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魚的隊長是一名二十歲出頭的強壯男子,嘴脣上濃密的鬍子,讓他看起來有着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
見到自己的隊員們衣服無精打采的樣子,高聲喝道:“大家都打起精神來,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就靠我們自己了,我們現在這裡休息一會兒,檢查一下裝備。”
隊員們沒有說話,默默的圍坐在一起,將身後的揹包拿下來。
探險隊員的揹包是用恐龍屁縫製的,其結實的程度甚至遠超牛皮。
王朗是根據現代登山包設計的這種探險包,至少能裝十幾斤的東西,不過隊員們當然不可能揹着這麼重的東西長途跋涉。
大多數人的揹包裡只裝了一兩本書籍,路上吃的乾糧,一些急救藥品,還有乾淨的紗布這些必不可少的東西。
而在這些探險隊員的腰間還掛着一個恐龍皮做成的水壺,零零散散的裝備看着不多,但是重量也快達到十斤左右了。
周魚打開自己拿的揹包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揹包內的東西,見到沒什麼不妥之後重新將揹包繫好。
見到衆人都檢查完畢之後,隊長拿着一個奇怪的東西反覆的觀看起來。
周魚見過這東西,這東西據工部的官員說,是用在海軍當中的,名字叫做指南針。
這個小小的東西居然能夠自動的辨別南北,這對於這些學生來說很是神奇。
但是他們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神明的力量,而是一種自己不知道的原理,這種原理在書本中根本沒有找到。
隊長看着羅盤內輕輕顫抖的細針,擡起頭四下看來看,讓另一名帶着神州全圖的學生,把地圖拿了出來。
對照着地圖,隊長沉聲說道:“這裡是定北城,我們現在大概在定北城西邊二十里的地方,j再往西走應該會有一片山脈,咱們培訓的時候也都學過,礦產一般在山多的地方比較容易發現,我們先去這裡,在這了尋找一段時間後,我們再繼續往西走,大家看看有什麼意見沒有。”
“我們聽隊長的。”
衆人紛紛回答道。
隊長點了點頭,道:“那好,我們現在就順着這個方向往西走,天黑前我們必須要找到合適的宿營地。”
衆人打起精神,背上揹包,拿好武器,小心翼翼的向着西方走去。
鹽城,當吳風經過一個月的時間熟悉了自己新的身份後,便開始琢磨着自己的終身大事起來。
雖然他現在已經是正五品的官員了,但是心中還是有些畏懼林侍郎。
這準女婿見岳父不論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都是對男人的一個挑戰。
內心的糾結了很長一段時間後,吳風終於下定了決心,親自到林家去一趟。
當吳風的母親和養父聽到吳風說咬去林侍郎家提親的時候,二人都彷彿見鬼了一般看着他。
之前人家林侍郎可是不顧身份的差距,派人來自家登門提親的。
當初你一口回絕了這麼大的人物,現在又去人家提親,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風,你是不是糊塗了,你現在去林家,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林侍還不得把你打出來。”吳風的養父皺了皺眉頭道。
“我也知道這很困難,但是我飛去不可,我答應了林姑娘考完之後就去林家的,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月了,我不能再拖下去了。”吳風嘆了一口。
“林姑娘,哪個林姑娘?”吳母問道。
吳風臉色不禁有些尷尬,吞吞吐吐的說道:“就是。。。就是林侍郎的女兒。”
二人聞言一愣。
“你什麼時候認識的林姑娘,怎麼沒聽你提起過?”吳母有些驚訝的看着吳風。
“這事說來話長了,母親,父親,這件事我一定要去做的。”吳風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
二人相互看了看,吳父嘆了口氣道:“算了,孩子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我在工部幹了這麼多年的活,也聽人說起過林侍郎,這人雖然脾氣有些大,但是還是比較明事理的,況且他之前也比較看好咱們風,這件事就讓他試一試吧。”
吳母沉默了一會兒,看着吳風道:“你打算怎麼辦。”
“這個月的俸祿已經發下來了,我想用這些錢買點東西去林家,不管結果怎樣,我必須去。”吳風沉聲說道。
“你一個月的俸祿才幾個錢,人家林侍郎想必也看不上,我這些年還積攢了些錢財,一會兒我拿出來給你,買點好的送去。”吳父緩緩的說道。
“父親!”
