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滴血驗親

第兩百二十一章 滴血驗親

太后冷冷地看着眼前亂七八糟的一切,十幾年前,她離宮的時候,原以爲天下安定,後宮安寧,才一心向佛,今日才知道花團錦簇的後宮依然這般藏污納垢,叫她怎麼能安安心心地在安寧宮潛修?

太后的眸光冷得可以將人凍結,瞬間冰凌成柱,皇后就站在太后身邊,老人家身上一陣陣徹骨的寒意不斷襲來,不禁心生惶然,今晚之事,她難辭其咎,雖然她是六宮之主,太子生母,單憑一塊令牌,太后和皇上都不會把她怎麼樣,但心裡也無比清楚,她的處境並不妙,這個時候只要開口就會引火燒身,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沉默,當做隱形。

今夜折了一條在宮中最得力的臂膀,已經讓她痛心萬分,瞥見容妃眼中掩飾不住的得意眸光,皇后明白這一切都是容妃在背後搗的鬼,她就算萬般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認,這一局,容妃完勝。

殿內氣氛一時凝結成冰,眉妃與人私通,淫亂後宮,太后何嘗不想把她五馬分屍,以儆效尤?但女人的想法和男人不同,相較於皇上的盛怒,太后首先想到的是,八皇子蕭鶴修到底是不是皇上的兒子?

見母后神色冷厲,目光深寂地看向外面深深夜色,狂怒之中的皇上也立即想到了這個可能,雖說蕭鶴修在衆皇子中不算最出色,但因爲眉妃的關係,他也是甚爲寵愛這個八皇子的,而且蕭鶴修口齒伶俐,思維靈活,也頗得皇上歡心,要不是接二連三出了幾件醜事,現在早就封爲親王了。

一想到這個平日被自己甚爲寵愛的兒子居然可能不是自己的血脈,皇上立即感到胸中一陣血氣翻涌,這是任何一個普通男人都接受不了的恥辱,更何況一國之君?他龍顏大怒,當即命章湛去把蕭鶴修提來。

這已經是蕭鶴修第二次被連夜提到宮裡來了,第一次是刑部尚書奏報皇上聞越案發,父皇傳他入宮,而這一次,章湛臉色黑沉,對他問的任何問題都不回答,直接就把他提到了宮中來。

面對這種空前絕後的凝重架勢,漆黑夜色又增加了幾分山雨欲來的沉重和詭異,蕭鶴修立即感到有種大禍臨頭的緊張和不安。

他雖不是太子,也不是親王,但他的母親是父皇寵妃,章湛不過是御林軍統領,若不是授命父皇,斷然不敢對他如此無禮。

蕭鶴修剛剛失去聞叔這個強助,正在惶惶之際,突然御林軍統領親自來抓人,他的心都提了起來,父皇要對自己做什麼?可無論怎麼問,章湛都是面硬如鐵,閉口不言。

太后和皇上在骯髒不堪的碧雲宮早已經呆不下去了,全部到了養心殿,等候今晚的另一個主角,蕭鶴修。

蕭鶴修到了養心殿之後,見不僅父皇在,皇祖母也在,都是臉色陰沉,皇后娘娘,容妃娘娘都在一旁,立即知道大事不好,心頭升騰起惶惶疑雲。

由於今晚的事情出得很突然,事先沒有半點風聲,又涉及到後宮之事,太后嚴令外傳,所以,蕭鶴修並不知道母妃已經出事了,一如既往地跪拜行禮,“孫兒參見皇祖母”,“兒臣參見父皇,母后。”

又看了一眼面含幾乎看不見的笑意的容妃,“參見容妃娘娘!”

蕭鶴修的行禮並沒有得到迴應,連通常得到的“平身”都沒有,所以他的動作不得不僵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心頭的惶恐在急劇加深。

這個時候,早就到了太后就寢的時候了,但面對深宮如此驚變,哪裡還有睡意?她眸光依然冰冷,雖然蕭鶴修並不是太后最疼愛的孫子,也因爲狐媚眉妃的關係,對蕭鶴修很難做到像對蕭天熠那般無度寵愛,但平日也很喜歡蕭鶴修的乖巧懂事,可一朝眉妃與人私通,蕭鶴修血脈成疑,足以抹殺二十年來所有的祖孫情,父子情。

在太后和皇上眼中,現在的蕭鶴修已經成了皇家的恥辱,他的存在,時時刻刻都提醒着眉妃的穢亂之舉。

田學祿早就準備好了一碗清水,連夜宣召進來的太醫早就恭候一旁,默不作聲,這種涉及到皇家血脈的大事,多說一句,都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最聰明的辦法就是閉口不言,當做聾子瞎子。

