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走吧。”一個棕毛人扔了一塊肉給布穀。
“作爲一個雌性,你也太瘦弱太沒用了,還長得這麼醜,也不知道哪個雄性瞎了眼纔會看上你這樣的醜八怪。”一個棕毛人看着唐檸雪白的肌膚,烏黑的頭髮,鮮紅的薄脣,筆直挺立的鼻子,忍不住開了口。
怎麼……怎麼會有這麼醜的人呢……
布穀得到了一塊肉,一塊不知道從什麼動物身上切割下來的肉。
她整個人都懵了,直接把棕毛人說她醜這件事拋到了腦後,她震驚地開了口,“你們不殺我們?”
“殺你們幹嘛,趕緊走,不要礙事。”棕毛人頭領不耐煩地開了口,順便給了唐檸一小塊肉。
抱着一小塊肉的唐檸和抱着一大塊肉的布穀,大眼對小眼,很沒有骨氣地走了。
“我們就這樣走了?”布穀愣愣的,整個人還處於半呆滯狀態。
“走吧。”唐檸心裡有個一個大膽的猜測。
雄性被棕毛人擄走了,到目前爲止,沒有一個回來的。
對於雌性,棕毛人的態度完全就是嫌棄了。唐檸遇到過兩批棕毛人,都沒有傷害她的意圖。
再聯想之前,她遇到的棕毛人扛起她就跑,摸了她的身子以後,確認了她的性別以後,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沮喪。
部落裡的雄性應該是沒什麼危險,就是被人扛走,做了新郎,如果她想得沒有錯的話。
爲被抓走的雄性默哀十分鐘。
棕毛人有生以來見過的最魁梧的女性種族。
黝黑髮亮的肌膚,棕發編成辮子,濃密的粗眉,大大的黑色瞳孔如探照燈一般有神,尖利的牙齒,有形的大鼻子,肥厚的嘴脣,帶着磨砂質感的肌膚,健壯結實的高大身材,以及茂盛的毛髮。
問,審美不同,怎麼談戀愛,在線等,急。
棕毛人部落,應該是典型的陰盛陽衰,雄性稀少,雌性一點都不值錢,而且雌性個個高大魁梧,如果她沒有猜錯的,參與捕獵的棕毛人麼應該是雌性纔對。
在棕毛人的眼裡,黑蛟部落的雄性,長得應該也是歪瓜裂棗級別的。也不一定,畢竟部落裡的雄性都挺壯實的,這點應該非常符合棕毛人的審美。
部落的氣氛,沒有因爲巫的預言,而變得好起來。
雄性數量越來越少了,每次出去,總會被擄走幾個。
“我們找到了一個無毛人部落,那裡有很多雄性,只要我們把那個部落打下來,那些雄性,就都是我們的。”一個棕毛人雌性顯得非常興奮。
部落裡的雄性太少了,當雄性的數量並不能跟上雌性的數量時,這就是一場巨大的悲劇。
就算是部落裡所有的雄性都選擇了伴侶,可是大多的雌性棕毛人要麼大光棍兒,要麼就只能選擇一個棕毛人雌性搭夥過日子。
她急切地渴望得到一個屬於自己的配偶。
棕毛人一聽說拼命打仗就能有雄性伴侶,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似的,發揮出了十二分的實力,她們戰無不克,攻無不勝,很快就打到了洞穴深處。
每捉到一個雄性,棕毛人雌性們就盯着高大強壯的漢子們流口水。
雌多雄少的棕毛人部落,很難見到這樣雄壯的雄性,所以她們非常興奮,興奮地好像中了獎。
比智謀比手段,黑蛟部落不輸,可是比人數比拳頭,這完全是碾壓的態勢。
棕毛人雌性大多生得肌肉糾結孔武有力,極善奔跑,在平地上沒有對手,她們天生是奔跑健將,如果說黑蛟部落的人行走是自然狀態,那棕毛人的奔跑就是最自然的狀態。
跑,跑不過,打,打不過,基本上就是大灰狼對小綿羊,最後節節敗退,退無可退。
棕毛人部落很強盛,但雄性數量着實少的可憐。
因爲雌性棕毛人因爲常年沒有漢子,現在看到了這麼多雄性,他們非常的興奮,簡直就像打了雞血一樣。
她們雄赳赳,氣昂昂,抓着手裡的骨刀擺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在黑蛟部落的人看來,這活脫脫就是一頭頭大棕熊啊!
