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周嬸無奈地,“夫人,話怎麼能這樣說呢,他們是你的孩子,哪有孩子詛咒自己的母親死的。再說了,他們是您教出來的孩子,您要相信自己教出來的孩子沒那麼失敗。”
“我看這個家,最失敗的就是我了,沒一個人喜歡,全都把我當累贅。”望着一個只剩下幾個傭人的家,老太太的心裡難免感覺淒涼。
“夫人,說句不該說的,今天這局面,您得怪點。”周嬸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臉‘色’。
“他們現在不就一個個都在怪我嗎?”紀夫人自我嘲諷着。
“夫人,您天天板着個臉孔訓人,就算少爺和小姐有心回來,看見您這樣,還不得躲着您一點。夫人,我在這個家裡工作了三十多年了,看着你進‘門’,跟老爺琴瑟相和,生了大少爺和二小姐,然後有了小少爺,後來老爺走了,紀家又經歷了一翻的風雨,您都堅強地撐了過來,現在應該是過安穩日子,盡享天倫的時候,您怎麼反而變得喜怒無常了呢?您是這個家的主心骨,本應該凝聚着一家子的溫暖,可現在這個家,變得冷冰冰的,您覺着這樣下去,有意思嗎?”這是平時並不多話的周嬸第一次麻着膽子在她的面前說這麼多的話,句句肺腑。
“那你的意思是,叫我去給他們幾個道歉認錯了?”紀夫人冷着臉。
周嬸忙道,“夫人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您也無需特意去道歉,以後,就對他們和善一點,像以前那樣,和和睦睦,別動不動就發脾氣,然後真心實意地接受大少爺娶的妻子,我看着,太太其實人‘挺’好的,也很有本事,配得上大少爺。只要您肯接受她,我相信她以後會孝順您的。”周嬸語重心腸地說。
紀夫人哀聲嘆氣地,“是啊,是‘挺’有本事的,把我兒子拐跑了不說,孫‘女’也不肯還給我,她現在可高興了,一個人在那得意。”
周嬸很想說,那還不是你不要在前,可到底沒有說出來,“我相信太太不是這樣的人......”
“對哦。”紀夫人忽然驚乍地叫了一聲,“拐跑了我的兒子,搶了我的孫‘女’,她還欠我一個孫子。周嬸,去,讓丁管家馬上給我訂去洛市的機票,我得找她要我的孫子去,我先上去收拾幾件衣服。”
“哎,夫人,你等會。”周嬸攔住匆忙起身的老太太,將她強行按回座位上,“您想要孫子是不是?”
“當然,這是她欠我的。”
“那您現在不能去。”
“爲什麼不能去。”
“您去了她現在也生不出一個孫子給您啊,是不是?生個孩子還得懷胎十個月呢。”抱孫子哪有抱得這麼急的。
紀夫人慢慢平靜了下來,其實有時候她也不是非得要發脾氣的,就是控制不住,好像身體裡住着一個魔鬼似的。
“那你說怎麼辦?”
“夫人您還想保留你的威信是不是?”
“那是當然。”怎麼講,她也是他們的媽,只是現在,在這個家裡,她哪裡還有什麼威信可言,全都掃地了,沒一個肯聽她的。
“雖然太太是很誠心地邀請了你去洛市,但是您若想保持您的威信,還真不能這麼快就過去。您現在過去啊,不是等於氣急敗壞,就是向太太舉了白旗。您心裡迫切,但是不能表現出來,您得端着。”周嬸考慮的是,老太太現在跑過去,只怕是孫子要不成,還會攪場。
紀夫人想了想,覺得她說的話有些道理,於是問道,“那得端到什麼時候去?”
周嬸見她心有所動,笑了笑,轉到她的身後給她捶着肩。
“夫人您彆着急啊,大少爺的婚期不就在八月份嘛,七夕情人節,您啊,忍個把月而已。結婚這麼大的事,他們不可能不請您,是不是?您自己跑過去,跟他們來請的,意義不一樣是不是?”
“那倒是,可一想到我兒子的婚禮居然在‘女’方那邊舉行,我這心裡,可堵着呢。”不知不覺,紀夫人也掏出了心裡話。
“那簡單啊,您要真心覺得可以接受太太了,那就在江城再辦一個更熱鬧的就好了,我相信大少爺一定不會反對的,太太也會感謝您的。到那個時候,算算時間,說不定她肚子裡啊,就已經有您的小孫子了呢。就算沒有,您都已經接受她進紀家的‘門’了,安安小姐跟她姓了溫,她也不好意思不給您生個紀家的孫子是不是?”