殿內安靜得一根鋼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太醫悄無聲息地到了蕭鶴修面前,田學祿擡起蕭鶴修的指尖,在皇祖母和父皇面前,蕭鶴修不敢掙扎,掙扎就是心虛的象徵。

所以太醫很順利地用一根針在上面刺了一下,一滴殷紅的血滴落水中,迅速在水中化開。

滴血驗親?蕭鶴修心下大驚,他倒不是擔心自己和父皇的血液不相容,而是父皇這樣做,定然是母妃和聞叔的事東窗事發了。

很小的時候,他就撞到過母妃和聞叔在一起,年輕美麗的母妃一直是他的驕傲,現在見母妃居然和別的男人苟合在一起,當時覺得天都塌了。

在宮裡長大的皇子,很早就知道男女之事,母妃和聞叔都沒穿衣服,兩人在牀上糾纏,做出一些不堪入目的動作,母妃嘴裡還不斷髮出異樣的聲音,似痛苦,又似歡快。

一直尊敬母妃的蕭鶴修瞬間發現母妃是個壞女人,居然能和不是父皇的男人睡在一起,他一連好幾天都沒有理會母妃,也恨透了毀了母妃清白的那個男人。

蕭鶴修甚至想去告訴父皇,可是他停下了腳步,因爲有了一個可怕的發現,母妃和人偷情,那就是說他有可能不是父皇的兒子?

如果他不是皇子,那這尊崇的地位,高貴的身份,不全都是空中樓閣,海市蜃樓?一切都是虛幻的泡沫?那他是誰,平民百姓的兒子?還是做工差役的兒子?蕭鶴修萬萬不能接受這個落差,不但沒有向父皇告發,而且還幫助母妃隱瞞,將此事按壓心底。

後來眉妃知道兒子察覺了自己的私情,母子一體,眉妃也沒有打算隱瞞,反而告訴蕭鶴修,她有今天的一切,聞越功不可沒,皇上能給她榮華富貴,卻給不了她男女情愛。

母妃常常和他說在深宮的寂寞,雖然皇上寵愛,可是後宮佳麗衆多,雨露之爭,爾虞我詐,她只有在聞越這裡,才能體會到男女之情是多麼驚心動魄,才知道被一個男人疼愛的女人是何等幸福?

當時蕭鶴修不懂,只覺得母妃是在爲自己的銀蕩找藉口,他憤怒地質問母妃自己到底是誰的兒子?

母妃聲色俱厲地告訴他,他是如假包換的皇子,他的親生父親是當今皇上,蕭鶴修並不知道,在他出生之後不久,聞越就和他滴血驗親了,知道並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真正的皇子。

時間是個最奇妙的東西,能改變人的偏執,淡化人的憤怒,軟化人的剛直,磨平人的銳氣,原本是絕對不能容忍的母妃私情,隨着歲月的流逝,蕭鶴修開始持默許的態度。

蕭鶴修開府建衙之後,聞越就以幕僚的身份住到了府中,在見識了聞越的詭譎神算之後,蕭鶴修對這位和母妃有私情的男人不但不再反感,而是頗爲佩服,這個難得的奇才,如果不是因爲愛着母妃,也不會這樣不遺餘力地幫助他們母子謀得今時今日的位置。

在不知不覺中,蕭鶴修已經徹底轉變了對聞越最初的敵對態度,反而對他極爲器重,尊稱爲“聞叔”,每次母妃來府裡看他的時候,他甚至爲母妃和聞越的偷情保駕護航。

母妃和聞叔在一起的時候,更加容光煥發,眉目生豔,那是一個沉浸在男人愛戀之中的女人才有的幸福模樣,精通男女之事的蕭鶴修早已明白。

他一直以爲,只要做得隱蔽,聞越和母妃的私情就能永遠不爲人知,可萬萬想不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看今晚這架勢,母妃的私情定然已經敗露,一連失去母妃和聞叔兩個強助,蕭鶴修也差點亂了方寸,但在事實不明的情況下,不敢妄動。

取了蕭鶴修的血樣,田學祿端着碗去往皇上身邊,皇上的臉板得和一塊鐵一樣,太醫知道皇上正在盛怒之中,見要取龍體的血,手指顫慄,好幾次都不敢紮下針去。

皇上見太醫一直哆哆嗦嗦,一怒之下,一把奪過銀針,在自己的指尖刺了一滴鮮血,滴入水中。

容妃見皇上龍體受傷,忙道:“太醫,快給皇上包紮。”

