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蘭鎮的駐軍統領孫飛這些日子是坐臥不安,據說帝都的政令已經是走不出凡登堡了,他暗自慶幸之後卻又開始左右爲難,不僅是雞鳴郡郡守韓青隱約地透漏出拉攏的意思,就連南方的張軒也派人送來敘舊的信件。然而他此刻心中明白,不管他是拉攏也好,敘舊也罷都是看中了自己手上的這五千人馬。
“大人,不好了!”親兵慌慌張張的推開了房門大聲喊道:“奴隸,暴奴們來了!”
孫飛頓時頭皮一緊,自從雞鳴郡傳出有奴隸暴亂的消息來,他最怕的就是奴隸們進攻烏蘭鎮逃往戈壁,縱然現在他還沒考慮好投靠哪一方,可是不管投奔哪一方這五千人馬可是自己日後榮華富貴的本錢,要是折損過多的話,誰能看得上一個已經年近四十的一輩子也就是個銅級騎士的落魄貴族。
想到這裡,他沉聲問道:“有多少奴隸?”
“起碼,有五萬以上!”
“五萬?”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稍後他抱着一絲僥倖心理的問道:“你確定,沒看錯?”
“大人,五萬人馬只多不少!”親兵語氣篤定的回答道。
“傳令!”他在屋內來回踱了幾步,最後一副下了決心的樣子,衝親兵說到:“傳令,緊閉營門所有士兵緊急戰備!”
“大人,關上營門?”親兵遲疑的問道,
“嗯!關上營門!對了,不許任何人出去,暴奴們只要不進攻軍營,不準搶先攻擊!”說完,孫飛看了一眼還楞在那裡的親兵,喝斥道:“還不去趕快傳令去!”
忽然從天空中傳來了充滿了威嚴的響亮聲音,“所有忍受着奴役的人們,自由已經來臨了,挺直你們在鞭子,利刃下彎下的腰桿,攥緊你們有力的勤勞的雙手,爲了自由,平等,戰鬥吧!自由即是你們永恆的榮耀!”
孫飛急匆匆地跑出屋內,只見在陰霾的天空上漂浮着一道整體籠罩在一團白色光芒中的身影,無窮盡的威嚴從那道身影上散發出來,讓人不由得產生一種渺小的感覺,好似在面對的那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尊臨世的神靈。
所有的士兵們都已經拋下了手中武器,恭敬地拜服在地上,口中唸唸有詞的在祈求神靈的寬恕。
“你是,你是什麼人,竟然敢在這裡矇騙世人!”孫飛壯起膽子,衝着天上的那道身影色厲內荏的大聲喊道,
只見天空中的那道身影彷佛聽到了他的聲音,只見那身影輕輕地低了下頭,響亮而又充滿了威嚴的聲音再度迴盪在每個人的耳邊,“自由,平等即我名!沉迷在罪惡深淵之人,難道你還不醒悟嗎?所有欺凌他人,侮辱他人的人們,你們還要沉迷在罪惡深淵之中直至永遠嗎?”
孫飛忽然心中一片開朗,他甚至有種想笑的感覺,緊壓在心頭的壓迫感也轉瞬間消失了,這是什麼,是赤裸裸的拉攏,是順者昌,逆者亡的威脅。
想到這裡,他斜眼看一下跪伏在地上的士兵們,只是這手段高明多了利用這些低賤愚昧的傢伙對神靈的畏懼與信仰,不過當他想通後他也跟那些被他瞧不起的低賤愚昧的士兵們一樣,迅速的跪伏在地上,用着一種狂熱,虔誠的語氣大聲的喊道:“爲了自由,我願意獻出我罪惡的生命去爲了自由而戰鬥!”
“爲了自由!”整座軍營裡爆發出了不弱於烏蘭鎮上狂熱的聲音,孫飛知道現在表完了忠心,到表決心的時候了。只見他猛地站起身來,抽出腰間寶劍向着軍營外面一指,“衝,秉承神的意志殺光那些欺凌,奴役我們兄弟的貴族!”
