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起筆素描

因爲天冷怕東西涼的快,陳舒帶着素心一路上走得很快,一會兒便到了大伯母居住的長樂居,屋外的丫鬟通傳了後,陳舒帶着素心便進去了。

走進內屋,但見大伯母起身相迎,坐定後,大伯母讓荷花特意給陳舒上了一盞滇紅紅茶,笑着道:“你來的可巧,這還是我孃家侄兒特地送來的,冬日飲用,能生熱暖腹,快嚐嚐。”

在現代陳舒就喜歡紅茶,知道紅茶尤其以祁紅、滇紅兩處爲最佳,便認真品了幾口,笑着道:“還是這個茶好,紅茶可補益身體,蓄養陽氣,冬日飲用真是上佳的選擇,看來以後我要多到舅媽這邊來轉轉,舅媽可不要嫌我煩。”

聽着陳舒這真誠的恭維話,陳白氏也是抿嘴一笑道:“你天天來伯母都不煩,你來呀伯母這邊的好茶都讓你一一嚐嚐,可好。”

陳舒此刻也笑着接道:“那感情好,好吃好喝的我都喜歡。”言畢讓素心把一個大食盒放到桌上,笑着對舅媽說:“您看,這就是我一下午的勞動成果,裡面都是我做的好吃的,特意拿來給舅媽和兩個弟弟品嚐。您打開瞧瞧看。”

陳白氏看着這麼大個食盒,覺得舒姐兒做這麼多,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哎呀,怎麼拿這麼大個盒子,舒姐兒你也太客氣了。”言畢,便打開食盒,首先看到的就是六塊切好的蛋糕,金燦燦顫巍巍的,還有一股香甜的蛋奶香味,陳白氏家裡祖輩就是上京貴族,自小吃穿用度見識就不凡,但這個點心還真是頭一次見過。再打開第二層,看見一個扣着的大托盤,揭開扣着的蓋子,就看到切成塊狀烤制的肉餅的東西,看着薄餅上焦酥的肉餡,配着點點白芝麻,確實和外面做的肉餅不同。

陳白氏笑着問道:“這第二個我知道了,定是鍋盔。可這第一個,伯母自小在上京也從未見過啊。”陳舒笑着道:“我先賣個關子,這個最好是剛烤製出來吃爲最佳,放置時間不能過兩天。伯母,您這現下有上好的紅茶,就是搭配的好東西,您先嚐嘗看如何。”說着還孩子氣的眨了眨眼睛拿起一塊遞上來。

陳白氏也想看看是什麼,笑着接過來,心下覺得看着挺大的一塊,拿起來倒是不重。然後送到嘴邊嚐了一小口,突然覺得眼前一亮,這個東西果然好吃,鬆軟噴香,入口就有化開的感覺,真是點心中的上品。再品上一口紅茶,吃起來更是風味絕佳。

看着自己大伯母享受的感覺,陳舒很開心,自己以前就是喜歡做了各種好吃的請同事一起吃,大家一起吃甜點,有種很溫馨的家庭感。

陳白氏在不知不覺中吃完了這一塊蛋糕,然後笑着說道:“舒姐兒的這個東西果然是好,伯母很喜歡。不知叫什麼名字”

“這個叫蛋糕,我們元朝可沒有,是外面番邦人自己做的甜品。怎麼樣,吃起來鬆軟,而且也很好消化。最適合老人孩子婦孺食用的。用的全是牛乳和雞蛋,也很有營養。”接着喝了口茶又說道:“我非常感謝南宮先生送給我的那些澄心堂紙,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但不知南宮先生的口味,所以就做了這軟硬鹹甜兩種口味的吃食,還得勞煩我的六弟弟給我帶給先生,再次幫我感謝先生。”

陳白氏看着陳舒這麼用心,送了這麼些新穎的點心,想必兒子送過去南宮先生也會十分開心,教授課業也能更加用心。心下想,這個舒姐兒以前頑劣起來是真頑劣,可現下懂事起來也真是懂事,連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心疼起來。

因爲惦記着自己送給祖母的生日禮物,陳舒現在也是時間寶貴,現下便要起身回去了,陳舒笑着對伯母說:“時候不早了,伯母您先忙,我就先走了。以後我還會做不同的好吃的送過來的,伯母您這有什麼好喝的茶可得給我留一份兒。”

“知道了,伯母這的好東西肯定少不了你的,行了,我這也忙,就不送你了。”言畢,陳舒笑着出了門,帶着素心兩人趕回了納福居。

回去以後陳舒覺得這素描是再不能耽誤了,得趕快行動,還得自己設計個相框樣子,好讓珍寶齋早日趕製出來,祖母的壽辰眼瞅着就要到了。

這素描用的鉛筆古代是沒有,不過自己以前看過不少穿越小說,知道燒木炭也能繪畫。當下便讓素蘭去找些細的木棍回來,讓素草仔細燒一頭變成黑炭即可。

陳舒自己則在素心的伺候下,打算先用毛筆畫素描試試手,其實素描畫好的人毛筆一樣能畫出很好的圖畫。素心就見自家小姐用毛筆仔細的畫着老夫人的頭像,畫的和真人一樣,和自己見過的這麼多書畫都不一樣,心裡真是止不住的驚訝。自家小姐現在怎麼會這麼多東西,以前怎麼完全沒發現。

畫了幾張,陳舒覺得自己手感也找到了,這時候木炭條也燒好了,陳舒決定在用木炭在宣紙上試試,掌握下下筆的力道和線條感。反反覆覆,來來回回陳舒試了好幾次,在腦海中反覆勾畫祖母的樣貌特徵,如何體現祖母雍容華貴的氣質,最好再有點和藹慈祥。

就這麼來來回回折騰了好幾次,晚膳的時間也到了,陳舒現下覺得自己最有靈感,便讓素心素蘭都在一邊候着,不許出聲打擾。

陳舒慢慢的想好後,便一口氣提筆開畫,足足用了一個多時辰才畫好了祖母的特寫肖像。但見老夫人雙目炯炯望向遠方,嘴脣微閉,不怒自威,微微上揚的嘴角流露出雍容華貴的高貴氣質,整個畫面自有一股莊重感。而看向遠方的眼神中帶着一股慈悲之色。端的是氣勢強大,恩威並存,陳舒想要表達的意思就都在這幅畫裡面了。

素心和素蘭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作畫手法,也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畫,這人活脫脫就像是真的一樣,都驚訝的合不攏嘴,目不轉睛的盯着這幅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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