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表示自己是個有原則的人,收了銀子,那不得辦事啊。
皇帝是看到獵物就射,李易就不同了,一到昭華宮,他的箭就差那麼一點,可一到芳玉軒,他的箭就擦着中了。
至於其他宮,演戲得全套,時中時不中。
幾圈下來,皇帝晚上歸了芳玉軒那女人。
“都公,都前司傳來話,說池少卿家的二公子擺了酒,邀您喝一杯,馬車就停在都前司門口候着。”
狩獵剛結束,一個太監到李易跟前俯耳道。
李易挑了挑眉,池少卿家的二公子,居然邀他喝一杯?就不知這宴是好是壞了。
該來的躲不過,李易也想瞧瞧這人什麼意圖。
到都前司,李易換了身衣裳,帶了兩個都前衛就上了馬車。
“小姐,咱要不算了吧,你放過大少爺?”
唐家,侍女憂心忡忡的勸着唐藝夢,上次就差點讓人逮了,這居然還沒死心。
“管可兒那丫頭都去的,我還就不信了,晚上人多,我這次又準備的充足,肯定不會再叫人發現的。”往臉上抹着黃粉的唐藝夢,氣昂昂的說道。
侍女無語望天,小姐決定的事,九頭馬都拉不回來,那管家小姐,絕對是誆小姐的,就她那樣的性子,怎麼可能去青樓,偏小姐被她激了,希望小姐真不會被逮了吧。
不然得通知大少爺趕緊跑,一根戒尺肯定不夠打。
當看到池方桓請酒的地方,李易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醉春樓,好地方啊,既能喝酒,還能嫖女人。
“李都公,我家公子在裡頭等你,請隨我來。”
門口一早就候着的侍從,見着李易,立馬迎了上去。
“走着唄。”李易言笑晏晏,當先一步,讓人瞧不出他什麼個心思。
設宴一般都在二樓包廂,沒人打擾,也方便說話,但池方桓卻在一樓大堂置了一桌,當真是矚目的很,讓人眼睛不往那瞧都難。
李易到的時候,一桌人坐的幾乎齊全了,都是和池方桓平日玩在一起的官僚子弟。
“你可真是讓人久等,莫不是又在拷打誰?快,加個坐。”一個約莫二十上下的青年起身,朝一旁服侍的人揚聲道,瞬間將大堂裡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池方桓他們都是知道的,池少卿家的公子,醉春樓的常客,但這進來的,又是哪家的?聽池方桓那話,不是個善茬啊。
李易一臉淡然,打量唄,咱的樣貌不比這羣貨拿得出手?
李易一落座,池方桓就朝旁邊一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當即會意,拍手招來醉春樓的鴇母芸娘,“沒見貴客來了,還不把樓裡頂好的姑娘都叫來。”
李易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靜靜看着這羣人作妖。
請太監逛青樓,傷害性不高,侮辱性極強,宴非好宴,李易也懶得同這些紈絝子弟多說什麼,就看他們會怎麼折騰了。
“孫耿,你小子是不是糊塗,李公公一個太監,你叫姑娘們過來,這不是戳人的心嘛。”
另一人聲音高揚道,大堂衆人聞言,目光都不由往李易身上瞧去,當即鬨笑一片,還道是哪個,原來是個太監。
太監逛青樓,那褲襠裡有貨嗎?
“行了,都消停點。”池方桓笑着制止道,“哪有你們這樣揭人痛楚的,芸娘,我們這十個人,你叫九個姑娘來就行。”
芸娘笑着應是,餘光往李易身上瞧了瞧,一個太監,往醉春樓跑什麼,這不是自找難堪。
搖了搖頭,芸娘把姑娘們招呼來。
“你們都離李公公遠些,人家近不得女色。”坐李易旁邊的一人,把自己身側的姑娘拉進懷裡,調笑道。
“也是可憐,人生最大的樂趣,不外乎酒和美人,李公公年紀這麼輕,就早早絕了子孫根 ,連這銷魂的滋味啊都沒嘗過。”
“活着啊,屬實無趣。”這人拖長音,拿眼瞧着李易,笑的惡劣。
其他人都附和着,你一言,我一語,不時和姑娘們親熱給李易看,池方桓轉着酒杯,臉上帶着笑意,不僅沒制止,反而縱着他們拿李易取樂。
一個太監,既然瞧不清自己的身份,不得讓他醒醒。
狗一樣的東西,也敢猖狂。
“就在昨天,那朱虎沒熬過來,死了。”李易抿着酒,淡淡開口,心裡暗暗吐槽這酒真特麼難喝,度數跟啤酒差不多就算了,味還雜,隱隱還帶着點甜,這尼瑪哪能叫酒!
虧這羣人還能一臉享受。
如果說李易的爺爺是個戲狂,那他爹就是個酒狂,家裡整個讓他弄成了釀酒所,李易沒少當試酒工具。
等哪天有空閒,李易非得自己釀點酒出來,這玩意簡直難以下嚥。
酒是怎麼釀來着?李易挑眉回想,和那兩位一輩子專注一件事不同,李易那是什麼都愛接觸兩下,然後什麼都不算精,也就通了個皮毛。
“李公公還真是心狠手辣。”池方桓的話打斷了李易對過去的回憶。
“池二公子這話的意思,可是在說那朱虎不該死?”李易似笑非笑。
“枉傷人命,虧得你還有臉說出來。”不等池方桓說話,一人冷嗤道。
見李易臉上的笑容斂了,池方桓心裡升起不妙的感覺。
“回去帶人過來,本都公今夜要徹審,這一個兩個究竟是哪裡來的底氣,視皇上的威嚴如無物。”
李易起身,掃了他們一眼,面色冷寒道,跟之前溫潤少年郎的形象判若兩人,他身後不遠的都前衛立馬領命而去。
“你是個什麼東西!”
李易這態度激怒了這一羣平日橫行無忌的紈絝,拿起酒壺就朝李易扔了過去。
李易側身躲過,眼睛看向那人,面無表情的走過去就是一腳,把人踹了個滾地葫蘆,接着一盤子把另一個要動手的腦袋砸開花。
“本都公再不是東西,那也是給皇上辦事,進了都前司,希望你們還能有這個氣焰。”
李易這氣勢,讓大堂衆人都是一滯,原先陪酒的姑娘們花容失色的捂着嘴跑開,怕自己驚叫出來。
芸娘心裡一咯噔,壞了,這小太監就是那新設立的都前司都公,人膽大就算了,關鍵還極爲狠辣,不是,那池二公子要戲辱人也別選她醉春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