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過飯,福生就匆匆地回了自己的水塘子。
只因飯桌上,他娘又問起了娶媳婦的事情,福生還是那句話,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
“福生,你年紀也不小了,這個事兒還得你自己上點心。”他娘還是那句話。
“嗯,曉得了,曉得了!”福生低頭扒着飯,嘴上應着。
他爹徐毛子在一旁抽着煙,倒也沒有插話。
福生這有一句沒一句地應着,他娘倒也覺得沒趣了,也就沒有再問。
翠娥端着碗也低頭吃着飯,沒咋吭聲,倒是官生瞅着桌子上的那碗紅燒肉,眼睛都些發綠的,一個勁兒地往自己碗裡夾着。
這頓晚飯倒也是吃得沉悶。
福生直接回了水塘子,往常的時候,他總會在水塘坎上站會,瞅瞅鴨子,可今兒晚上他直接就躺在鋪上了,眼睛瞅着棚子頂上,卻一直都睡不着。
他怪自己今天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呢?一碗水全潑在了嫂子胸前。嫂子胸前的那對大胸脯,白白的軟軟的,還有那翹挺的透着紅的棗粒兒是那麼地誘人。那個時候,他幾乎都忘記了呼吸了,他的心跳加劇着,臉上也滾燙滾燙的,可是他的眼珠子卻跟在長在了嫂子胸脯上似的,摳都摳不下來。
他竟然把自己擦汗的毛巾給嫂子遞了過去。嫂子擦胸前水漬的時候,她的胸脯軟得就給剛出鍋的饃饃似的,輕輕柔柔的,彷彿都要揉碎到自己心坎裡去了。
回屋裡的路上,翠娥抱着娃子默不作聲地走在了前頭。
福生狠狠地罵着自己:咋就這樣不長眼睛的!我真是該死哩!
回屋裡的路原本也就半里路長,可是福生跟着翠娥走在後頭,覺得這路走了好幾個時辰似的,長着哩。
八月的天,正要到月半的時候,天上的月亮特別的亮堂。月光透着門簾子灑在棚子裡,輕輕薄薄的,像極了一個未出嫁的大閨女兒,羞答答的感覺。
福生當兵這麼些年,天天都是對着那些跟自己一個樣渾身淌着汗臭味的大老爺們,其實還真沒有想過要娶媳婦的事情。回靈水嶺之前,福生其實也把自己這往後要走的路,前前後後地給思量了一番,覺得還是要先幹番事業再說。
福生回嶺裡頭後,也就沒有往娶媳婦的這條路上想,只是他娘天天吹枕邊風兒似的,一直都這麼催着,福生嘴裡硬是說不急。
這按理來說,福生終歸是個男人,按照他現今的歲數,討媳婦也不是晚時候的事兒,可是福生心裡頭卻是不急的。
可是福生他也不併不是說不近女色的,哪個男人不愛女人的?福生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他娘嘴裡口口聲聲說的那個春妮,福生其實也見過。那還是福生回屋裡的第二天,剛回屋的時候閒,福生也就愛嶺前嶺後地轉轉,也全當是和這嶺頭嶺尾的人家打打招呼,撞撞面。
福生轉到春妮屋的時候,正好撞見春妮在餵豬。
一欄子豬呼啦啦地往潲水盆子裡拱,把整個豬欄搞得是一片狼藉。春妮一性急,就直接進豬欄裡了,哪曉得這些豬見着春妮來了,竟然也一個勁兒地朝她涌了過去,直弄得春妮沾了一身的潲水,哇哇地直叫喚。
福生便從春妮屋裡的柴垛上抽了跟長竹竿兒朝豬欄裡趕着那些豬崽,把它們驅散開來,才“救”了春妮一命!所以說福生和春妮其實早就見過面了!
春妮這妮子長得俏,身板兒也漂亮,可是福生卻沒有那種春心蕩漾的感覺。至於這是爲啥?福生也不想細究,就是覺得春妮淌着一股子娃娃氣,就是撩不動他心裡的弦兒。
每次他娘這麼一催,福生也就敷衍幾句。現今官生腦子裡只是咋個養魚,咋個養蝦,腦子裡倒還沒有給女人騰出個位置來。
可今兒晚上,福生還真是睡不着了。
這感覺對於福生來說,還是有些說不清楚。福生的腦子裡都是和他一塊扛槍的大老爺們健壯的身板。
那個時候,只要說到誰誰有身好肌肉,大夥兒就會一陣羨慕。
福生覺得,身形兒最好看的,自然就是長着一身都能一片片撕下來的肌肉的那種,可是福生現今不認爲是那樣了。
那次進嫂子屋的時候,嫂子正奶着孩子。
那白乎乎的大RU房差點沒有閃瞎了福生的眼睛哩。
娃子紅紅的嘴巴正好咬在嫂子的棗粒兒上,福生反應也快,他趕緊退出屋,所以也就沒有顯得那麼臊人。
可今兒還真是不一樣,嫂子那肥碩的RU房上頂着的棗粒兒就那樣真切地展現在他的眼前,一點兒都沒有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