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戲開鑼
兩人久久對峙,周圍涌動的真氣已到達極點,傲然立於梅枝上的花瓣飄下,卻不落在地上,而是環繞在他們周身飛舞,倒像是一副極美的畫面。
‘錚’……葉影先動了,劍出鞘,帶着破空之勢,劃過梅瓣直副凌傲塵的門面,強勁的劍氣致使凌傲塵衣袂猛然翻飛,縈繞其身的梅瓣竟沖天飛起,然而凌傲塵卻依舊面帶笑意,身形動也不動,眼看這一劍就要刺入他的咽喉,卻在千鈞一髮之際,右手輕擡,兩指一夾,足尖輕點,向後滑去,足尖划起了飄落於地上的梅瓣。
葉影足下一蹬,凌空而起,運氣於臂,劍刃滑過凌傲塵兩指,再近他咽喉半分,凌傲塵讚賞一笑,足下一轉,側身,劍刃堪堪劃過他的脖頸,略過他的長髮,卻未能傷得他分毫,一股無形的氣流將他周身護住,即使如此近身的攻擊,那強勁的劍氣卻依舊無法穿破那氣流碰到他。
凌傲塵側身避過這一劍,運氣於指,出指朝葉影背後的穴道點去,動作瀟灑飄逸,看似緩慢,實則快如閃電,經過傾狂的指點,葉影無論是武技亦或是反應能力已是十分之高,即使凌傲塵的動作快得他幾乎還未感覺得到,但本能地他身子一偏,凌空一轉,在避的同時,出劍而攻。
好!凌傲塵在心中一讚,當下也不放鬆,收指而回,幻化爲爪,在葉影兇險的劍招下,竟還赤手空拳搶攻,葉影一劍直指他的手掌,無形的涌動的真氣一撞,擦出耀眼的火光,凌劍塵手腕一轉,竟破過葉影的劍氣,直往他的肩膀處抓去。
好厲害的真氣,葉影心下暗驚,眼見他的手已近身,劍刃晃了晃,白光閃動,劍鋒去勢神妙無方,封住他的來勢,險些將凌傲塵的五指切去,總算他武功卓絕,變招快速,立即化抓爲掌,向下一沉,反掌,壓住葉影的手腕,往後一拉。
拼真氣,葉影這個五階高手是比不上凌傲塵,然而若單隻論武技的話,那就難說了,凌傲塵以爲他這一下是制住了葉影的動作,卻不想葉影劍峰一轉,竟在他的掌下自下而上倒刺,再次反攻。
劍光閃動,真氣相撞而爆出陣陣火光,你來我往間,二人已交手不下百招,其實也不過是瞬間的事,高手過招,往往如此,一招即可定勝負。
縱然葉影武技過人,頻出奇招,然而凌傲塵畢竟也是個七階高手,武技也是一等的高,雖然剛開始有點不吃過葉影不按常理的怪招,只守不攻,但這番交手下來,多多少少已摸出了點門道,不想再多作糾纏,當下真氣一提,右指一捏,粘住飛舞在他身旁的梅花瓣,指尖一指,梅瓣急速朝葉影打了過去。
葉影一驚,忙橫劍擋在胸前,一股無形的真氣護在他身前,而梅瓣像是有生命般停住在他的劍刃前,似是不打到他不罷休。
凌傲塵揚脣一笑,衣袖一揮,更爲強勁的真氣注入那一瓣小小的梅瓣,逼得葉影步步後退,眼看就要抵擋不住了。
就在那梅瓣要打中葉影的時候,一道急速而來的亮光打在梅瓣上,瞬間梅瓣化爲烏有,兩股相撞的猛烈氣流直朝凌傲塵反噬而去。
凌傲塵一驚,凌空急馳後退,卻依舊化不去這股強氣,雙腳互踏,急忙提氣,騰身而起,如飛天成仙一般騰雲直上,那股強氣流便直直衝了過去,‘呯呯……’爆炸開來,瞬間摧毀了那一排美得脫俗的梅樹。
煙霧中,凌傲塵飄然而落,不見絲毫狼狽,然而向來瀟灑淡定的臉卻是驚疑未定:好厲害!僅以水爲器,便能有如此大的威力,出手的這人武功該有多高啊!而他剛剛竟絲毫感覺不到附近有高手的氣息,這個絕世高手是誰?會是三皇子身邊的人嗎?
