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周圍都佈滿了暗衛和死士,只要他們中的一個人有性命危險,暗衛就會出動阻止,你就放心吧,那麼容易就讓他們死了做什麼?”
南宮墨不以爲意的說道,他就是要讓南宮雨澤和南宮衍變成仇人,恨不得將對方置之於死地卻又無可奈何,直到最後抑鬱而終。
直到寢殿裡面的父子兩人打得精疲力盡,狼狽的躺倒在地上喘着粗氣,南宮墨才推開了房間的門,看到狼狽不堪的兩人,好心的問了一句,“兩位身體怎麼樣,要不要本王去請御醫來給你們包紮傷口?”
南宮衍像是喪家之犬一樣,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半晌才緩過神來,冷冷的說道,“你又來做什麼?朕沒有再算計你,趕緊滾出去不要來髒了朕的眼睛。”
“雄鷹的毒藥,解藥拿出來。”
南宮墨沒有任何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對着南宮衍伸出手去。
“你女人醫術不是舉世無雙,什麼樣的劇毒都難不倒她嗎?既然這樣,爲什麼還要來求朕,皇室的毒藥壓根就沒有解藥,你就等着讓雄鷹去死吧,他絕對活不過今年。南宮墨啊南宮墨,就算你再厲害,朕倒是要看看,你能救得了鍾晴的哥哥嗎?如果能夠救得活,朕就徹底服了你。”
南宮衍咧開嘴得意的笑了起來,他就不相信,老天爺會一直站在南宮墨那一邊,憑什麼他現在承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南宮墨卻過得快意逍遙,他咽不下這口氣。
南宮墨倒也沒有爲難他,眼底迸射出詭異的光芒,轉而看向南宮雨澤,“你能拿出雄鷹身上所中劇毒的幾種解藥,能拿出來,或許本王可以考慮放你離開,賜給你一片富饒的封地,再賜給你一部分軍隊,讓你依然是尊貴逍遙的王爺,享受衆人的朝拜。”
南宮雨澤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激動得熱血都沸騰了,還能是王爺,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簡直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他被承受折磨的這些日子真心夠了,現在也不想當皇上了,只要能夠過得像以前一樣優渥,他不再有更多的要求了。
然而他想了想,激動的神色又褪了下去,那些毒藥他倒是有不少,他哪裡有解藥啊,解藥都在父皇的身上,甚至藏在哪裡他都不知道、
他整個人又蔫了下去,然而依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墨兒,我沒有解藥,能給我一個時辰嗎,讓我撬開父皇的嘴,把解藥拿出來,好嗎?”
“兩柱香的時間,本王就在隔壁等着,若是能拿到超過五種毒藥的解藥,本王就放你離開這裡,給你幾千兩銀子,讓你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
南宮墨不介意給南宮雨澤一次機會,反正這人現在在他的眼睛裡就是跳樑小醜,根本就激不起半點風浪,“隨你。哦對了,你手上所有的軍隊和歸附於你的勢力,本王都徹底粉碎了,不要再作怪了,不然性命不保不要怪本王心狠手辣。”
南宮雨澤身形一個踉蹌,整個人差點昏死過去,南宮墨可真夠狠,直接折斷了他的羽翼,從此以後他就是困獸,生不出半點野心。
他悽然的笑了笑,眼睛裡浮起了一絲淚花,那又有什麼辦法呢,能撿回一條命,能平安的活着就是他最後的奢望了。
寢殿的門被關上了,不知道南宮雨澤用了怎樣的折磨辦法,兩柱香之後,渾身是血的南宮衍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咬着牙恨聲怒道,“禽獸不如的東西,畜生!”
“找到幾種解藥了?”南宮墨擡眸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容頹敗又無可奈何的南宮雨澤,後者垂頭喪氣的搖了搖頭,“他嘴太嚴了,怎麼撬都撬不開,我也沒有辦法。”
“看來娃娃臉王爺也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溫和無害嘛,只可惜忙碌一場下來,依然是足籃打水一場空。所以很抱歉了,你依然要在皇宮裡伺候父皇,不要把人伺候死了,不然你就跟着陪葬吧。”
南宮墨冷嘲熱諷,他最看不起這種見風使舵的小人,留着只會後患無窮。
南宮雨澤眼看着那麼好的機會被南宮衍斷送了,恨得連殺了他的心思都有了,然而想到南宮墨殘酷嗜血的手段,不得不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墨兒,看在我這麼盡心盡力的份上,不要再軟禁我了,讓我離開這裡吧。我真的不再肖想皇位了,也不會再想陰招對付你了,算是哥哥求你了,好嗎?”