皇上眉目一橫,太醫嚇得不敢上前,求救地看着容妃娘娘。

容妃也知道皇上的注意力不在這事上,並未在意,她的視線也牢牢鎖住那碗有兩滴血的清水。

如果兩滴血不能相溶,今晚蕭鶴修就不能活着走出養心殿了。

衆目睽睽之下,皇上的血和蕭鶴修的血纏纏繞繞,遊遊蕩蕩,最後竟然融在了一起。

容妃有些失望,蕭鶴修竟然不是眉妃和聞越的孽種,皇后不動聲色地鬆了一口氣,眉妃雖然是她的心腹,是因爲眉妃有強大的利用價值,至於眉妃的私事,她知道的並不多,見蕭鶴修真是皇上的兒子,她一直繃緊的弦終於稍微鬆了一鬆。

情勢出現微妙的變化,蕭鶴修見兩滴血融在了一起,有了底氣,膽子大了些,“父皇,不知今夜召兒臣進宮有何要事?這又是要幹什麼?”

雖然確認蕭鶴修是皇上的兒子,是個很好的反擊機會,但皇后卻不敢爲蕭鶴修說話,她已經觸怒了太后,而且,此事她也不是乾淨的,那塊坤寧宮令牌是鐵證,若是容妃乘機追究的話,她也很難全身而退,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保持沉默,越低調越好。

皇上深涼的目光在故作茫然的蕭鶴修面前滑過,這個皇兒,他一直對他不薄,否則就憑那些丟人現眼的醜事,換了一個不受寵的皇子,早就終生幽禁了。

碧雲宮宮人杜鵑說眉妃借去八皇子府看望兒子的機會,乘機和聞越數次幽會,一想到自己的女人被一個煉丹方士睡了,皇上就如同吃了蒼蠅一般噁心,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在這樣目光的逼視之下,蕭鶴修害怕了。

容妃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察言觀色之後,低聲在皇上身邊耳語道:“皇上,那賤婢說眉妃去八皇子府中和人幽會,不知此事八皇子是否知情?”

容妃的火上澆油使得皇上更加暴怒,她的聲音力道控制得恰到好處,雖是耳語,但太后,皇后,還有蕭鶴修都聽見了。

蕭鶴修大驚失色,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果然是這事,不敢直視父皇雪亮的眸光,哭喊道:“父皇…”

“住口!”皇上一聲暴吼,“你這個逆子,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知道什麼?”蕭鶴修一臉的茫然,原本因爲滴血認親,確認他是父皇的血脈,心中還有些底氣的,現在見局勢並未扭轉,心下大慌,偷偷求救地看了一眼皇后,可皇后把目光移向了別處,只當做沒看到。

蕭鶴修哪裡想到,這個時候,皇后自己還在想辦法撇清自己,怎麼可能來趟這灘渾水?

蕭鶴修求救無門,咬牙道:“兒臣深夜入宮,一來父皇就滴血認親,現在結果已經明明白白地呈現了,兒臣千真萬確就是父皇的兒子,可父皇爲什麼還不肯相信兒臣,相信母妃?”

他並不知道宮中發生了什麼事情,此時只能拿着滴血認親的結果說事,希望藉着這鐵一般的事實改變父皇的態度。

綠雲壓頂歷來是男人的奇恥大辱,更何況是九重天闕的皇上?讓蕭鶴修來滴血,是爲了確定要不要馬上殺他,並不代表此事蕭鶴修就是無辜的,因爲皇上一看見蕭鶴修,就會想起那個給他這位帝王戴了綠帽子的眉妃。

所以,確認了蕭鶴修的皇子身份,並不意味着他就能安然無恙,物以稀爲貴,皇子多了,也就不那麼值錢了。

就算蕭鶴修是皇子,但眉妃與外人私通是鐵定的事實,太后等人當然相信杜鵑的話,一是杜鵑是眉妃貼身宮人,命運和眉妃連爲一體,說的話自然可信,二是大家都親眼見到眉妃從一個天姿美人變成八旬老婦,更是印證了杜鵑的話,杜鵑此時爲了保命,自然是什麼都說,不可能藏着掖着。

容妃很快就洞悉了皇上的想法,見蕭鶴修極力否認,當即冷笑道:“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指證眉妃的是跟隨她多年的貼身宮人,有憑有據,並非他人隨意攀咬,何況你就不想看看你母妃現在的模樣嗎?”

