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郅靜靜的看着不遠處想走而又不走的女子,淡漠的面上,毫無一絲波動,去而復返,卻在這裡等着,等了許久了。
樓月卿指尖緊扣着寬袖,不知爲何,有些緊張,不知道該上前,還是該離開,可是,她知道,她現在走不了!
可是······
留在這裡?
正在她不知道怎麼辦之時,那邊的人,提步走來。
優雅沉穩的步伐,往這邊走來。
穩重的步伐,在她身前半丈有餘的距離停下。
淡淡的看着她,深邃的魔瞳裡,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墨色瞳孔,只看得到她的影子。
樓月卿退後一步,雙手交疊,置於右側,盈盈一拜,“臣女見過攝政王!”
聲音輕柔淡雅,語氣緩慢。
容郅沒叫她平身,就這麼看着她屈膝行禮。
樓月卿身形平穩的屈膝,沒聽到容郅的聲音,就一直保持着行禮的動作。
容郅面色不變,就這樣看着前面的女子,隨即劍眉一擰,薄脣微啓,“平身!”
語氣淡漠,毫無情緒
樓月卿緩緩平身,輕聲道,“謝王爺!”
容郅斂眉,看了一眼喧鬧聲傳來的方向,隨即淡聲問道,“樓奕琛的喜宴,作爲他的妹妹,郡主爲何早早離席?”
現在前面宴席必定極爲熱鬧,樓月卿作爲新郎的妹妹,確實應該在前面。
樓月卿緩聲回話,“回王爺,臣女身子不適,母親便讓我早點回去休息,若是王爺無事,臣女便告退了!”
容郅沒吭聲,靜靜的看着她不語。
樓月卿輕微屈膝,轉身欲走······
冷醇的聲線傳來,“孤還未准許你走!”
樓月卿一頓,隨即,轉身看回來,淺聲問道,“王爺還有何事?”
容郅上前一步,離她近了一分,依舊淡淡的看着她,語氣一樣淡漠,“姑蘇城,是你?”
樓月卿臉色微頓,隨即不動聲色,“臣女聽不懂,王爺說的是何意!”
裝傻,對,死活不承認!
容郅眉梢一挑,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倒是沒有任何變化,只不過,緊抿的薄脣,突然輕微扯了一下。
“孤只是覺得,郡主很像孤見過的一個人,長得······一模一樣!”
樓月卿硬着頭皮,淡淡一笑,“攝政王估摸着是認錯人了,世上之人,長的相似是有的,一模一樣······臣女也是極爲好奇,究竟是何人,竟和臣女長得一樣!”
確實有人長的相似,不過······
攝政王殿下嘴角倏然一扯,隨即,輕微頷首,“確實,看來孤認錯人了!”
認錯人?
果然有意思!
樓月卿才輕聲道,“既然如此,王爺自便,臣女先回去休息了!”
“去吧!”
樓月卿行禮,轉身緩步離開。
看着纖細的身形漸行漸遠,雖然緩慢卻又有些紊亂的步伐,容郅若有所思。
伸出手,攤開手掌,看着手心,倏然一握,狹長的眸子一縮,他看了一眼樓月卿消失的方向,眸色漸深,轉身,緩步走向前面喧囂的方向。
他一走,假山後,樓月卿走出來,輸了口氣。
怎麼當初就沒蒙個面紗······
容郅······比起當年,更加冷漠了,不過,也更加難以琢磨了,身在其位,難以捉摸,纔是最重要的!
眼簾微顫,樓月卿轉身,走向攬月樓。
只是,還沒到攬月樓,莫離就走出來,腳步有些匆忙,看到樓月卿,連忙道,“主子,您終於回來了!”
樓月卿今天沒有帶一個人,雖然是在寧國公府,可是,也不是真的會萬無一失,畢竟,今日寧國公府人那麼多。
樓月卿頗爲不解,“怎麼了?如此慌張?”
莫離把手裡的紙張遞給樓月卿,低聲道,“一個時辰前收到寧煊公子傳來飛鴿傳書,是聖尊給您的信!”
樓月卿一怔,隨即立刻接過莫離遞上來的紙條。
打開一看,只有一句話。
—無憂,師父安好,勿念勿憂!
儘管短短一句話,可熟悉的字跡,讓樓月卿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
可是,樓月卿依舊有些不懂,“師父既然無事,爲何不到楚京?寧煊可還有別的消息傳來?”
按理來說,師父應該是直接來楚京纔對,爲何去了姑蘇城?
“不曾,我只收到這次的飛鴿傳書,主子爲何這麼問?”
樓月卿凝神低語,“按照師父的性子,我身子不好,她若是回來了,必定會先來楚京看我,怎麼會傳信來?且就這麼一句話,你不覺得,很奇怪麼?”
在師父心裡,怕是最在意的就是她,爲了她的身子,幾乎一年到頭都費盡心思要治好她的身子,半年多前,她昏迷三年轉醒,可長期昏迷,又只能躺在冰牀上,身子極度虛弱,因爲體內的寒毒,她就像個冰人一樣,在冰室裡體內身外都是寒冷,還勉強可以忍受,離開冰室,彷彿油盡燈枯一般,師父爲了護住她的身子,不惜耗費數十年的內功幫她封印,四個月前,她要去尋找靈狐,一開始,還有音訊傳來,可後來,就杳無音訊,如今,她爲何傳信回來卻不親自來呢?
莫離微頓,隨即頷首,“主子一說,倒也是,聖尊怎麼會······”
樓月卿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提步走進攬月樓,完全不理會攬月樓院子裡急忙給她請安的侍女嬤嬤,走進閣樓,上樓。
站在書案前,速手執筆,在一張小紙條上寫下幾句字跡娟秀的話,隨即捲起來拿起桌案上的小竹筒塞進去,遞給莫離,擰眉道,“立刻送去姑蘇城,給寧煊!”
“是!”
莫離接過竹筒,頷首離開,樓月卿才撐着桌案緩緩坐下。
不知爲何,她總有一種不祥的直覺,幾個月不見,師父到底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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