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我明明看見的就是你，你自己說你在家，誰能給你證明？”
白菟一陣陣的心累，面對這種根本不聽你講話的人，她實在是沒有辦法解釋。
而戚羨馨還在咒罵她虛僞，敢做不敢認。原本指責的話，她說的也犀利，可偏偏此時她跪在地上，這情形便怎麼看都覺得詭異的很。
白菟實在不知道還要怎麼解釋，她才能相信自己的話，已經生出了一絲無力感，並且準備退回公司去。
戚羨馨看出她的舉動，再一次站起來朝着她撲過去，要阻擋她回公司的路。
白菟猶豫了一下，看來面前的這個女人是真的沒有打算放過她。
不過碰巧的是，莫司寒在玻璃窗上看着這一切，看來自己必須出現了，否則戚羨馨便會欺負他的菟菟。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觸了一下電梯，二分鐘後來到了公司樓下。
白菟本來正在想着辦法，還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的脫身。現在看到他的身影，心裡頓時踏實了許多。
男人走到她面前淡淡地笑着，什麼也不說便將白菟攬入了身側。兩人肩並肩地站着，他開口了：
“戚小姐，我勸你最好離開這裡。”他轉動着手腕上的表。
“離開？莫總，我想你應該看看清楚，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他和你在一起還不覺得滿足，私下勾引別的男人。”
“別的男人？誰啊？”莫司寒稍微往前走了一步。
“當然是我的男朋友顧宇！”戚羨馨說這話時神氣極了，在她眼中，只要別的女人看一眼她的男朋友，就是在覬覦他了。
莫司寒低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心想：真是個笨女人，被人冤枉也不會解釋，他笑着擡起頭。
“戚小姐，你以爲我的夫人放着我不理不睬，去勾引你的男朋友？難道那位叫顧……顧宇的，會比我好？”
如果是以前，這個傢伙說出這種話白菟肯定會嘲笑他的，可現在她只覺得溫暖和感動。
“還是說，你的男朋友會比我更有魅力，更能讓菟菟幸福？”
戚羨馨被他問得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思考了幾秒，她倔強地擡起頭，“是，顧宇的工作能力沒有莫總您厲害，背景不如您強大，長相更是比不上您這個全市所有女性心目中的最佳老公的人，甚至各方面……”
不等她說完莫司寒便立刻打斷了。
“既然如此，那你憑什麼認爲我的夫人會勾引一個入不了她的眼的男人呢？”莫司寒說話的時候將白菟摟得更緊了。
這個時候樓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很多剛剛吃過午餐的員工以及來來往往的行人都在此駐足，他們有幸聽到莫總聊這麼多關於自己私人問題的話，開始紛紛討論起來。
有人說，“莫總也太霸道了吧！這個女人這下肯定無話可說了，真是自不量力，敢拿自己的男朋友和我們莫總相提並論，要知道夫人的眼光一定看不上那個叫什麼顧宇的男人。”
“是啊是啊！莫總真的好有型啊！這就是實力護妻麼？好羨慕！我也好希望能被我們的總裁這樣維護，夫人真幸福，好羨慕她！”一個女生犯着花癡，雙手舉在胸前，目不轉睛地盯着莫司寒。
周圍其他女生也紛紛表示贊同，莫總在大家的眼裡一直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優質的男人，如今這樣護着夫人，讓大家真切感受到這樣一個魅力四射的男人荷爾蒙爆棚時是什麼樣子，她們承認，她們中沒有人會抵擋得了這種魅力。
周圍人的話傳進了戚羨馨的耳中，她惡狠狠地掃視了一圈周圍，嚇得圍觀的人不敢再大聲說話了，有的只是三三兩兩的女員工的小聲議論。
白菟看到戚羨馨吃癟的樣子覺得很可笑，她感激地看了莫司寒一眼，果然，有他在，自己便安心了許多。
“白菟，不要以爲有人護着你，你便可以肆無忌憚，我告訴你，如果再被我發現你和顧宇有什麼糾葛，就算你身邊的這位莫總再怎麼厲害，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話音剛落，莫司寒低下了頭，他打量着這個女人的身體，忍不住嗤笑出聲，“看來戚小姐還是沒明白我的話，我的意思是，如果以後你再敢來招惹菟菟，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對了，還有你哪位男朋友，我想如果被我知道了，我不會放過你們倆任何一個人！”
