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啥不對?”
菊理的口氣像是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說道:“你可以放開心靈啊,你主動放開心靈,我們就可以在心裡溝通了,不需要非說出來的。”
強行放開心靈互相溝通,秦恩只跟幾個人這麼做過——一個是來自於時間力量製造出來的贈品分身,另外一個是被自己吸納成房客的矜羯羅殘魂,還有一個……就是蠻橫不講理的讀心妖怪古明地覺,霸道不講理的讀心術完全無視了秦恩的意願單方面強|暴了他的隱私。
秦恩有些羞澀的說道:“你讓我一個大老爺們對一個女孩子放開心靈,哎呀,哪怕是我的臉皮我也有點害羞啊……”
菊理卻好像是抓到了秦恩的弱點一般咄咄逼人說:“我可以強行接通……”
“但是我想什麼事情你特麼也知道了。”
“這是爲了幻想鄉!”硬幣少女義正凜然的說道。
“我是怕你接受不了啊。”
被秦恩訓斥過的菊理故作強硬的說道:“我能行的!”
雖然這麼說,秦恩卻沒有拒絕——不需要菊理教,有以前跟狂三與矜羯羅溝通的經驗,秦恩主動的放出一部分意識,訊息通道被雙方你情我願打開,然後……………………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妖尖叫!
“你腦子裡到底裝着的是什麼東西!好污的內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這人怎麼就這麼喜歡胡思亂想啊!還有,還有紫大人的!你真是大不敬!”
秦恩嗤之以鼻道:“你以爲只有八雲紫的?”
“你竟然還幻想讓藍大人和你一起……嗚哇,藍大人紫大人還有幽幽子大人全都滾成一團了,不要脫褲子啊!!”
“你太污了!寶寶怕髒!不要再跟我說話了!猥瑣的色狼!“
菊理切斷了聯絡,甚至主動屏蔽了秦恩的訊息,而硬幣上的少女也變成捂着耳朵抱頭蹲防的畫面,瑟瑟發抖、一動不動。
“切,小丫頭”
在幻想鄉能遇到這麼嫩的小丫鬟真是難得,秦恩還以爲幻想鄉都是一羣禁慾系老妖怪呢。
菊理閉嘴了,秦恩也樂得一陣清閒,在警官護士都不在的情況下,秦恩扶着病牀站了起來,穿着白色病服的男子站在病房唯一的窗戶,將下面街道的風景收入眼底。
目前的時間約是下午一兩點左右,馬路上見不到多少車輛,只有偶爾進出醫院的病人與醫生,閉上眼睛仔細聆聽還能聽到錄音喇叭重複的喊賣聲。要問重返人類文明世界的感覺如何?答案當然是什麼都沒有:秦恩沒覺得外界距離自己多麼遙遠,他理所當然的接受了從幻想鄉到外界的轉變,沒有驚奇也沒有什麼比較的心思,自然而然接受了文明世界的一切。
野蠻落後的田園風光也好,還是勢利冷酷的人類文明也好,秦恩都沒啥感慨,到幻想鄉自然接受幻想鄉的一切,到外界自然接受外界的規矩,或許,正是因爲自己這種生活方式,才能在進入幻想鄉沒多久就藉着風見幽香給的臺階吧?
至於身份證、金錢全無穿越回外界秦恩更不擔心,要問爲什麼這麼冷靜,大概就是因爲自己的本事吧?秦恩相信自己的時間能力戰無不勝並且能保護他的利益不受到損害。
站在窗戶邊上的秦恩看到一輛警車經過窗戶這邊的街道離去,在子彈時間的影響下秦恩看見了車內熟悉的面孔,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位女警官下意識的擡起頭看向了病院,不知道看沒看到站在窗戶上的自己——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後,秦恩迅速與窗口拉開了一點距離迅速隱藏在陰影當中。
不過他不認爲那個女警能看到自己,藏起來只是保險起見罷了,該放肆的時候再放肆,該低調的時候千萬不要覺得丟面子
但秦恩的心思並未在他們身上投入太多精力,看着天空上的白雲。
“猶格索托斯……”秦恩忍不住念出了給【它】起的名字。來源於克蘇魯神話,美國小說家霍華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所創造的克蘇魯神話中的外神之一,全知全視,並且與所有時間和時空連爲一體,不受時間和空間束縛的高維度生物。
但從本心來說秦恩不喜歡克蘇魯神話的狂想,那本純粹溢着惡意、邪惡、扭曲、混沌的神話有足夠讓人排斥的理由,但在知曉自己的時間之力後,秦恩卻不自覺的聯想到了亞弗戈蒙——克蘇魯神話中的未來與時間之神,從能力來說秦恩與其本身更加相似,而亞弗戈蒙其只是猶格索托斯一個分身,秦恩並不尊崇猶格索托斯,他將那個由龍神屍體一部分製造出來的東西稱呼猶格索托斯只是對自己進步的一種激勵,而用克蘇魯邪神的名字來當做激勵自我,估計世界上再沒這麼奇葩的人。
名字只是借用來激勵自己的,其性能與猶格索托斯連一根毛的關係都沒有。可也不得不說,來自於岡崎夢美製造出來的工具還是蠻好用的,比如說這雲層,模仿的非常好……最初還有點不足之處,可是到現在已經越來越逼真了,也收斂其了氣息和存在,估計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這東西都不會引起任何人的矚目與注意。
“能源沒有問題麼?”
