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仁作爲Q市知名上市公司的老總,家中突然發生大火,本人還被燒成重傷,如今躺在醫院昏迷不醒。除了秦大仁家屬處於親情着急之外,還有一羣人也感到非常震驚。這一羣人不是別人,正是Q市警局的幹警們。
作爲警察常年和犯罪份子打交道,強烈的偵查和反偵察意識已經深入這幫幹警的大腦神經。哪怕是一件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小事,只要讓警察產生懷疑,必定能順藤摸瓜破獲一起案件。
秦大仁不算Q市的首富,但也算小有名氣。作爲企業家秦大仁在業界的口碑不錯,警方高層也曾經和秦大仁打過交道。當警局高層聽說秦大仁出事後,第一反應以爲是匪徒綁架未遂,惱饈之後直接放火燒屋。
章柯作爲Q市警局的局長,有着多年和犯罪份子打交道的經驗。更親身率領幹警,破獲多起震驚全國的案件。
章柯從某種程度上,還算和秦大仁是校友。只是兩人小學在一個學校,但章柯在低年紀,後來轉學離開Q市,再到考上警校。
秦大仁的公司上市之際,正是章柯剛榮升警局局長的日子。章柯得知秦大仁的身份背景後,一直想找時間和這個老同學見見面敘敘舊,同時要點贊助支援警局幹警的宿舍籌建。可惜那時候章柯手裡有案子,時間緊任務重就沒時間。如今還不容易把案子搞定,正想尋個合適的機會,去拜訪秦大仁之際,沒想到突然發生這種事情。
章柯有些鬱悶,從表面看這起縱火案,犯罪嫌疑人沒留下太多的證據。反而更能說明一點,犯罪嫌疑人絕對認識秦大仁一家,而且對小區的監控十分了解。否則在四個監控攝像頭夾擊下,居然都沒有被拍到相關影像。
警察最怕兩件事,一是犯罪嫌疑人高智商高手段犯罪,此類作案手段高超,破案難度非常大,現在警局的檔案室內還存了類似的十幾個案件成了無頭案件。二是犯罪嫌疑人沒有得逞,是會躲藏起來還是繼續冒險,又成了困擾警察的一個難題。
章柯從公希望秦大仁沒事,畢竟兩人還算校友關係。論私更希望秦大仁早日康復,讓企業家資助警察改善生活條件,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情。
章柯作爲警察局長,可是從基層的民警做起,慢慢升到刑警隊長,再到副局長直到現在的地位。
現在的章柯不再像以前,需要親自帶兵去現場蒐集證據。經驗豐富的章柯猶如下棋的高手,只需調動手下的人手,即可完成預定的方案。
秦大仁家裡剛失火,章柯就得到消息,在從前方返回的警察報告中,章柯沒發現一絲有價值的消息。
作爲Q市警局局長,又臨春節來臨之際,Q市居然發生此類惡性案件,讓章柯也是無比的鬱悶。
經驗豐富的章柯認定事情不簡單,及時抽調兩名經驗豐富的幹警,趕到醫院第一時間瞭解秦大仁的病情。在得知秦大仁安全度過危險期後,可惜暫時昏迷無法錄口供,讓章柯也是有些乾着急。
章柯認定一點,犯罪嫌疑人如此喪心病狂,絕對是要除掉秦大仁。能和秦大仁有如此深
仇大恨的人,八成是秦大仁身邊的熟悉之人。如果第一時間有口供,可以確定破案的方向,縮小範圍有利於破案。
章柯一夜沒睡,天沒亮就開車來到警局,準備部署第二天的行動方案。
“章局,這麼早。”警局門口站崗的是當地武警部隊的士兵,看到章柯的汽車開來,習慣性敬禮後客氣的問道。
章柯點頭算是做了迴應,作爲警局局長,自己知道太多的內幕,隨意說話很容易泄漏信息。
冬天的Q市天亮的比較慢,而且早上的空氣帶着刺骨的寒意。章柯作爲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雖然身強體壯,但免不了被凍的有些打擺子。
坐在辦公室內打開了空調,章柯先給自己衝了一杯熱咖啡,然後又重新翻閱昨天手下人整理來的資料。
“秦大仁的兒子昨天回來了?”章柯撇撇嘴,覺得秦海的回家和發生火災之間,不知道有沒有必然的聯繫。
秦海作爲秦大仁的親兒子,多年在外上學,對新家搬入的小區環境肯定不熟悉。再說哪有親兒子一回家,就要謀害老子的荒唐舉動,這又不是古代太子謀權篡位。
章柯並沒有懷疑秦海有作案動機,可總覺得秦海的回來時機,是趕巧碰上犯罪嫌疑人縱火,還是意外的巧合。
“難道秦海也認識犯罪嫌疑人,是秦海的回家,加速了犯罪嫌疑人行動的速度。”作爲一個老資格的刑警出身的章柯,拿起筆在白紙上寫上了秦海的名字,然後又畫了一個箭頭指向犯罪嫌疑人,中間用大大的問號作爲鏈接。
