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打架啊?”我身後的青峰站出來,一臉痞子相,其他兄弟也都摩拳擦掌,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你們幹什麼?這裡是警局,不準在這裡鬧事!”還沒來得及動手,從警局門口走出來一女人。女人一眼看到我,一張水靈靈的臉蛋立馬寫滿了不高心。
我裝作一臉無辜地說:“鍾隊,我們什麼也沒幹啊!”
一羣人聽我喊鍾隊,都住了手,後退一步靜靜看着。鍾隊朝我們看一眼,語氣生冷地說:“沒幹什麼你們湊這麼近做什麼?這裡是警局,如果想鬧事別怪我不客氣。”
我輕笑,說:“鍾隊,他們是我們的朋友,他們今天放出來,我來接他們,挨近點說點悄悄話也不行啊?哪條法律規定我們不能在警局外頭說悄悄話了?”
鍾隊說:“說悄悄話用得着咬牙切齒嗎?”
我上前兩步兩巴掌拍在最近一黃頭髮男人的臉上,說:“他們長得就一副面目可憎的樣子,這也犯法?”男人被我打兩巴掌,表情更難看了,不過礙於鍾隊在,沒好發作。
鍾隊左右看看,說:“最好是這樣!不過我要奉勸你們大家一句,纔剛剛放出來,別又被抓進去。”
我笑道:“謝謝鍾隊的忠告!我們都是良民,知道該怎麼做。”說着用下流的眼神上下打量鍾隊一眼,再已劉鑫平時嬉皮笑臉的語氣問:“哦,鍾隊,今天的天氣很熱嗎?還是警局裡溫度太高了?”
鍾隊疑惑,問:“什麼?”
我沒回答,倒是身後的青峰等人忍不住低低笑出聲來,我聽着有點忍不住,閉着嘴淺笑。鍾隊估計這才明白我們的意思,忙往自己身上看看,在看清楚大腿上內側的黑色絲襪滑絲時,臉羞得通紅。
青峰添油加醋地說:“鍾隊不愧是咱分局裡的警花啊,真是跟別的女警不一樣!哈哈……”
鍾隊輕輕扯了扯腿上的一步裙,勉強遮住露了大半塊的白花花的大腿,說:“你們還不快走,是不是還想去局子裡坐會?”
“好好,我們馬上就走!”我說,同時對青峰使了個眼色,青峰忙領着兄弟上車,我則衝杜佳豪的背影喊:“杜兄弟,你今天出來,我們在愛莎定了個大包廂,晚上大家一起喝幾杯啊?”
杜佳豪愣了一下,頭也不回地說:“不好意思,我今天沒空!”
我說:“別啊,警察都經證實雄爺失蹤,你們就別再耗費人力物力去找了,更別忙着準備葬禮的事。今天晚上這頓飯,杜兄弟你可無論如何都要賞光啊!”我明顯看到杜佳豪愣了一下,手不自覺捏成拳頭,連忙鑽上車,絕塵而去。
我上車之前回頭衝鍾隊笑笑,說:“鍾隊,一段時間沒見,越來越漂亮了嘛!”說完也不管她是什麼表情,跟着杜家毫的方向而去。
一上車李哥就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被看得有點不自然,扭了扭身子問:“李哥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
李哥搖搖頭,說:“沒。”
青峰湊上來說:“這個鍾隊,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李哥斜一眼青峰,說:“怎麼,在局子裡還沒吃夠苦頭?”
青峰“嘿嘿”乾笑,說:“不是,這個鍾隊的確比其他人要……要正直些,好幾次喬萬里想對我們用私刑,都被她攔了下來。”
聽到喬萬里幾個字,我突然感覺心裡像壓了塊石頭,冷冷說:“喬萬里,這個警察裡的敗類,遲早要讓他好好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車裡頓時靜了下來,空氣都幾乎凝結,或許所有人都跟我一樣,突然想到了猴哥死。的確,如果不是喬萬里幫助陶雄,猴哥就不會出事,喬萬里是害死猴哥的間接兇手,這個仇,我無論如何都要報的。
頓了會,青峰指着前邊杜佳豪的車說:“顧哥,我們這是去哪啊?幹嘛一直跟在杜佳豪他們後邊?”
我輕描淡寫地回答:“剛剛在警察局外頭不是說得很清楚?”
青峰滿臉疑惑,問:“什麼……哦,請他吃飯?”
