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常請假,簫慢也沒有。
某次——
臾沁難得來到三班找我,開口就問:“簫慢今天怎麼沒來學校啊?”
“哈?”我滿臉疑惑,簫慢也沒有告訴我,若不是臾沁問,我還不清楚呢!於是我搖了搖頭說:“我不清楚,慢沒有和我講。在QQ上聊天也沒說誒。”
“沒有嗎?”臾沁好像有點不相信,“你倆關係很好,她居然沒告訴你。”
我撇撇嘴,說:“拜託,關係好也不代表什麼話都得說的。”
那日下午我去了4班。
簫慢的身影也沒有出現在教室裡,我問了同學,他們說是她生病了,請了很多天的假。我覺得有點擔心,下午放學,回家立馬發QQ問簫慢,人有沒有事情。
她回:“我沒事,就是吃痘。”
吃痘,是我們這邊方言,其實就是長水痘。長水痘很難受,手呀背呀,或者是臉上還會長小紅東西。而且還會傳染。
但是好在生病的時間不會很長。
我囑咐她要好好休息,在家也要好好複習,因爲過幾天又得考試了。
沒有簫慢,在三班和四班都有體育課的時候,我也沒人好聊天的,若讌也得和其他人背誦,自然沒辦法和我聊,所以我只能和葭昕在小樹林子背誦。
好不容易,簫慢終於能來學校了。只是爲了應付一下考試。
她臉上還有紅色的小東西。
這導致別人都不是很願意靠近她。
又是一節體育課,簫慢坐在樹蔭下看書,嘴中唸唸有詞,其他人坐在別處,不願意靠近,但還是會和她聊天。
我跟若讌熱情地衝簫慢打招呼。
“Hi——”她迴應。
我順勢就坐在吳簫慢旁邊,若讌和別人背誦去了。簫慢立馬往旁挪了挪,不敢靠近我,生怕我誤會,解釋道:“這個病它……”
“我曉得。”我打斷她:“會傳染。但是我的免疫力一直比別人強。而且我以前有得過類似的。我挪一挪就行啦。”
“可是……”
“沒事啦,我會好好洗手的,你說話的時候別對着我說就好了。要是我以後也遇到這種情況,你可不能走哇。”
曾經我也有過這種別人不敢靠近我的日子,那會兒渴望有個人陪我聊聊天,聊天就行,不需要靠太近,我便會很高興。
簫慢點了點頭。拍着胸脯保證自己不走,又看着地面說:“還要考試,累死。”
我安慰說:“沒事啦,只是一次考試而已。這次特殊原因,下次好好努力。”
“我……”簫慢擡起頭來,纔想繼續說,又意識到可能通過飛沫傳染,趕緊把頭低下,接着說:“我最近在班裡的排名才14……”
“14??!”我十分震驚,但是很快的,調整好了語氣,“沒事,你下次考好唄。”
以前簫慢可是班裡前十,巔峰期有前五,再不濟也還有十一名。她是不差的。我不清楚簫慢怎麼回事,可能是因爲她的同桌?也可能是因爲八年級學習比較難?
“你告訴我有什麼學習技巧吧?”
“我呢……嗯,文科你就背,理科你就練題,我理科不好,所以我主攻基礎,起碼還可以混個及格。”
簫慢沒有回答,只點了點頭。
兩人在那裡坐了一會兒。
我讓簫慢陪自己走走。
這樣子她的心情會好一點兒。
木棉花結棉了,風一吹,滿操場都是棉絮。
我手一伸,捏住了一些棉絮,興奮地拿給簫慢看,簫慢望向天空,迅速精準地向前一抓,抓到了一些棉絮。
“軟軟的。”
“是的呢。”
軟軟的棉絮,感覺心靈都被治癒了。
小賣部的門伯坐在小賣部前,還是那把熟悉的蒲葵扇,他招呼我倆過去聊天。
門伯養了很多花,大多數都沒有很濃香,開得極好。
“喵——”
“有貓?”我好奇地張望。
“我聽見聲了!”簫慢也開心起來。
門伯站起來,四處張望,“你們都喜歡貓啊?”隨後,蒲葵扇指向了花盆邊邊,那裡躲着一隻白色的小貓崽,正害怕地看着我倆。“這是我撿到的,撿了兩隻。”
“好可愛啊!”簫慢想要伸手摸摸它。但是小貓崽怕,她也只好作罷。
我蹲在地上,衝着小貓崽叫道“喵~喵~”我練氣息就是學貓叫,所以貓叫很像,小貓崽跟着她叫“喵——喵——”,就是不出來。於是開玩笑說:“這貓真機靈。”
“那是!”簫慢接過話,不忘損一把:“不像你,看上去就容易被拐。”
“噫?說得你好像很聰明一樣。”脫,的聲音傳來。她走過來,跟着蹲下。
三個人蹲在那裡看着貓。
“吶吶納吶~”若讌對貓說:“嘖嘖嘖嘖~”
“你在幹啥?”我忍不住想笑。
“老人叫貓都這樣子叫。”
門伯說:“我纔不老。”
“對了伯。”簫慢擡頭問:“這小貓崽有名字嗎?”
“咪咪。”
簫慢嘴快,說了句:“果然,老一輩起名字都是這樣子。”惹得門伯又說:“我不老!人老心不老!”
他注意到了簫慢臉上的紅點,問她:“你臉怎麼變得這麼喜慶了?”
簫慢無奈地笑答:“生病了。”
“哦,”門伯說:“吃藥沒?”
“吃啦。”
“身體不舒服就去家裡頭呆着咯,來學校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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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話:“還不是考試?”
“誒呀——考試也沒身體重要的。”
襄鈴來買東西,門伯去收錢,臨走,她注意到了我們。乾脆蹲下來,跟着我們一起看。
“好了,快走吧,這貓崽怕生。”
襄鈴打趣門伯:“您就是心疼貓!”
門伯笑着回答:“是啊!要是讓你們嚇壞了,你們幫我抓老鼠啊?”
幾人笑了起來。
鈴聲響了。幾人和門伯打了招呼便往回走。
“我和你一起走?”我主動提議跟簫慢一塊。
“不了。”簫慢解釋道:“我媽媽來載我。”
“啊行。”
話音剛落,就聽見有人喊簫慢的名字,簫慢趕緊和我道別,跑下樓梯。
“誒~孤家寡人了~”我嘀咕。
書包被人拍了一下,往後看,是笑得開心的若讌,她說:“走唄,我陪你一起。我還想再看看貓。”
一去才發現,原來襄鈴也在。
簫慢的媽媽跟門伯說話,我只聽見門伯說讓簫慢好好休息,不要逞強之類的。
他回過頭來發現了我們三個,嘆了口氣,又坐回了椅子,拿着蒲葵扇,悠悠地扇,任我們在那裡看個夠。
天顯黑,門伯叫我們快些回家,我們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