南宮雨澤真的是被他整得怕了,現在才知道以前的日子過得多麼安逸幸福,他卻不知道珍惜,所以現在淪落到了這樣的境地。
“等到本王心情好的時候再說吧,你暫時退到偏殿那裡去。”
南宮墨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了他,他又不是腦子壞了,以前在皇宮居住的時候他也被南宮雨澤欺負得頭破血流,他不要了南宮雨澤的性命就算仁慈的了,他怎麼還有臉求他?
南宮雨澤被暗衛們拖了出去之後,南宮墨和鍾晴在南宮衍的面前蹲下了身子,就那麼看着他,危險的目光讓南宮衍嚇得背後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你們想做什麼?哪怕將朕殺了,朕也不會告訴你們解藥在哪裡的,哪怕拿太后和妃嬪威脅也沒用。”
鍾晴沒有理會他,尖利的銀針快很準的紮在南宮衍的身上,男人再也動彈不得,蠱惑的聲音漸漸的散開,南宮衍眼神漸漸變得呆滯空洞,思想被控制住了。
“北國皇上,雄鷹身上的劇毒解藥究竟在哪裡?快把解藥交出來。”
催眠術生效之後,鍾晴直接問道。
“沒有解藥,皇室秘傳的毒藥沒有能夠徹底清除毒素的解藥,只有暫時壓制毒性的解藥。”南宮衍誠實的說道。
“不可能沒有解藥,既然皇室能夠把毒藥製出來,就一定有解藥的存在,你一定知道解藥在哪裡。”鍾晴怎麼都不肯相信他說的話,如果沒有解藥,那她哥哥還能活得了嗎?她倒是能解開,然而耗時太長,哥哥身體根本就撐不到那個時候。
“真的沒有,解藥的藥方早就被毀了,誰也不知道那些秘藥的解藥是什麼,信不信隨你們,朕已經將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你了。”
南宮衍無意識的嚷嚷道,哪怕已經被深度催眠了,依然掩飾不住他對鍾晴和南宮墨的厭惡。
“那麼,北國最爲珍稀的藥材藏在哪裡?你別跟我說是在國庫了,國庫里根本就沒有,珍寶閣也沒有。”鍾晴深深的嚥了一口氣,將那抹失望給壓了下去。
“在太后寢殿的地牢裡,第三塊大理石地板下面。”
鍾晴竭力維持鎮定的樣子,帶着南宮墨離開了寢殿,臉色難看得就像鍋底的灰一樣,心事重重的樣子讓南宮墨很是心疼,不動聲色的握住了她的手,將她瘦小的身軀包裹在懷裡密不透風。
“晴兒,你不要失望,一切還有我,我的血也可以解百毒,只要我們每隔幾天就給他喂一些解毒的藥,哪怕暫時不能清除掉他的毒,至少可以延續他的生命給我們爭取時間,你說對嗎?”
鍾晴臉上牽強的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我絕不會放棄的,一定能夠解開哥哥身上的毒,現在我們先去把北國皇宮最爲珍貴的藥材拿出來,我看看能不能暫時緩解毒性。”
南宮墨看到她整個人又恢復了鬥志昂揚的樣子,懸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帶着她朝着太后的寢殿裡走去。
行色匆匆的宮女和太監中,有一個人低着頭,眼底迸射出複雜的光芒。
德妃的宮殿裡,她拿着探子傳遞回來的消息,皺着眉頭坐在梳妝檯前,眸色幽暗不定,內心在做着激烈的掙扎。南宮墨在找皇室秘傳毒藥的藥方,這對於他們來說的確是最好的機會,是馮家殺掉南宮墨和鍾晴那對賤人,爲她和兒子報仇的最好時機。可是,她能確保能成功嗎?就算是皇上和南宮雨澤計劃那麼周全,依然不是南宮墨的對手,她怎麼能保證馮家就能達成所願?可是這麼好的機會,她要是放棄了,以後依然會活在恐懼和折磨之中,她會遭遇柳貴妃,顧昭儀,陳賢妃痛不欲生的下場,這絕對不是她想要見到的事情,她還有兒子,她的兒子還這麼小,她不可能讓她的兒子步南宮墨的後塵。
她掙扎了很久,最終還是不甘心佔了上風,她咬着牙,帶着貼身婢女晶兒裝模作樣的先去看了因爲被大雨淋了染上風寒還沒好的兒子,順便漫不經心的來到了通往皇宮外面的河邊,百無聊賴的拿着花瓣往和河水裡灑去,藏在花瓣裡的竹筒被掩飾着,順着河流而下,來到了皇宮外面,不到一個時辰,馮家的人就得到了消息。
馮家家主馮榮軒手裡捏着小巧精緻得比嬰兒小指還要細的竹筒,細細的拿着那封信翻來覆去的讀了好幾遍,手背上青筋暴漲,瞳孔裡一片血紅,像落入陷阱的困獸。
“爹,怎麼了?”