吳風心中很是感動,自己雖然不是眼前這個男人親生的,但是他對自己幾乎是視如己出,能在吳家長大可以說是吳風的幸運。
吳父從椅子上做起來,走向自己的房間。
沒一會兒,抱着一個木頭盒子出來。
“這裡是七十貫錢,你拿着吧。”
吳父說着把木盒放在桌子上。
吳風點了點頭,也沒在多少什麼,將盒子拿了過來,起身說道:“母親,那我過去了。”
二人點了點頭,滿臉擔憂的看着吳風走出了家門。
吳風抱着錢盒,走在人潮擁擠的街道上,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路過鹽城中央的廣場的時候,吳風朝那個正在建設當中的鐘樓看了一眼,此時鐘樓的外觀已經修建完畢,他估計再有兩三個月的時間,這座建築物就能正式的投入到運行當中了。
普通人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身爲工部中層官員的他,自然沒有不知道的道理。
製作鐘錶的過程他是親眼見過的,那些複雜的機械零件,帶着美感的齒輪,如今還在震撼着他的心靈。
到底是怎樣的智慧,才能設計出如此精巧的機械,大夏第一智者的皇帝陛下,始終是就像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山一般,在雲端俯瞰着自己。
自己的這點智慧在他的面前彷彿螻蟻一般微不足道。
吳風搖了搖頭,不去想這些,經過廣場後,來到鹽城最爲繁華的一條街道。
拿着這些錢財,吳風用了好幾個小時進行採購,爲了搬運這些東西,他甚至還去貿易站那邊租了一個車輛,才向着林家的方向走去。
林家。
林心坐在院中的矮凳上,跟隨着幾個女性長輩們準備今天的晚飯,但是從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此刻她的心並不在這裡。
太陽漸漸西陲,天邊紅彤彤的晚霞,將這座龐大的城池映襯的無比美麗。
“碰碰碰!”
一陣敲門聲傳來。
吳家人的有些詫異,這個時間平時基本不會有人拜訪,不知道誰會在這個時候來。
林心看着禁閉的大門,眼神中滿是期待和緊張之色。
一名婦人放下手中的菜,過去開門。
當院門打開,婦人見到來人是一名陌生的年輕人時,疑惑的問道:“你找誰?”
“這時林侍郎的家吧!”吳風有些緊張的說道。
婦人點了點頭道:“是林侍郎家,你是。。。”
“哦,我叫吳風,今天特意來拜訪林侍郎。”吳風連忙回答道。
婦人看了看吳風,口中唸叨着這個名字,臉色突然一變,驚訝的看着吳風,道:“你就是那個狀元嗎?”
吳風笑了笑道:“正是學生。”
見到吳風承認,婦人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起來,吳風這個名字她可不是第一次聽說了,除了狀元這一個原因之外,更多的則是林侍郎的中口的不識時務的那個人。
見到婦人如此表情,吳風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婦人連忙搖了搖頭道:“沒問題,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告訴夫君。”
吳風點點頭,看着婦人匆匆忙忙向着院內跑去。
回到小院中,另外兩名婦人好奇的問道:“姐姐,門外是誰啊。”
“唉,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說完轉身走進屋內。
寬敞明亮的房間內,林侍郎躺在搖椅上,悠哉悠哉的享受着傍晚的陽光,輕輕的哼着一首不知名的小曲,看起來好不愜意。
“夫君!”