微調整下絮亂的氣息,葉影不可察覺地朝遠處的樓臺瞥過眼去,剛毅的嘴角竟輕輕一扯,露出了點點笑意,雖然淡而淺,卻是實實在在出自於內心的笑容,不過瞬間,卻又似想到什麼般,蹙了蹙眉。
凌傲塵正驚疑於雲雨樓後樓竟伏有此絕世高手,因而並未注意到葉影表情的變化。
“哎喲,我的梅林啊!你……你……你是誰?怎麼到這裡來了?”無比心痛的聲音在兩人各懷心思時響起,緊接着一個徐娘半老,卻風韻猶存的女子快步地跑了過去,先是對着那梅林一陣痛惜,爾後,直指着凌傲塵的鼻子,氣得顫抖着聲道。
除了子風,還從沒有人這樣無禮地直指着他的鼻子,凌傲塵先是一愣,才揚起一起招牌的笑容,道:“在下凌傲塵,是尋着簫聲而來,想……”話還末說完,便被打斷了。
那女子稍稍平復了下氣憤的心情,口氣依舊不是很善道:“這位公子,不管你是尋簫聲而來還是尋花而來,都請快快離開,否則觸怒了三皇子,可就沒人救得了你了,但是在走之前,你得賠償我雲雨樓的損失。”意思很明顯,就是趕緊留下錢走人。
“請問你是……”即使她如此不善,凌傲塵還是好脾氣道,好似並沒有聽到她的話中的意思一般。
“我是雲娘,雲雨樓的老闆。”
“雲娘,在下會賠償貴樓的損失,只是,在下實在想見那**的白衣公子,不知可否代爲引見,在下就在前樓等,絕不會打擾到三皇子,讓雲娘爲難。”凌傲塵此話雖說得有禮,卻也帶着不容拒絕的意味。
“什麼**的白衣公子,後樓中除了三皇子和葉侍衛,哪還有其他的男子,全都是姑娘了。”雲娘覺得莫明其妙道,在凌傲塵又開口之際,突而大吼一聲:“敢情除了你之外,還有別人跑進來,豈有此理,當我雲雨樓是什麼地方啊?”
聞言,凌傲塵蹙了蹙眉道:“他不是樓裡的人?也不是三皇子的朋友?”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豈非真的無跡可尋?可,那樣神仙的人物,會‘偷跑’進人家的梅林來嘻戲?