戚羨馨聽到這話，一時間，憤怒、嫉妒……涌上心頭，憑什麼這個女人處處被人維護，她的顧宇纔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就算不如莫司寒又如何？
她閉上眼睛緩了一會兒，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稍微平復平復。“莫司寒，我勸你管好你自己的女人吧！別等哪天她背叛了你，你再後悔，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啊！”
白菟聽到她這樣說只覺得可笑，她看了一眼男人，她知道這個男人就算再相信自己，聽到這樣的話難免不會不舒服。
“我……”
“你什麼都不用說。”他輕輕地捂住了她的嘴脣，他是相信她的，就算別人把證據放到自己面前，他也不會就這樣放開菟菟的手，因爲他知道，她絕對不是那樣的女人，而自己的能力和魅力，也足以一直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看來戚小姐真是爲別人想得很多啊！不知道你這樣做你的男朋友知道嗎？戚小姐手段這麼高明，人也不笨，可是卻連自己的男朋友都留不住，真是讓人覺得可惜。不過我告訴你，以後若是再敢找菟菟的麻煩，我一定讓你好好感受感受什麼叫自討苦吃！”他說這些話時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白菟的身上，無論到了什麼時候，他的眼中和心中都只有她一個女人。
這些話一出，周圍的女人更加陶醉了，彷彿剛纔莫總是在爲她們出頭一般，衆女生紛紛一臉的羞澀，“天哪！莫總太man了吧！以前只覺得他業務能力強，長得帥，卻不知在他的心中，夫人這麼重要。”
“是啊是啊！真是羨慕夫人，能被莫總這樣不顧一切地保護，哪怕是做一天夫人，我也是心滿意足了！”
女生們的聲音並不小，因此幾乎全部傳入了白菟、戚羨馨和莫司寒旳耳中。
男人不語，只是魅惑地勾着嘴角，他的好從來都只是爲了她，對待她，他願意付出所有，毫無保留。
白菟心裡感動極了，可現在還不是煽情的時候，她往前走了幾步，看着戚羨馨。
“我勸你以後不要這樣了，動不動來大吵大鬧，顧宇知道了並不會因此心疼你。”她好心地勸說着，對顧宇那個男人，她多多少少是有些瞭解的。
誰知戚羨馨用力地瞪了她一眼，她拿出手機試着去播顧宇的手機，她要讓他看看，他喜歡的女人是如何和別的男人恩愛的。
可是打了好幾次都沒人接，她知道顧宇現在肯定看得到手機，這樣做不就是不想接自己的電話嗎？
呵呵！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掛斷電話，向前走了兩步。
“白菟，你總是這樣惺惺作態，你以爲你是誰呢？顧宇之所以被你勾引，還不是因爲你本性並不安分，裝什麼好人，你這招騙騙男人可以，在我這裡可是不管用的。”戚羨馨拉緊自己的斜挎包，得意洋洋地注視着她。
這些話被公司的員工聽到，她們反倒不樂意了，“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囂張啊？竟敢這樣貿然跑到我們公司樓下大吵大鬧，真是一點素質都沒有。”
說她沒素質？戚羨馨不可思議地笑了，她認爲自己至少沒有勾引過別的男人，尤其是明知對方有女朋友的前提下，“你們懂什麼？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這個女人才是最虛僞的，不要以爲莫司寒喜歡她，她就是一個純良的女人，我告訴你們，她心腸歹毒，這樣一個女人在你們身邊，你們應該小心她。”
白菟被她這個樣子徹底逗笑了，她沒忍住笑出了聲。
“戚小姐，如果沒什麼話你可以離開這裡，這樣子做，你難道不怕被媒體曝光你的言行嗎？”白菟的言外之意是如果今天的事情被顧宇知道的話……那她回去之後的處境只會更加不好，這個女人真是一點也不聰明。
戚羨馨十分高傲地仰起頭，用自己那一對鼻孔瞪着白菟，“我不怕，我又沒有插足別人。”
這個戚羨馨嘴裡左一個插足右一個插足，白菟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她從來都只是把顧宇當做朋友，即便她一度覺得他和莫炎域十分相似，心裡卻也清楚，只是皮囊相似而已，並且在這裡，她愛的人從來都只有莫司寒一人。