聽到婦人的聲音,林侍郎緩緩的睜開眼睛,道:“怎麼了。”
“夫君,門外有人來找。”婦人神色古怪的說道。
“有人就讓他進來啊。”
“這人叫吳風,是今年的狀元。”
林侍郎聞言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冷哼一聲:“不見。”
婦人有些爲難的說道:“夫君,他是今年的狀元,和您同朝爲官,這麼做不太好吧。”
“什麼狗屁狀元,他讓我在同僚面前丟了臉面,我沒找他麻煩,他還敢找上門來。”林侍郎語氣冰冷的說道。
“好吧,我這就讓他回去。”婦人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吳風突然出現,完全把自己子難得的好心情弄得一團糟,林侍郎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夫君說了,他不見你,你還是回去吧。”婦人對吳風說完後,便要將院門關上。
吳風連忙伸手將院門撐住,道:“林夫人,我今天一定要見林侍郎,我準備想林家提親,我要娶林心。”
婦人被吳風的舉動嚇了一跳,聽到吳風話,冷笑了一下道:“娶林心,你早做什麼去了,夫君就是因爲這件事心中不痛快,別說夫君不答應,我也不答應,你趕緊走吧。”
吳風糾結了這麼久才下定決心來林家,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如何能甘心,扯着脖子高聲吼道:“林心,林心。”
聽到吳風是吳風的聲音,林心身子一顫,喜從心來,絲毫不顧另外兩位婦人詫異的目光,放下手中的活,起身便向着院門處跑去。
見到那熟悉的身影,吳風興奮的揮手道:“林心。”
林心站在不遠處衝着吳風輕輕的點了點頭,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意。
見到林心過來,婦人有些慍怒,“你過來做什麼,還不回去。”
林心咬了咬嘴脣,道:“母親,讓風進來吧。”
“風,叫的這麼親近,難道你們之前就認識了嗎?”婦人瞪着林心。
林心點了點頭,有些不敢直視婦人的目光。
見到婦人要訓斥林心,吳風連忙說道:“林夫人還請不要責怪林心,是我的錯。”
婦人瞪了吳風一眼,冷哼一聲。
林家這邊的吵吵鬧鬧的情況不由得吸引了街上行人的注意,見到越來越多的人朝這邊看來,林婦人臉色很是難看,堂堂朝廷二品大員的府邸,撐了認人圍觀之處,這成何體統。
“你在這裡等着。”婦人氣呼呼的說完後,轉身朝着院內走去。
這時林心剛想要朝着吳風走去,卻被婦人一把拽住,怒氣衝衝的說道:“你幹甚噩夢去,跟我去見你爹。”
林心愁眉苦臉的被婦人拉着,時不時的回頭朝吳風那邊看去。
林侍郎此時臉色陰沉如水,冷冷的問道:“那人還沒走嗎?”、
婦人撇了一眼林心,緩緩的說道:“夫君,那吳風說是上門來提親的。”
林侍郎聞言,怒極反笑道:“呵,提親,他還有臉過來提親。”說着看了一眼一旁的林心,怒道:“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林心臉色有些慘白,小聲的說道:“父親,我喜歡吳風。”
“這麼說你們早就認識了。”林侍郎眯着眼睛。
林心點了點頭道:“認識有一段時間了,不過是偶然之間認識的,後來我才知道他就是當初父親去提親的那個人。”
林侍郎喘着粗氣,做事就要朝林心打去。
林婦人見此,連忙攔着,道:“夫君,現在不是打林心的時候,別人都在外面看着呢,這件事鬧大了,您的臉上也不好看啊。”
林侍郎強忍着怒氣道:“讓那傢伙進來,我看他有何臉面來見我。”
說完,對林心冷冷的說道:“你給我跪下。”
林心嬌小的身子顫抖了一下,緩緩的跪在了林侍郎面前。
婦人見到吳風后,面無表情的說道:“你進來吧,夫君要見你。”
吳風聞言心中一喜,練練點頭,手忙腳亂的將車上的東西搬下來。
婦人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也沒理會吳風的舉動任由他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放在院子內。
吳風跟在婦人身後,忐忑不安的走進了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