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奈何我不得,你就不要再枉費心機來害我了。”花似錦冷冷地說。
花似玉覷了她一眼,忽然冷笑一聲,“雖然有五王爺護着你,這次你又平安無事地出來了,但是,你殺害德王妃的事情,早已經傳開琉璃國去了,聽說琉璃國的使者已經到了。你殺了琉璃國國王惟一的女兒,你說,那國王會放過你嗎?”
花似錦聽了,心下驀然一驚,琉璃國派使者過來交涉的事情,趙煊作爲大燕的政要人物,也是剛剛纔得到消息。
花似玉一介民女,她是怎麼知道這麼要緊的事情的?
花似錦疑惑地看着花似玉。
花似玉見花似錦眼底疑惑,以爲花似錦得知琉璃國的使者來了,心裡很害怕呢。於是她得瑟一笑,說:“怎麼,害怕了吧?”
殊不知,花似錦早就知道了,而且趙煊還撫慰過她,讓她不要害怕。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花似錦問,表現得有點兒害怕的樣子。
花似錦臉上表現出來的害怕,讓花似玉越發得意。
花似玉睨了花似錦一眼,“我背後有高人相助,想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所以,你最好對我客氣一點,再有,從五王爺身邊滾開吧,不然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花似玉自然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她只不過藉助她嘴中的所謂高人,狐假虎威一把,嚇唬一下花似錦而已。
“哦。”花似錦表現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什麼高人這麼厲害?”
花似玉裝模作樣,得意地說:“總之很厲害就是了,說出來我怕嚇死你。”
花似錦微微一笑,“我呢,暫時是不會從五王爺身邊滾蛋的,你不是要讓我死無葬身之地嗎?好啊,我等着你!”
她說完,提起裙襬就走,轉身走回藥鋪去。
“你——”花似玉氣得頓足,她沒想到,花似錦的底氣這麼足,人家琉璃國的國王都派使者來交涉了,她竟好像一點都不怕的樣子。
彩兒安慰道:“小姐莫生氣,既然琉璃國的使者都來了,那麼她離死也不遠了。”
花似錦那邊,越想越覺得花似玉很可疑,她區區一個賣布的,怎麼消息會那麼靈通,而且花似玉跟自己說話時,那口氣狂到不行,只怕她身後果真有高人指點。
晚上藥鋪打烊後,花似錦走進後院時,卻發現院子裡站着一個身形偉岸的男人,那男人朝她轉過身來。
正是趙煊。
花似錦見到是趙煊,心中驀地涌上一陣踏實的感覺,而且這踏實的感覺裡頭,還夾雜着甜蜜。
她幾乎是一路小跑着,微笑着跑向他。
“王爺你來啦?”她仰着頭,臉上帶着少女特有的嬌笑。
要是在以前,她一定會詫異地問“王爺你怎麼來了?”,而不是充滿期待帶着微笑地問他“你來啦?”
朦朧的月色,將花似錦臉上那少女的嬌笑映襯得格外清晰,趙煊看得心神一蕩。驀地伸出手,手臂一勾就把她帶入懷裡。
花似錦的臉一下子貼在他的胸膛上,他身上那種清新的薄荷氣息夾雜着男性荷爾蒙撲鼻而來。她愣了愣,心中的情愫與理智在打着架,一瞬之後,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環住了趙煊的腰。
這會兒,石榴和秋月以及大牛都睡下了。
院子裡靜悄悄的,靜得聽得見蟲鳴的聲音。
兩人靜靜地擁抱了一會,花似錦臉貼着他心臟的位置,聽着他穩健有力的心跳聲,只覺得整個世界都遠了,所有的煩惱以及不愉快,都遠去的,剩下的,只有她和他而已。
趙煊似乎沒想到她今晚會表現得完全沒有抗拒,她以前可是理智得很,一見着他,她臉上就自動掛上“你不是我的菜”的表情,即使兩人再有默契,她也都一副時刻準備着與他劃清界限的樣子。
像眼下這樣,她沒抗拒他,還主動環上他腰的情形,真是十分稀有。
正因爲她溫柔順從的表現稀有,所以趙煊略略有些激動。
一隻手挑起她的下巴,他熾熱的目光對上她瀲灩的眼眸,頭一低,他吻上她的脣,開始的吻,帶着侵佔性,略粗暴略霸道。花似錦沉淪在他那粗暴霸道的熱吻裡,只覺得嘴脣有些辣辣的腫,周圍的空氣太稀薄,讓她覺得快要窒息。
後來,他的吻卻慢慢溫柔起來,輕輕的,小心翼翼的,彷彿在對待他心愛的寶貝一樣。
兩人在灑着月光的庭院下,似乎擁吻了有一個世紀之久。趙煊這才慢慢地停止,一隻手扣着她的後腦勺,垂首,與她額角抵着額角,鼻子抵着鼻子,嘴脣蹭着嘴脣。兩人的呼吸聲都一樣粗重,彷彿兩條缺氧的魚。
良久,他又把她擁入懷中,感覺擁有她,勝過在後院囤上一院子的女人。
“知道本王今晚爲什麼過來嗎?”他問。
花似錦笑嘻嘻起來,有心挑逗他:“王爺你該不會是想我了吧?”
趙煊懷抱着她,在她頭頂髮絲間吻了吻,她用茉莉香露洗頭,髮絲散發着淡淡的茉莉香味,令他爲之陶醉。他抿脣一笑,說:“是啊,本王想你了。還有,本王過來,還想看看,你有沒有逃走?看到你沒有逃走,本王感覺很欣慰。”
她把玩着他銀亮色袍子上那白色的滾邊,問:“我沒逃走,你爲什麼感欣慰?”
“你沒逃走,說明你信賴我,相信我會保護你,所以我很欣慰。”他的聲音在她頭頂幽幽響起。
花似錦繼續把玩着他錦袍上的滾邊,吐露出她的疑惑:“其實,我如果逃走,王爺你反而更輕鬆啊,起碼你不必費心費力想着如何保全我。”
“但是,如果你逃走了,從此以後,作爲一個殺人逃犯,你只會離我越來越遠。所以,我絕對不允許你逃走!”他說。
花似錦擡目去看他,只見他也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她瞬間有些明白他了。
他允許,她心裡存在着那些彆扭的小理智,存在着她自己的原則和底線。但是他絕對不允許,她離開他視線所在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