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聽音,麻姑姑很聰明,挺柳雅說完這些話,抓住了話裡的重點,問道:“柳姑娘,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只有你的血才能夠製成這藥?”
柳雅點點頭,道:“是。所以請麻姑姑幫我說一聲,這藥雖然算不是多麼的矜貴,但也是我的一片誠意。請皇太后先解了蠱毒,我願意替她向菩薩謝罪。”
“呵呵,傻丫頭,你這話說的可真大。你能代替皇太后嗎?贖罪也輪不到你呀。”說完,麻姑姑朝身後的圍牆努努嘴,道:“你是自己跳回去呢,還是我送你回去?”
“我跳回去吧,不勞煩麻姑姑繞個遠路了。”柳雅說完,縱身又了牆頭,然後回頭對麻姑姑道:“那三顆藥丸保存不易,製作也不易,麻姑姑你知道原因了,可別讓我的血白流。”
說完,她才跳回到圍牆的另一邊去了。
麻姑姑站在原地,又看着那牆頭好一會兒,才搖頭笑笑,道:“這小丫頭要說也聰明,再說又傻氣,居然以自己的血製藥。不過,也難得你能有這份心思,我替你去和皇太后說一聲吧。”
不過,麻姑姑又想,怎麼能先哄着皇太后把藥丸吃進去,再告訴她真相吧。不然,要是讓皇太后知道這驅蠱的藥裡面的血氣是人血,那太后是萬萬不會吃的。
柳雅回到雅筑,卻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她也不知道喜墜兒什麼時候能夠回來,一時間又沒什麼事兒做,現在睡覺又覺得太早,打個哈欠,半倚在院的竹椅小憩一會兒。
夕陽又落下一截,只剩下半個太陽,散發着鹹蛋黃一樣的橘紅色,暖暖的好像快要流油了似的。
柳雅只是小憩,但是這小院閒適,竹香清幽,她不知不覺的還真是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走過來,叫了她一聲“雅兒”,把她從竹椅抱了起來。
柳雅周身的警覺並沒有發動起來,那熟悉的懷抱和周身的淡香不用睜開眼睛看,她也知道是滄千澈來了。
但是他爲何而來,冒然來這裡會不會招惹什麼麻煩,柳雅這個時候倒是不願意去理會。反正滄千澈又不會害她,這樣被他橫抱着的感覺也分外的甜蜜。
滄千澈卻沒有抱柳雅回屋,而是將她抱着轉了個身,他坐進了竹椅裡。然後將柳雅放在他的腿,枕着他的手臂,給柳雅做了一個人肉軟牀。
柳雅索性貓兒一樣的徹底窩進滄千澈的懷裡,被他環抱着享受着那份安全感,放鬆身心的深水過去。
直到夜風輕輕吹起,滄千澈才搖着柳雅的手臂,柔聲道:“雅兒,醒醒,我們來賞月。”
“嗯?月亮已經出來了?”柳雅把眼睛睜開一條縫,映入眼簾的不是溫和的月光,也不是深邃的夜色,而是滄千澈那張絕世美顏,正對着她寵溺微笑。
“這是做夢?”柳雅揉了揉眼睛,再睜開還是見滄千澈微笑,便伸手在他的臉蛋一戳,道:“溫溫軟軟的,倒是個活的。說吧,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還說什麼藥賞月?”
滄千澈這才挪開了俊顏,朝天擡了擡下巴,道:“有個會佔星的國師說,今晚有千年難得一見的紅月亮,月華寶蓋分外美麗。而且聽說月老今天晚會出來哦,我在等他用紅線把我們綁住。”
柳雅這才順着滄千澈的視線向看,剛纔眼前都是滄千澈的臉,柳雅只顧着看他沒有注意天的月亮。
現在聽滄千澈一說才發現,天的月亮竟然大的出。大到彷彿一下子和自己拉近了距離,近到唾手可得的距離。而且月色並不是往常的玉盤之色,而是微微泛金,帶着一圈幾乎於橘紅色的光暈。
金色的紅月亮唉,柳雅還真的從來沒有見過。
“哇哦,這月亮真的好美。”柳雅挪了挪身子,在滄千澈的懷裡調整了一個可以仰頭看着月亮,又極爲舒服的姿勢,然後嘆了口氣道:“我好像好久好久都沒有認真的看過月亮了。”
“我也是。”滄千澈一手摟住柳雅的肩膀,一隻手輕輕拂過她的髮絲,柔聲道:“次好好的賞月,還是與你喝醉的那一次。今天,你想不想喝一杯?”
“有酒嗎?你能喝嗎?”柳雅眼睛一亮,酒蟲子在肚子裡隱約的叫喚了兩聲。好像她也好久都沒喝酒了呢。從師父離開之後,她喝酒都少了一份興致。
滄千澈點點頭,道:“回京之後,我也極少喝酒。除非是必要的宮宴,否則我是滴酒不沾的。今日美人在懷,月在頭,該有美酒在手。”
說完,滄千澈也挪了一下身子,抱着柳雅坐直了一點點。
柳雅還以爲他把酒藏在了身的什麼地方,瞪着眼睛想要看看他能拿出一罈什麼樣的酒來。
卻沒有想到,滄千澈只是坐直了身子,然後從懷裡掏出了那支御鳥的笛哨,吹了兩聲。
玉質的笛哨聲音不大,清脆帶着點轉音,是普通的銅哨、骨笛都不能發出的聲音。在這幽靜的夜裡,這一聲笛哨竟然傳出老遠,彷彿在空盤旋了一圈似的。
隨即,還不等柳雅問滄千澈吹哨子做什麼,聽見了巨大的振翅聲由遠而進的飛了過來。 шωш¤ ttκá n¤ ¢ Ο
振翅聲如此之大,可以斷定那必定是一隻體型龐大的鳥類。
柳雅順着聲音看過去,本以爲在夜色是看不清什麼鳥的。卻沒有想到擡頭一望看到一隻雪白的金雕展翅盤旋在頭頂。襯着那一輪金紅色的滿月,白羽金雕彷彿是從月華衝出來的神鳥一般。
“嗷”白羽金雕一聲啼鳴,把巨大的雙翅猛地一收俯衝下來,速度快的轉眼間已經衝到了兩人的頭頂不足五尺距離開外。再衝下來,只怕這隻白羽金雕要和他們兩人“碰頭”了。
柳雅都快要驚叫出聲的時候,白羽金雕再次展開翅膀,雙翅微微一抖掀起一股氣流。近距離感受着,彷彿是風暴來襲之前的迴旋氣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