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雖然不相信,茹曦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往所發生的事情。
還有皇后的事情,百里彧警告她別管,就是想讓皇后被廢,百里繹失寵。
想得越多,茹曦就越是相信蘇良娣的話。
見茹曦發傻發愣,蘇良娣眼眸一轉,笑道:“我話就說到這裡了,信不信隨你。”方轉過身,像是又記起了什麼事情,蘇良娣扭頭笑着說,“對了,妹妹送姐姐的那把琴,每隔一月都要用特製精油擦拭一次,才能保持音色不變。”蘇良娣說着遞給茹曦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馬上便傳聞到一股香味,與那琴上的香味如出一轍。
茹曦拿着瓶子,不解的問道:“那琴上的味道便是因爲擦了這精油的原故?”
蘇良娣點頭道:“對!”
“我知道了。”茹曦應着,便又陷入了沉思。
蘇良娣已經離開了許久,茹曦才慢慢回神,青柳看茹曦回來,着急的走過來,問道:“小姐,你去哪了?”
青柳瞧着茹曦的臉色,出去時是紅潤健康的,這一回來,便見臉色十分的蒼白。
而且還失魂落魄。
茹曦無力的搖頭,將瓷瓶塞到青柳手中,說:“用這裡面的油去擦一下那把琴。”
青柳不放心的看着茹曦,目光一閃瞥到一旁的荷畫,便讓荷畫去擦琴,她留下來陪茹曦。
“小姐,到底是怎麼了?你說句話啊?”青柳一把將茹曦按到椅子上坐下,茹曦愣愣的坐下去,定了定神,才問青柳:“你覺得王爺是一個怎樣的人?”
青柳很認真的想了想,說:“王爺待人很冷默,而且話不多,誰都不懂他心裡在想什麼,是一個看不透的人,所以,奴婢也不知道王爺是一個怎麼的人。”
茹曦笑了笑,說:“我也不知道。”
“小姐怎麼會不知道?小姐和王爺至少相處過。”青柳有點不相信。
“以前我覺得他雖然很沉默少言,但爲人重感情,是一個值得信任值得依耐的人,而今我卻迷茫了。”茹曦語氣裡透着一絲痛苦,她很想堅持自己心中的想法,可是,回憶起以前的事情,她便無語說服自己去相信他。
青柳試探的問道:“小姐,是不是施良媛跟你說了些什麼?”
茹曦搖頭:“不是施良媛,而是蘇良娣。”
“她跟小姐說了什麼?”
聽了茹曦的訴說,青柳大聲說:“小姐,你別聽她瞎說,她怎麼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施良媛偷玉佩的事情,知道妍妃陷害皇后的事情,知道荷畫的事情,那是因爲她在宮裡,她可以安排眼線,那卓大人查案可是秘密進行的,她又怎會知道?她一定是騙你的。”
方纔一聽蘇良娣的話,茹曦便整個人失神,也沒仔細去想蘇良娣的話,此時聽青柳這麼一說,茹曦點頭道:“也對,她不可能什麼事都知道,就算她知道其他事,又怎會知道百里彧的想法?”
“對啊!小姐,蘇良娣一定是無法釋懷先前的事情,所以才故意這麼說的。”
青柳話音方落,便見荷畫抱着琴走進來,一邊走一邊說:“太子妃,這琴有點奇怪。”
茹曦望過去,不解的問道:“哪裡奇怪了?”
荷畫指着琴絃上的斑痕,說:“這上面的痕跡像是被腐蝕的,擦不掉。”說着,拿出那個瓷瓶又說,“用這油去擦,越擦斑痕越多,奴婢懷疑,是不是這精油有問題。”
“我看看。”茹曦把瓷瓶拿過來,嗅了嗅,只是很濃郁的香味,想了想便讓青柳去取了一隻裝飾用的貝殼過來。
茹曦將貝殼放到桌面上,再滴了一滴精油到貝殼上,青柳看着茹曦的舉動,問道:“小姐,爲什麼要抹到貝殼上?”
“呆會就知道了,你再去拿一張帕子過來。”
青柳很快又將帕子遞過來,茹曦算了算時間,便拿起帕子擦試貝殼,堅硬的貝殼表面由圓滑變得粗糙,因爲上面掉落了一層粉末。
白色的貝殼粉末粘滿整張黑色的繡帕,茹曦提起帕子給青柳和荷畫看。
青柳驚得捂脣:“天哪,這精油太厲害了吧,這貝殼這麼硬,居然能將貝殼腐蝕。”
荷畫指着琴絃說:“連這都能腐蝕,更何況是貝殼?”
茹曦看着那把琴,蘇良娣剛送過來時,上面的琴絃是光亮的,沒有一絲的痕跡,這纔多久,琴絃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別說彈了,就是放在那裡看着都礙眼。
“真是浪費了一把好琴。”茹曦可惜的說道。
“太子妃先前沒發現麼?”荷畫問道,茹曦搖頭:“我已經很久沒摸過這把琴了,雖然是好琴,但也要適合自己的才行,我都是用另一把彈的。”
“難怪了!看這痕跡,應該是半月前開始腐蝕的。”荷畫將琴放在一旁,又把桌面收撿乾淨,過了一會又打了一盆水進來,說,“太子妃,洗一下手。”
茹曦淨了手,還一直盯着那把琴直瞧,蘇良娣爲何要在琴上面擦這樣的精油?又爲何要將琴送給她?難道真如她所想的那般,這把琴有問題?
施良媛的事情還沒個結果,而今又有新的問題,這琴是怎麼回事一時半會也想不清楚,茹曦看夜已深,便讓荷畫和青柳去休息。
次日一早,茹曦還在睡夢中便被青柳搖醒,睜開朦朧的眸子問道:“什麼事?”
說着往外一看,天已大亮,以往的這個時侯她早就起牀了,因爲前一晚想心事睡得晚了點,所以才起不來。
青柳表情擔憂,又着急,“小姐,盧公公過來傳皇上口諭,讓你馬上去見皇上。”
“這麼早有什麼事?”茹曦沉思着,任由青柳幫她更衣梳頭,青柳動作麻利,很快便將茹曦裝扮好,洗臉淨手後說:“不知道是什麼事,小姐,你快點去吧。”
茹曦走出內殿,遠遠便瞧見盧公公站在院中,看到她走出來,便道:“快點吧!別讓皇上等急了。”
說完,便走在前頭,茹曦追上去,問道:“盧公公可知道皇上宣我是爲了何事?”
盧公公搖頭看了茹曦一眼,只是說:“到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