馮榮軒的大兒子馮壁青看着接到姑姑的信之後就一直心神不寧的父親,忍不住關切的問道。
“到書房來再說。”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馮壁青在書房裡坐在之後,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在他的心裡,這個父親一直是無所不能的,什麼時候這麼煩惱和痛苦過了。
“你姑姑寫信來說,南宮墨的王妃一直在找皇室秘傳毒藥的解藥,以前太子手裡的暗衛首領雄鷹其實是鍾晴的哥哥,他們想方設法的弄到解藥呢。”
馮榮軒血液裡也有着蠢蠢欲動的因子,他同樣清醒的意識到,這將會是取南宮墨性命的最好機會,比起皇上設計的機會還要好。柳家,顧家,陳家那樣的慘烈的下場他已經見識到了,更是對南宮墨血腥殘忍的復仇手段感到害怕,哪有這樣瘋狂的惡魔,晚清在宮裡被嚇得半死,上次還被吊起來在寒冷的大雨淋得差點丟掉了一條命,若是這麼算了孃親不知道會怎麼鬧騰呢。不管是爲了馮家的生死存亡,還是爲了妹妹出氣,他都只能再想辦法把南宮墨殺了,一勞永逸。
對上兒子依然不解的目光,馮榮軒用低得只有兩個人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兩百年前,北國剛剛推翻前朝建立新的王朝的時候,馮家的女兒是高祖的皇后。高祖那時候有一個毒術用得出神入化的拜把兄弟,爲了幫助他控制住死士,讓他們死心塌地的爲皇上賣命,他研製了幾十種毒性很強很複雜的毒藥,並且把製毒的方子交給了皇上保管,解毒藥的藥方也解了出來。然而高祖皇上害怕解藥藥方守不住會被人泄露出去,藥方到手不過幾天的時間就徹底毀去了,只讓他的拜把兄弟弄了一張能緩解壓制毒藥的方子來。當然,那張解藥的方子被毀去之前,馮家的皇后留了個心眼拿到手了,讓人秘密帶回了孃家,隱藏在馮家佈滿機關毒藥的墳地裡。”
馮壁青幾乎懷疑自己幻聽了,這樣離奇的事情發生在他們馮家,他感覺就像跟聽天書一樣。
“爹,你的意思是用解藥當誘餌,弄死南宮墨嗎?”馮壁青終於抓住了父親話裡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問道。
“青兒,就算我們不對付南宮墨,他也要騰出手來報復馮家,與其落得生不如死的下場,不如先下手爲強,反正馮家對於各種建築和機關暗器最爲精通,只要弄得小心一些,我就不相信除不掉南宮墨。再在馮家的墳地裡多弄些毒藥對付他們,還是很有希望幹掉他們的。我不相信他生靈塗炭,雙手沾滿了血腥,老天爺依然會站在他那一邊。”
馮榮軒深呼吸了一口氣,目光堅毅的瞪着遠方,帶着魚死網破的決然,與其心思惶惶的等死,不如奮起反擊,沒有比現在的處境更壞的了,既然這樣,豁出去又算得了什麼呢。
“可是南宮墨和他的妻子百毒不侵,你用毒藥有什麼用?”馮壁青可沒有忘記爹爹想要用連心蠱控制鍾晴,進而威脅南宮墨,到後來不但沒有得逞,反而讓姑姑和孩子被折磨得痛不欲生。
“他們百毒不侵,然而他們帶來的那些死士呢?”
