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船隻過來,就繼續放!”
見識過這鐵疙瘩的厲害之後,再無船隻敢向前。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一艘艘小船從天塹通過。船隻搖晃,身穿黑袍的青年站在甲板上。面色陰寒:“又是誰壞尊主的好事,該死!”
上游下來的船隻越來越多,在主船旁邊排成一排,錦旗飄揚,一把血色大刀醒目無比。“血刀老祖?又是他!”黑衣人自語道。
“仇先生,樑副門主來增援了。”
黑衣青年看着被火燒得發焦的船隻,景秀山莊再差,也不會這麼快被攻破,心中冷笑一聲,大概也猜到結果了,看來尊主還是高估此人了。要不是傅博羣失去消息,這個廢物哪輪能得到中用。“血刀老祖”趙立就是上次打敗劉寒的少年,原來如此。以爲得到“七殺奔雷刀”的秘籍就能整合七殺教,哪有那麼容易。
“去請樑副門主過來,商量對策。”這位仇先生派中地位超然,下屬不敢不從。
“先生,有何指教?”樑成恭敬道。
“實話告訴你,這批人是七殺教高手。最前方自號“血刀老祖”的青年叫趙立,是內定的下任教主候選人。此次前來是取你姓名回去交差的,化意門的來歷你應該知道吧。”
“什麼,七殺教。我只知道傅門主是原七殺教四大長老之一。現在對方兵力明顯勝過我們,聽說還有厲害的火器,這可如何是好。”樑成略微心神不寧。他已經習慣瞭如今的生活,在回去當水寇,不可能!
“也不是沒有辦法。”黑衣青年不急不緩道。
“先生救我。”樑成知道此人本領大,連傅博羣都要採納他的意見。
“趙立帶的這批人是七殺教精英,遠非這些水寇可比。況且對方時機把握得當,趁你與景秀山莊交手時現身,肯定早有預謀。你卻對此人一無所知,如果動手打起來,化意門勝算不足兩成。即使是慘勝,段存厚也會領兵出手。”
黑衣青年頓了頓繼續道;“既然已經知道對方的目的,眼下有一個方法或許可以以一試:單打獨鬥。”
“仇先生,我對上他有幾成勝算?”樑成迫不及待問道。
“最多四成,除非……偷襲!”黑衣青年眼中寒光一閃,望着樑成道。
“好!就依先生所言,希望先生竭力相助,渡過此難定有重謝。”黑衣青年點了點頭附在樑成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一炷香之後,幾乎所有的船隻都順利渡過天塹。楊凡見那鐵疙瘩威力巨大,手持火把也準備過過癮,哪知道對方船隻全停在射程外,根本不給他機會。罵道:“到底還打不打了,爺爺我等得手都酸了。”
“哈哈哈……”衆人笑成一片。此時對面大船上走出一位相貌不凡的男子,大聲道:“在下化意門副門主樑成,請趙立出來相商。”
蕭然略感意外,依舊回道:“在下便是,何事請講。”
“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樑某也是剛剛得知,原來趙兄是七殺教的少主。想必趙兄是來將化意門收歸麾下吧,剛纔與幫衆兄弟商討過,此事也不是不行,能找到一個大靠山以後江湖動盪也不至於別滅派,但七殺教日趨沒落,有沒有這個實力值得商榷。爲了避免兩方弟子大打出手,樑某有個提議,不知趙兄意下如何。”
“趙某也認爲不應傷及無辜,樑副門主請講。”
“不如來場比武如何,假若樑某落敗化意門解散,門衆歸於七殺教麾下。如果僥倖勝出一招半勢,請閣下死了這份心,莫在干涉本派事物,這不過分吧。”
“確實是個很好的提議,但你憑什麼認爲趙某要冒這個險。”原以爲蕭然會滿口答應,連下一句臺詞都想好了,那知對方如此謹慎。樑成強忍住怒氣道:“一幫之主,難道連這點魄力都沒有嗎?要用手下的性命做墊腳石。”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對方這麼好心提出決鬥的建議?有詐!蕭然本能的察覺了出來。倒不是蕭然怕他,想當初還是後天中期水準的時候就能勇奪龍騰盛會第二名,現在己放佔盡優勢,憑什麼要讓對方牽着鼻子走。
樑成氣不打一處來,難道這血刀老祖真是貪生怕死之輩,沒有絲毫的羞恥心?開戰就開戰,大不了再回去做水寇,何必受這份閒氣。
“別急,他這是在激你。心浮氣躁,還未交手就先輸一成。趙立不會這麼魯莽的,在等等。”樑成正待發作,仇先生已經用傳音入密的功夫提醒道。
等了幾刻鐘,見對方沒有動怒的跡象,蕭然有些拿捏不準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同一旁衆舵主商量片刻道:“這樣吧,趙某同意比試,不過這規矩得由我來定。”
“就怕你不上鉤,等會兒讓你生不如死。”樑成心中冷笑着,面色不變道:“哼,有何不可,樑某可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少主,要不要……”寧子軒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道。
“只要他們不耍花招就無妨,反正規矩是我們定,先將人手藏好以備不時之需。如果他不仁義就怪不得我了。安排一艘大船停在河中央,等會而在兩對人馬中間比試……”
過了約一盞茶時間,一切準備就緒。蕭然孤身一人乘着小舟向大船劃去:“樑副門主,請吧。希望你能說話算數,否則趙某不介意血洗化意門。”
“好狂妄的口氣!不知道你的武功是否同樣出衆。”樑成腳尖一點,自小舟飛上甲板。也不多說,欺身前進一步,長劍向蕭然肩頭刺去。壓迫半天的情緒使得他報復情緒越來越強,“當!當!”如早就算計好了一般,蕭然搶先毫釐將刀擋在胸前封住了對方的搶攻。眼見長劍就要被盪開,樑成手中長劍轉圈,倏然向脖頸劃去。蕭然一驚連退幾步。樑成順勢追擊,刷刷數劍,攻勢看似雜亂無章卻處處都是要害。就如粘上了一般,甩都甩不掉。劍法雖然不是名家大派,想必也是經過高人指點。看出蕭然兵器威力雖大,但是卻不易施展開來。一直近身纏鬥,否則很難佔到便宜。
“奇怪了,這人怎麼跟團爛泥一樣,還粘上了。教主都還不了手。”
“放屁,樑成憑着一手怪異劍法勉強打平。看似攻勢凌厲,卻是個繡花枕頭,教主真氣渾厚,就算不出殺招累都能把他累死。”“巨靈虎”江程訓斥道。
“大哥,發什麼愣呢?”薛翎拍了拍大哥肩膀道。
“沒什麼,有點奇怪罷了。似乎這套劍法有些眼熟,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反正這樑成與二哥同是後天大成水準,不必擔心。”
楊凡笑了笑道:“正是因爲他功夫差我才擔心,他不會笨道主動上門送死吧,沒把握的話早就跑了。他依仗的是什麼?”
“這……”
地勢上蕭然並不佔優勢,對大開大合打法來說這甲板大小的地方顯得有些矯情。然而這麼久並不是沒有反擊的機會,蕭然連一招“七殺奔雷刀”都沒使過,衆舵主都摸不清少主心中在想些什麼。不遠處的瞭望塔上,兩個身着化意門衣衫的男子貓着腰,透過木板間的縫隙仔細觀望着。雖然面部被塗黑,及習慣看便會發現正是段存厚請來的幫手,兩人一路尾隨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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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七殺教的餘孽,想不到如今又卷途重來了,幸虧師兄多留了個心眼。段師弟這不是引狼入室嗎,依我看,此人武功就算我們加起來都難佔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