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透明的冰凌,帶着強大的寒風,驟然掃向了衆人,在衆人還未反應過來時,便以準確無比的擊向了他們手中所持的法寶。只聽得一聲“轟隆”大響,數聲巨響齊鳴,衆人所持法寶,已在那冰凌帶來的威力中,一起炸開,毀於一旦。
衆人在天界中身份都不低,不是仗着師尊的地位,便是仗着父母兄弟在天界的地位,仗勢欺人爲所欲爲。而他們手中的法寶,雖說不上是先天靈寶,後天至寶,但也是足夠讓人覷覦的後天靈寶。可是就是這麼一件威力強大的後天靈寶,在那冰凌面前,便如同那泡沫一般,哧溜一聲,皆寸寸破碎。留下一干目瞪口呆的人。
林宏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待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中銀光閃爍的寶劍,已剩下一把劍柄了。他恐慌的高叫一聲,甩掉劍柄,指着玄溟驚恐的瞪圓了眼。不,不可能,這人怎麼會這麼強?
所以他強撐着勇氣叫道:“魔頭,你究竟使了什麼妖術?還是說有什麼人在幫你,讓那人一起滾出來吧!”
玄溟帶着嘲諷的眼睛只是睨了他一眼,便成功的讓他閉了嘴。接着他那雙還停留在冰霜國度的眼睛,奇冷無比的掠過了眼前數人身上,給他們留下了數尺寒霜後,又飛快的離開了。
這些人都是天界位高權重的仙人弟子,沒到忍不住的時候,玄溟還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於是他冷冷的看了他們一樣,掠起衣襬便想下山走人。
可惜偏偏有那麼幾個不會看情況一心以爲天下唯我獨尊的人存在。鼓雷看見玄溟收手準備下山,便以爲他是怕了他們,又或者說是怕了他家師尊。於是他沾沾自喜了一秒,伸出手指着玄溟中氣十足道:“小子,怕了麼!怕了就乖乖把蕭湘仙子交出來!”
玄溟腳步一滯,皺眉看着他,他很難想像,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向他這麼蠢,這麼自以爲是的人。冷冷的盯了他一眼後,玄溟也不想去理會他,只管向前走。可惜玄溟還是低估了這人的傻了。看見玄溟不作聲,鼓雷更是料定了玄溟怕他,他擡頭挺胸,喝道:“小子,馬上把蕭湘那女人交出來,在給爺爺我磕頭認個錯,或許爺爺我還能寬宏大量,饒了你。”
“蕭湘那女人?!”這話過火了。玄溟劍眉倒立,轉過身看向鼓雷,冰寒的眼中,怒火熊熊燃燒。
“不錯,那女人長得,可真是美啊,想來那滋味定是……”鼓雷陶醉的咂了咂舌,話未說完,卻被人推了一把,生生打斷了。被人打斷說話的滋味自然不好過,他怒目瞪着剛剛推了他一把的人,喝道:“你推我做什麼,找死啊!”
那人畏畏縮縮的搖了搖頭,卻不看鼓雷,只是看着玄溟,慢慢縮着身子後退。後知後覺的鼓雷轉身看向玄溟,身子頓時一僵。
暴怒起來的玄溟,無疑是可怕的。不管蕭湘做了什麼,早把蕭湘當成他的人的玄溟,卻是決不容許蕭湘被他人覷覦,更不容許他們肖想,說蕭湘任何一點半滴的淫、語。
怒火,讓玄溟本來便深邃冰寒的眸子再次鍍上了一層冰層,更是寒得可怕。一雙漆黑的眸子帶着冷冷的寒光,讓一旁的花草樹木,也帶上了一層白白的冰霜,寒風,霎時盈、滿了整個山頭。陰風陣陣,讓他們一羣空有陣勢毫無實力的人,只覺如墜冰壇。逼人的威壓一陣陣自玄溟漆黑的眼中傳出,陣陣壓迫着他們全身經脈。以至渾身血流便如凍僵了的冰一般,滯留在了經脈中,在不流動。
因爲血流不暢,衆人的呼吸聲中,帶上了一絲痛苦。
此時的鼓雷,才終於明白,自己是遇上了高人了。可惜,現在才明白這點,似乎已經晚了啊。
在玄溟強大的威壓下,鼓雷雙腿一軟,撲倒在地,青白着臉哭求道:“你不能動我,我師父是七曜真人,我師祖是太白金星,你不能動我,否則我師父不會放過你的。”
玄溟冷笑,看着那跪趴在地,瑟瑟發抖的人,此刻聽到他這麼說,他不由得諷笑道:“本來我是不想動你。這倒不是因爲我怕了金星,而是我已經夠忙的了,還真不想給自己多惹這點麻煩。可惜你這麼不識像,我倒該成全成全你,況且,你這麼說,我倒還真有點興趣會會這太白金星了!”
看着玄溟“太白金星,太白金星”這般稱呼自己的師祖,鼓雷不得不相信,這人,真的一點也不害怕自家那威風頂頂的師祖。這讓鼓雷更是渾身冷汗直冒,瑟瑟發抖,一時間驚慌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他聽到玄溟冷哼,舉起右手,一個驚慌,不禁大呼:“你不能動我,我師祖是女媧的人,你若是動了我,女媧定不會放了你!”