“不是。”葉影還劍入鞘,淡淡道,隨後轉身對雲娘道:“別再讓閒人進來,擾了三皇子的興致,否則你這雲雨樓,就別想再開下去了。”說完,便酷酷地走了,看都沒有再看凌傲塵一眼。
“是是。”雲娘討好地連連稱是,轉過頭,立即變臉,喝道:“你還站着幹嘛,趕緊離開。”
凌傲塵還是不死心,想進樓去查探個究竟,卻被雲娘攔住,道:“別以爲你有兩下子,就可以不放我雲雨樓看在眼裡,告訴你,再不離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凌傲塵微一頓,墨眉一動,心思一轉,拱了拱手道:“在下這就離開。”說着衣袖一揮,一張銀票便落在雲孃的手中。
哇,五萬兩耶!雲娘兩眼撲閃着,待擡頭時,卻只見那青色身影飄然離去,收起銀票,向葉影剛剛離去的方向走去。
樓臺之處,傾狂一手執簫,一手負後,嘴角帶着笑意目送着凌傲塵離開。
“老大。”葉影上得樓臺來,喚了一聲,頓了一下又道:“老大,你剛剛不該出手。”
傾狂轉過身來,神情認真道:“在我面前,誰也不能傷你一根毫毛。”語氣雖輕,卻堅定。
聞言,葉影渾身一震,下意識地開口道:“可是他是……”他是凌傲塵,在老大你心中有不一樣位置的凌傲塵啊!然而他卻猛然停住,這些話不是他該說的。
即使他沒說完,傾狂也知道他要說什麼,勾脣一笑道:“我說了,無論是誰也不能。”即使是凌哥哥,只要誰想傷了她在乎的人,她都會出手,無論後果,如果今日之人不是凌哥哥的話,那麼她出手就不會這麼輕了。
“老大,謝謝你。”葉影眼眶盈熱,激動地說道,這就夠了,不是嗎?起碼在老大的心目中,也有他的位置,不管是怎樣的位置,都是對他的一種恩賜。
“又說傻話了!”傾狂無奈一笑道,目光一斜,看着在那偷笑的某人,微微眯起眼,笑意十足道:“梓蘭今天很開心哦!”
坐在一旁的那個梅林中的紅衣女子笑容一僵,正是何梓蘭。
明明她是笑着說,然而梓蘭卻是一陣發毛,趕緊端了一杯剛沏好的茶遞到傾狂眼前,討好地笑着道:“嘻嘻,老大先喝杯茶降降火,那個,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傾狂接過茶,臉上的笑意卻更深,挑了挑眉道:“哦,錯了,錯在哪啊?”
何梓蘭頭垂得低低的,一副小學生認錯的樣子道:“我錯了,我不該硬拉着老大去梅林嘻戲,引來這個大麻煩,差點壞了老大的事。”
輕動着手中的茶杯,黑眸中流轉着狂傲而睿智的流光,看着搖曳的茶水,似笑非笑道:“什麼麻煩在我眼裡都不是什麼大麻煩,這點小意外,還不至於壞了我的事,何況引他來的是我的簫聲,與你無關。”
“呃!”不是這個原因啊!那……
傾狂走至桌邊,輕輕地放下手中的茶杯,雲淡風清道:“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我應該有讓你在京都等着我們回去吧?卻不知我何時改變主意讓你來北境了?嗯?”眸光淡淡地落在梓蘭的身上。
明明不是那麼凌厲的眼神,然而梓蘭卻開始頭冒冷汗,完了,完了,老大想起來了,這下慘了。今早她剛到,怕被老大怪罪,所以先下手爲強,拉着老大去梅林玩,轉移她的注意力,但她忘了,用句老大的話說,她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老大,我,我那不是,給你送資料來嘛,你看,就這些,都是明宗近十年來的所有資料。”梓蘭趕緊指着桌案上的一捆捆資料道,卻依舊不敢看向傾狂那絕美的臉龐。
“這些資料需要你‘朱雀神君’親自送來嗎?”傾狂手執洞簫輕敲在那資料上,輕緩着道,看着梓蘭一副委屈的樣子,轉而很是無力道:“我不是不想你來,只是你也知道你的身體,這北境長年冰寒,以你畏寒的體質根本受不住,要是,要是再發起病來,可如何是好?”
“我,我擔心你嘛,你從來沒有離開京都那麼久……”何梓蘭喃喃着道,語氣無比的委屈,她也知道以她的體質是根本抵不住北境的嚴寒,但一接到消息說幻炎樓重現,而且還出現了那麼多不知是敵是友的高手,她就忍不住擔心,而且她也……很想念她,她還沒離開她這麼久過,雖然知道這樣私自行動,是不對,但最終還是忍不住思念她的心而來了。
“笨蛋,這天底下有誰可以傷得了我,你就這麼小看你老大。”傾狂的語氣不禁軟了下來,帶着點嘆息,得了,她就是吃準了她‘心軟’,不會真的怪她,纔敢這麼不聽話。
聽出傾狂已經不再責怪她,立即擡頭,跳過去,挽住她的手,笑道:“我家老大是最厲害的,梓蘭怎麼敢小看您啊!”