營門被打開了,孫飛一馬當先朝着烏蘭鎮上殺去,不過片刻的時光,鮮血就塗滿了烏蘭鎮上青石鋪就的街道,幾顆貴族的頭顱被高高地掛在旗杆上迎風飄蕩。整個烏蘭鎮上除了奴隸們,就剩下臨陣反戈的孫飛和他的五千部下以及少數的平民。
“請問是孫將軍嗎?”忽然從分開的奴隸中走出一個俊俏的少年,他來到了孫飛的面前,禮貌的問道,見孫飛點了點頭,接着說道:“我是羅凱,我們總長大人的親兵隊長,我們大人請您過去一見。”
孫飛懷着揣測不安的心情緊跟着羅凱迴轉到了軍營中,來到了辦理軍務的屋子前,羅凱敲了下門,輕輕地喊到:“大人,孫將軍已經來了!”
“請進吧!”聲音從屋裡面傳了出來,孫飛心中一動,果然這聲音分明跟適才在天上冒充神靈的人一樣。
“孫將軍,請吧!”羅凱說着就推開了房門,孫飛伸手整理了一下衣衫,接着又攏了攏並不散亂的頭髮,這才邁步走進這間熟悉的很的房間。
“見過總長大人!”孫飛走到李志的座前,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彎腰行禮,而是雙膝跪到在地,以額觸地的向李志行禮。
李志的臉上稍微掠過一絲驚訝之色,不過很快他就恢復到了波瀾不驚的神情,“孫將軍,這是做什麼?快起,快起!”說着他起身伸手就要去攙扶孫飛。
“大人,還請寬恕孫飛往昔欺凌他人之罪,准許孫飛今後跟隨大人爲自由平等而戰,即使丟掉這條賤命也在所不惜,以向曾被孫飛欺凌奴役過的兄弟姐妹們贖罪。”
呃,都是他媽的黃金騎士級別的演員啊!李志徹底被這個世界上的貴族們給打敗了,柳炳,韓牙以及王簡這就是所謂的高貴的貴族嗎?
李志看了一眼還跪在那裡的孫飛心道,要不是爲了擴充隊伍,你這條賤命早就不保了!當然了他面上還是要做出一副親切禮賢下士的模樣來,他伸手攙起了孫飛,朗聲說道:“歡迎孫將軍幡然醒悟加入我們爲自由平等而戰的自由軍,從現在起孫將軍就是我們一起爲了捍衛自由的兄弟了!來請坐!”
孫飛見李志也給足了自己面子也就勢站起身來,坐到了羅凱搬來的椅子上。這時他打量了李志的一眼,忽然李志那僅剩的一隻耳朵突兀地闖入了他的眼簾,
他猛地想起了一件自己奉命駐紮烏蘭鎮不久的事情,當時還是禁衛軍統領的張軒就陪同着也是一個額頭上印有奴隸印記,缺了一隻耳朵的人路經烏蘭鎮,並且還在軍營歇息了一宿,甚至爲了保密,張軒還讓他秘密處死了一支商隊。
孫飛睜大了眼睛仔細的端詳了一番李志的相貌,頓時吃了一驚,只見他遲疑地衝李志問道:“大人,你.....!”
李志呵呵一笑,說到:“孫將軍,可是認出了李志,你我可算得是故人重逢啊!”
他見李志話中承認往昔之事心中忽地泛起了嘀咕。心道,他不會跟張軒....於是他試探地問道:“大人如今可同張軒大人有聯繫嗎?”
“不曾,自打帝都一別他奉命前去駐守雙林城,一直就不曾有過他的音信。最近到是聞聽了他的消息,說是聯合南方几個郡起兵要給威爾陛下報仇,孫將軍看來跟張軒關係不錯啊!”
“呵呵!”孫飛呵呵乾笑了幾聲,隨意應付了過去。李志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接着說什麼。
李志收起了適才一臉隨意的模樣,正色說道:“羅凱去傳令給韓牙以及其他幾位大隊長過來,我們要立刻出發!”
“大人?”孫飛在一旁疑惑地問道,“咱們去?”
“朝陽城!”李志聲音嚴峻的答道,並且用着命令的口吻說道:“孫飛聽令,立即組織你手下士兵,跟隨大隊火速奔往朝陽城,第二天日落之前抵達朝陽城!去吧!”
孫飛見李志板起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想了想爲了自己小命,也爲了自己手下的士兵,壯起膽子弱弱的問道:“大人,就咱們這些人去攻打朝陽城?”
“不,是進入朝陽城跟我們的大部隊匯合,那裡有着我們十幾萬的兄弟!”李志丟下一句讓孫飛半天沒有緩過神的話,起身也離開了僅僅待了半天的軍營。
呃,晚上店慶要去陪客,看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