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蛋與諸葛爾對視良久,誰都沒有退讓。
最後,傻蛋十分肯定地對諸葛爾道,“她能做到的遠比你想的要多!”
覃初柳在情緒低迷了兩日之後,完全恢復了正常的生活。
隔三岔五,她也會讓谷良去鎮上打聽消息,每次谷良帶回來的結果都一樣——還沒有找到。
她心裡也知道,時間拖的越久,活着的希望就越渺茫。
不過,她已經做好了承受最壞的結果的心理準備。
她把蕭白的信都仔細地收了起來,盛放在她平素放貴重物品的箱子裡,再不去翻看。
“柳柳,你這是在畫啥?黑黢黢一團。”
下學回來,覃初柳就在屋子裡描描畫畫,元娘以爲她又想起了蕭白,放心不下過來看看。
“娘,你看不出這是啥嗎?”覃初柳把自己剛畫好的圖拿給元娘看。
元娘端詳了好久,最後還是搖了搖頭,“看不出!”
覃初柳有些沮喪,她真是一點兒繪畫的天分都沒有嗎?
“娘,這是帽子啊。”覃初柳給元娘比劃,“你看我畫的不是和你給我縫的那頂紫貂皮帽子一樣嗎。”
元娘看了看圖,到底是不忍心打擊覃初柳,勉強點頭,“嗯,仔細瞅瞅,還真挺像。”
覃初柳也不在意元娘說的是真是假,拉着元娘做到她身邊,“娘,你說用兔毛皮做帽子賣,咋樣?”
元娘想了想,“好倒是好,可是賣多少錢合適?”
多少錢合適?這個問題得武掌櫃說了算啊,她也是一竅不通。
“男人戴着個白帽子,不大好看,女人也沒人戴,”元娘斟酌了下說辭,“娘覺着吧。咱們可以做上幾頂送人,賣就算了吧。”
覃初柳有些失望,元娘說的對,男人不能戴。女人也不會戴,光覺着好看有什麼用,根本賣不出去。
元娘見覃初柳失望,趕緊安慰她,“沒事沒事,帽子不行,咱們再想別的,柳柳這麼聰明,指定能想出更好的賺錢的法子。”
覃初柳點頭,“嗯。指定能想出更好的法子。”
好的法子哪裡是那麼容易想的,覃初柳想了兩日,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她不得不再次承認一個事實,她在服飾設計這一塊兒,真的是一點兒天賦都沒有。
想要讓成衣鋪子好好經營下去。靠她的想法指定是不行了。她還是好好的當她的甩手東家,在後面收錢吧。
就在覃初柳覺得百無聊賴的時候,就有事情找上了門。
這一日,吃過早飯,剛打發谷良去鎮上打聽蕭白的消息,崔氏就過來了。
隼在門口守着,她根本進不來。於是就在大門口大聲喊,“小河,小河,你出來,娘有事和你說!”
是找小河的!元娘和覃初柳對視一眼誰都沒有出去的打算。
不大一會兒,小河就出去了。覃初柳和元娘就扒着窗戶縫往外瞧。
“娘,你咋來了?”小河走到崔氏身前,“有啥事你就說吧。”
崔氏圍着小河轉了一圈兒,笑得很是燦爛,最後停在小河身前。伸手拍了拍小河的胸膛,“小河長大了。”
小河馬上警惕起來,他可清楚的記得,上次元娘說他“長大了”之後說了些什麼。
果然,崔氏接下來的話題與小河想的一樣。
“咱們小河也到了該娶媳婦的時候了,娘已經給你相看好了,絕對是好姑娘。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只要準備好彩禮,就等着當新郎官吧。”崔氏笑得很是得意,就好像小河已經娶到她滿意的姑娘了似的。
小河的眉頭卻蹙了起來,“娘,我還不想成親!再說,我已經和大姐說好了,我的親事大姐張羅就好,就不讓娘操心了。”
“哪有婚事讓外人張羅的道理!”崔氏當即就不樂意了,聲音也拔高了不少,“別的事娘不管,這娶媳婦的事情娘可不能不管。”
見小河面露不悅,崔氏又緩和了語氣,“以後你的媳婦是要和娘一塊兒處事的,找個不合娘心意的,以後孃的日子可咋過?這事兒你要是讓安元娘插手,她指定找一個厲害的,以後嫁過來好欺負娘。”
小河眉頭越蹙越緊,他知道自己年歲大了,不管自己願不願意,早晚都是要娶媳婦的。
但是,他可從來沒想過這媳婦要讓自己娘來挑,還要讓自己媳婦整日和娘在一塊。
“娘,咱們不是已經分家了嗎?不管娶什麼樣的,我們都不回家裡住,你就放心好了!”小河淡淡地說道。
崔氏愣了一下,她光想着給小河找一個合她心意的媳婦,看好小河荷包裡的銀子,一時竟忘了他們已經分家了,娶了媳婦也不和她一塊兒過。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便宜了外人去。
崔氏恨恨地往院子裡掃了一眼,最後道,“這件事娘回家再合計合計,準讓你滿意。娘可和你說好了,你的親事一定要娘說的算,外人可不能插手!”