“行了行了,少拍馬屁了。”傾狂很是無奈地苦笑道,打開桌案上的一個錦盒,從裡面拿出一塊通體血紅的玉佩,遞給梓蘭道:“這塊血玉有暖身作用,可暫禦寒,你先帶着。”
“謝謝老大。”如獲至寶地接過,梓蘭感動道,她就說嘛,她根本就不用擔心寒冷的問題,因爲老大會替她設想周到,絕對不會凍到她分毫,把玩着血玉,立即覺得遍體溫暖,不過還是沒有老大的懷抱溫暖。
葉影在旁邊忍俊不禁地輕扯了下嘴角,鄙夷地撇了梓蘭一眼:剛剛還笑話他,現在自己還不是一樣。
‘咕咕……’一隻遍體通白的鴿子飛旋在天空,葉影走至樓臺邊,將雙指放下脣邊,一聲奇特的聲音便逸出來,飛旋着的白鴿立即飛落在他的手臂上,葉影從白鴿的腳邊拿下一小卷紙,手一動,白鴿便飛走了。
“要動手了?”傾狂一揮袖在長塌上坐下,瞭然一笑道,梓蘭依舊挽着她的手不放,她早以習以爲常了。
“嗯,一切如老大所料,那個齊月軍師‘發現’玄羅軍行蹤後,已下令趁今晚星月無光,裡應外合,全力進攻雪峽谷。”葉影點了點頭道。
“呵,按行程來算,燕雨、韓霜的軍隊已進入龍麟境內,那麼好戲,就可以正式開鑼了。”傾狂勾起一個狂肆的笑容,那語氣就像是導演對着準備就位的演員喊‘開拍’,然後一場大戲就開始在她的導演下上演一般。
“就在今晚結束嗎?”葉影抑制不住體內嗜血因子的爆發,激動道,今晚他就可以殺個痛快了。
“不。”傾狂卻搖了搖頭,高深一笑道:“今晚纔是個開始。”
“哈,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啊!”梓蘭一拍掌,興奮地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正好趕上什麼大餐呢!嗯,大餐是大餐,不過是宰人大餐,虧得她興奮成這樣,真是善哉善哉!
“什麼來得正是時候,今晚你給我好好在這裡呆着,哪也不準去。”傾狂斜眼一瞪,打消了梓蘭那‘美好’的宰人念想。
“老大!”嘴一扁,梓蘭不依地大呼。
“大什麼大,雖然有暖玉護身,但是也不可大意,乖乖地給我呆在樓裡。”這次的語氣是哄中帶着威嚴,梓蘭也就只能乖乖地點頭了。
今晚星月無光,燕雨軍全營出動,主軍、左右兩營、先鋒營總共十多萬人馬藉着夜色的掩護,悄無聲息地接近雪峽谷,潛伏在谷外,似是在等待着什麼。
“怎麼還不見有動靜?”燕達朗等不得耐煩地壓低聲音道。
“元帥莫急,雪峽崖天險自是不那麼輕易過,我們再耐心等等。”郝爾安撫着很不耐煩的燕達朗道。
“雪峽崖那麼陡峭,軍師帶的人馬能避過龍麟軍順利進入雪峽谷嗎?”賀圖不僅懷疑問道,都這麼久了,還沒有消息,不禁讓他有點懷疑,那軍師帶的人馬能順利渡過嗎?
