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宗執法堂是一個依山而建的五層高樓,內部大致可以分爲密室和地牢兩大部分,通常處理犯錯的弟子會暫時封閉在密室當中,雖說環境提不上好,但是牀鋪等生活必備物品不會缺少,且執法堂也會盡快通傳受罰弟子的師長進行交涉,最終定下責罰形式。
地牢是修煉在緊靠執法堂的大山之中的,由於常年陰暗潮溼,又沒有通風口,所以環境自然惡劣不堪,只有犯下欺師滅祖,屠戮百姓等罪大惡極的罪行纔會關押到地牢當中,只要關押到這裡,那麼下場就會很悽慘。
呂榮齊被帶到執法堂之後,便徑直被人裹挾着往地牢而去,這一舉動當場讓呂榮齊生出一股涼意,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他慌忙大喊道:“王長老,我要面見我師父,你們這樣不管不問的直接押送我去地牢,於理不符,於法不容”
“哼!就你這種人渣還配和我講禮法,不狠狠的懲戒你一番,我怕全宗上下的女弟子都不答應,我金剛宗的清譽都將毀於一旦。況且我那嶽師弟近期還不在宗中”王新院面色陰狠的喝道。
“王師叔您說的是,此子若不受那脫皮刮骨的刑罰,今後出去怎能讓江芷萱等一衆師姐妹如意?她們今後還怎麼見人吶”柳迎也順勢幫腔道,他陰險的笑臉,此時和那惡犬簡直一模一樣。
呂榮齊讓他們兩人這麼一說,當場氣憤的顫抖了起來,他眼睛發紅的盯着柳迎道:“姓柳的,我呂榮齊到底哪裡得罪了你,讓你如此迫害於我?”他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之後,這才注意到圍觀上來的弟子大多都是大灼峰弟子,心裡略微一盤算,當下就是一驚,“呵呵,呵呵,我明白了,是那王昭對不對?你們串通好了一起害我對不對?果然是蛇鼠一窩,姓柳的你回去告訴那王昭,有種他就正大光明的找我單挑,老子就算在擂臺上讓他打死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玩陰謀詭計害老子,老子一輩子看不起他”
“呦呵!你還變成瘋狗亂咬人了不成,現在不放過你的不是我,而是宗內一衆師姐妹,她們纔是受害者,江師姐您說呢?”柳迎呲着牙,臉上刻滿了小人得志的樣子。
江芷萱看到呂榮齊即將被關押到地牢當中受罰,本還有些於心不忍,可是被柳迎這麼一提醒,這纔想到萬一這裡說了軟話,回去如何去和其餘姐妹解釋,所以也狠下心來轉身對王新院施了一禮,道:“王長老,宗內執法自然有一套即定的程序,弟子這裡就不妄加干預了,只是希望您能秉公執法”
“那是自然,師侄請放心,老夫定會按照規矩辦事的,隨後也會請嶽師弟過來審問這個敗類,諒他嶽長平也不敢袒護弟子,執法堂一定會給你們個公道的,將這個逆徒帶下去,其餘人散了吧,此事嚴禁外傳”
“是”
“王新院,你和王昭那個王八蛋坑壑一氣,宗主早晚會收拾你們的”呂榮齊一邊被拖走,一邊憤怒的咒罵着。
對於呂榮齊的遭遇,處於深度閉關之中的張玉鈞全然不知,此時他的九陽真經修煉已經步入了緊要關頭,就在昨日,他正是開始步入了內功修行的門徑,理解了九陽真經的修煉綱要和運行路線。
使氣斂入脊骨,呼吸通靈,周身罔間。欲要神氣收斂入骨,先要兩股前節有力,兩肩鬆開,氣向下沉,牽動往來氣貼背,而斂入脊骨。行氣如九曲珠,無往不利。能呼吸,然後能靈活。吸爲合爲蓄,呼爲開爲發。蓋吸則自然提得起,亦拏得人起.。則自然沈得下,亦放得人出。此是以意運氣,非以力使氣。全身意在精神,不在氣,在氣則滯。有氣則無力,無氣則純剛。
由於之前根基打的甚是牢靠,經脈骨骼經過易筋洗髓經的改造,已經變的極其堅韌粗大,故而張玉鈞初運九陽真經就有一種水到渠成的感覺,體內真氣隨着九陽真經的運行路線通行了全身一個大周天之後,無色的內氣中自然帶上了一縷淡金的色澤,內力變得凝實了許多,且天地靈氣也彷彿受到了牽引,正源源不斷的往身體內灌入而去。
張玉鈞不敢怠慢,守住心神之後,便操控着吸納進來的靈氣還有他本身孕養的內力一起向着九陽內力轉化,第一次修行內功都有一個深層次的入定的時間,這個時間的長短取決於功法的品級和本人的根骨資質。
普通人第一次入定,通常在一到三天左右,能夠一次性入定七天的那就是天才之流,入定半個月的就可謂是曠世奇才了。這種人一旦不中途夭折,那麼以後的成就絕對是常人一生都難以企及的。可是張玉鈞這一入定,便是一個月之久。
光武紀301年的陽春三月,這是一個無風無月的漆黑夜晚,距離天光大亮還有三個時辰,震天峰中南側閣樓當中卻是一片明亮,這種亮光與普通燭光還不同,有一種頗爲刺眼的感覺,倘若此時打開閣樓房門向裡面觀看,或者透過窗戶看那搖曳的亮光,便能發現閣樓牀榻之上,盤坐着一個十六七歲的俊秀少年,少年周身盤旋這一團濃郁的金光,足有八九尺厚,在這深沉的夜中顯得格外扎眼。
隨着少年的一呼一吸,那金光也跟着一漲一縮,就這樣過了一個時辰,隨着那少年胸腹的鼓脹,圍繞在他周身的金光也順着他的周身毛孔一下子吸納進入了身體之後,隨着一股白氣自頭頂升騰而起,少年鼓脹的胸腹也漸漸恢復了正常。
雙眼猛然睜開之間,少年張口就是一聲長嘯,嘯聲如龍吟一般,異常尖銳,直宛如要刺破黑夜。
“小六真乃天地所鍾之人,才進宗不久,便已練成了九陽真經的第一層心法,此次境界也有了提升,16歲的後天後期,哈哈我真是慧眼識珠呢!”震天峰主殿之中,葉普有些自得的笑道。
此時的金剛宗中,知曉張玉鈞突破境界的人卻是不多,有深刻感受的除了師父葉普以外,幾個師兄師姐也聽到了他這邊傳來的動靜,二師姐李向香、三師兄於如意都發自肺腑的感到了開心,四師兄馬躍兵、五師姐劉豔則第一時間產生了緊迫感,當即也不再繼續入睡,乾脆盤膝坐起也運轉起了內功心法。
長嘯完畢之後,張玉鈞渾身說不出的暢快,身體感覺暖洋洋的,即便是初春的天氣,他也感受不到半分的冷意,伸手抓起小黑,感覺這把寶刀都變得輕快了不少,運轉內功心法,內力順手而出,金色的靈力就一下覆蓋住了黑色的刀身,隔空揮舞了一下長刀,刀身未接觸實物,只是刀風便將前方的木門劈出了一個大大的口子,威力比之月前大了何止三成。
張玉鈞正想順勢再試驗一番內力的加持效果,耳邊卻傳來了葉普嚴肅的聲音:“小六,明日自己將門修補好,以後不得在山上破壞房屋,否則爲師可是要罰你了!”
張玉鈞聽到師父的告誡,這才發覺自己確實有些得意忘形了,吐了吐舌頭便收起了小黑,躺到牀上閉目養起了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