注視着天空中猶格索托斯化身成的白雲,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說道。而掛在手腕上的佛珠卻閃出一絲不正常的顏色,見到這一幕秦恩連忙糾正道:“你這樣太引人矚目了!”
體內的那隻時間精靈只好收回了用佛珠聯繫秦恩的念頭:“既然你反對,那我就用原來的方式與你聯繫吧。”
“只要聲音能準確的聽到、能感應到互相的存在就可以,沒必要過於拘泥形式”
溝通終究還是恢復到了原本的方式,秦恩與菊理沒有直接用心靈的方式溝通,可是和那個已經分離自己身體的時間精靈聊天卻沒任何問題,能夠完美感應到它的存在。
解決好溝通的問題後秦恩繼續問道:“你目前對猶格索托斯的控制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我能夠自由的操控它變成任何非形態,但這東西沒有賦予生命的功能,它主要在戰鬥中還是增強秦恩你的各項數值保護要害,從而讓你的時間能力發揮到最大功效。”
“殺傷力呢?”
“殺傷力不弱,可……之前扔起冰山也是借用了秦恩你的時間能力來固定形體不會崩潰變形強行將它聚合成一個整體,實際上要是沒有時間能力的話,變幻出來的任何形態都是一個空架子,只能看看,最多動幾下,實際上只要一動其內部構造就開始自動崩潰,其攻擊力還是在物理規則下的純粹蠻力。”
時崎狂三的答案很不樂觀,但是秦恩卻不以爲意的說道:“所以它纔是工具,要是它真能自行生成規則,那它就不是現在這幅模樣了。”
“你還沒回答我能源的問題。”秦恩擔憂猶格索托斯的能量電池,岡崎夢美回饋出來的訊息來看,地球上的能源並不能持續的提供其運行,用岡崎夢美的話來說:“這種東西本該是文明發展到一定程度後由人類符合大時代的情況下自行發展出來的存在。”大概就是類似的東西,維護費用恐怕比美國的航母戰鬥羣還要高:最可怕的是這東西還是有市無價。
甚至要維持這東西正常運轉的能源都不存在。
可是秦恩並沒有感到電池不足的問題,在北冰洋的時候與梅麗和法蒂瑪戰鬥沒功夫問,現在想起來了,秦恩則必須要問出一個準確的答案才能放心。
“它是有能量極限的。”
“我當然知道沒有無限能量這件事,那你估算下,按照北冰洋那種模式的戰鬥,能持續多久?”
精靈不假思索的回答道:“15秒。”
聽到這個答案秦恩不由得一愣:“十五秒?爲何這麼短暫?”
“我的計算沒有錯誤,只有十五秒,按照北冰洋的模版戰鬥,最多十五秒就會崩潰關機。”
“但爲何到我這裡它就始終在運行呢?”
“能力,時間系能力,秦恩,我們有時間逆流與時間固定的能力,既可以讓一個東西恢復一段時間以前的狀態,也可以讓某個東西維持目前的狀態不變。”
猶格索托斯的存在純粹是依靠着秦恩不講理的時間逆流超能力持續運行才鎖定了mp條的。
“只要秦恩你不死,猶格索托斯的能源就是無限的,它受到的傷害也是無限恢復的。”。
不錯的消息,看來秦恩不用擔心能量耗光的事了,能夠避免物品的損耗大概也算是時間能力者獨有的福利了。
秦恩不再關心能源的事重新從陰影處走出來,稍微聽了聽病房外的動靜,發現還沒有人過來後,秦恩才放下心重新站回窗口的位置,看着這座城市:“目前你對城市的掌控怎麼樣?”