瞧那高大的身形結實的肌肉,沙包一樣大的拳頭,茂密的棕色毛髮,簡直就是棕熊的最佳寫照。
“乖乖投降,不然……”
棕毛人攥緊了巨大的拳頭,啪啦啪啦響的指節聽起來很有威脅性。
“血戰到底,寧死不做俘虜,好男兒流血不流淚。”邊巴率領黑蛟部落的雄性,發出了嘶吼。
“我們不殺人不吃人,也不需要俘虜。”棕毛人首領擡了擡下巴,看着邊巴的眼睛,閃過一絲火熱。
“我……我……我們就缺雄性,你們放心,到了我們部落肯定不愁吃,棕毛人雌性是最優秀最強壯的雌性。”一個從來沒和這麼多雄性共處一室的棕毛人唰的臉紅了,有點結巴,畢竟她還是個純潔的雌性。
好在有一臉大鬍子看不出來,於是她用咆哮來掩飾內心的害羞,“我們肯定能做個好配偶。”
棕毛人首領一把將人拍了下去,甕聲甕氣地說,“之前你們部落的人都在我們那裡生活好好的,這段時間還長胖了不少呢!”
她拍拍胸膛,又補了一刀,“你們也不要自卑,雖然你們沒有漂亮的毛髮,鼻子太小,眼睛太小,皮膚不夠黑,但是還挺強壯的。”
這倒是真的,這些個雄性確實很強壯。不然,黑蛟部落早就掛了。
這樣強壯的雄性,站在那裡,就像是散發着誘人香味的肉,引狼狂嚎。
棕毛人首領於是嗷嗚一聲撲過去,抓住了邊巴的胳膊,仗着鬍子擋住了表情,惡狠狠道,“以後你就是我的雄性了,你放心吧,我肯定會對你好的,不會讓你吃苦的。我……我會努力做一個好配偶的。”
她很自然地將手搭在了邊巴的肩膀上,頓時覺得動人的香氣更加馥郁,眼中只看得見那寬厚的肩膀和有力的臂膀。
這是她從未享受過的屬於雄性特有的荷爾蒙,雖然她身體有點兒僵硬,但她的確是樂在其中的,“你就像羊一樣可愛。”
雄性的尊嚴必須捍衛,邊巴就沒聽過哪個男人能被形容成羊的,於是嗷嗚一聲撲過去。
去他的虛與委蛇,去他的暫時投降。
“我這就讓你看看誰是狼誰是羊!”邊巴小時候性子是非常火爆的,當上了首領才收斂了很多很多。
打架這種事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小時候他還一個人挑過五六個同齡小雄性,雖然還是受了傷,但那幾個人。由此看來,他在打架這件事上,可以說是完全不虛。
但是今天卻例外了,他的臉被按在地上,抓着他頭髮的那隻手簡直猶如鐵鑄一般,任由他怎麼掙扎都絲毫不動,而壓着他的人的另一隻手,卻順着他的腰間,摸向了他的肚皮。
他的身體先是僵硬的兩秒,隨後發出一聲大吼,開始更加瘋狂的掙扎。
兩相視線相對,時間彷彿靜止了片刻,棕毛人餓狼一樣的眼神緊緊的盯着他,似要看到他心底。邊巴心底生出了一股怒氣。
他氣得眼睛都紅了,他現在臉貼着泥土地,兩隻手被擒住,腰上面還坐了一百多斤力大無比的棕毛人。
他大吼一聲,攥着拳頭就朝着棕毛人首領臉上砸了過去,棕毛人不躲不閃,一把握住了他的拳頭。
在此刻,他再一次體會了一次棕毛人的大力氣,他的兩隻手像是被巨石壓住了一樣,根本一點反抗做不了。
棕毛人首領看着邊巴的臉,慢慢的伸出手用大拇指按住了邊巴因爲喝酒喝情緒激動,變得顏色越發鮮紅的嘴脣。
棕毛人首領笑了笑,那笑容怎麼看怎麼溫柔,邊巴都氣炸了。
對待敵人,害怕和恐懼是不能存在的。
他咬了棕毛人首領一口,嘴巴里嚐到了鮮血的滋味,雙手如願以償地獲得了自由。
他五指迅速併攏,手呈砍刀狀朝棕毛人的後頸劈去,但她身子一傾躲過了他凌厲的攻擊。
邊巴沒有把人成功擊昏,他心一沉,緊接着棕毛人首領一拳反手抓住了邊巴的胳膊,向後一拉,另一拳對着他打了過來,打到邊巴的肩膀上,力量大得邊巴皺了一下眉頭。
她身材異常魁梧,力大無窮,一次次揮出的拳頭像鐵錘般霸道。
肩胛骨散發着一陣麻意,彷彿手臂已經沒有了直覺,邊巴微微動了動手臂,他眼眸微移。看到自己的手指竟然在微微發抖。
