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順從的給他裝好一碗湯。喝湯的時候,他終於安靜了一會,戰鬥值和攻擊力。也終於下降了。
喝完了湯,開始吃飯。怪異的事又來了。他竟然給我夾菜,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是的。沒錯,不停的夾菜。直到堆滿了我的碗。而且,只要那隻小山丘一樣的碗一有平了的跡象,他就又把它填滿。
我不想吃,可不敢不吃。只好眼淚一把的努力吃,努力不讓自己哭暈在飯桌上。
不知不覺中。我吃了三碗菜,兩碗飯,還喝了三碗湯。四杯酒。我覺得,自己就快要撐死在飯桌上了。他這才滿意了,終於放過了我。
“我去結賬。”不願多呆,我拿着包包就站起來。
“我在這裡,還需要女人爲我付賬?”霍黎希笑着把我按下去,吃飽喝足,他看起來心情好了一點,長臂一伸伸過來,拂掉了我嘴角的飯粒。“胃口不錯,吃相也不錯,你還真能端。”
“喜歡這裡的菜嗎?要是喜歡的話,以後我經常帶你來吃飯!”他拿紙巾悠悠的擦嘴,氣定神閒的模樣,讓我看得直想打人。
以後?經常?神經病吧!吃得太撐了,我竭力忍住胃裡的翻涌,咬牙正色道。“好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無法反抗你,也反抗不了你,你要是真看上我了,包養我那就包養我吧,只求錢給足,別再虐待折磨我。”
“折磨?no,你陪我吃飯是天上掉下來的榮幸,哪裡是折磨!”霍黎希搖搖頭,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他漫不經心的看着手機,掐斷了一個來電。
“你…”我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涌,伸手捂住,卻捂不住胃裡的洶涌之意。吃得太撐了,特麼真的太撐了。
胃裡像攪拌機一樣翻滾,巨大的疼痛讓我坐不住了,我扶着桌子想站起身來,不小心卻撲到撲到了地上。
“蘇爾。”霍黎希迅速起身,拉了我一把,眉頭皺起,焦急問。“怎麼?不舒服嗎?”
“胃痛。”我咬牙擠出兩個字,腹如刀絞,冷汗順着額頭水龍頭一樣往下淌。一頓頂三頓,能不痛嗎?
“吃不下怎麼不早說?”他低吼道,一把攔腰抱起我來。
我感覺自己要死了,早說?呵,我有早點說的機會嗎?我要是說了,他真的就不給我塞了嗎?
我被霍黎希抱在懷裡,我清楚的聽到,他抱着我出門的時候,帶起一片驚呼聲。
我知道他在北京城也是背景深厚的,我知道他是個吊炸天的男子,然而我也很想說自己無福消受。可是我太難受了,導致我哇的一聲,沒打招呼就吐了霍黎希一身。
又是一片驚呼聲。我只覺得,霍黎希肯定想把我扔到地上。
可他沒有扔我,他抱着我下樓,顧不上身上的污穢,把我丟到後座。
他發動了車子,警笛聲也跟着呱啦啦響了起來。汽車如脫繮的野馬奔騰在容城的路上,橫衝直撞,交通燈都等同於虛無。這樣的酸爽,簡直是一路火花帶閃電。
我蜷縮在車後座,疼痛之餘,忍不住哀嘆:“哇靠,小小胃病竟然警笛開道,這是要折壽的好嗎?”
車子開了幾分鐘,等我適應這個節奏以後,他騰出一隻手來開始打完電話。很快便打完後,又開始加速了。
這時候我覺得,這不只是飆車了,簡直是低空飛行的飛機了。一路橫衝直撞,在他眼裡紅燈綠燈都不是事兒了。我無語的望着頭頂的星星,忽然覺得,這樣的刺激下,胃病都不算什麼事了。
終於到了醫院,我覺得自己像死過一次一樣。
我被抱着直奔急診室,早已有醫護人員等在那裡,一番凌亂之後,被診斷爲急性胃病。
我無語問蒼天,一頓飯果然沒那麼簡單,現在把自己吃到醫院來了,這算結束了嗎?
我被醫生們圍着來來回回的檢查,我打了點滴,總覺得腹部的灼熱好像舒爽了一點點。
等到一切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我躺在病牀上,瞅着牀邊坐着的霍黎希發呆。
我愁啊,我造了什麼孽呢?他到底又想幹什麼呢?爲什麼一定要非我不可?
“蘇爾。”我正想着,他卻敲了敲椅子,正色道。“別裝睡,跟我講話。”
“我本來就沒睡。”我裝睡被揭穿,倒也樂得正大光明。
霍黎希的腳翹起來,架在病牀上,似笑非笑的態度。“你現在,不恨我吧?”
“不敢。”我沒好氣道。
“就知道你不敢。”他又笑了,語氣有些吊兒郎當。“放心睡吧,以前是你不珍惜,現在你才知道,讓你跟我睡在一起,這是你的榮幸呢!”
