海繼續問道。
祁宏咧嘴笑笑,看來秦海果然是秦大仁的親兒子,就是替自己的老子考慮周到。
“這個沒事的,我會在安排人手。”祁宏看秦海沒意見,掏出手機準備給章局撥打電話,要求在派個助手過來。
“那太感謝你了,我先會賓館一趟,把這裡的情況先告訴媽媽,然後在聯繫附近的餐館。到時候你們是輪流去餐館吃,還是餐館派人送到這裡,就由你們自己決定。產生的所有費用,都有我來承擔。”秦海客氣的伸出手,禮貌性的要和祁宏握一下。
祁宏一愣,臉上又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祁宏當過特種兵,屬於看起來身材比較胖乎乎,甚至還有些臃腫的那類型。可身上的肌肉十分堅硬,好似鐵嘎達一般。祁宏的手勁更是很大,又習練過鐵砂掌一類的外功,平時緝拿犯罪嫌疑人時,只要被祁宏雙手抓住雙臂,犯罪嫌疑人根本就毫無反抗能力。
祁宏看秦海是剛剛畢業的大學上,體格不算強壯,也怕手腕稍微用力傷了對方,只是客氣的伸出手點了一下。
可正是這不經意的稍微一碰,祁宏頓感秦海不是簡單人。
首先大冬天的早上氣溫比較低,秦海在醫院走廊外守了一夜,身上穿的很單薄,可手
指間卻充滿一股溫暖的熱感,顯然是秦海體內陽氣十分旺盛的結果。
秦海年輕氣盛,體內血氣方剛可以理解。但祁宏還憑着感覺,秦海的手部雖然沒用力,但卻又綿綿的軟力在不斷的向外滲透。
“小夥子不簡單啊,練過功夫,是內家還是外家?”祁宏笑嘻嘻的追問道。
“內家,養身而已。”秦海一愣,意識到對方問的是問題,可能牽扯到體內的永夜魔王,連忙打個謊話進行掩蓋。
祁宏點點頭,不在多問。
秦海雖然說要走,但也走走停停,直到祁宏喊來的幫手到了之後。三人互相打了招呼,秦海纔算稍稍放心下來。
剛纔和祁宏的簡單交流,也驗證了秦海當初的想法,這個可惡的縱火犯,肯定是父親身邊的熟悉之人。
現在有了警察的看守,至少可以讓犯罪嫌疑人稍微消停下來。只要等待父親甦醒過來,事情就可以真相大白。
秦海想着剛回家,就遇到這種不吉利的事情,也是恨自己太過於大意,居然能讓壞人在眼皮下行兇傷了父親。
“永夜魔王,我父親還要多久才能甦醒。”秦海想得知一個準確的日期。
“你父親傷了五臟六肺,也可以立即清醒,但那樣做只會引起醫生的好奇,弄不好查處原因來,只會給你我招惹來麻煩。所以我用了最保守的療法,估計要四五天後,你父親才能醒來。”永夜魔王也是根據實際情況做出的判斷。
秦海不在多言,如果沒有永夜魔王的鼎立相助,估計父親難以平安度過危險期。
秦海來到賓館後,把醫院這邊的事情簡單告訴了媽媽,先穩定住母親的情緒。
另外一邊,秦海作爲秦大仁的親兒子,也有權利去過問公司的事情。
只是在眼前這個特殊時刻,自己貿然去公司顯得有些唐突。
“秦海,你準備一下,剛纔公司打來電話,會有其他高層來慰問,雖然不能進入病房,但禮數上要做到家。”秦海的媽媽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昨晚就想好了事後的安排。
到了早上十點左右,秦海陪着媽媽來到醫院時,正巧碰到公司的幾個高層領導,帶着鮮花守在病房門外。
“秦海,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公司的總會計周叔,這是銷售部的李叔。”秦海的媽媽把這些人介紹一遍後,秦海很乖巧的以晚輩的身份尊稱對方。
“各位前輩,家父雖然度過危險期,但還在昏迷狀態,所以無法讓各位進入病房探望。各位的情誼,我和母親表示非常感謝。請大家到外面的餐館敘敘。”秦海很快掌握了主動,把這些公司的高層從醫院引領到餐館。
請這些人吃飯不是目的,秦海是想從中獲取有些價值的信息。
雖然十點鐘吃飯還太早,可能來探望秦大仁的都是公司的高層,自然也想接着這個機會,來表忠心向秦海證明此事和自己毫無瓜葛。
場面上的話,十句有九句是假話,秦海雖然年輕,但這個道理還是十分清楚。
雖然公司只來了兩個高層,顯然還有陸續來更
多的人。從一開始的見面中,秦海就覺得不管是週會計,還是李經理,都不太可能是犯罪嫌疑人。理由很簡單,這些人都四五十歲,有家有室工作穩定收入不菲,沒必要冒險縱火。除非是和父親發生嚴重的矛盾衝突。
可一個公司裡會計算是老總的心腹,銷售這方面也是公司發展的利器,都算是秦大仁的左膀右臂,沒理由發生不愉快。
酒桌上,週會計和李經理也是不斷說着好話,來誇讚秦大仁吉人天相,誇讚秦海年輕有爲。
秦海作爲男人,也是杯杯喝的見底,不談公司和父親的事情,只是附和對方的聲音。
等酒水喝的差不多了,週會計和李經理也要起身告辭之際,秦海這才準備正式的套話。
“李叔叔,我送你。”秦海先把週會計按坐在椅子上,先拉着李經理朝外走。
週會計都是四五十歲的人,一眼就看出秦海是要自己等着,一會還有事情要交代。
李經理幹了幾十年的銷售,更懂得秦海的這一套目的何爲,等兩人剛走出包廂後,李經理就直言不諱起來。
“秦海,你家發生這樣的大事,確實讓人感到難過。可凡事必定有因果,縱火犯之所以痛恨你父親,肯定是被你父親發現了把柄,但礙於情面不好多說。可你回來了,事情就容易辦了。”李經理說着模棱兩可的話,讓秦海聽出幾分苗頭來。
“我是做銷售的,公司的其他事情不太清楚。可凡是牽扯到錢財,公司的總會計老周比誰都清楚。”李經理說完不在多言,只是用淡淡的笑容望着秦海。
秦海心領神會,顯然週會計懂得更多一些。
送走了李經理,秦海返回包廂時,週會計還在說着好話安慰秦海的媽媽。
“週會計,這裡沒有外人,有沒有一些什麼事情,可能要告訴我嗎?”秦海直接了當的問道。
“沒有啊,我要回家一趟,你送送我吧。”週會計很堅定的說了一句,隨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秦海也不多言,跟在週會計身後,兩人剛走出餐館不遠,週會計突然一轉身用猶豫的語氣說道。
“這件事情,我怕多嘴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畢竟張林,可是你母親的親外甥。”
秦海一愣,沒想到事情繞了半天,還真的和表哥張林扯上關係。
“周叔,你有憑證嗎?”秦海淡淡的問道。
“張林挪用公款是事實,我早就向你父親說過此事。可不代表我指認張林是縱火犯,剩下的事情,你自己酌情處理。”週會計也是話不多,只說了自己有把握的部分。
秦海明白週會計爲何在包廂不說,是怕傷了母親的心,認爲是她引狼入室害了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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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會計的話也讓秦海警覺起來,張林貪污是一回事,但縱火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能相提並論。至於貪污的錢,等等在解決,而縱火一事必須要拿出十足的證據,才能讓張林伏法。
“汽油。”秦海突然想起案發現場,縱火犯留下的最大把柄之處。看來目前只能從汽油這一塊入手,來調查相關的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