況且插足別人這種事情她從來都不恥，又怎麼會去做呢？之前新聞爆出來的時候她還擔心過，不過那只是擔心莫司寒會不會多想，可是當她得知男人的態度之後便徹底放心了，所以現在這個女人怎麼說對她來說都無動於衷了。
可是她明白，這個戚羨馨對顧宇愛得實在是十分深沉。她努力讓自己不去在意那些不好的言論，反而繞着她走了兩步，看着她的側臉，她語重心長道：
“戚小姐，你放心，是你的終究是你的，誰也搶不走，對我來說亦是如此，我喜歡的人從來都不是顧宇，既然你喜歡他，那你要做的是你們兩個人之間好好的，有問題就去修復，沒有問題就想辦法促進感情，而不是衝到我這裡大吵大鬧。”
白菟說着看了一眼周圍，戚羨馨也跟隨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可週圍觀看的人無一不是在嘲笑她的。
那又怎樣？她告訴自己，來之前早就想到了會這樣子，她只在乎顧宇，這些人的目光對她來說一點也不重要，她看笑話一樣的眼神注視着白菟，心想：她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嘴裡到底能吐出什麼東西來。
白茹繼續說着：“還有，你現在的工作不太好，既然那麼愛他，就辭掉現在的工作吧，不要再去那種紙醉金迷、魚龍混雜的場所賣酒了，這樣只會自貶身價，到頭來可能會讓你愛的人看不起你。”
“我希望你好好工作，努力生活，只有這樣，他纔可能真正接納你。”
莫司寒無奈地看着自己的女人，她總是這樣天真善良，想着讓身邊所有人都變好，哪怕那些人曾經傷害過或者想要傷害她，她都可以不計較。
若是在以前，他一定會對有這樣想法的人嗤之以鼻，可自從遇到她，一切不可能在她眼裡都變成了可能。正是由於她性格中的所有特點結合在一起，才讓自己那麼地癡迷她，被她吸引，因此他永遠尊重她的想法和行爲。
戚羨馨沒想到她會這樣對自己說，剛纔自己對她那樣咄咄逼人，她竟然這樣爲自己着想，難道她當時真的看錯了？和顧宇在一起的那個女人不是她？那會是誰呢？
不可能，她們明明那樣相似，無論是身材還是背影，她目不轉睛地看着白菟，如果是她，那她現在這個樣子未免過於虛僞了吧！到底是不是她？現在她的內心亂作一團，她不確定了，她開始懷疑自己了，她的內心很是疑惑。
白菟接着對她說，“你和顧宇認識那麼久了，應該比我更瞭解他，想要和他在一起就應該好好努力，改掉自己身上的壞習慣，我想你好好對他，他至少不會對你太差。”
戚羨馨冷笑着，“你以爲你是誰？你以爲你很瞭解我嗎？”憑着女人的直覺，她知道就算那天和顧宇在一起的女人不是白菟，她也一定和顧宇之間有着某種不尋常的關係。
對，一定是這樣，否則顧宇不會在聽到她的名字時那麼緊張，對自己的態度也不會發生那麼大的轉變。
可是戚羨馨一直不願意承認，身爲一個女人，白菟身上幾乎擁有所有的優點，這一點是她比不上的，否則莫司寒不會看上她，自己喜歡的那個男人也不會因爲她的出現感情發生變化。
戚羨馨是驕傲的，在此之前，她對自己的感情和其他生活一直都很自信，可是直到這個女人出現，打破了她所有的美夢……
她思考着，她現在無法明白自己的內心了，可她只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輸給她，尤其是在這麼多人面前。“白菟，我最討厭你這樣假惺惺了，總有一天我會在所有人面前戳穿你的。”她瞳孔瞪得很大，同時心裡在想她剛纔的話。
白菟的話聽上去似乎有幾分道理，自己真的應該繼續在那種花場賣酒嗎？她很缺錢嗎？並沒有，只是因爲顧宇對自己的態度太差了，她必須找點事情去麻痹自己，而在那樣一種聲色場合，她可以見到形形色色的人，她可以忘掉一切痛苦。
可她既然這樣說了，那是不是說明顧宇表達過不喜歡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呢？難道她真的需要改變一下嗎？
她盯着白菟看，內心有些動搖了。
可是她不能認輸，明明自己今天是來聲討她的，怎麼能讓她佔據主動權呢？她搖着頭，“你說得對，可你一點都不瞭解顧宇，他是我的，我們認識那麼久，你心裡想的並不是他想要的，我和他纔是心有靈犀的！”
白菟這次忍住了笑聲，她認同地點點頭，自己可從沒想着要爭什麼，她只要莫司寒，對其他男人一概沒有興趣。
戚羨馨看到她如此不以爲然，內心十分驚訝，也很憤怒，“你這是什麼表情？”
“戚小姐認爲是什麼就是什麼了！”
“你！”她伸出手指着白菟，卻在下一秒就被莫司寒的眼神嚇得收回了手。