馮榮軒眼睛裡迸射出怨毒的光芒,馮家絕對不會落得前面幾家那麼慘烈的下場。
“青兒,爹知道你的預感最準,你告訴爹,馮家如果出手對付南宮墨,能弄死南宮墨嗎?”馮榮軒目光熱切的看着馮壁青,聲音裡不期然染上了一抹緊張。
每當有大事讓他心神不寧的時候,他都會問這個兒子的感覺,這麼多年來就沒有不準過。
馮壁青閉上眼睛想了想,然而以前不管是好的事情還是壞的事情,心裡都有很強烈的感覺告訴他,可是這一次,他覺得心裡一片止水,什麼都感受不到,既沒有危險來臨的恐懼,又沒有除掉勁敵的喜悅,那種波瀾不驚的感覺讓他很不爽。
“爹,我對這次的事情完全沒有感覺,感知不到究竟對馮家有利還是有害,不然我們還是謹慎小心一些,不要把整個馮家都搭上去了。”
馮壁青建議道,南宮墨那個混蛋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主,稍微不慎就能讓馮家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馮榮軒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直接將茶杯咚的一聲擱置在桌子上,“青兒,你以爲爹真的那麼狠毒,不惜將別人趕盡殺絕嗎?你知不知道,從連心蠱試圖算計南宮墨的女人開始,我們就註定了走上一條不歸路。這兩天南宮墨和他女人因爲雄鷹身中劇毒放慢了復仇的步伐,若是等他們騰出手來,絕對會將馮家玩弄在鼓掌之中,到時候連哭我們都沒地方哭,你信不信?”
他就是想趁着這個機會弄死南宮墨,畢竟這樣的機會不是誰都有的,錯過了他們一定會悔恨終身,或許會永遠活在痛苦之中。
父親眼眶紅了,眼底迸射出來的強烈的恐懼震懾住了馮壁青,他微微有些心疼,“早知道如此,當年你們爲什麼那樣折磨南宮墨的孃親呢?親眼目睹孃親死得那麼慘烈,他若是有一口氣活着,就不可能放過你們。那個女人就算再得寵,依着她雲國的血統,南宮墨也不可能當上北國皇上啊,姑姑嫉妒之心怎麼就那麼強,她把整個馮家都要害死了。”
“誰說不是呢?你姑姑這人心胸狹窄,處處要強,凡事都要爭第一,因爲好幾次輪到她侍寢的時候皇上沒有到她的宮殿裡,而是到了南宮墨孃親那裡,她嫉妒心起來了,懷恨在心的回來跟你奶奶哭訴,讓你奶奶弄了好幾條沒有毒的大蛇放到她的牀上,瑤妃半夜醒來看到自己和幾條冰冷的蛇睡覺,那些蛇纏繞在她的脖子上手臂上,絲絲的吐着信子,整個人嚇得差點發瘋,還被蛇尖利的獠牙咬了好幾個口子。不僅如此,還設計讓太后前來,太后也被那些蛇咬了兩口,盛怒之下差點將瑤妃亂棍打死,若不是皇上求情,那一會瑤妃早就死了,怎麼可能活到現在呢?瑤妃那時候頭部還被你姑姑身邊的侍女按在寒徹骨的水裡差點窒息。最後瑤妃被算計死的時候,她還建議太后將瑤妃的頭顱砍下來,讓她死無全屍,瑤妃被裝進棺材的時候,身體和頭部是分開的,不對,是被銀針縫起來,原本她的頭已經掉了,南宮墨看到孃親死得那麼慘烈,怎麼肯放過她。若是南宮墨被驅除出北國的時候,你姑姑派去的殺手把他殺了永絕後患也就罷了,可是誰能想到那麼小的孩子卻像有九條命一樣,竟然被他躲過了重重追殺平安回到了雲國,並且在將近二十年之後回來復仇了。現在馮家都要被你姑姑害死了!”
