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採花賊封仁瑞大戰後,姚鳳蘭非常懊惱,也非常憤慨,她憤慨封仁瑞那個狗賊抓破了她的衣裳,讓她在心上人面前受辱。她跑到清雲山西側的一個清靜的山谷裡,獨自坐在一塊巨石上生氣。她越想越窩火,對封仁瑞的仇恨就越深,所以,她在那裡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封仁瑞,我一定要殺了你!殺了你!”
突然,從山谷裡飄出一句話來:“小姑娘,你要殺了誰呀?”
話音未落,人已到了近前。姚鳳蘭也沒有看清,那個人是從哪個方向飄過來的。
只見來人披着一件白色的斗篷,面部遮着紗布,看不清面目,來人身材高大,輕功絕倫,聲到人到,可謂快如閃電。他說話聲音不大,但是內力十分雄厚,震得山坡上樹木的葉子也“嘩嘩”作響,聽聲音是個老者。
姚鳳蘭從巨石上站了起來,看着來人,心中暗想:“這個人絕不是等閒之輩,看來他的武功十分了得。但是,他爲什麼不以本來面目示人呢?一定有什麼隱情。乾脆,我趁他不備,打掉他的斗篷,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姚鳳蘭想到這裡,對來人說道:“不想殺了誰,就想知道你是誰!”
也是年輕氣盛,姚鳳蘭身子向來人一縱,使出一招“懶蛇伸腰”,身形一彎,雙拳一抖,由拳變成鷹爪,說了聲:“我要看看你的廬山真面目。”“噗噗噗”,姚鳳蘭一連擊了三招,招招迅猛異常。
可是,三招雖猛,但是招招落空。不僅如此,身披白色斗篷的老者,始終沒有還手,而且,一直位於她的身後位置,讓姚鳳蘭看不清他的存在。姚鳳蘭大驚,心說:“糟了,我遇上了一個會隱形術的高手,如果他想打我,我早就被他打翻在地了,我今天在他面前逞能,實在是失策了。”
姚鳳蘭曾經聽他父親慧崇大師說過,在江湖上有一種上乘的武功,叫做“鬼步魔行”,是一種集中華武術之大成的上乘武學,不管你有多麼高的武功,多麼快的手法,都無法打到他。而且,他始終能站在你的身後,好像附在你的後背上一樣,如果他出拳打你,是易如反掌。當時姚鳳蘭問,比爹爹的“萍蹤飄影”如何?慧崇大師答道,小巫見大巫。
今天,在這個山谷裡,姚鳳蘭親眼見到了這種奇妙的武功,怎能不讓她驚異不已。
“哈哈哈,小姑娘,你是打不到我的。”斗篷白衣人笑着說。
斗篷白衣人的笑聲在山谷裡迴盪,姚鳳蘭不由得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冷戰。
姚鳳蘭心想:“看來,白衣老人並沒有什麼惡意,否則,否則,自己早就不會站着和他對話了。”
“老人家,晚輩是碧源寺慧崇大師的女兒,我叫姚鳳蘭,謝謝老人家不和晚輩一般見識,但您的功夫確實天下一絕,晚輩佩服佩服。”姚鳳蘭趕緊說軟話。
“哈哈哈,小姑娘,慧崇那個禿和尚還真是有福呀,有你這麼個好女兒。哦,你叫姚鳳蘭是不是,你叫鳳蘭就對嘍,不該姓姚的,不過呢,既然慧崇讓你姓了姚,那就姓姚好了,姓什麼無所謂,能夠健康地成長最重要。我呢,見到你很高興,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既然你欣賞我的功夫,我就傳授給你好了,你可要清楚喲,我的武功,可輕易不傳授給外人喲。”白衣老者的話語中,透出喜歡姚鳳蘭的思想感情。
“您的功夫是好,我也確實想學,但是,我都不知道您長得什麼樣,萬一您是個醜陋的惡人呢!我豈不是誤入歧途。前輩,我父親在寺裡等着我回去見他呢,我就不跟您玩了,我回去嘍!”姚鳳蘭說着,衝白衣老人做了一個揖,轉身要走。
“小娃娃,好賴不知是不是,我的好心被你當成驢肝肺了是不是?你不跟我學,我還不想教你呢!你走吧,你走吧!”斗篷白衣人看樣子生氣了,向姚鳳蘭揮着手,並自言自語地嘀咕:“你還走得了。”
姚鳳蘭也不答話,擡腿就走。可是,她的身子好像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控制住,身子不住的搖擺,就是不能前進不能後退。
姚鳳蘭吃驚不小,她偷偷地瞟了一眼那位白衣老者,只見那位白衣老者正在用右手向她做着一個回抓的動作,姚鳳蘭立即明白了,這位白衣老人,不僅有“鬼步魔行”的上乘武功,還會“無形手”。姚鳳蘭聽她的父親慧崇大師講過,“無形手”是江湖上很厲害的武功,後來因爲“無形手”的創始人全家遭到滅門,這門奇功也隨之消失了。可是今天,姚鳳蘭卻開了眼,她居然看到了父親非常推崇的兩種武學:“鬼步魔行’和“無形手”。
斗篷白衣人見姚鳳蘭發現他在使用“無形手’,趕緊收功,由於收的太急,姚鳳蘭被他的功力帶倒,從山坡上向山下滾去。山腰有一個崖壁,滾下去就沒命了。
斗篷白衣人見狀,雙臂伸展,像老鷹一樣一個俯衝,伸出右手,將滾下山去的姚鳳蘭一把抓起來,然後抱住姚鳳蘭,幾個彈跳,飛躍懸崖,落在山腳下的平地上。
姚鳳蘭已經暈了過去,斗篷白衣人將姚鳳蘭平放在草坪上,從懷裡掏出一粒丸藥,又從腰處摘下一個水葫蘆,爲姚鳳蘭服下丸藥。不一會工夫,姚鳳蘭體內瘀存之氣順着鼻孔噴出,姚鳳蘭咳嗽一下,甦醒過來。
“小娃娃,好受些嗎?”斗篷白衣人有着一種父愛般的關切,他將水葫蘆遞給姚鳳蘭,“娃娃,再喝點我取之山澗的仙水。”
姚鳳蘭看了看遮擋的嚴嚴實實的斗篷白衣人,想着剛纔驚險的瞬間,忍不住“咯咯咯”笑起來:“剛纔的一場驚險,好似在夢中一樣,真是太刺激了。前輩,我怎麼稱呼您?”
“鳳蘭,你不是想和我學武功嗎?就叫我師父好了,其他的什麼也不要問。”斗篷白衣人不想透漏半點自己的信息,“我跟你說呀,鳳蘭,你是慧崇大師的女兒,我纔想教你武動的,否則,我是不會答應教你武功的。”
“可是,拜師學藝是個大事,我總點告訴我父親一聲吧。再說了,我偷着跑出來已經半天了,我父親一定在寺裡等急了。前輩,您就跟着我到寺裡去吧,聽您的話音,您一定認識我父親,正好可以敘敘舊,前輩,怎麼樣?”姚鳳蘭想把斗篷白衣人帶到寺裡去,弄清他的身份,也好讓父親決定是否跟斗篷白衣人學武。
“那你回去吧。強扭的瓜不甜,早知你不想和我學武功,何必要我費這麼多脣舌呢!鬼丫頭,我走嘍!”說完,身子一縱,已經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