“娘,是我娶媳婦!”小河擰眉不耐煩地道,“不管是誰張羅,最後得我點頭了才行。”
崔氏以爲小河這是妥協了,連連應聲,“你點頭,你點頭,娘給你找的都是一等一的好姑娘,你還能看不上?”
好不容易把崔氏送走了,小河找到元娘,很是無力地道,“大姐,這件事你看怎麼辦吧?”
“小河,你就不好奇你娘給你找的是哪家姑娘嗎?”還不等元娘說話,覃初柳就湊近小河好奇地問道,“萬一你娘說的姑娘正合你心意呢,你若是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那不是錯失了大好姻緣。”
合他心意的姑娘?小河看着覃初柳的目光暗淡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初了,“以後我媳婦可是要住在咱家的,我娘給我娶回來的你們能放心?”
小河反將一局,覃初柳果然不說話了。
“按道理說,這事兒確實應該她做主,我插手確實不合規矩。”元娘實話實說。
小河的肩膀登時就耷拉了下來。又把目光投向了覃初柳,“家裡就數你鬼主意多,你給小舅舅出出主意唄。”
覃初柳橫了小河一眼,哪有這麼不要臉的小舅舅!
不過。事關自己未來的小舅母,覃初柳也不敢掉以輕心,和元娘、小河湊在一起商量起來。
再說崔氏這一邊,回家之後,她就開始琢磨起來。
小河已經分出去了,以後就是娶了媳婦也不和她一塊兒過,她咋能知道小河的錢是不是給了外人?
再說,萬一娶來的媳婦不頂用,最後還跟元娘她們一夥了,她這忙前忙後的不是白張羅了嗎。
越想她就越覺得。之前挑的姑娘不合適,靠不住。
正巧這時候安貴從別人家嘮嗑回來了,崔氏趕忙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安貴也覺得崔氏的擔心不無道理,仔細想了想,“你孃家不是還有些親戚?”
崔氏先是撇了撇嘴。她孃家那些親戚頂什麼用,一個一個窮的要死,而且,她和孃家那邊自從爹孃去後已經很久沒聯絡過了。
後來仔細一琢磨,覺着好像這個辦法也不錯。
村裡好些人家不都是給兒子娶了孃家的姑娘嗎,就像安冬青的媳婦小高氏,不就是安冬青的娘那邊的親戚嗎。
人窮也有人窮的好處。好把控,只要先把人攥在手心裡,以後還怕她不聽自己的?
第二天崔氏就回了趟孃家,相看了孃家所有適齡的姑娘,最後挑中一個圓圓胖胖的姑娘。
“春花好啊,人敦實。一看就是好生養的。而且啊,春花是被爹孃寵着長大的,性子單純,沒有那些個花花腸子,嫁到咱們家不是正好!”崔氏喜滋滋地給安貴彙報情況。
“那姑娘多大?同意嫁到咱們這邊嗎?要多少彩禮?”安貴問道。
“姑娘十五。和咱們小河一般大。咱們家條件這麼好,她還有啥不同意的!”崔氏如實回答,說到彩禮的時候,更是得意,“他們那邊窮,彩禮要的也不多,只要二兩銀子,其他啥也不要!”
二兩銀子啥也不要,這哪是嫁女兒,這明明就是賣女兒啊。
不過,崔氏和安貴對這樣的彩禮很是滿意。
最後安貴拍了板,就這個姑娘了。
崔氏立即興沖沖地去找小河,見到小河的第一句話就是,“給娘二兩銀子,娘給你說回來一個白胖媳婦。”
“撲哧”,躲在屋裡偷聽的覃初柳沒忍住笑了出來。
聽說過白胖小子,還從來沒聽說過白胖媳婦呢,覃初柳突然很想見一見崔氏口中的白胖媳婦。
不過,小河顯然對那個白胖媳婦不感興趣。
“娘,我說過了,娶誰得我點頭才行,你連和我商量都沒商量就想把人定下來,哪有這樣的道理!”小河不高興地道。
“春花是我孃家弟弟的姑娘,人好,長得也好,你肯定滿意!”崔氏只覺得小河和她的眼光一樣,“你要是想見見春花也行,明天我就把她接過來,到時候讓你好好看看。”
最後小河還是沒給崔氏那二兩銀子,只說他沒點頭,也用不到什麼彩禮錢。
崔氏也不介意,又高高興興地回家準備去接春花了。
小河一進到屋裡,覃初柳就迎接了上來,且笑得十分詭異。
他就知道覃初柳準沒好話,果然,就聽覃初柳笑嘻嘻道,“恭喜小舅舅,馬上就能娶到白胖媳婦了。崔春花……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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