蕭鶴修心下大駭,上次母妃派人說駐顏丹快完了,他並不知道駐顏丹沒了會怎麼樣,但光是想象,就能想象得出來,聞叔又被抓了,自然是沒有辦法再煉製駐顏丹了,母妃到底怎麼樣了?蕭鶴修心下大亂,六神無主,“兒臣…兒臣真的不知道父皇到底在說什麼,母妃心中只有父皇,天地可鑑,還請父皇明察,切莫冤枉了母妃一片真情。”

一片真情?皇上大怒,“你母妃淫亂後宮,趁出宮之時與他人幽會,你果真不知情?”

蕭鶴修大驚失色,匆忙搖頭,“兒臣真的不知,母妃得父皇聖眷多年,是否有人眼紅設計陷害母妃,尚未可知啊,父皇…”

這樣反咬一口的謊言也只能騙騙三歲孩子,偏偏在座的一位是當朝太后,一位是當朝皇上,還有一位是希望把此事鬧得越大越好的精明容妃,誰都不會相信蕭鶴修的推脫之語和對他人的攀咬之詞。

容妃的笑容如同夜色中的罌粟花般幽寒,“人證物證俱在,你卻口口聲聲說是有人陷害?一個是你母妃,一個是你府中幕僚,你竟說全然不知情,把自己推得可真夠乾淨,誰不知道你一向倚重聞越?如果說這其中沒有他和你母妃殲情的原因,誰又能信呢?”

蕭鶴修怨毒地看着這個得意的女人,因爲事出突然,不知內情到底如何,他根本無法做出強有力的反擊之舉,只能啞口無言。

皇后已經行捨車保帥之舉,始終保持沉默,所有人都明白,眉妃的事情,蕭鶴修肯定是知情的,容妃的話更是把他推向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蕭鶴修見勢不妙,跪着爬到父皇腳下,哭道:“父皇,兒臣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兒臣的確是父皇的血脈,難道這還不能證明一切嗎?鐵證如山,難道父皇還要聽信小人之語污衊母妃嗎?”

皇上現在見到和眉妃有關的任何東西都怒不可遏,見蕭鶴修爬了過來,怒由心生,一腳把他踢出去老遠,因爲眉妃的關係,就算蕭鶴修是他的親生骨肉,他也不可能再心無芥蒂地恩寵這個兒子了。

他和蕭鶴修之間從此橫亙着深深的一根刺,一看見蕭鶴修,就會想起眉妃背叛他的恥辱。

偏偏和眉妃顛鸞倒鳳的,不是王公親貴,也不是風度翩翩的少年郎,而是一個無職無權的山野草民,遊方術士,皇上只覺得血氣上行,臉漲得通紅,一連劇烈咳嗽了好幾聲,皇后臉色微變,正準備過來表示自己的關心,忽然想起自己尷尬的處境,只柔聲道:“皇上請保重龍體。”

容妃連忙給皇上倒了一杯茶,懇切道:“皇上萬勿爲這些宵小之輩傷了龍體,不值得。”

皇上手臂青筋暴起,一把將白瓷杯砸在了蕭鶴修的頭上,養尊處優的他額頭上立即有血流了出來,也不敢擦,只哭喊道:“父皇,兒臣是清白的,母妃也是清白的。”

“閉嘴!”一直沒有出聲的太后忽然怒道,蕭鶴修不敢說話了,只盼着這位吃齋唸佛的皇祖母能發發慈悲,畢竟他是正宗的皇家血統。

太后看向蕭鶴修的目光,已經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半日慈愛之情,全是森森寒涼,讓蕭鶴修硬生生地打了個冷顫,哀求了一聲,“皇祖母。”

后妃與人私通,誰都忍受不了,皇子雖然還是皇子,但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皇子了,身上有終生抹不去的恥辱。

容妃知道眉妃母子大勢已去,推波助瀾道:“太后娘娘,是否要廢去眉妃封號?”

太后並沒有馬上回答,這也是她當時制止皇上將眉妃五馬分屍的原因,皇家血脈,不容有失,眉妃這個踐人,行妖邪之術,迷惑皇上,淫亂後宮,條條大罪當誅,五馬分屍只能解一時之氣,而且不能盡除心中惡氣。

太后在宮中多年,深知最能折磨人的不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有的時候,死亡反而是一種最好的解脫,她身爲女人,清楚地知道怎麼才能徹底摧毀一個人,宮中人心之惡毒,比世上最厲害的利劍還要狠上百倍千倍。

她看向容妃,淡淡一笑,可是那笑容比數九寒天的雪還要冰冷,“不,保留封號,眉妃依然是眉妃,一應禮制不減,傳哀家令,眉妃伺候皇上不力,從即日起幽禁碧雲宮,所有宮人一應交由刑訓司處置,另外派些伺候她的人,這所有事宜,全部交由你來安排!”