我無語的閉上了嘴巴閉上眼睛,努力不去跟他的言語計較,努力想讓自己睡過去。
越想睡越睡不着,或者是不敢睡,不知何時模模糊糊睜開眼睛,只看到皎潔月光下,旁邊牀上男人,白皙的毫無攻擊力的睡顏。恩,睡着了纔算個美男子。
我盯着頭上的天花板發呆,詭異的發現,病房裡的兩個人,竟然能如此和諧。
不知何時又睡去,再醒來的時候,病房裡已經空無一人了。
我看了看時間,都八點半了。我嚇一跳,飛一般的就跳起來。
我覺得自己已經好多了,我當然也不會忘記,我到北京是幹什麼來的。
我快速的簡單洗簌護膚品什麼的都不抹跑出醫院打了個車就跑向雜誌社,一路跑着的時候胃部好像還隱隱作痛,但我已經顧不上了。
我到的時候九點多一點,已經遲到了,張助理看到我,嘴巴驚得能塞下雞蛋:“蘇小姐,不是不舒服說不來了嗎?你...”
“我沒事,我已經好了。”我笑着打斷了她的話,我說:“你放心吧,我不會因爲私人原因耽誤工作的。”
她看了我一眼,複雜的目光裡帶着點點兒諂媚,二話不說便帶着我往攝影棚裡去了。
到了攝影棚裡我才知道,這一次將要拍攝三個主題風格的寫真,一套黑色的比基尼水下寫真,一套真絲睡衣,還有一套,是一套和男模的搭配。
這三套衣服無一例外有一個共同點,都是性感惹火。
講真,我有些退縮,雖然我內衣照拍過不少,但那些也還算是中規中矩的,這樣水下呀什麼惹火的,卻還是第一次。
我覺得自己有點點扭捏,我看向攝影師他們,臉也有些通紅。
我揪着衣服在原地遲疑很久,最後還是拿着第一套衣服去了換衣間,換完衣服出來時,因爲還沒有立即拍照,所以我披上了一件襯衫作爲遮擋。
我就這樣跟着化妝師去上妝,當我在鏡子面前坐下來,女化妝師盯着我的臉看了好久,最終才說:“蘇小姐,我覺得你這樣便很美,水下寫真,未必要濃妝豔抹纔好看,淡妝相宜也很不錯,你覺得呢?”
“你覺得如何便如何,你是專業的,你看着辦!”看着女化妝師嚴肅的表情我也跟着笑了,這樣一笑,緊張的氣氛便輕鬆了不少。
我認真的坐在這裡盯着鏡子裡的自己,其實,她那句話我是相信的,因爲我還年輕,青春蓬勃,皮膚白皙,這樣的我,的確是不上妝也很美的。
我採取了化妝師的意見素着一張臉便出去,鎂光燈下,我清緩的解下身上的襯衫,我清楚的聽到攝影棚裡倒抽涼氣的聲音。我是美的,我一直都知道。
第一套照片拍攝難度不算大,唯一一點就是這大夏天的,因爲還是早上,涼水讓我身上並不是很舒服。
但我一一忍了,我深深知道,要想成名,要想不依靠男人也能有自己的地位,不吃一點苦這是不行的。
我不知道一切是怎樣結束的,我也不記得自己在游泳池裡泡了多久,我只知道等終於拍完上岸的時候,我手腳都有點麻木了。
張助理給我拿來了大浴巾,我一邊把自己裹上擦了擦,一邊向陽光下溫暖的地方走出去,而我沒想到,我會在這樣的時候,看到站在屋檐下帶着墨鏡的他。
我有點發愣,張助理卻像是獻寶似的說:“蘇小姐,霍總已經過來很久了,您剛剛拍照的時候,霍總一直看着呢!”
張助理明顯是看透了我跟霍黎希的關係纔會對我另眼相看,我臉紅耳熱的,趕緊不多看霍黎希一眼別過頭去。
休息了一會兒,終於又去吃了熱飯,接下來便開始下一輪的拍攝。
這第二套衣服,是在古堡道具裡拍攝的,細細的肩帶,真絲的睡衣,裝着紅酒液的高腳杯,睡眼蓬鬆的美人。
相對第一套來說,這一套並不難,幸虧我天生鏡頭感也不錯,經常能快速的理解攝影師的話,所以這第二套衣服,也很順利。
到了第三套的時候,當我看到那個被帶出來的只穿了條紋內褲的男模的時候,我的臉,又紅了。
就算起先做足了思想工作,真的到了這實戰的時候,我還是頭痛無比的。我的身體只跟霍黎希親近過,我真的有點不能想象,若要我跟不是他的其他男人挨在一起,搔首弄姿的做着令人羞恥無比的姿勢,我不知道到底該如何的爲難我。
直到這一刻我才發現,我無比的需要霍黎希,我需要藉助他的勢力。我多麼希望能看到他,然後我哀求他,我不想拍這樣的照片,一點都不想。
然而,我的目光搜尋一圈,卻沒有看到他,我失望了。
正在此時,那男模卻走上前來,將已經換好衣服的我往裡面一帶,溫聲道:“蘇小姐,請。”
我明白做人要道德,做胸模更是要職業道德,眼看真的走上這行迫在眉睫,我似乎也沒有理由再繼續扭捏。
我一咬牙,心一硬,撤掉身上的襯衫,昂首挺胸走上臺去。
攝影師不斷的說什麼“挨近一點”“向上一點”“向下一點”,我倆艱難的藉着位,相互支撐着好容易拍完了幾張照片,雖然身體免不了接觸,但我不是無知小女孩,這種淺顯的接觸還是能接受的。
但是,我當攝影師喊了停之後,我們坐着休息,他在那裡看樣片,他皺着眉頭,臉色很快便黑了起來。
“不夠好,不夠完美。”他嘟囔一聲,銳利的目光投向我們,一字一句的,深深道:“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