馮榮軒提起這個妹妹的時候,氣得狠狠的跺了跺腳,妹妹以前仗着馮家的勢力讓別人的孃親慘烈的死去,那個可憐的男孩在經歷了二十年的磨礪之後,終於積攢了足夠的力量,帶着雲國數不清的死士回來復仇了。
“姑姑真是把我們家人害死了!”馮壁青真想弄死德妃算了,是她自己沒本事看住男人,沒搶到男人的心,嫉妒之下竟然把人弄死了,弄死幹嘛不斬草除根,還要留着南宮墨的性命,現在倒好,後患無窮了。
“現在再後悔又有什麼用,事情都已經變成這樣了,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把南宮墨弄死,不要讓他再磐害我們了。青兒,爹知道你最擅長精通奇門遁甲之術,設計機關暗器更是到了爐火純青的程度,你也想想辦法弄出最精密的機關,把南宮墨和鍾晴逮住,將他們悶死在墳地裡不讓他們有任何逃脫的機會好嗎?馮家的生死存亡就靠你了,你也不忍心看着馮家家破人亡,死無葬身之地吧。”
馮榮軒滿懷希望的看着這個因爲之前出去辦事躲過在皇陵裡被沸水燙傷噩運的兒子,近乎懇求的說道。如果這個兒子都不能除掉南宮墨,馮家肯定徹底的完了。
“爹,你讓我想想辦法,設計出一個最穩妥的方案來,不然一切都是白搭。南宮墨可不是一般人,那麼多人設計陷害他都沒能取了他的性命由此可見一般。”
馮壁青實話實說,他都不敢保證一定能夠弄死南宮墨,那個男人是他見過的最爲厲害的男人,命硬得跟石頭一樣。
“青兒,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想想馮家幾百條性命。”
馮榮軒鄭重其事的交代,生死存亡就在這一次了,贏了整個馮家依然能延續之前的輝煌,如果輸了,他整個人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如果輸了,馮家肯定會承受滅頂之災,不用想都知道。
“我想辦法。”馮壁青依然沒有把話說死了,“爹,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出去了。如果馮家能撐過這次的難關,你們不要雙手沾上罪孽了,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南宮墨的復仇,就是老天對你們最好的報應。說句難聽的話,是馮家欠了他的,他回來報仇無可厚非,姑姑和奶奶是應該受到教訓了。”
“爹何嘗不知道,總之,你一定要幫助馮家度過此劫難,然後你想要雲遊四海或者做什麼爹都不會再攔着你了。”馮榮軒心裡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他早就後悔了,時間也不能倒退了。
馮壁青沒有再看他爹爹,回到房間裡專心致志的設計機關,和佈置陣法,其實他一點都不想要南宮墨和鍾晴的性命,如果換成他,直接砍了仇人的腦袋都算便宜他們了。瑤妃當年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多少情況,然而他卻知道,如果不是馮家在背後支持,姑姑的氣焰絕對不可能那麼囂張,狠毒到哪怕人死了都不讓好過,將人頭顱砍下來再縫回去,這是人能夠做得到的事情嗎?這是惡魔吧。
他揉了揉眼睛,望着滿桌子的圖紙,心裡輕輕嘆息一聲,果然欠下的,老天都會討回來。
夜深人靜的時候,馮家最不受寵的庶出小姐馮鈴兒輕輕的叩響了馮壁青的門,露出了怯生生的笑容,“大哥。”
馮壁青不着痕跡的將桌子上的圖紙疊起來蓋住,笑容清潤柔和的看着最小的,只有十二歲的妹妹,“鈴兒,有什麼事情嗎?”
馮鈴兒不好意思的低着頭,用低得如同蚊蠅般的聲音說道,“姨娘又病了,一直臥牀不起,我去母親那裡請求母親爲姨娘請大夫看病。母親說姨娘是老毛病了,不礙事,只需要靜養幾天就好了。可是我依然很擔心,姨娘這幾天連喘氣都困難,我連睡覺的時候都不敢閉眼,害怕姨娘就這麼去了。大哥,你能不能幫我去請大夫爲姨娘看病。”
“我知道了,一會就讓管家去請大夫來,你不用擔心,柔姨娘會沒事的。”
“但願如此,我也希望姨娘能夠好起來。謝謝大哥,鈴兒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感謝大哥纔好。”馮鈴兒眼眶都紅了,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
“不用謝,你是我最小的妹妹,做哥哥的總要疼愛自己妹妹的,先回去休息吧,半個時辰之後大夫就來了,讓柔姨娘做好準備。”
馮壁青溫和包容的笑了笑,讓馮鈴兒離開了,想到孃親嫉妒成狂,對於不喜歡的妾室不遺餘力的打壓陷害,恨不得將所有的姨娘都弄死他就忍不住一陣陣苦澀,難道女人真的那麼瘋狂嗎?
