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茹曦入宮後,百里彧每次來都只是小坐片刻,與茹曦並沒有太越矩的舉動,青柳一直以爲,茹曦與百里彧之間只是相互傾慕,她們是清白的,沒想到,茹曦在嫁給百里繹之前,就已經是百里彧的人,她能不震驚麼?
更何況,青柳是完完全全的古代人,其思想更是守舊的。
茹曦倒覺得沒什麼,看青柳如此震驚,便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不知廉恥?明明已經嫁給了百里繹,還與百里彧私會?”
青柳聽後直搖頭:“小姐,你這麼做是有原因的,青柳怎麼會這麼覺得呢?”
想到百里雪看到百里彧在她寢殿時,指着她發怒的模樣,茹曦便有種無奈的感覺,或許,在這個時空,也只有青柳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後,會如此看她。
其他人,只會看到事情的表面,不會去追究事情的真相。
茹曦淡淡一笑,說:“謝謝你能體諒我。”
青柳搖頭:“小姐,你快別這麼說,別人不瞭解你,我可是很瞭解的。”
青柳話一說完,便傳來一聲腳後跟撞到門框所發出的聲音,茹曦聞聲,與青柳同時回頭,便見荷畫倒退了往外走。
偷聽被抓個正着,荷畫緊張的擺手:“奴婢什麼都沒聽見,真的什麼都沒聽到。”
她若保持鎮定,說沒聽到,茹曦說不定還信,看她如此慌張,一定是聽到了,不過,就是聽到了又怎樣,荷畫又沒親眼看到她與百里彧在一起。
茹曦笑道:“你聽見了也無防。”
荷畫一聽,三兩步奔到茹曦面前,跪下便道:“太子妃饒命,奴婢不是有意偷聽的,只是正好走進來,碰巧聽到的。”
茹曦一把將她拉起來,笑着說:“我不是已經說了無防麼?你倒是當真了。”
荷畫在宮裡呆了這麼多年,宮裡的主子大多都是笑裡藏刀的,表面上笑得好,心裡是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
雖然茹曦笑容真誠,表情平和,荷畫還是打心底害怕。
保證的道:“太子妃放心,奴婢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你只是聽到我和青柳的談話,只有你一個人聽見,還有其他人聽到麼?既然沒有,你說的話別人未必會相信,你就是說出去我也不怕,放心吧!我不會怪你。”
“太子妃當真不怪奴婢?”荷畫戰戰兢兢的。
茹曦點頭道:“說話算數。”然後又問,“你來這裡有什麼事?”
荷畫左右看了一眼,發現沒有其他人,才小聲的道:“太子妃,方纔施良媛回去時,在路上把吃的藥吐了出來,奴婢猜測,她是不是記恨太子妃,連太子妃給的藥都不肯吃。”
“她真的這麼做?”茹曦有些吃驚,施良媛筋脈皆傷,五臟六腑受損,不服藥便會有性命之憂,難道,她是想尋死?
茹曦想着,便出聲道:“絕對不行。”
若施良媛死了,那玉佩的事情就無人知道。
“小姐,什麼不行?”青柳問道,茹曦回神,便說:“我出去一趟,你們在這裡守着。”
說完,便走了出去。
施良媛的寢殿外安安靜靜,連個守衛都沒有,茹曦走進去,殿內空空蕩蕩的,只有一名宮女在打掃衛生,茹曦抓住她便問:“施良媛呢?”
宮女被茹曦着急的模樣嚇了一跳,半晌才膽怯的道:“回太子妃,施良媛一刻鐘前就出去了,說今晚不回來。”
“去哪了?”
宮女搖頭:“奴婢不知。”
施良媛居然不在嘉德宮?茹曦離開施良媛寢殿就往宮門口跑,守門的侍衛看到她,都恭敬的道:“太子妃要出去麼?”
茹曦沒有回答而是問道:“方纔,你們可有看到施良媛出去?”
那兩名侍衛相互看了一眼,搖頭道:“沒看到。”
施良媛會去哪呢?茹曦一邊想一邊往回走,忽聞身後傳來極輕的腳步聲,她猛然頓步,扭頭往後看,便見蘇良娣站在不遠處,依舊是白衣白色面紗。
被茹曦發現了,蘇良娣大方的走上前,笑道:“你放過了她,小心被她反咬一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茹曦問道。
蘇良娣道:“施良媛是妍妃的人,我早就知道了,你以爲,你和百里繹不追究她偷玉佩的事情,她便會幫你們?”
茹曦回過頭一想,確實太相信人了,太大意了。
“你爲何知道這件事?”茹曦看着蘇良娣,“這嘉德宮裡,你到底有多少個眼線?”
蘇良娣輕輕一笑,“這個就不勞姐姐費心了,該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還包括……”蘇良娣美眸一彎,頓了頓湊近茹曦耳旁輕聲道,“你和銘宣王爺的事情。”
茹曦聞言瞪向蘇良娣,蘇良娣呵呵笑出聲來,退開兩步,笑着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以爲你和百里彧的事情,就能紙包住火?只怕,連百里繹都知道了。”
她和百里彧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蘇良娣怎麼可能知道?茹曦除了憤怒還很驚訝。
蘇良娣不看茹曦的眼神,嬌笑道:“你以爲百里彧當真對你有情?你別自作多情,他不過是在利用你罷了。”
“利用我?”茹曦扭頭一笑,“他什麼時侯利用我了?”
“還記得你成親那日妍妃派人去行刺你,皇上下令徹查此事的事情麼?那卓大人是百里彧的人,那個時侯,想查出妍妃的事情,治妍妃的罪很容易,其結果很出乎人的意料,你可知道是爲什麼?”蘇良娣瞥了茹曦一眼,又道,“那隻不過是百里彧精心策劃的一場戲,因爲那個時侯,妍妃還不能死,百里彧便讓駱大人出來頂罪,他要留着妍妃與皇后鬥,當妍妃與皇后兩敗皆傷時,他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這怎麼可能?他不可能這麼做的,他明明知道我是爲了什麼而進宮,絕對不可能的。”茹曦搖頭,百里彧明明知道她進宮就是爲了給剪雪報仇,怎麼會阻止她報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