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后差點噎了過去,此事怕是真不能善了了。
鳴皇鐘響了,該來的人很快就會來了。
而她們,也必須回去了。
而云馬寺的方丈空聞,這會才姍姍來遲,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看着衆人。
“衆施主,老納才聽聞事情經過,如今鳴皇鐘響,很快就會有人過來接各位。”
“未收拾妥當的施主,還是先回寮房收拾一下吧。”
杜芙看了眼宣福夏,就拉着江詩然走了。
的確,鳴皇鍾都響了,很快就會有人來了,再是這副樣子,的確不妥。
她們一走,其他的千金小姐們,也慢慢跟着離開了。
畢竟,沒有幾人是打扮好了纔來看戲的。
該走的都走了,除了單雲煙與顧薇,畢竟這倆人是妃子呢。
此刻穿着也妥當。
等他們都走了,空聞看向了宣福夏笑道:“宣施主,此事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
宣福夏挑眉看着他,這麼久沒來,鳴皇鍾一響就來了。
沒貓膩,打死都不信。
瞥了眼安太后,笑道:“此事可不是本郡主想大事化小,小事就能化了的。”
“畢竟一開始,就不是本郡主拉着不放的。”
“再說了,想嫁禍給本郡主,還不能喊冤了,天理何在。”
看向空聞又道:“更何況,還是在雲馬寺發生的,如此有褻瀆佛主的事,怎能不追根問底。”
“畢竟有一就有二,小心佛主怪罪。”
空聞立即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此事誰是誰非,佛主自然看在眼裡。”
“佛主向來慈悲爲懷,怎會怪罪。”
宣福夏直接笑了起來,“就因爲方丈的這句話,所以纔會有人膽敢在如此神聖的地方亂來。”
“果然是慈悲啊。”
宣福夏說完走到一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想坐等宣王他們到來。
顧薇見太后都沒坐,她就坐下了,心道:‘果然是膽大包天呢。’
單雲煙站在安太后身後垂着頭,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
空聞看向她,垂下眸子道:“事情即已發生,老納也不能做什麼,自然只能選擇原諒。”
宣福夏冷笑,今日之事,要是一個普通老百姓做的,會這麼好原諒?
“嗯,方丈慈悲。”
“那等會與我們一起去趟帝都唄,就說此事方丈不追究了,看看能不能了了。”
安太后蹙眉看着她,鳴皇鍾已響,豈是一個方丈說不追究就能了的?
宣王因爲擔心宣福夏,所以來得最快。
見宣福夏悠悠的坐在那,便鬆了口氣。
瞥了安太后與方丈一眼,冷聲道:“此事,不查個水落石出,還當宣王府好欺負了。”
“來人,將這個乞丐帶下去審。”
“他一個乞丐是如何進來的,本王就不信他還能武功高強的自己飛進來的。”
安太后想了下,確定不會有什麼錯漏,這才鬆了口氣。
宣王瞥見,心裡冷笑了聲。
國師汲容這時走了進來,看了幾人一眼,淡淡的道:“這種事,有何需要要叫本座過來?”
宣福夏挑眉,裝得挺像回事。
安太后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單雲煙與顧薇立即垂下了頭。
汲容國師剛來時,有位官家小姐一直盯着他看。
汲容直接就戳瞎了那人的眼睛,當時那場面,可是讓人相當的印象深刻。
故再也沒有人敢盯着他看了。
宣福夏輕笑了聲道:“太后娘娘硬說是本郡主陷害公主的,要治本郡主死罪呢。”
“本郡主怕死啊,這不,就請國師與父王來給本郡主伸冤來了。”
“後來啊,本郡主怕孤掌……哦不是,是怕對方人多勢衆,就又敲了下鳴皇鍾。”
安太后氣極,究竟是誰人多勢衆?
空聞又想出來和稀泥,讓汲容睨了眼,就退了回去。
宣福夏看着挑了下眉,這雲馬寺還歸天聖宮管?
顧薇看向宣福夏,想了下才明白。
她並沒有見過汲容國師當時發威的場面,自然不怕他。
若是見過了,怕是也不能這麼心平氣和的說話了吧。
汲容看向了安太后,語氣平平的道:“太后,你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理?”
安太后愣了下,似乎沒想到汲容會問自己。
想了下道:“此事受傷是公主,傾城要去給她賠禮道歉。”
宣福夏立即道:“憑什麼?”
“就因爲她是在本郡主的寮房中遇害的?”
“要不是本郡主剛好有事出去了,那遇害的就是本郡主,到時誰給本郡主賠禮道歉?”
“要是丟了未婚夫,誰賠給本郡主?”
汲容木着臉咳了起來,這是重點麼?
是。
不是,他又怎麼會丟?
再說了,誰敢動他媳婦,就讓他後悔出生在這世上。
轉眼看向了安太后,這個老妖婆得滅。
安太后感覺自己的後頸涼颼颼的,因爲人多,硬是忍着沒去摸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