他對馮家這樣顯赫的家族簡直是發自內心的厭惡,卻又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着家族被推入絕境,真的的很痛苦的抉擇,這種明知道父母是錯誤的,爲了保護父母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犯錯的感覺實在是太憋屈了,或許如果南宮墨能留下馮家人的性命,他可以不痛下殺手。
他沒有看到,馮鈴兒走出去的時候,天真爛漫的笑容涌上了複雜的味道,深夜時分,精神奕奕的老鷹從馮家的上空飛過,沒有驚動任何人飛到了南宮墨的手上。
南宮墨握着那封信,臉色凜冽嗜血,渾身散發着騰騰的殺氣,馮家直到現在還想着怎樣算計他,果然是嫌棄活得太長了。
“奇門遁甲之術,機關暗器都不是你我在行的,我們要另外再想辦法才行。墨,不然我讓人在馮家人身上下毒,拿捏住他們的生死,若是他們敢異動,直接弄死他們!”
鍾晴滿臉狠戾,沒有半點同情。從德妃把消息傳遞出去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知道解藥的藥方在馮家人手上了,之所以按兵不動是無暇他顧,解藥藥方她也能製得出來,就是解藥需要的好幾味珍貴藥材他們沒有,所以纔想辦法從南宮衍這裡下手。
德妃以爲用解藥藥方做誘餌就能夠把他們騙到馮家墳地裡去弄死他們嗎,簡直是癡心妄想。
南宮墨摸了摸她的腦袋,看着她那麼兇殘的樣子忍不住微微一笑,“我想去赴約,那個皇后既然留有藥方,說不定解藥需要的藥材她也有呢。如果能解掉雄鷹身上最致命的那幾樣毒藥,剩下的毒藥對你的醫術而言,豈不是變得容易多了。晴兒,他是你的哥哥,你不想他有事,我作爲夫君的就竭盡全力幫你完成你的心願,順帶復仇了。”
“總之一定要將馮家的人打得落花流水。”鍾晴咬着牙惡狠狠的說道,心底打定了主意,到時候若是馮榮軒敢亂來,她直接將馮家老太太活埋了,將德妃活埋了,再讓南宮衍親眼目睹一些,氣死馮家的人,將男人全部變成太監,看他們還囂張得意不。
鍾晴腦子飛速的轉着,再次將注意力放在瞭解藥的藥材上,心念微動,如果能夠拿到那些幾乎已經滅絕了的珍貴藥材,哥哥的毒就有希望解開了,所以不管如何,他們都要去馮家墳墓會一會。
“墨,不然我們提前將馮家那些先人的骸骨挖出來,到時候狠狠的打擊馮榮軒,讓他被馮家其他人踩死算了。”
對待敵人她從來就不會心慈手軟,怎麼狠毒怎麼來,因爲她知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一念之仁只會後患無窮。
“我讓人做好準備,馮家的人是精通奇門遁甲之術,雲國黃金甲的實力也不容小覷,看究竟是馮家比較厲害,還是雲國的死士比較厲害。”
南宮墨喚來了死士,讓他們追蹤馮家的人,等到他們設下埋伏之後,改變陣法和機關暗器的方向,對準馮家的人,把他們弄得哭爹喊孃的,讓他們知道痛苦和後悔究竟是怎麼寫的。
他們準備入睡的時候,死士急切的叩響了他們臥房的門,“王爺,王妃,屬下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稟報。”
“什麼事情?”南宮墨走出門外沉聲問道。
“王爺,德妃娘娘秘密安排人手,打算將南宮彧送出皇宮去,時間定在後天深夜子時。”死士一板一眼的說道。
南宮墨眼底涌過一抹輕蔑的嘲笑,讓死士退下去,看向鍾晴,慢悠悠的開口說道,“當初她不是氣焰囂張到了極致嗎?在我娘來之前她可是最受寵愛的妃嬪,又是顯赫家族出身,沒想到現在也會害怕,也會謀劃退路了,只可惜,她要失望了,我怎麼可能讓她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