Q市警局中,除了章柯這個勤奮的局長外,還有一羣熱愛警察事業的年輕骨幹。其中以祁宏作爲代表,只要是祁宏經手的案子,可以說沒有破活不了的。
不巧的是祁宏昨天公幹出差,早上纔剛搭乘火車返回Q市。祁宏剛一下火車,沒着急先回家,而是打車先來到警局。
祁宏的打算很簡單,眼下到了年底,春節馬上有來臨了。湊巧最近沒什麼案子,祁宏想請些長假,好帶着一家老小去海南遊玩一番。
祁宏自然不知道秦大仁家裡着火的事情,可剛走到警局門外,和值班的武警戰士打招呼,亮出工作證後,就看到章柯的汽車停在警局裡。
“Q市發生大案子了?”祁宏頓時瞪大了眼睛,大腦起了第一反應。
章柯還在辦公室內皺眉查看資料,對於秦大仁的案件,突破口就在等對方清醒後,立刻進行錄取口供。所以眼下當務之急,是要了解秦大仁病情的第一手情況。昨晚回來的警察,臨走時是把聯繫方式告訴了醫生和護士,但在章柯眼裡顯然這還不夠。
“砰。”祁宏看到章柯辦公室裡亮着燈,直接走到外面用手輕輕敲了敲房門。
“進來。”章柯有些意外,沒想到警局裡還有人和自己一樣,也是一大早就趕來上班。
“章局,你是一直沒回去,還是一大早就趕來了。”祁宏一推門,臉上帶着詭異的笑容問道。
“別瞎琢磨了,我和你嫂子關係好的很。”章柯一眼識破祁宏
的壞笑,把秦大仁的案件卷宗推向一邊,示意對方先看看。
“秦大仁家着火,險些喪命啊。”祁宏掃眼望去,先抓到幾個重點,然後纔開始慢慢了解詳細的過程。
“這兇手夠狠的,還怕平着放火燒不死人,用了汽油。根據這火勢燃燒的範圍,我估計只要用了兩大瓶可樂裝大小的汽油吧。”祁宏又翻了翻警方現場拍攝的照片。
“這個年輕人是誰?”祁宏用手指指了指照片中的秦海。
“他是秦海,秦大仁的親兒子,一直在外地上學。這幾年沒怎麼回家,秦大仁也是最近剛搬入的新小區。犯罪分子對小區環境很熟悉,四個攝像頭都沒拍到嫌疑人。秦海不可能是犯罪嫌疑人。”章柯果斷的說道。
祁宏也不爭辯,繼續低頭把剩下的資料看完。
“章頭,這案子要說複雜確實複雜,畢竟牽扯到咱們本地上司公司的老總。指不定是公司利益起衝突,當初白手起家的合作人爲了利益殺人泄憤。”祁宏把卷宗拿在手裡,開始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你少廢話,不就是想說春節期間人手不夠嗎。你要是不想接手這個案子,有人樂意去查。”章柯何等精明,一眼識破了祁宏敲竹槓的不良想法。
“章局果然厲害。”祁宏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潔白牙齒。
“秦大仁還算是我的校友,從資料上看秦大仁平時爲人不錯,沒結識冤家。更沒有賭博吸毒等不良嗜好,也沒有包養情人的小心思。所以這個案子不算複雜,典型的熟人作案。可問題就在於,秦大仁社交面廣,這個熟人到底是誰。要是讓咱們自己去偵查,無疑大海撈針一般困難。當務之急,就是希望秦大仁早點醒來,問出第一手資料。秦大仁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最近在幹什麼,得罪了什麼人。如果連秦大仁都不知道的話,估計這把火就成了鬼火。”章柯不認爲案件多複雜,所以也沒打算成立所謂的專案組。
“章局,你說犯罪嫌疑人沒燒死秦大仁,會不會跑到醫院繼續謀害,咱們要不要24小時派人守着病房。”祁宏一臉認真道。
祁宏能想到的事情,作爲警局局長的章柯自然也想到。昨晚兩個派去醫院的警察回來彙報時,章柯又仔細追問過,確認秦海和張林在病房左右,並沒有離開的打算纔算放心。
“秦海是秦大仁的親兒子,又剛從外地回來,不應該是他。張林是秦大仁的外甥,和秦海是表兄弟的關係。張林目前還在秦大仁的公司任職,應該也不會是他吧。”章柯用不太肯定的語氣說道。
“是不是還不一定,我先去會一會這兩人,章局這案子不一定簡單,你至少要給我配個副手。”祁宏也不傻,雖然想搶功一個人拿下案子,可也怕吹牛大了圓不了場。
“現在秦海和張林應該還在醫院吧,你先去摸摸情況。”章柯倒是相信祁宏的辦事能力,可這個案子的特殊性,註定會在短時間出結果。
祁宏把卷宗死死抱在手裡,立刻擺正身體,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一轉身快速朝辦公室外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