李哥說:“不是請他吃飯,是請他幫忙。”
青峰還是不太明白,但我和李哥沒有心情和他解釋,一直盯着前面杜佳豪的車。說到底陶雄已近不在了,杜佳豪又因爲之前一直被我們軟禁,有很長段時間沒接觸A幫的事物,所以現在的A幫可謂是一盤散沙,甚至有些有野心的地方小頭目有‘自立爲王’的趨勢,我們正好藉助這種時候,先控制住杜佳豪,從而掌控更多A幫的勢力。
我們正大光明跟着杜佳豪的車開了好幾條大街,漸漸地杜佳豪想必是看出我們的用意,車開始變速運動,一會加速,一會減速,尤其快到紅綠燈口時,特意減速,看路燈轉成黃燈時再猛然加速,衝過十字口,幾個十字口都沒能甩掉我們,杜佳豪的車直直繞進一個小弄堂。這是條很老很舊還很窄的小巷子,車跌跌撞撞,幾百米的距離,花了三四分鐘才勉強開出去,車前後視鏡被撞得稀爛。
車繼續往前開,之後駛上高架橋,在中部盤旋路口的位置,杜佳豪的車突然掉頭,朝一個岔路口開了進去,而跟着他的兩輛麪包車在口子上突然剎車,堵着我們的去路,還好李哥剎車踩的及時,不然真要迎面撞上去。
後邊跟上來的車越來越多,不停有汽車的鳴笛,原本就不寬的岔路被杜佳豪兄弟的兩輛車堵得只能人側着身走過去,而且還紋絲不動,任由後面的人如何催促。不多會,杜佳豪開的黑色豐田消失在路口。
“李哥,到前邊左拐,到下個路口去截他。”青峰在後座急道。
李哥猛地一打方向盤,車掉頭準備朝高架橋下邊開,我突然計上心來,攔着李哥說:“李哥,等一下!”
李哥一臉疑惑地看着我,我說:“杜佳豪已經走遠了,還是先別追了。”
青峰急着問:“爲什麼啊?到前面哪條路左轉,開快一點應該能追上的。”
我說:“算了,杜佳豪知道我們跟着,一定會想方設法甩開我們,我們與其耗費精神一直跟着他,還不如讓他自己找上門來。”說完朝岔路口上的兩輛車望了望。
青峰更加不解,問:“什……什麼意思?”
李哥會意一笑,快速打開車門走了出去,我則對青峰說:“你叫兄弟們都下車,把那兩輛車上的人都請到我們車上來。”
青峰這才恍然大悟,笑道:“唉,對啊,抓住那幾個小子,還怕杜佳豪他不乖乖地自己送上門來。”
我笑着點點頭,跟着下車。一會的功夫,後邊已經停了十幾輛車,有人坐在車裡不停按喇叭,有人下車罵罵咧咧、指指點點,還有人見事情不妙,直接掉頭,改變方向。
我走到一輛麪包車的駕駛位置,輕輕敲了敲窗戶,一黃頭髮男人搖下窗,一臉不悅地說:“催什麼,車壞了,走不了了……”
我沒說話,反手就是一個耳巴扇在他臉上。黃頭髮男人一愣,幾秒鐘之後纔回過神來,低罵道:“草NM,找欠是不是?”說着打開車門下車,車後座上的其他男人也跟着推開車門,每個人手上都提着根半米長短的圓木頭棍子,棍子磨得很光滑,應該是常用着的。
我低低笑,躲開黃毛揮過來的棍子,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看他一個趔趄,一頭栽到地上。黃頭髮男人在地上翻了個滾,捏着棍子往我腿上砸,我不躲也不閃,接受他的一棍子,然後一把拽着他頭頂上的頭髮一扯,黃頭髮男人額頭結結實實撞在他的車皮上,再被反彈回去,躺在地上,扭着身體想爬起來,我忙一腳踩在他右手手腕上,弓着身俯視着他說:“行了,兄弟,你就別鬧了,這裡是高架橋,你不想走也別擋道兒啊,後邊那麼多人想走。”
黃毛掙扎兩下,扯着喉嚨罵道:“顧冉熙,我草你媽,放開老子。”
一旁的青峰等人團團將黃毛一羣人圍在中間,相互對峙,戰鬥一觸即發。而旁邊車輛裡下來的五六個杜佳豪的兄弟,被李哥一口氣全部撂倒,棍子和人躺一地,不停傳來‘哎喲哎喲’的呻吟聲。
我強搶過黃毛手上的木頭棍子,狠狠砸在身邊的玻璃窗上,玻璃碎一地,頓時嘈雜的空間安靜下來,黃毛一羣人愣在原地,臉上寫滿了恐慌。
我歪着頭朝橋底下看看,將木頭棍子扔了下去,不多會傳來‘咚’一聲落地的聲音。我冷冷說:“你們誰要敢再動一下,我他媽發誓馬上從這把你們扔下去,不信邪的可以試試。”
一羣人相互看看,沒說話。我對青峰甩了甩頭,說:“把他們分別帶上車,帶回會所。”
青峰點頭,兩人一夥綁着杜佳豪的手下上車,後頭一些看好戲的路人嚇得半響沒動,直到我們的車開出很遠,擁擠的岔路口才慢慢疏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