“哎,但願吧。”紀夫人反手拍了拍她落在肩上的拳頭,“平時看你沉默寡言的,沒想到還‘挺’有主意的嘛。”
“那夫人現在氣順了一點,吃點飯,我再陪您到附近的林蔭路上溜一圈,透透氣,怎麼樣?”周嬸拿起桌子上的筷子試着放到她手裡,這人老了,都得哄。
紀夫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好吧,沒胃口,多少也吃點,我得存積點力氣,到時候抱孫子。”
“就是,夫人您到時候一定會兒孫滿堂的。”周嬸笑着說。
其實她哪是有什麼主意,她就是怕老太太早早過去,把大少爺跟太太的婚禮給攪沒了。
這個家裡,太久沒有喜氣了。
千尋吃了飯,洗過澡,就爬到‘牀’上睡覺去了,這幾天不知道怎麼的,好像特別嗜睡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夏天,人容易疲泛的原因。
半夜睡到‘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全身有種躁熱感。
身上像是壓了一個人,下意識地用手去推,抵在一具剛硬的‘胸’膛上,除了某個人還會有誰。
“別鬧了。”她嘟囔了一句,轉過身,卻又被他扳過來。
‘脣’被堵上,攫取了她的呼吸,‘逼’迫着她徹底地醒來。
“你幹嗎呀?”
“你說呢?”身上的男人開始脫她的睡衣。
“昨天才要過。”
“昨天是昨天的,可沒代表着今天不能要啊。”
“老公,我困。”她可憐巴巴地說。
“沒關係,你可以閉着眼睛繼續睡覺。”
黑暗之中,紀君陽‘摸’索着進入她的身體。她倒好,回來就踏踏實實地睡覺,跟個沒事人一樣,他反倒爲她睡不着覺。
然後,他發現自己,深深地嫉妒了,‘弄’醒了她,心裡暢快多了。
千尋要是知道他現在這種心思,鐵定張嘴就咬他,哪有這麼小氣的男人。
脹脹實實的感覺從‘私’密的地方傳來,說得輕鬆,讓她睡她的。可他這麼地‘弄’她,她哪裡還睡得着。
翻雲覆雨自然是爽了他,累了她。
當一切初歇,她躺在他懷裡,“老公,你有心事?”
“沒有。”
“沒有你大半夜的不睡覺來折騰我。”千尋抱怨着。
紀君陽低低一笑,輕輕扯着她的臉皮,“剛纔是誰求着我說老公老公還要來着,小丫頭你吃飽了翻臉可比翻書還快啊。”
“哪有,還不是你‘逼’着我說的。”死男人,幹了壞事還賴她,哼!
“乖,睡吧,明天還得上班呢。”將小丫頭吃幹抹淨了,男人身體饜足了,心裡頭也舒暢了,終於有了些泛意。
“你明知道我明天還要上班,大半夜的還來禍害我。”千尋也是個不肯吃虧的主,被男人給欺負了,她總得給自己掙點回來,雙手就在他的身上四處掐。
紀君陽一翻身就把她壓在身下,“再動我再要你一回。”
這話最具威脅‘性’,再加上他那又開始蠢蠢‘欲’動的某堅硬之物,千尋果然乖乖地不動了,舉起雙手投白旗。
但等下翻下身時,嘴上還是不免嘟囔着,“仗着力氣大,就知道欺負我。”
紀君陽笑着挑起她的下巴,“沒辦法,你這輩子就是給爺我欺負的。”
千尋哼哼一聲,一記旋風‘腿’,將他踢下了‘牀’。
紀君陽哪防她這一招,光屁股紮紮實實地跌坐在地上。
千尋打開燈,扯過‘毛’毯蓋住自己,用無辜的眼神看着他,“爺,小‘女’子真的不是故意的。”
紀君陽哭笑不得,這力氣,哪像一個‘女’人的。他從地上一躍而起,光影下留下他矯健的身姿。
千尋只感覺一道黑影壓來,自己又被他結結實實地困在‘牀’中央,看着他滿目的‘欲’/火焚燒,只得開口求饒,“爺,我錯了,求求你放過小‘女’子吧,小‘女’子再也不敢了。”
那小鹿班比般的眼神,一閃一閃地傳遞着靈動的光芒,一聲爺,叫得楚楚可憐,越發‘激’起了他身體裡佔有的‘欲’/望。
“爺本來是打算放過你的,不過看你如此辛苦勾/引爺的份上,爺就不客氣了。”
紀君陽再次化身爲狼,扒開了擋在兩人中間的障礙,揮手將‘毛’毯給扔到了地上。
他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斑斑點點,一寸一縷的肌膚用‘脣’膜拜着。
每當她想跟他說話,說不要的時候,他就用嘴堵住她的嘴,直到她呼吸難繼,憋得滿臉通紅。
千尋不懂,這個男人怎麼會有那麼好的‘精’力,好像永不疲倦一樣。他時而兇悍,時而溫柔地在她的身體裡馳騁着。
她喜歡被他疼愛着,可也不是這般沒個盡頭似的。房間裡充斥着一種糜爛的情/愛味道,她聽見兩個人結合的地方發出羞澀的撞擊聲。
“老公,你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