說完,又意味深長道:“眉妃身份貴重,又育有皇子成年,你可要當心些,千萬不能讓宮人怠慢她,否則哀家唯你是問。”

容妃立即就明白了太后的意思,果然還是女人懂得女人的軟肋,落到自己的手上,定然可以讓眉妃生不如死,而且太后特意交代不能讓這個踐人輕易死了,她心下大喜,忙道:“請太后娘娘放心,臣妾謹遵懿旨。”

處置了眉妃,接下來就是皇上的事了,他連看都沒看一眼失魂落魄的蕭鶴修,冷冷道:“傳旨,八皇子蕭鶴修行爲有失,無視君父,着令即日遷出京城,貶居池州,無詔不得擅離。”

“遵旨!”田學祿恭順的聲音在蕭鶴修聽來如同催命符一樣。

池州?蕭鶴修瞳孔猛地一縮,那個鳥不生蛋的蠻荒酷寒之地,他不甘心,哭道:“父皇,父皇…”

太后站起身,一刻都不願意多停留,孫嬤嬤忙道:“太后起駕回宮。”

容妃送皇上回寢宮休息,皇后悄然告退,蕭鶴修見父皇沒理他,跪在地上爬行,他畢竟是父皇的親生兒子啊,聲音淒厲,“父皇…”

田學祿在離開的時候低聲勸了一句,“殿下,你就別鬧了,幸好你是皇上的血脈,如果不是,你豈能走得出養心殿?這個時候應該慶幸,而不是哭鬧啊。”

田學祿的一句話讓蕭鶴修瞬間軟了下去,喉嚨再發不出一絲聲音,脣邊浮現一絲苦笑,他的大好人生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再不甘心又能如何?

第406章 雪族的標誌第155章 移情別戀第242章 永不負你第401章 男人的真面目第164 家 宴第117章 不懷好意的條件第185章 背後隱情第187章 真相大白第309章 以死明志第256章 反敗爲勝第329章 雲蘿公主的婚事第462章 大結局(二)第333章 復仇天使(二)第452章 蕭天熠,你到底想幹什麼?第401章 男人的真面目第463章 大結局(三)第137章 還在生氣?第38章 靈丹妙藥第208章 休書?什麼休書?第52章 七彩玉石?第176章 路見不平第409章 太后徹查第149章 有人截胡第356章 燕王起疑第152章 善意提醒第414章 多事之秋第344章 雪中送炭的好消息第97章 雙管齊下第58章 再次巧遇第73章 腹黑且冷酷第42章 神 似第418章 離間之計第108章 葡萄美酒夜光杯第149章 有人截胡第38章 靈丹妙藥第92章 勇闖幽冥山第47章 質 問第257章 山間之夜第466章 大結局(六)第369章 疑雲再起第397章 反敗爲勝第403章 喜歡芙蓉花的女子第9章 淮南王府世子第36章 醫神到來第172章 斷腕之痛第289章 劍舞動天第135章 水下救人第24章 談判(二)第275章 歐陽菁的歷程(二)第392章 本是同根生第46章 你不會武功?第147章 大義凜然第236章 江湖險惡 人心難測第257章 山間之夜第442章 借刀殺人第244章 不應該有秘密?第348章 賞菊盛宴第57章 替人開脫第179章 明察秋毫第141章 爲你解惑第380章 假手於人第195章 掉包之計第133章 精心安排第258章 一箭雙鵰第254章 渡第335章 復仇天使(四)第187章 真相大白第176章 路見不平第340章 太后攤牌第76章 被反手擺了一道第276章 約法三章第314章 寵你入骨第327章 後宮最聰明的女人第132章 太后之心第273章 功敗垂成第348章 賞菊盛宴第389章 太子冷宮見母第78章 下注一萬兩+上架感言第148章 四大高手第365章 峰迴路轉第142章 欲哭無淚第177章 錦陽郡主第9章 淮南王府世子第346章 母女之爭第426章 雪族之子第233章 回到寒府第67章 赴 約第361章 一樁奇案第466章 大結局(六)第451章 請君入甕第82章 遠 遊第205章 銅牆鐵壁?第16章 遊 湖第276章 約法三章第310章 衝出來的黑馬第58章 再次巧遇第359章 皇后暗查蕭天熠第233章 回到寒府第127章 八面玲瓏第244章 不應該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