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臉上厲色一閃,抓住了長毛的胳膊,使勁往上一掰,兩隻胳膊就落在了黑子手裡。
雖然失去了鎖喉的優勢,但卻得到了更多。
現在的長毛正跪在地上,兩條手臂向飛機翅膀似的大大的張開,被黑子緊緊地鎖在手裡,只聽嘎巴兩聲響,長毛的兩隻胳膊紛紛軟了下來。
高昂的慘叫聲充滿了整個拳場。
而黑子,則是使勁往長毛腦袋上踹了一腳,長毛直接把頭撞在了地面上。
黑子擡頭看了看在玻璃後面的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這還不算完,黑子走到長毛旁邊,擡腳朝着長毛的腦袋踩下去,一灘鮮血飛濺,長毛渾身抽搐,顯然是活不成了。
黑子這時候也沒多少力氣了,往後走了幾步以後,撲騰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工作人員這時候打開了籠子,裁判走進去抓住了黑子的手,高昂的宣佈黑子纔是獲勝者。
場子裡買了黑子的人大聲的咆哮着,顯然他們在因爲自己眼光毒辣而驕傲,相反的,另一幫人則是憤怒的撕碎了手裡的票據,大聲的罵着長毛,就好像剛纔他們爲之瘋狂的對象不是他似的。
所以說,有時候喜歡一個人和討厭一個人只是一個轉眼的事情。
專業人員把黑子從籠子裡扶了出來,直接送到了包廂,而我則是從老遠就跑出去接他。
黑子一身血的進入到了裡面,臉上的傷讓他的笑容顯得格外猙獰。
“臭娘們兒,老子剛纔在下面看到你的人去買賭注了,快告訴老子,買了多少?”
果然,黑子是知道我們買了賭注,才故意讓長毛打了一頓的。
這個沒心沒肺的玩意兒,這種時候竟然還有心思想錢。
“買了一百萬,六點五倍的賠率,你們能得到六百五十萬。”肖靜頭都沒擡,只是我也能看出來,這女人似乎也鬆了一口氣。
“嘿嘿嘿,別忘了儘快給老子弄出來,這...這特麼是老子用,用命打回來的,哈哈哈,玩命,老子從來都沒怕過!”
我和迪迪使勁的把黑子扶起來,讓他坐在了椅子上。
易老四從一開始黑子離開就沒怎麼活躍了,這時候看到黑子回來,則是嘴角微微的一彎,“你小子果然夠狠,四哥我現在對你刮目相看!”
黑子只是看了一眼易老四,也沒搭茬,易老四也不介意,只是扭頭看向了六月。
“陸悅,你小子是不是該兌現承諾了?”
我算看出來了,易老四來這裡,就是做中間人的,不管是肖靜也好,六月也好,都會給他幾分薄面。
可是,好景不長,剛我還在爲易老四的威風感慨的時候,六月就站起來了。
“承諾?老子就沒想過,哈哈哈...”說完,一揮手,身後面站着的人就都往前邁了一步,把他和洛餘海護在了後面。
“你敢陰我?”易老四眯了眯眼睛,用眼角看了一眼站在角落的肖靜,這女人正安穩的喝着她一直沒喝完的紅酒,連眼皮都沒擡。
而這時候,場子裡的人竟然莫名其妙的全都退走了,外面一些工作人員竟然不斷的驅趕客人!
我一看這情況,又看了看一臉得意的六月,一股不詳的感覺襲上了心頭。
“跑!”
顯然想到這裡的人不止我一個,我們這一方的六個人幾乎同時朝着門外衝去。
這裡是地下不知道多少米,在小風和三木的開路下,又有黑子這唬逼發狠,拼着命往外衝,竟然從那地下拳場衝了出來。
“你這臭娘們兒,不是說着地下拳場是個牛13的人物開的嗎?今天怎麼特媽的被六月這孫子給包了?”黑子忍着一身的傷,一邊跑一邊問肖靜。
而肖靜這時候也沒心思跟黑子吵,只是一個勁的往前衝。
終於,我們從地下拳場跑出來了,推開大門,六個人幾乎同時走出了別墅。
“完了,我們被包了。”
原本我們來的時候空蕩蕩的別墅外圍,這時候竟然站滿了人,而且每一個手裡都提着一尺多長的砍刀。
迪迪有點害怕,只是抓着我的胳膊,“怎,怎麼會這樣?”
黑子則是吐了口唾沫,隨口爆出一個字,“草!”
迪迪看着這些提着砍刀的人,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也有些惶恐。
我站在她前面,盯着這些拿刀的人,冷汗都下來了,這可是我第二次遇到這種情況了。
其實早在一開始出來的時候,我們就不該站在門口看着,就應該猛的往前衝,趁着這些人不備,衝出去。
可現在,一切都晚了。
迪迪朝着外面圍着的人大聲的咆哮起來,“你們想幹什麼?難不成你們場子裡還有圍殺客人的習慣?”