“白菟，你不要自以爲是，我的之前不用你管，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既然你說你和顧宇沒什麼關係，你也沒有對他心存幻想，那我希望你以後可以和他保持距離，要是再被我看到，我可不會像現在這麼客氣了！”
戚羨馨現在是惱羞成怒。白菟的眼裡從頭到尾都顯得那樣真誠，她想了想，有莫司寒這樣一個男人在身邊，這個女人的確沒有必要去勾引自己喜歡的人，並且她的話也有積分道理，自己或許真的應該那樣去做。
“戚小姐，希望你和顧宇好好的，其他的事情，你好自爲之。”白菟說完退回到莫司寒身邊。
戚羨馨閉上眼睛，臉上寫滿了尷尬和憤怒，“我說過，我的事情不用你來管！”說完她睜開眼睛轉身跑開了。
公司門口的人漸漸散去了，白菟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無奈地嘆着氣。
肖徵心裡很氣憤，要知道夫人可是莫總放在心尖上的人，他走上前來看着他們問：“夫人，需不需要我讓人去給她一些教訓？剛纔她對您這樣無禮，並且還頂撞了莫總。”
白菟笑了笑，是啊，這個女人的確像是瘋了一樣，原來嫉妒心可以讓一個女人忘記自己所有的善良和教養，變得這樣瘋狂。
她意味深長地說着：“不用了，她不過是一個爲情所困的可憐人，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像她這樣的女人，只希望以後她可以過得好一點。”
莫司寒攬過她的腰笑了笑，“看來我們家夫人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
“你這是在嘲笑我嗎？”白菟故作生氣狀。
莫司寒和肖徵對視了一眼，寵溺地捏了一下她的鼻頭，“莫夫人，我可不敢嘲笑你。”
“你……你竟然取笑我！”白菟害羞極了，現在公司裡的人這麼喊她，就連這個傢伙也這樣說了。
肖徵看着自家老闆如此不正經的樣子，自從遇到夫人之後，他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可是他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狗糧氣息，於是他識相地迅速離開了這裡。
莫司寒絲毫不顧員工的目光，擁着她上了樓。
……
下午三點，咖啡館內。
日光微暖，柔和的光束瀉在落地窗旁，讓人格外愜意。顧宇特意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盡情地享受着。
一想到莫司寒公司的慘樣，他就忍不住揚起一抹笑意。
以往的恩怨情仇，在不久的將來，都會被他一筆勾銷。
顧宇伸出手指，用骨節隨意敲打着桌面，微微眯起雙眼，彷彿看見了莫司寒跪下來求他的狼狽模樣。
到時候，他想要征服白菟，再簡單不過。
顧宇拈起攪拌勺，慢悠悠地攪拌着咖啡，香醇的味道蔓延進鼻腔，他情不自禁地往後坐了坐，讓整個人都深陷在舒適的座椅中。
就算在過去的較量中，他是個失敗者，但是按照計劃進行下去，來日他絕對會是登頂的那個人！
思及此處，顧宇的眸底迸發出滿意的光芒，好像他已經摘得王冠，俯瞰衆生。
指針悄然劃過一圈又一圈，顧宇舉起手腕，看了看錶，已經是三點半了，沈宣萱無故遲到了半個小時。
顧宇在心底冷哼一聲，正準備拿出手機撥通她的電話，沈宣萱恰巧在此時推門而入。
她喘着粗氣，迅速走到顧宇對面坐下，看見他眉宇間的興奮和激動，不由得有些生氣。
“怎麼了？”顧宇深深地皺起眉頭。
沈宣萱把手提包重重地扔在一旁，理了理頭髮：“出了交通事故，嚴重堵車，偏偏今天下午太陽還這麼大，熱死我了。”
“是麼？我覺得今天的陽光非常適合我。”顧宇反倒輕輕一笑。
沈宣萱喘夠了氣，也稍微冷靜了些，掀起眼眸不鹹不淡地瞥他一眼：“你心情似乎很不錯。”
“莫司寒的公司到現在都還沒有恢復元氣，我心情當然不錯了。你說，我上次的出擊是不是很厲害？”話末，顧宇遞過去一個玩味的眼神。
沈宣萱知道他的性格，索性不理睬他的打趣，聽他這麼一說，她先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隨後不慌不忙地點了一杯咖啡。
顧宇發現她的異樣：“怎麼？我說的都是實話，難道有問題嗎？你不會沒有親自去查過他們公司的情況吧？”
“你以爲我會像你這樣嗎？這麼不謹慎，取得一點成就便沾沾自喜，驕傲得不得了。”沈宣萱淺酌了一口咖啡，話裡不乏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