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茵媛見了,就在一旁問:“慧中,是唐靈均的電話嗎?”慧中點了點頭。
雖然不是她心裡所想的那個人的電話。但得知靈均一切安好,她也放心了。
她和唐靈均之間,隨着時間流逝,一切早已雲淡風輕。
“慧中,我還以爲給你打電話的是——”茵媛說着,欲言又止。慧中就笑:“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茵媛聽了,就問:“慧中,你真的知道嗎?”
“我知道什麼?”看着茵媛一副深思的模樣,慧中真的疑惑不解了。
茵媛想了一想,決定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慧中。“慧中,你知道嗎?唐斐年的前女友回國了,現在就在虞城。”
慧中聽了這話,心裡並不覺得怎樣。唐斐年也三十多了,他大好的人生裡,哪能不談過幾次戀愛呢?茵媛見她不說話,便又道:“慧中,據我瞭解,和唐斐年正兒八經談過戀愛的,也就這個叫做明萱的女人。她和唐斐年認識了很長時間,淵源已久。”
“難道,他們在法國時,就認識了?”
“不錯。我聽人說,他們談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戀愛,幾乎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但不知什麼原因,明萱突然離開了唐斐年,以閃電般的速度,突然嫁了別人。但她結婚也不過一年,卻又不知什麼原因又離婚了。不過,她一離婚,就回到虞城。我猜,十有八九,她的心裡還忘不了唐斐年。”
茵媛說得頭頭是道,慧中聽來,心裡有點兒不大舒服。但她還是淡淡道:“茵媛,你找我,難道是爲了和我說這個的嗎?”
茵媛就問:“慧中,你的心裡——當真一點都不在乎——”
“不,我在乎。”
“是嗎?那你既然還在乎,你爲什麼不轉過去找他?”
慧中就道:“茵媛,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因爲我仍將你當作我的朋友,所以纔對你說了知心的話。是的,我承認,我仍愛唐斐年,我的心裡仍舊有他。我從未將他忘掉。但這並不表示,我就要回頭去找他。”茵媛聽了這話,心裡是更不理解了。“好吧。慧中,你心裡既還喜歡他,仍舊對他有感覺,卻又不願回頭去找他。
要是——要是他和明萱舊情復燃了,到時候你可不要哭啊?”
“我不會哭☆★其他書友正在看★☆。如果這樣他能獲得幸福的話,那我祝福他。”慧中還是淡淡。茵媛被慧中淡漠的神情氣壞了。“沈慧中,到底你有沒有腦子呀?這世上,只有一個唐斐年!錯過了,就是永遠錯過了!”
“茵媛。其實在我心裡,我很確定對唐斐年,是什麼感情。但我不確定的是他。”
茵媛聽了,心裡詫異了。“慧中,你的意思是說——你並不能確定——可明明那些天,你不見了,他發了瘋一樣地找你?”
“茵媛,其實——你要我怎麼說?我到底是俗人,我不可能什麼都不在乎。我要是和他在一起了,肯定還要回到唐家的。唐靈均見了我,該叫我什麼?唐茂年見了我,我又該怎麼稱呼?就算唐斐年自己不尷尬,我也尷尬。唐斐年是虞城的商界新秀,是唐氏集團未來的掌舵者。我不能爲了自己,回到他的身邊。唐斐年與我而言,就是個完人。我不能帶給他婚姻上的瑕疵。我不能爲了一己之私,而讓唐斐年被人評頭論足。唐家在虞城是個大家。我想,等唐斐年想通了,他就不會這樣熱情了。在我看來,他選擇和前女友重修舊好,也比和我在一起強。”
宋茵媛聽了,卻是沒想到這其中的利害。“慧中,你是不是多想了?”
“不,我沒有。我想得很清楚。在虞城,唐家也是有商業上的對手的。若我和唐斐年在一起了,他們一定會就這個,在唐斐年的名譽上大做文章的。如果,到時候唐斐年痛苦了,豈非不是自己的過錯?慧中自以爲比唐斐年想得深遠。
茵媛聽了,也就細細想了想,方不確定地問:“慧中,情況也沒有這樣複雜吧!這說來,也就是你們之間的私事!旁人哪裡管得了這許多!”
慧中就道:“商場如戰場。事情並不會這樣簡單!我離開唐斐年,就是爲了他的名譽着想!我不想他別人說成是個奪侄兒妻子的人無良之人!”