棕毛人首領摩挲着剛剛觸碰過邊巴手臂皮膚留下的滑膩感,那感覺非常讓她滿意,邊巴皮膚柔韌,散發着活力。
她銳利的眼眸掃向邊巴的胳膊,再慢慢移動邊巴的臉上,語氣帶着一絲笑意,“你是我見過的僅次於我的強者。只有你纔有資格做我的配偶。”
邊巴眼睛紅彤彤的,恨得又咬了她一口。
邊巴拔出腰後的骨刀朝她攻去,鋒利的刀刃在反射出一道銀光,在棕毛人首領眼前一晃而過。
她機警地回頭,面對的就是洶涌朝自己撲來的邊巴。
棕毛人驚愕過後,似乎想不到他在這種情況下竟能擁有如此凌厲的氣勢。
一時閃躲不急“噗呲”一聲,骨刀從她的臉頰險險的劃過,邊巴在空中調轉了一下刀刃的角度,骨刀下劃,劃出的傷口立馬滲出一道血痕。
邊巴鋒利的眼眸一沉,咬牙可惜,差一點就可以把直接劃開她的脖子,現在事情難辦多了。
野性的本能讓棕毛人首領伸手就抓住了朝自己襲來的手,用力一扭。
邊巴立即發出一聲悶哼,手中的骨刀無聲的落在了地上。
被擒的手肘傳來尖銳的疼,他毫不懷疑眼前的雌性可以輕易的折斷自己的手骨,便不敢亂動,實際上他也動不了。
幸而她很快就鬆開了他,但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眼裡的閃爍的光讓他寒毛直接豎了起來。
“真是個危險的雄性……”棕毛人首領,抹掉參雜着少許汗水的血絲,在看到手指上的暗紅的血液後,她把手指放到嘴裡吮吸,昏暗的山洞裡,她的興奮的聲音聽起來特別明顯,“我真的很喜歡你。”
你強別人比更強,你生氣,結果對方非常興奮,這是什麼樣的感覺呢!恐怕只有邊巴清楚。
身體的疼痛根本無關緊要,傷口總會癒合,但那樣的折辱任何一個雄性都難以忍受。
他想着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近距離打量了幾眼棕毛人,她比他更加強壯,毛髮中的肌肉比他還結實。
緊接着,他的咽喉被咬住了。
在他的喉嚨處,留下了一個印記,通俗易懂地講,就是種了顆小草莓。
棕毛人首領制服邊巴後眼中的兇光如潮水般退散,舌面掃了掃口中膚質細膩的皮膚,不由地發出了滿足的嘆息。
她節骨有力的大手摸了摸邊巴的臉龐,“放心,我們部落很友善的。我們有很多吃的,可以喂活這些沒有戰鬥力的雌性。”
她拍拍手掌,就有棕毛人扛進來兩隻野豬,一隻野豬足夠四五百斤。
部落裡的雌性眼睛爆亮,即使是一整隻充斥着濃重血腥味的生豬,也讓她們忍不住吞了幾口口水,恨不得生啃兩口。
骨刀砍好幾下,立馬把豬分成了好多塊,棕毛人首領自己啃着一小塊羊背脊上的肉,“快吃,這肉好吃。吃完,跟我們走。”
茹毛飲血的生活,黑蛟部落的雌性是很難接受的。
從那裡抱了一些乾柴乾草回來,升起了一堆旺火,用兩塊大石頭放在火兩邊做成一個簡易的竈。
加了兩把柴後,把豬肉擱在兩塊石頭上燒。
豬肉燒得霹靂巴拉響,散發出了香甜的味道。
再累她們也幹勁十足。
最近這一個多月來她們真的是餓慘了,部落裡的雄性越來越少,分到的食物越來越少,這會兒餓到眼睛都綠了。
她們享受地吸了吸肉香,熟肉的氣味還是那麼讓人食指大動。
燒到八分熟,就迫不及待地抓起來吃了。
嘴裡的肉除了煙燻味再無其它滋味,因爲烤老了還乾巴巴的,但她們吃得很高興。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吃了棕毛人的豬肉,就代表着要加入棕毛人的部落。
邊巴別過了頭,一聲不吭。
作爲首領,他的確不夠好。
部落被偷襲,有他的責任,部分雄性叛變,也有他的錯,現如今……
他攥緊了拳頭,覺得有點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