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小的給你送禮來了。”
一回宮,李易就去了蕭清月處,“不知道娘娘喜歡什麼,小的每樣都買了點,都是街鋪上的東西,你看着嚐個鮮。”
蕭清月把人揮退,“又有所求?”
“娘娘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解?”李易拿起一塊芙蓉糕吃了起來,“我就不能是感念娘娘,特意過來討好的。”
“你這是討好的樣子?”蕭清月看着吃的興起的李易,默默無語。
“也沒旁人,我不得給娘娘試試味。”李易頭也沒擡,拿起一塊栗子糕遞到蕭清月嘴邊,“這個不錯,你嚐嚐。”
“放心,我剛吃了,沒毒。”李易示意蕭清月張嘴。
“怎麼樣,還不錯吧?”
看着李易湊過來期待的眸子,蕭清月點了點頭,真是個膽大的,如今在她面前是半點都不裝了。
這種輕鬆隨意的氛圍,讓蕭清月有種得以喘息的感覺。
“娘娘,我這幾日,騎射水平大增,明兒皇上狩獵,我保管叫他留宿昭華宮。”借人家得了好處,李易表示自己得回饋些什麼。
蕭清月擡了擡眸,“若本宮不想呢。”
額……李易眼睛眨了眨,“這得加錢……”
“我都跟蕭統領信誓旦旦保證了,你這要我變節,得加錢啊,少說也得二兩吧。”
蕭清月揚脣一笑,款款起身,“本宮給你千兩,李易,能做到嗎?”
“看在銀子的份上,娘娘放心,我肯定努力。”李易擦了擦嘴,笑道。
“娘娘,你比蕭統領大氣太多了,以後有什麼買賣,我一準找你做。”
“下去吧。”蕭清月搖頭失笑。
“好嘞。”李易抖了抖衣裳上的糕點末,就要出去,走了兩步,他迴轉回來,“娘娘,上次說了要爲你吟詩一首,言出必行,我不能砸了自個招牌。”
踱了兩步,李易望着蕭清月含笑開口:“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疑似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
“娘娘該多笑笑,也讓我們這些人飽飽眼福。”
蕭清月斂眸,“你是越發大膽了。”
“深宮清寒,李易願爲娘娘排解寂寞,只要錢到位。”沒有後面那句,這應該是很和諧的畫面。
蕭清月心裡泛起的些許漣漪,瞬間沒了,揮手讓人滾蛋,煞風景。
李易摸着鼻子走了,這情跟錢他總得談一個,蕭清月一看,就是談情沒戲,自己可不得抓着錢。
連聖寵都不要的人,就是寂寞,也肯定不是那方面寂寞。
不過也難說,也許是皇帝滿足不了她呢?李易胡亂想着。
“可是李都公?”
李易剛出昭華宮沒走幾步,一個宮女到他跟前,恭聲問道。
“你家主子是哪位?”李易如今在內宮,頗有點香饃饃的意思,不是這個請,就是那個邀,態度都好的不行。
就不知道她們是爲了皇帝那個人,還是背後的那份榮華富貴,李易覺得後者佔絕大多數。
一個一年到頭都見不到幾次的人,能有個鬼的情愛。
“奴婢的主子是溫寶林。”
溫寶林?李易挑眉,這個女人,他可太有印象了,躺在皇帝懷裡,朝他一個太監拋媚眼。
絕對是個野心不小,不擇手段往上爬的。
事實上,她成功了,不過跟皇帝上了一次牀,就從秀女苑出了來,還有了位份,待遇立馬不一樣了,不怪那些女人眼巴巴的想爬上龍牀。
“前面帶路吧。”
雖在都前司辦事,但李易也需要和妃嬪合作,關鍵時候,枕邊風是很管用的。
像這位溫寶林,是個捨得下身段的,腦子要不蠢,還是可以合作合作的。
寶林的位份只是正六品,並沒有自己的宮殿,統一在芳玉軒,每個人一個居室。
李易進了屋,一眼就瞥見在貴妃榻上斜躺的溫媱,身姿慵懶,眼裡透着絲絲媚意,一瞧就不是個安分的。
“小主讓人喚小的過來,不知是有什麼要吩咐的?”
“給李公公看坐,你們都下去吧。”
等人一走,溫媱恍若不經意的伸展了一下腰身,曲線畢露。
李易眼角抽了抽,這很豁得出去啊,竟然引誘太監。
溫媱緩緩起身,走到李易身側,手搭上了他的肩。
“小主?”
李易側頭看她,這女人該不會真瘋狂到要做什麼吧?
“李公公,我知道你有法子,讓皇上過來的。”溫媱俯身在李易耳邊,吐氣如蘭,柔弱無骨的纖手在李易背部打轉。
這舉動,不就是想誘人犯罪?!
李易一副被驚嚇的樣子,慌忙起身,“小主,你……”
“李公公,我不會虧了你。”溫媱在李易脖子上親了一口,收起了媚意,眼裡有着意味,往李易手裡塞了一包銀子,“明日就拜託李公公了。”
“小主還真是……”李易搖頭,一副不知如何言語的樣子,“小的先回去了。”
走到門口,李易腳步頓了頓,似要回頭望,又匆匆出了去。
溫媱見此嬌笑,哪有什麼真正無慾無求的人,即便是太監,也無法免俗。
恐怖啊!這年頭,太監都不安全了,出了芳玉軒,李易身子抖了抖。
“公子,蔡三爺讓人遞了信來。”
詹國公府,一個侍從進屋,到一丰神俊朗的青年身前恭聲道,兩手執信,遞了過去。
青年看了看,並沒有拆開,這蔡衡傑不外乎是求自己出手整治整治那個叫李易的太監。
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哪用的着他下場。
“去給池二傳個話,讓他明晚在醉春樓擺上一桌,請那個李易好好喝上一喝。”青年嘴角揚笑,姿態隨意道。
侍從領命退下,青年擡筆繼續畫他的山水圖,這是他在外遊歷時所看的風景,畫完了,就該送去唐家。
青年是詹國公府的二公子,母親是紫玥長公主,父親是吏部尚書,他大哥先天不足,常年臥病在牀,這詹國公府將來承繼之人,不出意外,就是他了。
身份之尊貴,不必多說,跟唐家的大小姐唐歆更是前兩年定了親事,要不是廖稷隨老師外出遊學,他們已經完婚了。
因着大皇子,廖稷和蔡衡傑曾有過往來,是以蔡衡傑此番求上來,廖稷會理會一二。
這傷人自然要往他最痛的地方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