茵媛聽了,就道:“事情其實也不是這樣,解釋清楚不就完了?”慧中就嘆:“茵媛,我明白你的意思。這些,先不要再說了。”
慧中決意返回夏威夷的心並不曾改變。趙老太太見女兒執意如此,也只得作罷。
明萱從法國巴黎返回虞城,算來也有十來天了。明萱的父母知道了女兒離婚的消息,見事已至此,也不能說什麼。二老只是囑咐女兒道:“明萱,你既然走出了婚姻,許多事情,需要沉澱沉澱。我們並不希望你儘快投到下一段婚姻中去。有時候,享受單身的生活,也很好。”
明萱回到虞城後,沒有搬進父母在虞城的別墅,而是就近租了一間小公寓,在虞城藝術館附近找到了一個教學生泥塑的工作。明萱剛上了幾天班,就已覺得如魚得水。這一天,她剛下班,打算坐公交車回去。她剛回虞城,並未來得及買車。此時,唐斐年也已下班。明萱估摸着這個時候他該不忙了,因就拿起手機給他撥了電話。“斐年,是我。”
唐斐年正開着車,本想不接電話的,但見是明萱打來的,也就問:“明萱,你下班了?”
“是呀。斐年,方便的話,來接我下班吧。”電話裡,明萱輕輕道。
唐斐年聽了,也就點頭。“好。你稍等一會。”十五分鐘過去,唐斐年果然按時到了藝術館門前。看着唐斐年從車裡下來,明萱就發出銀鈴般地笑聲。“斐年,你果然及時。”
唐斐年見了,就禮貌地將車後側的門打開,對她道:“上車吧☆★其他書友正在看★☆。”
茵媛說着,就撅了撅嘴,對唐斐年道:“斐年,爲什麼你來接我,總是叫我坐在後面。我偏要坐在副駕駛室裡!”
唐斐年聽了,就嘆:“明萱,你不是明白的嗎?”
明萱就故意道:“我不明白。難道我這個前女友,在你的心裡,就這麼沒有分量嗎?”那一日,明萱回了虞城,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要來唐家一趟。
當她來的時候,唐家並無其他人,接待她的只有一個唐老爺子。明萱前來拜訪,是揹着唐斐年的。明萱帶了禮物,見了唐老爺子,畢恭畢敬地道:“唐伯伯好!我叫明萱,是唐斐年是法國的朋友!”
說來也是奇怪,明萱和唐斐年足足談了六年的戀愛,卻是沒見過唐老爺子一次。這一次見面,自然是二人第一回碰面。唐老爺子看着明萱,也就精神矍鑠地道:“請坐。很早以前,我就聽斐年提起過你。”
明萱聽了,就笑了一笑,方道:“唐伯伯,我和斐年的過去,想必您是清楚的。因此,我也就不多說了。”
唐老爺子就道:“我聽斐年說,你在法國離婚了?”
“是的。”
“什麼原因?當然,如果你不願回答,我也就不問。”
“沒有什麼原因,說到底是我輕率了。”明萱說着低了低頭。
唐老爺子也就叫傭人過來上茶。明萱喝了一口,就道:“唐伯伯,現在我回虞城,的確也是爲散心。”
“你父母都知道了吧?” &&~
“他們知道的。”明萱的父母,唐老爺子卻是見過的。雖是泛泛之交,但留下的印象很不錯。
唐老爺子就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並不想多問。”對於明萱,老爺子待她的印象很不錯。明萱和兒子一樣,都是從小兒就在法國留學,都會一口流利地道的法語。他們的模樣看着也是般配。明萱是未婚亦或是離異,在現在這個社會,其實也沒有什麼干係。說到底,一切——只要斐年自己願意。他在一旁,並不會說什麼。
但唐老爺子的心裡,一下就想起了沈慧中。前幾天,他從趙老太太那裡得了消息,得知慧中的手術很順利,已經拆了線了。但當趙老太太告訴他,慧中的決定還是返回夏威夷時,老爺子的心裡還是一陣低沉。
他的心裡,深深地嘆息了一下。他洞察秋毫,知道慧中心裡的顧慮是什麼。這孩子,當真是執念太深了。老爺子便對着明萱遲疑地問:“明萱,你知道斐年感情的狀況嗎?”
明萱聽了,心裡吃了一驚。也不知怎地,她的腦子裡,一下就冒出‘慧中’那個名字!這是一個怎樣的女人,爲什麼昨天問斐年,斐年神情複雜欲言又止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和斐年,一定有着非同尋常的關係。
“唐伯伯,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明萱假裝不懂。
唐老爺子就嘆:“你回了虞城,和斐年也是常常見面的。你,真的一點不知道?”相較明萱,唐老爺子的心裡,還是偏袒慧中多一些的。雖然明萱也是一樣地討人喜歡,但唐老爺子就是先入爲主地只認定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