“哦?”玄溟心頭一跳,想起數月前在凌霄寶殿上偷看時的情景,不禁恍然大悟。難怪那時,太白金星非要太上那老傢伙借出太極圖,原來是想讓女媧藉此機會得到太極圖。好傢伙,這樁子埋得可真深啊,堂堂太白金星居然還是女媧的人。
玄溟冷笑,看着鼓雷,手一番,一掌拍了下去。
這份仇,倒是該結結,不然這太白金星可不會來找他。
“啊!”就在玄溟一掌下去的時候,一干外強中乾的青年皆驚叫了起來。他們和鼓雷也不過是酒肉兄弟,他們逃還來不及,這個時候有誰會去救他?
玄溟一掌,讓他們皆驚起,拎着衣襬,匆匆隨着林宏爬着山上去了。到了遠處,那林宏仗着師父就在山上,這時纔敢回頭。鼓雷早已口吐鮮血,兩眼翻白的躺在了血泊中。而玄溟負手而立,挑着眉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一驚慌,不禁手一抖,掠在手中的衣襬一鬆,掉了下來,他也來不及在拿起,又往前爬了幾步,師門已遙遙在望,這時他才鬆了一口氣,對着遠處的玄溟吐了口沫子,毫無底氣的罵道:“淫、魔,你等着吧!你殺了七曜真人的愛徒,七曜真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淫、魔?玄溟一挑眉頭,這纔想起了,他此刻可是天界大名鼎鼎的淫、魔啊……
這話威脅不了玄溟,倒是讓他不由得感慨了一番。可早已站在神農山大門的數位大少,卻再次瑟瑟發抖了起來,原來他就是淫、魔,慘了,惹到不該惹的人了!!
玄溟在一干軟弱的大少身上耍足了風頭,一直糾結在心頭的煩亂心情,倒是一掃而空了。事情再多,也得一件一件解決不是?
想到這,他再次往東海趕去。雖然明白玄清不是個軟弱的人,可惜他還是不放心啊。而且此刻知道了金烏的來源,三足鳥的事情,問問玄清,或許她能知道些什麼。何況事情有個眉頭,也能讓玄清安心。
何況,他也好久沒有見過蕭湘了。
懷着這一堆的念頭,玄溟再次站在了玄清宮大門前。入了大門,要數最開心的,不是玄清,不是蕭湘紅袖,倒是那看着玄溟長大的玄武了。
玄武兩眼帶淚,像是看到了久不見面的孫兒一般,激動的拉着玄溟,左摸摸右摸摸,確定玄溟沒有缺腿少臂知道,才感嘆道:“瘦了瘦了!”
蕭湘不禁莞爾一笑,看了玄溟一眼,才道:“我看着還好,是你太想念玄溟了,才覺得他瘦了。”說到這裡,她又不禁一頓,再次仔細看向玄溟,想起第一次見到玄溟,他還帶着初見世面時的青澀。就不見陽光的臉上,微微帶着不健康的蒼白稚嫩。清秀中還帶着點柔弱感。這讓她當時,對玄溟的第一印象,大大的打了個折扣。一直有些瞧不起玄溟。直到在窮山,玄溟不凡的道行和強悍的爆發力,纔給了她一個好的印象。
而現在,不得不說,在外闖蕩了這麼久,玄溟早已脫去了當時的那份青澀柔弱。此刻的玄溟,在蕭湘眼中,他比起之前的清秀,要偉岸了不知多少。
變高了,變強了;變得英俊有男人味了……蕭湘難得的懷着一份女兒心思,一雙眼睛帶着一絲羞澀滿意的目光,在玄溟身上滴溜溜的打量着。不加掩飾的目光,讓玄溟心頭一熱,一身的陰寒功法竟阻止不了那一股熱流,自心頭猛地向下,往下方竄去。
可惜,一直修煉陰寒功法的他,那一份男人該有的冷靜,他還是有的。此刻大廳中圍着他轉的人,不知凡幾。現在他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又豈會分不清?
可惜,饒是如此,他面對久不見面的蕭湘,還是不禁低聲喚了聲:“湘兒……”
聽到玄溟的低低呼喚,蕭湘這次驀然反應過來,想起自己剛剛一雙眼睛就這麼絞在玄溟身上。頓時,那如遠山芙蓉般出塵脫俗的臉上,悄然染上了一抹殷紅,似嗔還羞的羞澀讓她那神仙玉骨般的脫俗姿態頓時便是婉風流轉,嬌豔異常。這模樣,更是勾人了……
玄溟抿緊了脣,渾身驟然再次燥熱起來。久不見心上人,本就容易衝動。此刻嬌人如此,忍得住的,便不是正常人了啊!
可惜,玄溟偏偏不是正常人。再是忍不住,這不該做的事,他也會好好剋制着做好。他對着此刻還在懊惱嬌羞的蕭湘,溫柔的給出了一抹微笑。轉身對着玄清道:“聖母,那事情有些眉目了。”
明白他們有事要談,玄武揮了揮手,讓下人退下,自己也退了下來。而蕭湘紅袖自然也跟着退了下來。
看着頓時空蕩蕩的大廳,玄清這次露出了一抹欣喜,拉着玄溟急道:“怎麼說?”
玄溟安撫的拉着玄清坐下,自己也跟着坐在了玄清身旁,這才問道:“聖母可聽說過三足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