“普通軍隊不行,但軍師帶的可是‘風鳴暗兵’,而且今夜無光,龍麟軍必是不會發現,何況還有內應會調開龍麟守崗兵。”郝爾開口道,對於‘風鳴暗兵’,他還是很在信心的。
等了許久,還是不見雪峽谷內有所異動,這下連郝爾都不僅懷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就要所有人都等不耐煩之際,雪峽谷內突然傳來嘶殺聲,熊熊的火光沖天而起。
“奶奶的,終於來了,衆將士聽令,隨本元帥殺啊!”燕達朗揮起大刀,精爍的眼眸閃過興奮的嗜血光芒,狂吼了一聲,一馬當先,衝進雪峽谷。
黑夜下,十多萬大軍如潮涌般直攻雪峽谷,繁亂的的馬蹄聲,腳步聲,震得整個雪峽谷都顫上幾顫。
按計劃,齊月軍師先帶‘風鳴暗兵’趁着星月無光繞過雪峽崖,一直潛伏在龍麟軍中的內應則會在雪峽岸下接應,然後指引‘風鳴暗兵’攻佔幾處重要的據點,爲後面的大軍開路,所以燕達朗所帶領的十多萬大軍幾乎沒受什麼阻礙地直攻到龍麟主營外。
大軍之前,燕達朗遠遠看着龍麟軍營裡不斷晃動的人影,紛亂的腳步聲昭示着龍麟軍的慌亂,開懷大笑,下令,留五萬兵馬在峽口阻斷龍麟的退路,其餘人馬隨他攻入龍麟軍營。
“哈哈……柳劍穹,今日之雪峽谷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哈哈……放箭。”燕達朗縱馬立於軍營外,得意地高聲大笑,下令道,頓時無數的箭羽射入軍營內。
“哈哈……衝啊!”燕達朗大刀一揮,大喝一聲,率先縱馬衝進龍麟軍營。
一時間殺聲震天,十多萬大軍紛紛隨着燕達朗衝進龍麟軍營,可這一次,卻沒有見到想像中那慌亂四處逃躥的龍麟士兵,甚至於連半個人影也沒看到。
怎麼回事?他們剛剛明明看到軍營內人影晃動,慌亂的嘶叫聲,怎麼會半個人影都沒有?
“不好,中計了。”郝爾臉色大變,最先反應過來大呼道。
這時燕達朗也心知不好,立即調轉馬頭,急急下令:“快快,撤退撤退……”然而已是來不及了。
幾乎是燕達朗話音剛落,只見從軍營四面紛紛亮出火光,鋪天箭羽在火光映照的夜色中劃出一道道光線,射入軍營內,帶走了一條條敵軍的性命。
“快,突圍突圍……”郝爾立即當機立斷,縱馬帶着軍隊就要往營外衝去。
卻見軍營外圍突然從地上豎起了無數的柵欄,正好把準備突圍的燕雨軍給攔在了裡面。
“將弓箭點上火,射。”軍營外,一個清冷而清晰的聲音無情地下着命令。
頓時,比剛剛還要密集一倍的火箭從四而八方射入軍營,點燃了所有營帳,火光更甚。
燕達朗等人只有拼命地擋着火箭,才能保證自己不被射到,然而無數的士兵還是在火箭之下喪生,熊熊的大火迅速地燃燒而起,整個軍營猶如火海一般。
郝爾發現突而覺得不對勁,這火勢也蔓延得太快了吧!在雪鋪滿地的之上,怎麼可能造成這樣的大火,扯過一個士兵作爲擋箭牌,彎下腰往地上一抹,感覺粘糊糊的,放到鼻尖一聞,臉色大變,當即大呼:“不好,是火油,這地上鋪滿了油。”
“什麼?該死的,柳劍穹太卑鄙了。”燕達朗一刀劈開射來的火箭,聞言,氣得大罵,心中也驚悚不已,難道他今天就要葬身火海。
腦中這個想法剛閃過,一時不注意,一支火箭射在他腳下,一瞬間火光冒起,從他的腳下自下往上快速地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