“登陸地點的小區、你所在的醫院附近全都已經被探查清楚了,這裡的情況你隨時可以看到。”
手腕上的佛珠部分又變回了那種混沌的形態,然後落在了秦恩的掌心當中,變成一副文雅的眼鏡,在戴上眼鏡後,秦恩的視角立刻切換到了城市上方的天空,從正常第一人稱視角變成了戰略遊戲上帝視角,不過與此同時自己的視角也沒有消失,地圖俯視視角與正常第一人稱視角同時進行,伴隨着秦恩腦海中的指令,戰略俯視視角可以不斷的縮小,秦恩靠着這個視角看到了站在醫院窗戶門口的自己,戰略視角看到的是自己本體與身邊的環境,而正常第一人稱視角卻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只是身體突然有點變的陰冷罷了。
能看清楚的只有少數幾個地點,其他大部分沒有探測的區域都蒙上一層灰藍色的薄紗——這還是距離比較近的,距離外面越遠,秦恩看到的就越模糊,最遠的地方就像生出一堆霧霾什麼都看不清楚,好像是戰略遊戲的戰爭迷霧一般只能模模糊糊的感覺到存在,等向着‘霧霾’區域探測的時候,狂三卻告訴秦恩已經到了白雲能看到的邊界了。
正常來說,索托斯沒有監視一個區域的能力,自己能看到的視角實際上是時崎狂三控制猶格索托斯所見到的東西。以她目前的控制力,只能見到醫院和那個小區附近發生的事情,醫院能見到來來往往的人流,而強行登陸的那個小區公園已經被自認爲倒黴的管理員們開始重建,其餘的戰爭迷霧,是需要狂三控制索托斯逐個佈下眼線才能完全掌握那裡的狀況。
這就是時間的問題了。
靠着視角切換,秦恩‘來’到了街道當中,路人們渾然沒有注意到街道上多了一個無形的存在監視着他們,有些路人無意間的撞向‘秦恩’的時候,索托斯的一部分逐步滲透進那個路人的身體當中,特殊的視角甚至能夠看清楚其體內的內臟,而路人只是打了一個噴嚏,快速的向前走了幾步就‘掙脫’了索托斯。
“猶格索托斯……真的是個好東西。”
或許,它根本就不是專門爲了戰鬥存在的,這東西就是爲了保護使用者、彌補使用者距離戰鬥、自我保護、和各種奇葩小能力,用來補全一個人的缺點,專門給秦恩這樣的時間系能力者準備的裝備。既能解除能力上的最大限制,又能夠讓除了時間系能力其他什麼都不可能學會的普通人類用出其他的戰術手段來應付戰鬥中危險複雜的局面。
可是秦恩並沒有盲目樂觀:這東西是秦鴆從岡崎夢美那裡偷來的,從一開始它就不是給秦恩准備的,而是給一個與秦恩類似的人設計出來的裝備。不過對敵人組織內有時間能力者這件事秦恩早就知曉了,倒算不上什麼大新聞,以後小心防備就是了。
有猶格索托斯監視方圓數數百公里的範圍,那站在窗戶那裡傻呵呵的發呆就沒什麼意義了,來自於索托斯一部分的眼鏡逐漸縮小變成隱形眼鏡的形狀貼在秦恩的視網膜當中,在能夠隨時確認外面情況下,秦恩躺了回去,由索托斯佈置在病房門口的監視之眼能清楚的看到從走廊那端走過來的小護士們。
“儘可能的擴展索托斯的範圍。”
“明白了。”
“那好,我現在就睡覺了……”
秦恩側着身躺在了病牀上,漸漸的閉上了雙眼。
雖然說計劃是要帶着菊理藏在外界,可是詳細藏多久,八雲紫並未給出什麼安排,一切的行動全都依靠秦恩的隨機應變。
至於主動打探消息,這件事情更加不靠譜,秦恩沒有過去的人脈,連在這個國家自由行動的權利都沒有啊,這種情況下說能打探到消息根本就是想多了。
要想知道情報必須主動接觸組織的人,必須要以敵人的方式從組織成員那裡收集自己想要的訊息,除此外別無他法。
但是要保護幻想鄉入口的化身菊理不被破壞同樣是一件艱難的事,組織若是真找上門,目標肯定也會擴大到菊理這個累贅上。
任務是矛盾的,所以,目前的狀況什麼都不做是最好的,連錢都沒有的秦恩暫時沒有離開醫院的念頭,每天就默默的呆在病牀上什麼都不做(最少在外人的面前是如此)。
“喂,菊理。”
“?”
在外人進來前,秦恩重新拿起黃銅硬幣,此時那個少女終於不再是之前抱頭蹲防的模樣了,隔着一個維度冷冷的注視着秦恩。
“跟你商量件事,你能將我幻想的東西給具現化出來麼?做成錄像,我能否拿去放到電腦內…………”
“…………”
菊理雙手捂住了耳朵,又蹲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