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上毒藥,見血封喉。被射中景天兵倒地,立馬命赴黃泉。
“洞內有機關!”景天兵退步齊呼,驚恐萬狀。過了片刻,呂大人緩步上前,洞內士兵已斷氣,血流成河。長槍青光灼灼,粘着鮮血,洞口寒意頓生。洞中狹小,不知裡面情況,以防再有死傷。呂大人隨即下令,拖出死去士兵屍體,撤離洞口。
烈日如火,此時四處散去的景天兵頭頂烈日,在亂草中穿行,翻開每一處草叢石窟。大汗淋淋,身上又熱又癢,飢渴交加,只聽到罵聲一片。直到黃昏,搜尋的景天兵拖着疲憊身軀回營,依然毫無收穫。
大門之外,小公子的屍體,將要運回巨夷下葬。呂大人身心俱憊,目送棺櫺運去,不由得暗自落淚。喪子之痛無法撫平,糧草重地又出現可疑鐵匠。此地干係景天征戰天下大計,絕不可麻痹。
“查清鐵匠身份。”呂大人回到營中,即刻下令。
緝押營門之外的邳國人,被一一拉入審問,卻無人知曉鐵匠身份。
“鐵匠會不會是雪國人?潛伏巨夷的雪戰士就曾有救出轉世雪皇的先例。”呂大人想到此,如夢初醒,親自審問鐵匠的兩名徒弟。重刑之下,兩人九死一生,命懸一線,依然聲稱師父是景天子民。呂大人氣極之下,當場刺死一人。另一人嚇得破膽而亡,臨死不改口,“師父是景天……虎丘人……”
“虎丘?”談及虎丘,人人色變。
虎丘鎮乃景天屬地,名爲虎丘,其實僅僅居住着一支神秘部落。全族不過千餘人,山林爲伴,野獸爲伍。他們有獨特語言和文字,但與外界隔絕。不知其名,亦不知何時遷徒至此,景天稱其虎丘人。虎丘人擅射,精通毒術,狩獵爲生。但生性殘暴孤僻,排斥外族。凡闖入其領地者,皆當場暴斃。
虎丘人出山,事情可疑。呂大人當即一紙書函,派快馬連夜遞呈方州前線大將軍——崇武王砂礫。
順帝兵敗啞口,乃是平生奇恥大辱。順帝登基,在砂礫相助之下,迅速排除宮中異已,穩固皇權之後。便令砂礫爲天下兵馬元帥,徵兵啞口,以挽回皇家顏面。
方州實爲大河之名,水流湍急,河道之中礁密佈,暗流迴旋。河上有鐵索寒橋一座,橋長百尺。木板皆被抽去,唯有鐵鏈悠悠。砂礫攻下啞口,兵至方州,卻不令渡河而在岸邊紮營固防,掛上免戰牌,與邳國隔岸相望。
啞口至方州不足百里。拂曉時分,呂大人的書函呈到大將軍手中。虎丘人雖才千餘之衆,但其殘暴擅用毒術。此時出現在糧草重地,不可忽視。
於是,砂礫當即快馬,親率百人騎兵直奔啞口。谷中欲明還暗,隊伍剛出啞口城門,但見谷中崖壁腳似有人影晃動。砂礫立馬,身後衛兵上前將他護在當心,拔刀備戰。
“洞中何人?”衛兵全神戒備。幾人下馬圍攏上前,對着石洞喊道。
“自己人……自己人……”洞中之人語聲顫顫,畏畏縮縮從洞中走出,竟是景天兵。他一瞧砂礫威嚴神色,雖不知其身份,也嚇得跪地請罪,“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砂礫目光冷冷,朝石洞內一瞧,問道:“洞中還有誰?”那景天兵一臉苦相,朝洞中招招手,顫聲喚道:“出……出來吧!”
洞中復又走出一人,竟是吉娃娃。她垂眼皮四下一瞧,默不作聲跪在景天兵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