要知道,肖靜和易老四可都是vip成員,在這片夜場裡受到極高的待遇。
我不知道這個場子的後臺是誰,但如果六月沒有受到示意,是絕對不敢這麼幹的。
草,又是誰想做了我?
最近這種事情遇到的實在太多了,讓我不得不想到這一層。
這時候,在後面的六月,竟然不知道從哪裡出來了,站在哪些提刀的人前面,笑着看着我們。
“六月...”我咬着牙看着他,這是他第二次想要我的命了。
“呵呵,劉峰,今天你就認命吧,我不會再讓你逃了。”
六月眯縫着眼睛,冷笑了一聲。
“哼,認命,六月,別以爲你人多就想留下我們。”誰也不是傻子,這裡除了我和黑子三木沒背景之外,其他幾個人可都不是善茬。
肖靜也好,易老四也好,在北京這片地界上,絕對不是誰都能撼動的。
“拖延時間。”這時候,易老四輕輕的在後面說出了這四個字,顯然,他已經發出了求救,而肖靜也是一臉淡然。
我不禁感嘆,有權有勢有人,真的時間不錯的事,如果今天只是我和黑子三木,絕對就只有死路一條。
而現在,至少還能看到希望。
“這幾個人...那女的和那胖子有點麻煩...算了,一起砍了吧。”六月自言自語,最後一句卻是跟身後的打手說的。
一看這情況,我瞳孔一縮,從腿上拉出了黑子給我的三棱軍刺,而黑子這時候也和我一樣。
三木顯然也是見過陣仗的人,手裡的匕首也穩穩地抓在了手裡;而小風,則是帶上了一副拳套,指關節上面凸起着一根根的尖刺,站在肖靜前面,顯然是爲了保護她。
那些提刀的人終於安奈不住了,一個一個的朝着我們不斷衝過來。
我一看這情況,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階段了,握着匕首率先衝了上去。
黑子跟三木看我往前衝,急忙站到了我的左右,給我抵擋着來自兩邊的壓力,小風和帶着肖靜跟易老四追到了我身後,就這樣,我們四個呈一個正方形把易老四和肖靜圍在裡面。
“我草泥馬!”我沒有太高的本事,手上的功夫不強,但好在我經歷過幾次生死的廝殺,這時候竟然也能靠着一股子狠勁硬往外衝。
刀子上的血已經開始往下滴了,擋在我前面的人,也不知道被我幹掉了多少。
“啊!”一柄長刀,也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人,竟然隔着一米多的距離,就砍在了我的胳膊上。
草!
其實這時候我們這邊四個人早已經是遍體鱗傷了,之所以我現在才受傷,是因爲旁邊有黑子這個高手護着,又有三木給我照應。
我扭頭看着他們,心裡終於能明白當初王泊強在追殺的時候,連累一大票兄弟是什麼感受了。
這種感覺,生不如死。或許只有第一個死在他們前面,才能讓自己的心,稍微平復一些吧。
我用手擦了擦臉上的血,看着遠遠站在人羣后面的六月,我大聲的罵了出來,“六月,老子當初瞎了眼,竟然跟你這個王八蛋做了兄弟,你不得好死!”
遠處的六月聽見了我的喊話,嘴角稍微的彎了彎,“不得好死?得不得好死我不知道,但是你快死了這是真的。”
“哼,你等着,就算老子做了鬼都不會放過你,都會回來索你的命!”我聲嘶力竭,眼睛都已經紅了,“但是,我只希望能在死前要一個明白。”
“到底是誰,非得要我的命!”
“誰?你這是想套我的話嗎?我偏偏就不告訴你,死也不讓你明白!”說完,六月站在遠處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候,我前面的人也不知道是誰,竟然猛地踹了我一腳,把我從四人組成的正方形中給踢了出來。
緊跟着就有人隔在了我和他們之間,顯然是想把我分離出來,然後一個一個把大家弄死。
砍刀不斷的從上面朝着我招呼,只是幾秒鐘的時間,我的後背就被人砍了三四刀。
我沒忘記王泊強的教誨,就算受了再重的傷,都不能倒下去,一旦倒下去了,迎接你的就只會是死亡。
掙扎着站起來,手裡卻摸到了一把別人掉落的砍刀。
一手砍刀,一手軍刺,一個旋轉,就逼退了圍在我身邊的人。
搖搖晃晃的站在原地,耳朵裡只有迪迪和黑子的叫喊聲,至於三木和小風,則是安靜的對付周圍的敵人。
都自顧不暇了吧?沒有人能過來幫忙,我心裡的怨氣化作了一把把的刀,不斷刺激着我往前衝,砍殺着面前的人。
我的手死死地抓着武器,或許是他們看我滿身是血認爲我已經快要死了吧,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跟我這樣一個‘將死之人’玩命,紛紛後退躲避。
而就在這時候,唬逼的黑子發作了。
“我草你們祖宗!”
一聲暴喝,黑子竟然在也不顧後面那些人,直接一個人衝了出來