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陽光暖暖地，草地上有蝴蝶成雙成對，翩翩起舞，酒店的玻璃幕牆散發出紫色的光，光影反射在白色的遮陽傘上，透着一束粉紅。
蘆花雞依舊在游泳池邊散步。一個大約五歲的小女孩坐在游泳圈上，雙腳擊打着水面。
郭小強躺在椅子上喝着可樂。
我回頭看了看，兩個偷窺我們的人坐在酒店大廳裡，一本正經的看着書。
餘乃多提着高跟鞋走過來。
“如果她能做我女朋友，我寧願在這呆上一輩子。”郭小強說。
“又是女人，能不能提點別的？”我說。
“未生，你好像死期到了，沒看到你有什麼異樣啊？”
“你是巴不得我早死。”
“我比誰都急，你現在要是死了，我那才叫一個冤呢。”郭小強牙咬着可樂瓶子。
餘乃多把高跟鞋放在我的腿邊，“大偵探，一會我們出去。”
“去哪？”我問。
“去看一個女人。”
“活的還是死的？”
“死的。”餘乃多拿起高跟鞋，“十分鐘後，我們出發。”
上了車後，餘乃多扔給我和郭小強一個白色大褂，然後把雞塞進竹籃子裡。
半個小時後，車來到了公安局。
去了地下一層，進到一個房間裡，屋裡有股冷颼颼的風，門咣鐺一聲關了，牆上的石英鐘晃動了一下。
一個穿着墨綠色大褂的男子迎過來。
“這是裘法醫。”餘乃多介紹道，“這兩位是京城來的刑偵專家。”
裘法醫衝我們點了點頭，“進來吧。”
進了裡面一間屋，更冷，空氣似乎都凝固了，屋中間擺放着兩具屍體。裘法醫掀起其中一個被單，是一張容貌俏麗的臉。
“裘法醫，你介紹一下吧。”餘乃多說。
“郝芳菲，女，三十二歲，已婚，上個星期溺亡。”裘法醫說。
“淹死的？”我問。
“對，是在東湖淹死的，事發現場就她一人。”餘乃多說。
“然後呢？”我說。
“什麼然後？”裘法醫問。
“那讓我來幹什麼？”我看着餘乃多，“這女的是自己淹死的，找我幹什麼？”
“她死前，有兩個人在對面山坡上看到了她，她好像是被人拖進湖裡的。”餘乃多。
“那就找殺她的人啊。”我說。
“沒有人殺他。”餘乃多說。
“哎，你剛纔不是說有目擊人看到她被人推進湖裡嗎？”我說。
“目擊者說像是湖裡有水鬼，或者水怪什麼的？目擊者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都看到了。”餘乃多說。“我們懷疑死者生前服精神類的藥。
“解剖了嗎？”我問。
“沒有，家屬強烈反對解剖屍體，這也是死者的遺言。”餘乃多說。
“死者的遺言？死者是自殺的？”郭小強說。
“死者有一個生前的同事，這個同事和她關係很密切，死者在遇害前的一個星期，向這位同事說自己被人追殺，還說如果她遭遇不測，她不能接受身體被解剖。”餘乃多說。
“這女的是不是患了憂鬱症？”我問。
“我們走訪了死者的親戚朋友，都否認死者有這種病，並且她也沒有看病紀錄。”餘乃多說。
“那我能做什麼？”我說。
“希望你用你的方式來對她進行解剖。”餘乃多說。
“好吧，我試試，你們要回避一下。”我說。
“好，我們在隔壁房間等你。”餘乃多指了指郭小強，“他要不要留下？”
“我是他助手，我當然得留下了。”郭小強說。“並且我對女屍有特別的研究。”
我點了點頭。
餘乃多和裘法醫出去了。
“這女的不是一般的漂亮，太可惜了。”郭小強說。
我摘下墨鏡，揉了揉眼睛，“最近感覺頭有些暈。”
“未生，你先戴上墨鏡，不急，這旁邊還有一個屍體，我想掀開看看。”
“那是一個鬼。”我說。
“靠，老大，你別嚇唬我。”
“好吧，你掀開看看。”我說。
“看上去是一個女的。”郭小強說，“我從哪下手呢？你覺得從腳開始怎麼樣？”
“可以啊。”
“好，我就從腳開始掀。”郭小強說。
郭小強慢慢掀開蓋屍布。
“這腿不錯啊，真修長，看上去沒死多長時間。”郭小強說，“尼瑪的，怎麼不給穿衣服呢？”
“解剖屍體，穿什麼衣服。”我說。
“快要到神秘地方了，我還真有點緊張。”
“就是兩片肉，有什麼緊張的？”
“腿貼得太緊了，什麼也看不到，我能不能擡起她的腿？”郭小強說。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頭頂上有視頻監控器，我勸你，還是算了吧，有一種罪叫侮辱屍體罪。”
“尼瑪的，這些警察也真變態，解剖室怎麼還有攝像頭？”郭小強說着把白布全部掀開，“哎呦，我的媽呀？”郭小強叫了起來，“你女的怎麼沒有頭了？”
“哎，無頭女屍。”我說。
“我想嘔吐，我有點噁心。”
“你把白布給她蓋上吧，否則，這女人的頭就會找到你。”我說。
“好，好，我蓋上。”
我走到郝芳菲這具屍體旁邊，用手掰開她的眼睛，瞳孔居然極小。
“有什麼發現嗎？”郭小強說。
我慢慢掀開她身上的白布。
“哎呦，完美，這身材太完美了。”郭小強說。“這女人身上好像有一股香氣。”
我擡起她的腳，發現她的腳脖子上有一排牙印，牙印很深。
“你看，小腿上也有牙印。”郭小強說。“可能是她老公咬的吧？這麼漂亮的腿我都想咬一口。”
“好啊，你咬吧？”我說。
“靠，你開什麼玩笑？”郭小強說。
“沒給你開玩笑，你可以咬另一個腳脖子。”我說。
“哥，你剛纔還說侮辱屍體罪呢，這又不是活的，你讓我咬？”
“要不，我把攝像頭用布蓋上你再咬。”
“老大，你變態啊，你怎麼不咬？”郭小強說。
“你咬完，我再咬。”
郭小強退後了兩步，“老大，你不會是鬼吧？你變成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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