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百順堂內,還沒走進去,就聽到了不少言談之音,不過都是女人。
挑開簾子走進去,樓月卿才湖堂內坐了多少人。
近十個穿着華麗衣裙的婦人女子,或年輕或中年,還有不少的侍女,應當是各自帶來的侍女,正在聚在一起相談甚歡。
個個穿的花枝招展般,能在這裡坐着的,想必都是身份極爲顯赫的命婦夫人,其他的女眷都在後園,且這裡個個穿着華麗的宮裝朝服,樓月卿雖然除了慎王妃和慎王世子妃,其他都不認識,但是也明白,這些人都不是簡單的。
一進來,慎王妃正在和一個年齡相仿穿着王妃朝服的婦人含笑着談話,看到有人進來即刻含笑道,“瞧,說着人就來了,可見真真是不能在背後說人呢!”
剛纔她在說樓月卿。
不只是她,這裡誰不好奇剛回來一直未曾露面的寧國公府小郡主?
這段時間各府的邀請全都石沉大海,離開楚京十年,怕是這位異姓郡主定然空有一副皮囊,且已然芳齡十七,在楚國,十五及笄,最多十六就出閣,這位,也算是老姑娘了。
除了皇室王公之女,楚國也就這麼一個異姓的郡主,且身份地位可不遜於皇室郡主,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配得上這個身份。
個個都好奇的看着走進來的人中,那個生疏的面孔。
明眸皓齒,淺笑安然,吹彈可破的肌膚上面,天工雕刻般的精緻五官,噙着淡淡的笑意,優雅端莊的站在寧國夫人身側,身上的衣裙雖不算極爲華麗,但是,襯托着她纖細的身段,仿若仙女般窈窕婉約,衣裙上繡着的海棠花更是讓她多增了一絲風華。
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她,樓月卿莞爾一笑,如花綻放般,上前幾步,盈盈一拜,嘴角含笑道,“卿顏見過各位長輩!”
聲音輕柔溫和,完全不是大家氣度,讓在場的人都有些詫異。
方纔和慎王妃相談甚歡的華麗婦人站起來,上前幾步,拉着樓月卿的手含笑道,“瞧瞧這水靈的模樣,和當年的樂瑤一樣,樂瑤啊,你這女兒,可完全不輸你當年的風采啊!”
寧國夫人莞爾,“王嫂可別誇她了,這孩子臉皮薄,待會兒她都不好意思了!”
這人便是先帝同父異母的皇兄,英王的嫡妻,英王妃。
“我說的是實話!”
樓月卿有些不自然,但是面上沒有半絲不妥,一直含笑,卻不知道怎麼搭話。
寧國夫人忙的上前道,“這是你英王舅舅的王妃,你小時候見過的,怕是不記得了,你該叫她舅母!”
樓月卿聞言,再次盈盈一拜,“舅母!”
英王妃笑容更深,忙的把手腕上的一個血玉玉鐲取下來套到樓月卿手上,“嘴巴真甜,這是舅母給你的見面禮,是我大婚時先太皇太后所賜,戴着對身體好,今日,送給你當見面禮!”
那是一個瑩潤散發着光澤的玉鐲,看着成色,瑰麗妖豔,當是極品。
樓月卿看着手上被英王妃戴上的玉鐲,倒是沒推辭,含笑道,“俗語說長者賜不可辭,謝過舅母了!”
“真會說話,可比我家菁菁懂事多了,不愧是樂瑤的女兒!”
一番寒暄,寧國夫人一個個介紹着堂內的人。
坐在這裡的,都是楚國名分尊貴的命婦夫人。
除去英王妃,還有元丞相的嫡妻,秦右相的夫人,忠勇侯夫人,還有兩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年輕女子,只是都盤着髮髻,一個是慎王世子妃,還有一個,便是幾年前魏國送來和親的公主,南陽公主趙雅兒,如今的襄王妃。
個個都是身份矜貴的命婦夫人。
一頓寒暄下來,樓月卿都含笑應付,與她們相談,直到申時末,有人來報迎親回來了,她們才一起去前廳。
鞭炮上響徹寧國公府,還有嘈雜的談笑聲,直到拜堂完畢,新娘被送進鬆華齋,宴席即爲熱鬧,可樓月卿並未在宴席上多待,直接和寧國夫人說了聲,人便回攬月樓了。
傍晚,天際一道如血般的殘陽,金色的暮雲籠罩着,夜幕即將降臨。
寧國公府前面的喧鬧,更襯托着後面的沉靜和寂寥,除卻時而走過的侍女,沒什麼人。
但是樓月卿知道,暗中,潛伏着不少暗衛。
忽然,樓月卿腳步一頓,目露詫異的看着前方的蓮池邊,背對着這邊看着蓮池的傾長身姿。
那是······
容郅!
他怎麼會在這裡?不是走了麼?
樓月卿腳步一頓,隨即腳步一轉,正打算轉身繞道離開,誰知道那邊的人突然轉身。
她嘴角扯了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走······是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